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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沈星海那双眼睛紧紧盯着晓月,别提多别扭了……预期的效果达到了,但晓月的神色跟被棒打了鸳鸯似的,显然也不想离开沈星海,小刀叹气。
一旁薛北凡凉丝丝来了一句,“强出头。”
小刀瞪他一眼,气呼呼上船了,找了间屋住下,没一会儿,晓月进来了。
船上就两间屋一间通铺。大通铺是下人们住的,两间屋,晓月和小刀一间,薛北凡、重华和郝金风一间。
晓月见小刀板着脸,走进来坐下,收拾东西。见小刀的包袱还系着,就顺手也给她收拾。
小刀将包袱抢过来,“你又不是丫鬟,干嘛处处低人一等?”
晓月盯着小刀看了一会儿,笑了笑,“小刀,你心肠真好。”
小刀瞪她也没力了,“你准备一直这么让着沈星海啊,他要是一直拖着你,你也跟他耗?女人很容易老的!”
晓月点了点头,“也让不了多久的,少主年底会和郡主定亲,我就陪他最后一段时日了,想帮他做点事。”
“你……”小刀抚自己胸口顺气。
晓月让她逗乐了,“没事的,当年若不是少主救我,我现在可能躲在暗无天日的地洞里做杀手、或者已经死了、又或者在妓寨里。少主对我有恩,我命都可以还给他,这点不算什么,我不想他难过。”
小刀长叹一声,一脸钦佩地看她,原来真的有啊,娘说的那种特殊情况,自己要一头碰死你拦都拦不住,造孽!
说到底,毕竟各人情况不同,也不好勉强。小刀拍拍她肩,“你自己觉得好就好,别太委屈。”
晓月点头笑,默默收拾东西。
隔壁屋里,郝金风是个直肠子,一沾枕头就直接睡死了,一动不动还打呼噜。
薛北凡坐在墙边听得津津有味,重华靠在榻上看他,“你缺不缺德,听人姑娘说话。”
薛北凡回过头,瞧他表面云淡风轻却是掩不住眼里的失落,笑了,“你敢说你没听?”
重华翻了个身,不知是病的还是倦的,总之脸色很白。
“你也不用上火成这样。”薛北凡拉了椅子坐他跟前,“晓月也说了,沈星海年底就娶那郡主了,到时候兄弟我帮你跟他提亲,把晓月娶过门。”
重华意兴阑珊,轻轻掰着手里一把折扇,漫不经心,“她心里,始终装的是沈星海。”
薛北凡见他的样子,凑过去问,“你重华文武全才家大业大,多少美女在你眼前飘来飘去你都不带看一眼,怎么就偏偏盯上个楼晓月呢?”
重华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淡淡说,“我跟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正好为沈星海挡了一箭。”
薛北凡皱眉头,“沈星海那个天煞的,好端端的找个美女做保镖。”
“你说这世上,男欢女爱,女人付出多一点,还是男人付出多一点?”重华很感兴趣地问薛北凡。
薛北凡琢磨了片刻,“那就见仁见智了,一般来说,用情越深那个越吃亏吧?”
“我见过不少女人,嘴上都说会为了心上人奋不顾身,可从没见过。”重华随手将折扇放到桌上,“漂亮女人都聪明、聪明女人都会算计,女人为自个儿想是应该的……可我一直想见见,是不是真有那种漂亮、聪明,又能奋不顾身的,楼晓月不止都占了还无怨无悔,你有本事,给我再找出一个别的来?”
薛北凡嘴角抽了抽,“你好歹是重华楼楼主江湖中人啊,别整天搞得才子佳人只为卿狂那样行不行?沈星海跟你正好两个性格,你是太在乎,他是太不在乎,真喜欢就跟人说去。兄弟归兄弟,他站着茅坑又不拉屎,你也不算抢他女人。”
“什么茅坑。”重华白他一眼,“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莫强求。”说完,去洗洗准备睡了。
薛北凡摇头,这半死不活的性子,自己当初怎么会跟他做兄弟?想罢,走到墙边,伸出两根手指敲了敲,“听够没?好听不?”
隔壁屋里,晓月正梳头发呢,就见小刀猛地从墙上蹦了下来,伸手捂着耳朵,拿脚踹了一下墙面,“死淫贼。”
薛北凡嘿嘿一乐,颜小刀果然在听。
小刀回到床边,抱着枕头跟晓月打商量,“晓月,到了九珠龙潭,面具借我行么?”
晓月纳闷,“你要干嘛?”
“九珠龙潭那里我有个对头,不好叫他看见我长相!”小刀将面具往自己脸上戴了,“借我呗?”
