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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屏,席川是真爱惹!
言曜怒:那我呢?
二货:你有你老婆哈。
☆、第62章 相爱相杀
“这些天;司战没有来找你?”半响过后;席川侧过头问他。
言曜晃着酒杯;紫红色的液体倒映出蔚蓝色的天空;上面漂浮了几朵悠闲的白云。
“没有。”
花粉随着微风四处飘荡。就在这时,鱼竿连续晃动了几下;席川笑着:“钓了一上午,终于上钩了。”手一使力,一条欢蹦的鲢鱼即被拉出水面。他取下鱼钩,将鱼丢进桶里:“地球上的东西不比这里的东西差。我算过,上面的物种是我们这里的三倍。这鲢鱼,红烧着吃是最美味的。”
言曜没答话。席川支开在一旁捣乱的小狗;单手扶在桶的边缘:“说说你和司战的事情吧。”
言曜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要当知心大哥?”
席川摊手道:“了解对方的背景,才能更好地打击他;你什么都不说,我都不知道该从哪方面下手。”
言曜叹息,片刻后举起自己的右手:“看到上面这个标记了吗?和他脸上的一个标记一模一样。‘深渊’之战时,他告诉我,我和向萱都是虚拟的……”
“等等,虚拟?”席川皱眉,“什么怪逻辑。”
他放下酒杯,半眯起眼睛:“我在想,我和她或许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席川闻言,摸着下巴思考,只是半响都没接上话来。
“而且,我有关于我们很早以前的记忆。”言曜冷不丁地说出这样一句话。远处打滚的小狗突然掉进了湖里,四肢在水里扑腾着,吓飞了湖面上的成群结队的野鸭。
席川抬眸:“这下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
塔斯时间,四个月后。
A市正值冬雨最盛的时节,余湛提着一大袋子青菜慢吞吞往一栋年久失修的居民楼方向走去。天色昏暗,冰冷的雨滴打在脸上,搞得她内心无比烦躁。临近年末,公司有很多例会要开,她给忙得晕头转向;加上最近经期临近,下腹和胸乳都难受无比,这会儿看着周围和善的路人,心里也会激起一股莫名的火气来。
她的脸色苍白,眼底下附着一圈淡淡的青色,瘦弱的身躯在厚重衣服的包裹下,有一瞬间让人心生怜悯。
走到一处阶梯的时候,余湛一眼看过去,前方梧桐树的背后靠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他背对着她,低垂着头,和充满菜油味道以及垃圾味道的地方格格不入。和不知为何,她的心脏开始狂跳起来,像匹脱缰的野马,连带着脸上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冬雨湿冷,余湛用手背抚了一下滚烫的脸颊,加快脚步走上阶梯。
路过他的时候,她抓紧包包,低着头快速走过。男人深吸一口气,长腿几步就追了上去。
潮湿的地面长满了青苔,她穿着高跟鞋,走得急了,心思又被那个陌生却感觉很熟悉的男人给搅成一团,一个不小心身体就后仰了一下,没稳住。眼看着就要滑倒了,腰部突然传来一阵力道,余湛生平第一次结结实实地享受了一下电视里的狗血情节。
男人单薄的风衣划过她的脸颊时,她闻到了一阵青草气息。
接着,上方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声:“怎么变得这么不小心了?”
余湛几乎要忘记手上的青菜撒了满地的事实,愣愣地盯着他:“先生,我们……认识吗?”这个时候,问出这句话实在是大煞风景。她应该和他神情对视,然后对他一见钟情,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一如电视上演的那样。
“认识。”
眼前的男人形容长得是她见过最好的,线条分明,刚柔适中。一双眼眸深邃而神秘,瞳孔黑得不见底,气质也是上等。揽着她腰部的手臂力量很好,看样子是个练家子。
余湛不着痕迹地挣开他:“谢谢。”
言曜仔细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皱眉道:“你受伤了?”
这句话甚是突兀,余湛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没等她做出反应,男人的大掌隔着防寒服抚上她的小腹,喃喃道:“有血腥味。”他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拉过她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这里不是安静的地方,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余湛被他这么一抱,还要接受周围人群投来的打量目光,不由得尴尬起来:“你在做什么?”
