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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深酒丝毫不加闪躲,就那么一瞬不瞬地与他凝望。
薄书砚率先移走了视线。
傅深酒知道,对许绾轻下手的艰难程度,不亚于对薄青繁下手。
“我听说许小姐这几年一直陪着奶奶住在薄家,奶奶已经把她当成了最亲近的人,也是最完美的、唯一的孙媳妇人选。”傅深酒扯唇笑了下,“这样好的一个人,确实不应该被怀疑。”
其实傅深酒并没有证据证明许绾轻当年做了什么,但她就是知道,许绾轻才是四年前那件事的根本推动者。
许绾轻“什么都没做”,但确实是什么都做了。
“小酒,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给我时间。”薄书砚之所以能对薄青繁毫不留情面,是因为薄青繁无情无义无恩德。但许绾轻……对薄老太太来说,太重要了。他,暂时想不到用什么办法来动许绾轻。
薄书砚习惯性地在眉头紧锁的时候摸出烟盒控出一根,但他将烟喂进薄唇间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是在餐厅,不能抽烟,于是他又将烟摘下,捏在指间。
傅深酒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进眼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能再度开口,“我知道许绾轻对奶奶来说太过重要,所以我不会逼你。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的想法。”
薄书砚满眸愧恨,但他什么不语,将视线移到了落地窗外的夜。
深酒也侧首去看夜灯笼罩下的湖光。
这一顿本该温馨浪漫的晚餐,终究是被毁了。
两个人都沉默下去,不只是被雁城的夜色所吸引,还是各自都对这无可奈何的现状愁肠百结。
而坐在角落一张餐桌上的许绾轻,捏着手中的刀叉,久久都没有换动作。
……
为了弥补前一天晚上的不美好收场,第二天傅深酒一早便轻手轻脚地起了床,准备去附近的生活超市买些增补的食材回来,给薄书砚做一顿家庭餐。
她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吵醒薄书砚,但当她收拾好后去玄关穿鞋的时候,男人蓦然从后将她抱住。
“我吵醒你了?”深酒侧首看他,却被他送上来的口勿封住了红1唇。
好一番缠满过后,深酒自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在他强势的进攻下软得一塌糊涂后,这才强行扰乱了他的兴致。
“别闹,再不出去就来不及了。”深酒推开他,继续穿鞋。
鞋子却被男人的大掌一把夺过。
“薄书砚!”深酒嗔他,准备去抢鞋子,视线却被定住。
薄书砚穿着黑色的开襟丝质睡袍,他将睡袍穿得松松垮垮,连腰间那根唯一作为连系作用的系带也都是松松垮垮的,露出他精实分明的肌理……风光一片大好。
因为傅深酒几乎没怎么见过薄书砚刚睡醒的样子,所以也并未见过他这样慵懒随性的调调,一时看得有些呆了。
薄书砚将傅深酒的鞋子仍放在一边,抬臂将傅深酒勾进怀中,将自己的汽息鼻1息全都埋进她的颈窝里,“要去哪儿了?”
