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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摇头道:“我看啊……”正这时,只觉有人碰自己,转头一看,原来是旁边站着的一个少年,方巾包头,长得其貌不扬,低声问道:“大叔,除了这两个贼和尚,还有其他和尚?”
那人努嘴,道:“诺,在上面挂着呢,还有三个和尚。真是怪了,如今和尚窝里面败类多么?”他这么自言自语,没注意到那少年脸色微微一黑。
那少年板着脸看着那上面两张新添的通缉令,心中暗道:果然是我们,亏了师叔早有预感,事先易容混进了城,不然如今哪里能够容身?“
那少年,自然是乔装改扮的小和尚空忍了,昨日他和程钧乔装改扮进了城,找了一间小店房住下,又重新打扮了一遍。现在小和尚上下打扮的全如一般的市井小儿无甚区别,相貌也是平平而已,料想无人认出,这才出来查探一二。
盯着那新鲜出炉的告示许久,小和尚暗自想道:这郡城和烧了秦山寺的恶人勾结,但是城里又不见得十分紧张,城门也并不设卡,看来并不真是朝廷的势力,多半也就是哪群贼人和一方地面相互勾结罢了。哼哼,赏格处的也不高,只是为什么我只五十两,程师叔就五百两?太也不公平。等我瞧瞧拿走脱了的僧人何等的模样?
往上看去,只见上面是三张通缉令,头一张是个年老和尚,须发皆白,写的是广华僧人。那是秦山寺的方丈长老。另一张上的和尚年轻不少,看起来一脸肃穆,写的是广元僧人,两人的赏格都是五十两。
小和尚对前两张只是一扫而过,却着重看第三张,只见最上面的布告比其他两张要明显的大上一号,上面画的也是老和尚,却是胖乎乎、笑眯眯的,像个弥勒佛,满面的慈祥,一见就令人亲近。底下标着此人乃是匪首大方和尚,赏格五百两。
小和尚仔仔细细的看了大方和尚的样子,记在心中,暗道:难道他果然是我未来的师父?不知他还在不在人世。突然间心念一动,暗道:我和程师叔之所以会悬赏,自然是被慧山出卖,但慧山的印象之中,程师叔是大宝师叔,是一个厉害的佛修,我是普通小和尚,那么那边定的赏格,必然是按照这个印象来的。普通小和尚,只值五十两,而程师叔这个修士,就值得五百两。
既然如此,其他人的赏格是不是也是这么定下来的?广华和广元两人都和自己一样,是普通的五十两和尚,而大方和尚是修士,因此值五百两。
若是确定了其中关系,那么程师叔关于这个大方和尚就是元空下院的大方和尚这个推论,岂不是极有可能了?
小和尚心中砰砰乱跳,暗道:佛祖保佑,小和尚还没入佛修的门,但是我心向佛祖,求佛祖一定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能入佛门。阿弥陀佛。
正想着,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两骑马从城门奔出。
那城门虽有马道,但如今正是人多的时候,哪里能够驰马,因此两匹马过了城门,勒住缰绳,缓缓而行,饶是如此,众人见了马上乘客,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只见来的两匹马,前面那匹一身雪白,除了四蹄乌黑,全身上下无半分杂毛,马上端坐一位少年,一身白衣,一尘不染,身上的衣服剪裁的极为合身,也不知是什么料子,虽然飘逸,却不显得轻浮。那少年最多十三四岁的样子,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容貌俊美得难描难画,整个人就像一座玉雕,毫无瑕疵,贵不可言。
小和尚心神一震,几乎失声道:“程师叔?”
