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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说话那桌就在西南边,也靠着窗户,坐着两男一女,那姑娘还做个男装打扮,怪矫情的,脸上脂粉都没擦掉。
原本也没什么,怪就怪在这三人都冲着小刀他们那桌瞧呢,神色各异。那俩男的有些类似,不屑加嘲讽,那丫头则是惊讶、或者说惊喜什么的。
小刀只看了一眼,觉得其中一个男的似乎有些眼熟,在哪儿见过呢?
这西北小店食物偏粗犷,满满一大碗牛肉面放上桌,烤羊羔摆中间,小刀盯着面汤上漂呼呼着的葱花和辣椒末看了半天,突然一拍桌子,“啊!”
在坐三人原本都举着筷子夹面呢,被她一吆喝手一抖……面条滑回了碗里,无奈看她,像是问——你又怎么啦?!
小刀干嘛那么激动?因为想起其中那个眼熟的男人在哪儿见过了,之前她混进北海派当丫头的时候,见薛北海他媳妇儿跟个男徒弟厮混,就这人!
小刀一想到那场面,脸蛋子有些红,下意识呼噜噜一口面,半晌仰起脸,赞叹一声,“好吃哦!”
晓月让她逗笑了,薛北凡摇头,伸手撕下片羊羔肉递到小刀嘴边。小刀正张牙舞爪吃面呢,一手握筷一手抓着个菜叶卷的西北春卷儿,好吃得她都忙不过来了。见肉都到嘴边了,张嘴“啊呜”一口,薛北凡给她擦嘴。
小刀正吃得欢畅,忽就觉得后脊背凉飕飕的,一阵杀气袭来,缩了缩脖子忙回头……说来也古怪,那假扮了男装的女人,正恶狠狠端详她呢。小刀多精明一人,脑筋转了转,似乎明白了些,伸手将吃了一半的春卷递到薛北凡嘴边,“你吃!”
薛北凡叫她吓了一跳,重华和郝金风都下意识琢磨,这春卷是不是下毒了?
薛北凡出神的当口,就见颜小刀颇有些气人地对那死死盯着自己的姑娘一挑眉,挑衅似的。薛北凡差点儿笑出声来,唯恐天下不乱就说得她了!送到嘴边的美味没理由不吃,张嘴顺势吃了那半个春卷,眉开眼笑的架势,却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小刀见那丫头虽不说话,但眼珠子都快瞪出血来了,果然认得薛北凡的!原本,小刀甚少主动招惹别人,会这么做完全是本能地觉得这几个人不怀好意。尤其还有个勾搭自己师娘的不孝徒,近墨者黑么!
“这么巧啊二哥,你不是在江南一带风流快活么?大哥丧事都不去,怎么有心思上这穷乡僻壤来?”
小刀听着这话有些纳闷,管薛北凡叫二哥?薛家不总共就俩兄弟么?
晓月和郝金风都低声问重华,“认识的人?”
重华颇为尴尬地笑了笑,低声给众人介绍了一遍,“左侧那个是北凡的堂弟薛邢,右边那个是薛北海的大徒弟方桐里,当间儿那个姑娘是薛北海的小徒弟秦珂。”
小刀更加不解了,这么说都是薛北凡的晚辈啊,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
薛北凡不为所动,依旧吃他的面喝他的酒。
薛邢见他不说话,笑着继续,“二哥,多日不见了,不问问大哥怎么死的?”
小刀越听越古怪,薛北凡莫不是私生子或者捡来的?怎么连个本家的弟弟都敢欺负他?
显然,晓月和郝金风也有这种困惑,重华不便明说,只淡淡来了一句,“说来话长。”
小刀拿余光瞟薛北凡,见他还云淡风轻的,这薛二是在忍么,还是说习惯了?少见他嘴上吃亏的时候……有把柄在人家手上还是不想跟后辈计较?
“你别瞎说。”
这时候,秦珂瞪了薛邢一眼,转过脸问薛北凡,“二公子别来无恙,你怎么来西夏了?”
薛北凡看了看她,淡笑着敷衍了一句,“路过。”
秦珂脸面就红了几分,一旁方桐里脸色则是黑了几分。
小刀继续挠头,论辈分不是该叫薛北凡二师叔么,为什么唤作二公子?这大户人家规矩就是繁琐。
“师妹,这还用问么,当然是来参加选鬼王的了。”方桐里冷笑了一声,又看了看薛北凡身边的颜小刀,“以二公子这么好的女人缘,这鬼王估计是囊中物。”
小刀仰着脸啃着羊腿对薛北凡眨眼——你跟他有仇啊?听这说话的调门都快恨死你了!
