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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种近乎变太的反应,让傅深酒的心倏然就沉了沉。她抿紧唇瓣儿,不再说话。
“说啊,傅深酒,你怎么不继续说了?”林苡贤又朝她逼近了两步,眼睛里闪烁的光亮传达出她的兴奋。
这样精神失常的林苡贤,让傅深酒自觉跟她说什么都是枉然。
“你不说话,是不是以为会有人来救你?”林苡贤狞笑了声,“别做梦了,傅深酒!薄书砚他出差去美国了,我亲眼看见他上飞机的!除了他,雁城没人能来救你了!”
听见这话,傅深酒闭上了眼睛。
对啊,薄书砚现在已经去美国出差了,难道她要指望桑桑来救她么?
似乎挺不可能的。
不过这倒让她突然察觉到,似乎她傅深酒的世界里,除了傅玄野、明宋、薄景梵和恋恋,就只有薄书砚了。
“你知道薄书砚去美国出差了。你还知道桑桑会派车过来接我。”顿了下,傅深酒勾唇笑起来,“所以说,你一直在监视我……不对,监听我的手机?”
“是啊,我不但在你手机里装了监听软件,还在你包包里装了窃听器。不过呢,你现在才学聪明,真的是太晚了。”林苡贤朝她嚯嚯嚯地笑了几声,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管口红,摊开给傅深酒看,“我这么费心地把你抓过来,可不仅仅是要弄死你的,知道吗?”
心里的猜想得到验证,现在又看到那管口红,傅深酒的心一下子就坠了下去。
果然是。
看来林苡贤为了抓她,真的是煞费苦心,从很早就开始经营。
看到傅深酒“绝望”的样子,林苡贤越加地兴奋,兴奋地大叫起来,“现在你除了求我,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傅深酒,你求我啊!讨好我啊!就像大学的时候,我讨好你那样来讨好我!”
傅深酒冷静地看着林苡贤。
林苡贤接触到她的视线,蓦地一下就炸了,怒道,“别像看着一个神经病那样看着我!”
“难道我不是在看一个神经病吗?”傅深酒立马回问。
林苡贤终于忍不住,奔过来就要打傅深酒,“我让你牙尖嘴利!”
而在这之前,傅深酒早就做好准备,在林苡贤反应过来之前,狠狠地在她脸上甩了一巴掌!
林苡贤狰狞的神情慢慢褪尽,反应过来后,她捂着自己的脸,张大嘴巴夸张地笑了下,“你还敢打我?你……”
啪!
林苡贤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傅深酒又已经甩了一巴掌上去。
这一次,林苡贤立时就捂着脸往后退了数步。
在场的其他两人也同样惊愕,傅深酒这样子,根本不该是一个“砧板鱼肉”该有的样子!
林苡贤摸了摸已经有些肿胀的脸,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傅深酒后,偏过头无声地笑了笑。
“第一巴掌,是我替四年前的我自己打的。第二巴掌,是我替明宋打的。”傅深酒说这些的时候,又敛着眼眸朝林苡贤逼过去。
林苡贤竟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反应过来后立时就面容狰狞地朝傅深酒扑过来。
傅深酒眸光冷凝,在她扑上来的那一瞬间,又甩了她一巴掌。
林苡贤这一下是真的愣住了,她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傅深酒,“那这一巴掌,又是为了什么?”
傅深酒撇了撇嘴,“反正我现在也逃不掉了,这一巴掌就当做……是我随便打来泄恨的吧。”
“……傅深酒!”林苡贤气的大叫,转身朝宁唯和司机大叫,“给我把这个贱人捆起来,捆起来!”
刚才的事情发生得太快,已经呆住的司机和宁唯被林苡贤这样一吼,登时反应过来,几步上来就捉住了傅深酒。
那司机反剪了傅深酒的双手,宁唯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来一捆绳子,在傅深酒身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在这期间,傅深酒一直沉默地看着林苡贤。
而林苡贤却显得非常焦躁不安,一直在原地不停地走来走去。
司机和宁唯将傅深酒捆好以后,直接推着她上了民房的二楼。上了二楼后,又将她绑在了屋子中间的一根柱子上。
傅深酒注意到,屋子里还烧了一盆碳。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傅深酒在那一刻觉得脊梁骨冒上蚀骨的寒意。
“林小姐,别跟她废话了,直接动手吧。”司机舔了舔深紫色的嘴唇,咧着嘴朝林苡贤建议道。
宁唯也点头附和,“我的预感不太好,我们赶紧动手了撤吧。”
“怕什么?!在这雁城,除了薄书砚……”咬了咬牙根,林苡贤没有说下去,“薄书砚已经出国了,现在她就是叫破天,也没人会来救她!”