他居然吻着她的发丝,大力将她箍在自己怀中:“没受伤吗?”
她想到他刚才的一系列行为和言语,知道他把自己来大姨妈的血误认为是受伤了,然而,这叫她怎么说出口?怀里男人的气息清冽,烫着她本就薄嫩的脸颊,一时间竟然无法挣扎。
他低头,再次确认:“真的没事吗?”
“没事,只是……生理期。”余湛犹豫了几番,细声答道。不过,她居然跟一个陌生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讨论这种事,这算什么神展开?
言曜不知道生理期很正常,塔斯的女性根本不会有生理期。
“那为什么会流血?”他紧追不舍。
余湛微愠,双手抵着他的胸口,耳朵被他说话时喷出的热气给烫得通红:“关你什么事?”这人真是奇怪,逮着人家问这方面的事情,女性生理知识匮乏也不用到这种地步吧?
这话说得不算大声,倒像是情侣之间在闹别扭。
言曜加重手上的力道,不顾她的挣扎,嘴唇凑近白玉般温润的耳朵,这厢已经红得滴血了。他忍住内心的翻滚,尽量表现出正常一些,遂沉声道:“别闹,我问你正事。”
哟呵,他俩是认识还是咋的?这话说出来怎么就变味了?余湛翻了一个白眼。
“你有病吧!”回家路上被这么个神经病拦住,智商可真是对不起他那副好皮囊。她扭着身子,死命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温和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这位先生,别逮着个女人就装熟,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我可要报警了!”她拎着包包,后退了几步。
奇葩年年有,最近尤其多。
言曜正经起神色:“我没有装熟。”
余湛眼神瞟向别处,转头就走。这会儿的雨虽然密集却不大,她的头发也已经沾上了晶莹的雨丝。还跟这人耗着,估计她明天就得去医院挂水了,毕竟南方冬天的雨威力也不小。
言曜蹙眉,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余湛见这人跟在自己后面,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瞬间没了底。
天色昏暗下来,眼看着就要到楼梯口了,她抹了一把头发,殊不知后面一阵冷风刮来,整个人又被禁锢在那人的怀里。她还来不及思考他的速度怎么如此异于常人,手就下意识地翻出包里的手机。言曜压制住她乱动的身体,安抚道:“我知道你现在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我不是坏人。还记得你十四岁的时候做的梦吗?你第一次湿的那次……”
余湛拿出手机就朝他头上磕去,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手也停在半空中,半响都做不出任何反应。
她为什么停下?这事儿是有根据的。少女时期的第一次,总是给人深入骨髓的印象。余湛到现在都还记得梦里的一切,那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是如何和她亲密地接吻,她身体的反应是如何的真实而青涩。还有众多痛苦的事情,她每晚都会经历的噩梦;从二十岁以后,她的每个夜晚,都是在怎样的煎熬里度过的。这种事情她已经无法再去记清。
……如今,却被人剖出来,j□j。有着千丝万缕神奇的联系,真有趣。
“那是我。”
**
余湛瞟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假寐的男人,将泡好的茶端出去。
这屋子满是她的味道,他身处其中,浑身的顾虑和烦躁都一扫而空。闻到清香的茶叶味道,言曜直起身,盯着对面小板凳上的女人,面色不再如刚才那般惨白。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那种事情?”余湛开门见山地问,顺便将茶杯递过去。地主之谊,还是要尽的。气氛和谐,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他接过杯子,并没有直面回答,眼神却炙热得很。这里的冬天湿冷,他一时没适应过来,手被冻得苍白。余湛看着他白皙修长的十指交叠在茶杯表面,尴尬地掩面。
他缓缓开口,嗓音沙哑却好听:“我是你的丈夫。”
“别开玩笑。”余湛面无表情地回答他。
言曜盯着她,表情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你忘了没关系,现在这个不是重点。”屋内的灯光有些黯淡,他说这话的时候,言语间透出的忧伤浸染到她的脑海里,她竟然觉得有几分伤感。
他说:“先别急着拒绝我。”
余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拢起耳边无意间散落下来的发丝,不管他接下来的话会有多天方夜谭。她虚掩着自己的行为,拿起杯子灌了一口茶,却被烫到麻木。
“你说说看。”
言曜暗自松了一口气,嗓音低沉,开始徐徐道出他们的一切。
一个小时后,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余湛手里的杯子干净得只剩下淡绿色的茶叶渣。她放下杯子,窗外已经布起冰冷的雨帘,屋子不甚温暖,背上却冒出了一身汗。
“所以,我应该相信你吗?”她反问道。
她的问题十分尖锐,眼神儿也逐渐变得有些不对劲。这个时候,本该陌生、擦肩而过的男女,坐在一起,讲着天方夜谭的事情。气氛还偏偏那么理所当然。
诡异至极。
言曜低着头,半天才琢磨出一句话:“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那天的行为过于莽撞,如果不是我自以为是地将你推开,现在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她却咄咄逼人:“为什么说对不起?”