“哦。”晓月点头,借个面具是小事,不过说到对头……
“九珠龙潭是王碧波的地盘吧?”晓月问,“你跟王碧波有仇怨?”
小刀放下面具,一脸颓丧,压低声音说,“我若是告诉你,你帮我保守秘密!”
“嗯。”晓月认真点头,小刀左右看了看,扒过去,在晓月耳边嘟囔了一句。
“未婚夫?”晓月惊得叫了出来,小刀赶紧扑上去捂嘴,“嘘!”
隔壁,薛北凡摸着下巴贴着墙,重华靠在床上放下手里的卷宗,“王碧波的未婚妻?”
“呀呀。”薛北凡摊手,“原来名花有主了!可恶啊。”
重华笑着看他,“你看上那疯丫头了?”
“你不觉得挺有意思么,活蹦乱跳的。”薛北凡走回来,倒是有些思量,“王碧波是江湖著名的美男子,据说每日在他门前碧波湖畔等着看他一眼的姑娘都成百上千,怎么跟这颜小刀扯到一起去了?”
……
“逃婚?”晓月听了小刀的话,惊讶不已,“你跟王碧波有婚约,你逃婚,所以独自闯荡江湖啊?”
“唔。”小刀抱着枕头,委委屈屈点头。
晓月纳闷,“我经常听少主说,王碧波是江南第一富,且还是出名的美男子,功夫又好,九珠龙潭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朝中还有通天的关系。江湖人都说嫁人就嫁王碧波……这么好的亲事,你干嘛要逃?”
“我才看不上他呢。”小刀蹦跶起来,伸手一指镜子,“你会喜欢一个比你还漂亮的男人么?!”
晓月见小刀站在床上气势汹汹的样子,拉她坐下,“你逃婚,就是因为他好看呐?”
“总之,各方面都看不顺眼!”小刀撇撇嘴,“再说了,又不是我自愿跟他有婚约的,都怪我师父!”
“你师父给你订的亲?”
“说起那个王碧波啊,气死我了!”小刀认真跟晓月说起来。
隔壁薛北凡对重华做鬼脸,“你说这疯丫头是不是脑筋有问题?在她眼里就没一个好男人!”
重华看了看床上鼾声雷动的郝金风,凑到薛北凡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据我所知,当年郝九龙与颜如玉好过一段时间,有传言还结婚生子了。只是后来郝九龙重出江湖后,似乎翻脸不认人。
薛北凡睁大了眼睛,“那岂不是负心郎?那……”他指了指郝金风,又指指隔壁颜小刀,“该不会他俩是亲兄妹?”
重华轻轻一点头,“没听说颜如玉有嫁人,也没听郝九龙有再取,这一双儿女,八成是他俩的骨血。”
“哦……”薛北凡点头,“难怪小刀看见郝金风就跑啊?”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郝金风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
重华和薛北凡倒抽了口冷气,心说不是吧?!这小子装睡那么混蛋?
却见郝金风坐在床上,左右晃了晃,迷迷糊糊问,“谁叫我?”
两人对视了一眼,伸手一指对方。
郝金风歪过头,显然很不解。
“没事,你继续睡。”薛北凡摆摆手,郝金风点头,“哦。”倒头……接着打呼。
薛北凡和重华面面相觑,最后薛北凡用极轻极轻的声音叫了一声,“郝金风?”
“嗯?”郝金风又猛地醒了过来。
薛北凡乐了——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练出来的能耐,一听人叫名字就醒了!
隔壁屋里,小刀详细地根晓月说了一下自己跟王碧波定亲的经过。
晓月吃惊,“你师父拿你还赌债啊?好过分!”
“更过分的是那个王碧波!”小刀摔枕头,“本姑娘见他对女人特不客气,就说了他一句‘也不是多好看,神气什么’,他就要逼我成亲!还到处放消息说我是他没过门的媳妇,搞到认识我的人都不敢来提亲,要我嫁不出去!所以说,长得好看的男人心眼坏,越好看心眼越坏,比女人好看的心眼比针尖还细,那个小心眼!”
晓月沉默了会儿,“又是你娘说的?”
小刀仰起脸,“你怎么晓得?”
晓月“噗嗤”一声乐了,伸手摸摸她脑袋,“你娘真有趣。”
“啧啧。”隔壁,薛北凡摇着头跟重华念叨,“你猜如果郝九龙真是负心汉,颜如玉会不会在家里扎了纸人每天钉钉子?”
重华干笑一声,“王碧波也够绝的,就为这点事这么折腾人姑娘?”
“没准他是真心想娶她呢。”薛北凡也不知道是说真的还是在说笑,“那个颜小刀跟只刺猬似的,娶回家里,没事欺负一下,她就炸毛了,活蹦乱跳做无谓挣扎。再使劲欺负,她再奋起反抗,你说多好玩儿?”