宁唯将这破败腐臭的屋子扫视了一圈,抱着胳膊道,“可是电视剧里一般都是这么演的。我们要是再拖延下去,说不定就会出现变数。”
林苡贤脸上全是不甘的神情,但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往后退了数步,“叫他们出来,先让她常常被男女伦女干的滋味,再让她吞两颗烧红的小炭……哈哈哈哈……”
宁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朝一间房门紧闭的屋子走去,哆哆嗦嗦地掏出钥匙,准备放出那一群提前被灌了烈药的男女。
而同时,林苡贤走到傅深酒面前,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只手高高扬起又落下,接连在傅深酒脸上扇了数掌。
傅深酒一直咬着牙,一声不吭。
意识,一下子就回到了四年前在海船上的时候。那时候,她侥幸能够通过跳海来保全自己的清白。
如今呢?
也不知道咬舌自尽行不行得通。
心里这样绝望地想着,傅深酒轻笑出声。
林苡贤警惕地退了一步,将傅深酒看了好一会后才发出刺耳难听的笑声,突然提起另外一个话题,“傅深酒,你知道你们傅家当年为什么跨得那么快吗?你知道你弟弟腿上那致命的几刀到底是谁砍的吗?”
“你说什么!”傅深酒猛然抬起头,眼眶痘印愤怒而呲得生疼。
“都是因为你,傅深酒你知道吗,傅家和傅玄野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林苡贤知道傅深酒的软肋,她就是看不惯傅深酒到现在还一副淡然的样子,所以她要刺激她,让她失控。
年少的记忆一下子涌回来,那些悲伤而又痛苦的记忆,让傅深酒头疼欲裂。
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下,傅深酒已经有些失控,“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恨我?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林苡贤又发出那种“嚯嚯嚯”地笑声,像是暗夜里在吃腐肉的乌鸦发出的低鸣。
“因为我恨你啊,恨你比我漂亮,恨你比我受欢迎,恨你霸占了萧邺森!”林苡贤怒到极点,躬着身子朝傅深酒走了一步,“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你知道最关键的是什么吗?”
说到这里,林苡贤痛苦地抓了下自己的头发,“高中的时候,我们明明是最好的朋友,我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你也把我当作最好的朋友,多好啊!我把我全部的友情都给了你,可是上了大学以后,你却变心了!你天天和明宋那个贱1人待在一起,你主动来找我的次数越来越少!”
“你知道那段时间我有多难受吗?我看着你和明宋越来越好,可我却总是一个人!我无数次尝试着要挽回你,我对你那么好,那么好!可是呢……你看不到!”
听到这些,傅深酒不可思议地看着林苡贤,“林苡贤,当初我为什么疏远你,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大学四年,我作为年级第一,从没有得到过任何荣誉称号或者奖学金,你不觉得奇怪吗?”
“对!那都是我做的!”林苡贤又往后退了一步,“我就是看不惯你,看不惯你比我好!我希望你永远都只是我的小跟班!我不允许你在任何一方面比我好!”
“……”傅深酒偏过头,突然就不想再说话。
跟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说。
“林小姐……”在这短暂的静默中,司机瞅着机会,喊了一声。
林苡贤猛地转过头,司机登时被吓得退了好几步。
司机犹豫了下,还是指了指宁唯刚才所去的那个方向,“她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要不我去看看?”
“别想给我开溜,否则你儿子的的命跟子可就……”林苡贤抱臂朝那司机走了几步,笑。
司机的身体立时抖了抖,说了句“绝对不敢”后就往宁唯之前去的那个房间走了。
细想了下林苡贤刚才威胁司机的那句话,傅深酒心里顿时一阵恶寒。
她傅深酒的昔日好友,已经被嫉妒的恶魔吞噬了灵魂,变成了可怖的刽子手。
嫉妒本是这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却总能让好些人蒙蔽心智,伤人伤己。
“看在我们这多么多年的情分上,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林苡贤用铁钳夹了一块烧红的碳,缓步靠近傅深酒,“既然四年前你没去成非洲,我这次就给你换个地方。不过呢,在这之前,我还准备了很多惊喜给你。比如说,这块炭……”
林苡贤抬手来拉傅深酒匈前的衣服,“你猜,我会用这块炭,在你身上做点什么呢?让你吞下去,还是用它来烫你最敏感的地方?”