薛北凡颇为无奈,只微微一耸肩,示意小刀——别理会。
“不过,二公子的品味还真是奇怪,特别是女人方面……”
小刀原本低头吃面,想着管她什么事,反正北海派都是妖精,上梁不正下梁歪,薛北海教出来的能有什么好人。可是方桐里后边接的一句话,小刀可听着不怎么顺耳——什么品味?
“天下第一大美人你不要,找个还没长开的丫头,这是什么品味?”方桐里笑着摇头,边对身边的秦珂眨眨眼。秦珂一直臭着的脸也缓和了几分。
小刀可听不下去了,心说,啥?你才没张开呢!
薛北凡见小刀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就知道方桐里捅了马蜂窝。
小刀眯着眼睛,回头瞧那方桐里。
方桐里也没在意,端着杯子喝茶。
却听小刀嘟囔了一句,“喜欢小丫头也比喜欢师娘强。”
“噗。”
小刀话说完,薛北凡茶水喷了一半,惊骇地看小刀,像是问——真的假的?!
小刀皱着鼻子一脸嫌恶地点头。
“你胡说什么?”方桐里挂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
“看!”小刀越发笃定,“急眼了吧!通常丑事被揭穿都这样子。”
方桐里面红耳赤,他跟他师娘那点儿事遮着掩着好些时候了,北海派众人多多少少知道些,心照不宣而已。但这可不是光彩的事,架不住被拿出来在人前说,一旁秦珂红着脸觉得难堪。薛邢则是皱眉摇头,方桐里什么都好,功夫不错、人机灵也有股子狠劲,就是好色这一点,迟早要出事。
方桐里着急,怎么小刀会知道这事情?这事儿除了北海派内部几个亲近的人,谁知晓?
正这时候,身边薛邢伸手拉他,让他别吵了,这里龙蛇混杂,江湖人往来也多,传出去真当好听么?
说来也巧,此时正好饭点,更多的食客涌上来,好些还都是江湖人。
方桐里见人多,不想惹人注意就治好坐了下,闷闷地喝酒,疑惑小刀怎么会知道。
小刀见他瞪着自己,还装傻,“你不是方桐里么?”
方桐里一愣,看她,“我是啊……”
“那就没错啊,都说你想抢帮主的位子,和薛北海的老婆你未来师娘私通来着,我也是听你们北海派的人说的啊。”
“你说什么?!”方桐里一恼羞成怒,而此时酒楼中的食客都看好戏似的瞧着他。北海派大徒弟方桐里是这次北海派继承人的热门人选,没想到会做这种有违常伦大逆不道的事,难怪薛北海猝死,别真是被暗杀的吧。
方桐里见人对自己指指点点,面红耳赤,一拍桌子,“你这死丫头不准胡言乱语,是谁造谣生事诬陷我?!”
“北海派好多人都这样说啊!”小刀一脸无辜,“若是真的,那你活该,谁让你臭不要脸啦?若是假的,那你还问谁害你?笨不笨呐,当然是想跟你抢北海派位子的人咯。”说完,转回头继续吃剩下的半碗面。撂下方桐里无地自容地站在那里,心绪杂乱,耳朵嗡嗡响,又气又臊。
薛北凡无奈叹了口气,这鬼丫头,一眼看出方桐里疑心病重,故意挑拨他跟薛邢的关系呢这招够狠的,信不信随便,反正给你添添堵。
小刀瞄了薛北凡一眼。
薛北凡摇头,似乎不以为然,“多事丫头。”
小刀眉头一皱,踩他一脚,“下次不给你出头了,笨!”
薛北凡又忍不住嘴角挑起——哦?是给自己出头,不是因为被说没长开不如别人好看啊。
见小刀伸手撕羊肉,薛北凡帮她扯下一块来,顺便在她耳边低低的声音跟她说,“你比风无忧、秦珂她们好看多了,别听他瞎说。”
小刀眼睛眯成一个弯弯的月牙儿形,小得意,“就是!”
对面重华郝金风对视了一眼,这俩人,完全无视他们三个。
晓月则是比较关注别的事情,“小刀,选鬼王是什么?”
38
【兄妹同二】
“选鬼王就是鬼母族女王选相公的仪式”重华帮着小刀回答了晓月,“不过这女王性子十分霸道,眼光也高。【'选鬼王的仪式年年有,但是一个都没被挑中过。”
“那要怎么选?”小刀好奇,“就跟比武招亲一样么?”
“不算,似乎比试环节颇多,最后还要看女王瞅着顺眼不顺眼,说起来……”薛北凡突然看着小刀,“你估计跟她很合得来。”
“为什么?”小刀不明白了。
“她跟你一样,讨厌男人。”薛北凡吃了一口伙计刚送上来的红色果脯,觉得味道极好,就往小刀嘴里塞了一个。
小刀嚼了两下,酸酸甜甜,凑过去,“什么那么好吃?”