这个时候,常人的反应不该是:哦,你在说什么呢?前世今生的故事早就腻了。
别忘了,我可是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你凭什么在这里自说自话?
言曜急急地起身,翻飞的衣角撞倒了搁在边缘上的杯子;他白皙的手上淋满淡绿色的液体,裤腿则沾了几片狼狈的茶叶,可笑。
“你记起了什么?”他求证,为着她不寻常的反应和冷淡的目光。
余湛嗤笑:“我能记起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拔高了几分,似是在控诉,又像是埋怨。
他迷惑了。她一开始的反应是很正常的,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反而变得诡异无比?
她起身去打开房门神色很是不耐烦:“先生,时间不早了,我想你的故事也讲完了。”
言曜无力地抬起手,想去触摸真实的她,却狠狠地落了个空。余湛冷眼看向他,布满冰霜的脸变得惨白而骇人。这个时候,有些东西已经不正常了。
半响,他走过去,紧紧抱住她瘦小的身躯,大掌一遍又一遍地抚着她的背。动作温柔而让人沉溺。
“你都知道了。”
余湛的声音麻木而机械:“不,我不知道。你说的一切都是撒谎的狗屁!”她开始挣扎,下嘴唇被咬得出血。
“你骗我。”他更加固执。
余湛掐住他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却不见他吭声。她想,他肯定不会感觉到疼痛,他铁定不会了解,她当初受过的疼痛。
忽然,她垂下手臂,声音苍凉得如山洞里的幽泉:“你就是他?呵,现在我信了。”
言曜心惊,扳过她的脸,仔细打量着:“什么意思?”
二十几岁的年纪,紧皱着眉头,要么是为工作烦恼,要么是为爱情闹脾气,要么觉得人生太过无聊;但绝不会像她这样,眉宇间全是痛苦的折磨,带着病态的黑暗。
余湛面对着他,声音飘渺虚无:“二十岁以后,我记得你刚才说的全部。”
她说:“唯一不同的是,我并不爱你;而我,连你的样子都不知道。”
言曜生平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可怜虫。而站在他面前的妻子,以最平淡的语气,在他的心脏上狠狠插了一刀。
他的心脏很痛,头一次像个迷路的孩童。俯身用大拇指擦去她唇上的鲜血,他哀求道:“别这么说,我……”
“哦,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你把我推开的那一瞬间。我拼命让你别放开,你却不信我,你觉得我是累赘。你肯定没想到,我掉进那个洞里之后,身体遭受了怎样的折磨,骨头一根根地被打碎、重组。到现在,我每晚做梦,都必须经历这种痛苦。”她挣开他,从客厅茶几的小抽屉里拿出一瓶药,“我每天靠这个活,吃了它,我才感受不到疼痛。”
“不过最痛苦的是,我活了二十多岁,才知道之前的日子居然是偷来的。”
“我还要承受,自己所遭遇一切不幸的源头,居然是一个我连相貌都无法记起来的混蛋男人。”
她很轻很快地说完这一切,然后若无其事地将身体僵硬到极点的男人推出门外,身体靠在门板上,嘴巴里充盈着刚才留下的血腥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