傅深酒秉着气息,一动不动地站着。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那一刻的心情。
“你听说过印度的割礼吗?”林苡贤扯唇笑,“不过你放心,我看不了血腥的东西,肯定不会在你身上动刀子,我嘛,用这块炭……”
“啊!!”
一声惨叫,伴随着皮肉被烫糊的刺鼻气味,响彻在废旧的民房里。
………题外话………对今天的章节序号又爱又恨,因为它是我的身高……o(╯□╰)o
☆、159。159她意识到,她是在贪恋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安全感和温暖。
“啊!!”
一声惨叫,伴随着皮肉被烫糊的刺鼻气味,响彻在废旧的民房里。
那声惨叫,又不同于一般人的惨叫。
因为她的声音本身就足够嘶哑低暗,这样猛然大叫出来,更胜午夜被猛然惊飞的乌鸦之鸣。
那一声惨叫过后,房子里陷入了绝对的安静偿。
在之前那一刻闭上眼睛的傅深酒再度将眼睛睁开时,看到的就是唇上叼了根香烟的祁宣。
“嫂子,没吓到你吧?”祁宣笑眯眯地道撄。
傅深酒条件反射地就要去看林苡贤,却被祁宣长挺的身子给完全挡住了视线。
然而那股刺鼻的气味却越加浓烈,傅深酒咽了咽喉头,哑声问祁宣,“他呢?”
刚刚在林苡贤说话的时候,她明明看见薄书砚了。
“他?”祁宣在四处看了圈,疑惑问道,“哪个他?”
“…”傅深酒沉默下去,只当做是自己看错了。
就在这时,绑在身上的那些绳索陡然松落下去。傅深酒愣了愣,转眸就去看自己的身后。
薄书砚的脸,蓦然就撞进瞳孔之中。
薄书砚眉目间的绝情冷戾还没有完全褪去。
但他确实是来了。
傅深酒无法形容自己在真真切切看到他那一刻的感觉,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就主动转过身去、攀上了薄书砚的脖颈,将自己的身体紧紧地与他相贴。
薄书砚的瞳孔骤然缩了缩后,这才抬手,圈住了傅深酒的身体。
“对不起,我来晚了。”薄书砚的嗓音不知为何沙哑。
傅深酒踮着脚尖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静窝里,一个劲儿地摇头,眼泪突然拿就扑扑簌簌地掉了出来。
之前林苡贤用各种方式威胁她的时候,她都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脆弱过。
她才突然发觉,她不是不会害怕,只是薄书砚还没出现的时候,她连害怕的资本都没有。
她以为自己已经孤立无援,她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
她以为,没人会管她了。
可是他来了。
察觉到怀中的女人正在掉眼泪,薄书砚一双凤眸中划过浓重的心疼,但下一瞬,他敛眸盯了一眼地上已经痛得发不出声音的林苡贤后,又将视线投放到了祁宣身上。
薄书砚什么都没说,但祁宣看了一眼他怀中抱着的傅深酒,咧唇朝他点了点头。
…
薄书砚一路抱着傅深酒下了楼。
早已等在车边的约翰见两人平安下来,早早地就将后座车门拉开了。
薄书砚倾身将傅深酒放进后座后,原本想撤身退开,却不想,傅深酒一直攀在他脖子上的一双手臂却反而缠得更紧了些。
凤眸微眯,薄书砚顿了下,这才将自己的脸对着傅深酒的脸,轻挨了挨,“我不会走,放心。”
闭着眼睛的傅深酒听到这句话,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立时就将一双手松了。
看着她抿着唇瓣儿、不肯睁开眼睛的样子,薄书砚轻勾了勾唇角,也不顾约翰在旁,忍不住就轻轻扣了傅深酒的后脑勺,在她脸蛋儿上轻触了触。
之前被林苡贤扇了好几巴掌,这才被男人这样一触,又痛又麻,傅深酒忍不住轻哼了声,偏头躲开了。
薄书砚凝了一眼傅深酒的脸,撤身后朝约翰道,“约翰,你留在这里等约翰,我先带她回去处理伤口。”
约翰还没来得及点头,薄书砚的袖口就被傅深酒捉住。
薄书砚立马反握住她的手,满眸心疼地看着她。
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