“伙计拿来的,说是鬼城特产,叫什么神女果还是女神果的。”
“唔。”小刀将碟子拿过来端详,又吃了两个。
薛北凡突然插嘴,“听说吃多了会怀孕。”
“噗……”
薛北凡再明白过来时,小刀喷了他一脸的红果子。
对面的重华和晓月颇为无奈地对视了一眼,郝金风呼噜噜吃第三碗面。
小刀拿帕子擦擦嘴,瞥薛北凡,嘟囔一句,“叫你嘴欠。”
吃过饭,就在众人准备结账离去的时候,楼下似乎发生了一些骚乱。小刀他们往楼下张望,只见不远处走来了一群人,正前方一匹马,马上端坐一个穿着盔甲的女将,马鞍上牵着一根锁链,锁链的另一头,拴着个身披枷锁镣铐的女人。这女人蓬头散发,身上有泥巴也有血迹,正跌跌撞撞地跟在后边,时不时脚下一绊,就被马拖拽出一段,样子十分凄惨。
“这是在干嘛?”小刀有些气愤,“她犯什么罪了这样折磨?”
骑马走在前边的女将嘴里吆喝着些什么,似乎是在昭告众人那女子的罪行。
小刀没听明白,不像是中原人说的话。
郝金风一脸不悦,“这像什么话,这女子若是犯罪理当按律受罚,挨打坐监或者发配外地,为何要用私刑,还这般羞辱?”
晓月问小刀,“会不会是私情之类的?我听说过有些地方民风彪悍的,直接这样惩罚。”
“应该不会。”重华趴在窗边摇头,“鬼城一带十分开化,鬼母族女王早就颁布法令,除了男人能休女人,女人也可以休男人,在鬼母族,女人地位更高一点。”
“是哦?”小刀觉得这还不错,又见骑马的女将一直在说话,就纳闷她说什么。
“是西域一带通用的话。”薛北凡似乎能看穿小刀的心思,“她是在说,这个女人是鬼母族的叛徒,正在接受惩罚。”
“叛徒……”小刀抱着胳膊,又看到那个受罚的女子一直在喊着什么,就戳戳薛北凡,“二,她说什么?”
薛北凡望天,现在连“薛”字都省了,算是某种昵称么?仔细看了看那女人的口型,薛北凡低声道,“她说,她是冤枉的。”
小刀摸下巴正考虑要不要去救她,身边郝金风却是瞬间阴沉了脸色,“冤枉?!”
众人听着他声音不太对,转脸一看,立马吓了一跳,只见郝金风此时整个人跟变了似的,双眼微眯,往日的憨厚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森。他愤懑地说了句,“果然栽赃嫁祸欺压忠良为非作歹的混账哪里都有!”
众人心里都一沉——糟糕!郝金风的疯病又犯了,差点忘了他听到“冤枉”两个字后,就会变得不怎么灵光……或者说他平日一贯是不灵光的,但是听了“冤枉”两个字后,会瞬间就灵光了。【'
果然,郝金风直接从二楼的雅间跳了下去,这一举动惊得楼上楼下众人都抽了口凉气。
“哎呀!”小刀跺跺脚要追,薛北凡拉住,“急什么,挺好玩儿的。”
小刀这气,不远处,秦珂见薛北凡总跟颜小刀拉拉扯扯的,下意识地咬嘴唇,脸色更加难看。
郝金风下去后,郝金风上前,抽出金刀,一刀砍断了锁链。跟往日的浩然正气比起来,这会儿可算一股王霸之气吧。他这一连串的举动,也叫众人都看傻了眼。
小刀觉得不妥,转身跑下楼去了,薛北凡跟上,经过楼梯口,就见那边北海派三人正看着他呢。薛北凡忽然意义不明地微微一挑嘴角,带着些挑衅又带点不屑。薛邢和方桐里一张脸白了白,而秦珂则是脸皮子越发红了几分。
小刀到了楼下,就见郝金风扶起那个满身伤的女子。发现年岁不大,也就十,眉头皱得越发紧了。郝金风认真问她,“你说有人冤枉你?他们怎么冤枉你?是不是抢占了你的天地杀害了你的家人?还是栽赃嫁祸说你通敌叛国?或者携款潜逃叫你背黑锅?还是有人强抢民女最后始乱终弃还倒打一耙?”
那个姑娘也叫他吓了一跳,点点头,想想觉得不对又摇头,“不是……”
楼上,晓月好奇地问重华,“重华,郝大哥好怪。”
重华干笑两声,“我之前就觉得他好似有些毛病,一听‘冤枉’二字立马暴跳如雷,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