那少年容貌,分明就是程钧。
一个字刚刚到了唇边,小和尚本能的觉得不对,只见那少年目光一扫,一股傲意直上眉梢,那副神情,小和尚只一看,就有一个念头升起——不是,绝不是他。
程钧的骄傲,绝不可能这么外露。
定下心神,小和尚再次看时,这才发现刚才乍一看,只觉得一模一样,但若是细看,还有些不同。那少年与程钧也只有七八分相似,虽然眉眼相仿,但是若论脸型,还要比程钧稍显棱角,线条要更加刚硬。程钧之所以能唱旦,容貌是比较柔和的,只是他气势上压得住,不显脂粉气,那少年却分明是个骄若朝晖的阳光少年。若都用玉来比的话,程钧是解玉砂琢出来的,那少年则是刀锋刻出来的。
按理说,两人该是各有千秋,但在小和尚眼里看来,这少年的骄傲轻浮浅薄,比程钧差得远了,除了长得相似,和一般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并没有什么区别。他对程钧是很尊敬的,见了那少年周身富贵的打扮,还有那傲气凌人的神态,心中有些不舒服,低低的哼了一声。
那少年身后还有一骑马,小和尚刚刚没看见,这时候也只是扫了一眼,是一个稳重的中年人,看起来半点不出奇,他也就没放在心中。
眼见两人就要出了城,突然,风声一变,突突突几声,不知从哪里跳出数人,将两人团团围住。
小和尚心中正是敏感,见了这群人,忙退开两步,往城门洞里藏身,只见那几个人身穿青衣,头上扎绿巾,手中或长或短,都拿着兵刃,像是武林中人的打扮。为首的彪形大汉手中大环刀一横,喝道:“大宝和尚,你站住!”
小和尚心道:果然是找我们的!越发往人群里退着。
那少年正自勒住马缰绳,对于这几个突然冒出来的正没好气,闻听此言,自然是莫名其妙,喝道:“什么人,挡我的路?”
那大汉笑道:“大宝和尚,我们找你很久了,你以为换了身衣服就骗过我们了么?老实告诉你,东南西北四个门都是我们的人,你就是插上翅膀也难逃活命。”
那少年脸上显出不耐的神色,道:“什么大宝小宝,别挡路,再不滚开,就给我去死。”提着马缰绳,一步步往前,丝毫没有放缓脚步的意思。
小和尚心中惊异,暗道:果然他们也认错了人!怪就怪师叔长的出众,这人有八分相似就很显眼了,自然给认错了。不过他面对白刃面不改色,若不是傻子,就是有所依仗。
那大汉虽然是个寻常帮众,但也有几分见识,见那少年毫不在乎的样子,反而心中疑虑,但是仔细辨认,确实是通缉令上的大宝和尚没错,横了横心,低声道:“他一过来,我说上,你们一起先上去砍马腿。”
眼见那少年一步步到了近前,那大汉手心有些出汗,突然大喝道:“上。”
那其他几个人一起大喊,手中白刃交织出一片白光,蜂拥而上。
只听风声骤起,那白马原地腾空而起,仿佛天外飞仙,连人带马从几人头顶飞跃而过,远远地落在护城河对岸,只留下几人手中兀自未消散的白光,和心中震撼难言的白色身影。
小和尚心中暗道:漂亮!先不说那马匹根本没冲刺,就这么闲庭信步一般一跃数丈是如何了得,只说那少年白衣如雪,配着这匹白马凌空而落的那抹身影,就是一道惊艳的弧线。
那少年却是如同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纵着白马前行。走到城外,眼见就要进入城外树林,突然回头,喝道:“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但凡要是个一撇一捺,总不能叫这群猪一样的蠢货出来挡路,自己躲在后面。藏头露尾,算什么东西,有胆给我出来。”
四周一静,只听一人道:“道友好大的气性,岂不闻气大伤肝?”说着,只见一人从树林中缓缓而出,身形消瘦,乃是个道人。
六十章奇计
那道人脸颊消瘦苍白,神色却是胸有成竹,走上前来,道:“大宝道友,我们在这里,你是跑不掉了,我劝你放弃挣扎吧。倘若你再另生枝节,徒然害了道友和大方和尚一干人等的性命。”
那少年眉毛一挑,道:“就是你么,这群有眼无珠的蠢货的头子?”
那道人冷笑道:“大宝道友,你不听我良言相劝,就要你后悔莫及。你不如老老实实配合我们,找出大方和尚的下……”
那少年没容他继续说话,直接道:“别废话,对我无礼,就该死。这里不是打架的所在,跟我来吧,换个地方了结你。”说着一提缰绳,白马四蹄如飞,如一阵闪电一般冲入树林,只留下一道白影。
那道人脸上冒出一层青气,显然是恼了,喝道:“你跑到天边去,就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么?”也不骑马,脚下发力,如一溜轻烟狂追而去,速度竟不逊于奔马。
后面那大汉在马上叹了一口气,回头道:“这是我家二公子,可不是什么大宝和尚。你们惹了他,可是……唉唉,自求多福吧。”说着一提马,跟着两人飞奔而去。
小和尚跟着众人在门洞中躲着看,心中暗道:真有意思,那人和程师叔长得这么像,被认错了也是倒霉,也亏了他出来,叫我看见了敌人的模样。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被牵累死?最好他是一个高手,将这群贼道人斩尽杀绝,省了我们一番手脚。
既然三人已经走了,小和尚顺着人流进城,装模作样的逛了一会儿街,直接回到了店铺里。
进了门,只见程钧坐在床上,正在埋头翻看一本册页。
小和尚进门,程钧也不抬头,只问道:“回来了?咱们的悬赏贴出来了?”