重华张了张嘴,看人渣一样看他,“薛北凡,你这无可救药的流氓!”
薛北凡厚着脸皮跟他拱手,“客气客气。”
隔壁,小刀搂着枕头摆弄面具,“王碧波那厮精明的很,说不定会被发现,还是要再易容一下。”
晓月想了想,“不如……”
“不如什么?”小刀仰脸看她。
“你就说你和别人有婚约了,这样不就能推掉他了?”晓月说完,就见小刀愣在那里,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毕竟女孩儿名节要紧,不好乱讲。
“晓月!”
晓月一惊,就见小刀突然扑过来一把拉住她,激动,“好主意啊!”
“是……是么?”晓月有些不确定。
小刀嚯地甩了面具,站起来“我才不戴面具呢。王碧波你这小心眼,你逼我成亲害我嫁不出去,好!本姑娘就给你戴绿帽!”
“噗……”
隔壁,薛北凡一口茶喷出来,对着目瞪口呆的重华竖大拇指,“人间极品啊!”
【歹人遇歹人】
次日清晨,薛北凡起了个大早,走出船舱站在船头。船行江上,四周烟波浩渺,晨光洒满整个湖面。
“呼……”薛北凡长长吸了一口气,倍觉舒爽。觉得有些饿,他拐到船尾的灶房附近,想找些吃的,却听到有人哼小曲儿的声音。
薛北凡好奇,走到房门口往里张望。
只见颜小刀已经起了,穿了一身水色长裙,上身罩件青花堆锦小褂子,藕荷边的袖子挽起来,露出白白两只胳膊,正包馄饨呢。边包嘴里还边哼小曲。光洁的脸上沾了些白面粉儿,显得俏皮。
薛北凡好笑,这丫头精神真好,一大早就活蹦乱跳的。
“咳咳。”在门口咳嗽一声,如愿引起了小刀的主意。
小刀回过头瞄一眼,见是薛北凡,倒是有些意外,“你这么早起啊?”
“我不像早起的人么?”薛北凡一跃过了门槛,晃悠到她身边。
小刀心说,淫贼不都是纸醉金迷声色犬马么,白天打盹晚上好出来鬼混!
薛北凡的注意力却全在砧板上那一大排馄饨上面,凑近闻了闻,“什么馅儿的?”
“荠菜、香菇、猪肉、笋丁儿。”小刀略带得意地晃了两晃,“颜家招牌菜!”盘起的长发挂下来两个卷儿,也跟着晃来晃去,活泼有趣。
薛北凡靠在灶台问她,“船上没丫鬟么,要你大早上爬起来做饭?”
小刀白他一眼,“丫鬟不是人呀?谁规定一定要丫鬟做吃的给客人,客人就不能做吃的给丫鬟?”
薛北凡眨眨眼,“那丫鬟就是用来做这个的啊!不然请丫鬟干嘛?”
“呵。”小刀拍了拍手上的面粉,“哪家姑娘天生下来,脑门上就贴了‘丫鬟’二字?”说着,尖尖手指头戳了薛北凡的脑门一下,留下个白白的印子。
薛北凡摸了摸额头,探身看已经包好的几十个馄饨,见一个个大小都一样,圆润饱满,跟小元宝似的,忍不住赞,“手艺不错啊,在家经常干活?
“嗯。”小刀答应着,边翻箱倒柜找,“有葱和蒜瓣儿没有啊?”
这时候,丫鬟小厮都起了,一进灶房,见早饭都做了,吓了一跳,赶紧将两人撵出去。
小刀被薛北凡拽着往外走,还蹦跶呢,对着灶房吆喝,“小翠,汤头要用清水!小玉,别把煮馄饨的汤当汤头!小兰,要加葱花和蛋皮……虎纹的!”
薛北凡无奈,“你个丫头喜鹊投胎啊?这么能咋呼呢?”
小刀抽挥手,跟他保持一定距离,舀水洗脸洗手,边问,“你昨晚听墙根了吧?”
薛北凡找了张藤榻坐下,架着腿看湖景,“什么墙根?”
“别装蒜。”小刀过来,“我要教训王碧波,你给帮把手。”
薛北凡抬眼看了看小刀,正色,“你要我装你的情人?”
“嗯!”小刀虎了吧唧在薛北凡背上拍了一记,“你帮我气走王碧波!叫他把婚约作废了。”
“听起来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买卖。”薛北凡上下打量小刀,拉长个调子问,“对我有什么好处?”
小刀板起脸,伸出手指指着薛北凡的鼻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