小和尚道:“贴出来了,和外面三个人的赏格一样,我五十两,你五百两。现在满城都贴满了。”
程钧微哂道:“倒也麻烦。”
小和尚道:“外面满城风雨,咱们又成了见不得光的人,也不知道咱们要这么打探多久才能得知大方禅师的消息。对了,我还看见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在城门口我遇到一个人,长的和你一模一样。”说着将城门口的事情简略的说了,道:“你当时没看见,乍一看,就跟你照镜子一样的,仔细看的话……”突然咦了一声。
程钧道:“怎么了?”
小和尚道:“我只觉得当时看他与你脸型有些差别,但是眉眼应该是一样的,但是这么看来,却总觉得又有点不同,也不是长得不同,但就是有些奇怪,感觉不一样……”
程钧沉吟道:“你说他是个贵公子?那么……”伸手轻轻按住两边太阳穴,往上一提,眉毛登时倒竖,眼睛睁大,一股骄傲狠戾之色骤然升起。
小和尚“啊!”的一声惊叫——这时候的程钧,和外面那个少年,才真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程钧见他惊讶,突然放声大笑,若是如此,那还真是一模一样,程钧当年真正年少的时候,就是这幅神态。
笑了一阵,只笑得小和尚莫名其妙,程钧才收住,道:“世上的人多有相似,那也是造化奇妙,与我们无关。不必理他。”又沉吟道:“你见到的道士,穿着什么颜色的道袍?”
小和尚道:“那种蓝色的,一体蓝色,深蓝色的。”
程钧手中一展,一道光浮现出了,颜色湛蓝,道:“是这种颜色么?”
小和尚摇头,程钧变了两种颜色,小和尚都摇头,道:“不是这个颜色。”
程钧道:“果然是个散修,这样麻烦就少了。”
小和尚道:“那个……那个和你长得一样的人,似乎袍子上绣着一道符,就是你第二次变幻的颜色。”
程钧点了点头,道:“那么,他倒是个道门的再传弟子,只是俗家居士之身。这散修也是可以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跟再传弟子动手。嗯,他说要凭借大宝和尚找到大方和尚的下落,是不是?”
小和尚道:“正是,看来大方和尚还没落入敌手,咱们又知道了敌手是谁,本来是好事。只是咱们不知道如何寻找大方和尚。”
程钧皱眉道:“慧山把咱们的相貌交了出去,还挂成了榜文张贴在外,造了极大的麻烦。那大方和尚十分熟悉大宝和尚,若是派人去看榜文,自然知道我和大宝和尚全不相似,也是个冒牌的货色,定然以为咱们是敌人放出来试探他们的,说不定反而藏得更深。我本来想换了大宝和尚的原貌出去转转,最好让他们联系咱们,没想到如今出了这么大差错,就是咱们主动联系,也会被认为是阴谋。”
小和尚道:“是啊。说不定他们知道无望,就这么离开郡城,去深山躲避也不一定。反正城里盘查的也不见得多严格。”
程钧道:“那倒未必,深山不如郡城安全。散修和官府很难合作无间。若是闹大了,郡城里的守观会出面的。我现在就在研究大宝师兄的笔记,只盼他能多记载一些有关大方和尚的事情,找到线索能够联系上他们。”
小和尚关切道:“找到线索了么?”
程钧道:“提到大方和尚的文字倒也不少,但没什么出奇。那大方和尚乃是大宝和尚的义兄……”
小和尚愕然道:“他们都是和尚啊,方外之人,怎么会拜把子?”
程钧道:“那有什么干系?和尚拜把子有什么稀罕,和尚娶媳妇我也不是见了一个两个。他们一次拜了三个人,第三个人是个老道,叫做大云道人。大宝和尚对这个义弟没怎么描述,但对于大方和尚描述甚多,称赞他是一个佛法高深,修为不凡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