深酒哪里受得了他这样,身子一矮就从他怀中缩了出来,往后退了好几步才说道,“我出去买些食材回来,你好不容易休息,赶紧回去补觉。”
薄书砚完全不听话,抬步就又要人侵,深酒吓得连忙道,“别。这大早上的要是被你折腾一次,我今天一天都别想下床了。”
说完这句话,深酒的脸蛋儿瞬间就红了。
薄书砚深凝了她一眼,“等着我,我和你一起去。”
“你……”深酒心疼他,正想拒绝,薄书砚却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深酒便不再说什么,站在门口等他。
薄书砚收拾得很快,十几分钟后已经换了一套衣服出来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便直奔车库而去。
但是两人还在去往生活超市的路上,许绾轻的电话就再一次打了过来。
薄书砚沉默了一下,还是滑了接听。
“书砚,你快过来。奶奶她……”许绾轻的话就说了这么多,然后戛然而止。
薄书砚看着挂断的电话,想了下回拨了过去,但是提示对方已关机。
他拧眉想了下,直接拨打了薄老太太主治医生办公室的电话,依然是无人接听。
看着薄书砚渐渐凝重起来的神色,深酒提议道,“我们去医院吧。”
薄书砚咬了咬牙根,最后还是调转了车头,直奔医院而去。
……
医院。
许绾轻动作轻缓地将薄奶奶从床上扶起来,并贴心地在她背后垫了一个枕头。
“奶奶,您可吓死我了。”许绾轻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刚才我叫了您好几声,您都没反应。我还以为……”
薄奶奶怜爱地在许绾轻手背上拍了拍,“是我睡得太沉,让你担心了。”
许绾轻温柔一笑,圈着薄奶奶的脖子轻声细语道,“只要奶奶没事,我就放心了。”
视线一晃,许绾轻看到还站在病房里的主治医生和几个护士,连忙站起身来,“抱歉,是我太紧张了,让你们也跟着受惊了。”
没等医生说话,薄奶奶就率先出了声,“赵教授,您也别怪我轻轻,她呀,这是太紧张我这个老婆子了,才这样兴师动众的。”
赵教授点点头,“薄老太太您好福气。”
薄老太太一听这话,笑得合不拢嘴,“确实是好福气,轻轻可是中央许首长家的千金呢,却对我这个糟老婆子这么尽心尽力。我呀,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哟!”
赵教授点点头,转身往外走了几步后又顿住脚步,对许绾轻道,“对了许小姐,听神经科的王教授说,你又出现了神经衰弱的情况,我建议你最好抽时间好好做个检查,以免更加严重。”
许绾轻下意识地看了眼薄奶奶,这才朝赵教授走了几步,轻声道,“我知道了,谢谢赵教授。”
薄奶奶一听这话,急得从床上走了下来,“怎么回事?轻轻怎么了?”
“哦,目前没什么大问题。”赵教授对薄老太太道,“许小姐最近大概优思过度、或者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刺激,才使得旧病有复发的迹象。许小姐平时一定想开一些,不要想太多,将养好身体才是王道,不要……”
许绾轻打断他的话,“赵教授,我会抽时间去检查的,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赵教授也不再多言,带着一众护士出了病房。
薄奶奶连忙拉住许绾轻的手,问这问那。许绾轻却只是抿着唇沉默,什么也不肯说。
薄奶奶越发疑心,最后一拍大腿才猛然想到什么,“是不是书砚又让你受委屈了?”
“奶奶,不是他……”许绾轻将话说了一半,却再不说下去。
薄奶奶稍一沉吟,“那就是傅深酒?”
许绾轻咬着唇瓣儿,沉默着摇了摇头。
薄奶奶气的在屋子里踱步,“这个傅深酒,我当初真是错看了她,怎么现在变成这样让人讨厌的姑娘了?轻轻你放心,等我出院了,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许绾轻站起身,挽着薄奶奶的手臂将她带回床上坐下,“奶奶,我不要什么公道,我只要你健健康康地我就满足了。”
薄奶奶一听这话,更加感动,只恨不能现在就去找傅深酒的麻烦。
两人正在这里说着话,病房门就传来叩击声。
许绾轻和薄奶奶对望了眼,站起身去开了门。
“你们来了。”看见傅深酒,许绾轻非但不失望,眸底还掠过一丝意图得逞的惊喜。
傅深酒身为在某些方面特别敏感的女人,自然没有错过许绾轻眸底的“好戏”。
许绾轻侧身往病房里走,喜笑颜开地喊薄奶奶,“奶奶,书砚和傅小姐过来看您了。”
薄奶奶愣了愣,“哪个傅小姐?”
许绾轻脚步一顿,本准备说些什么的,但一眼瞥见薄书砚和傅深酒已经进了病房,就什么也没说,侧身站在了一边。
“奶奶……”傅深酒进了病房以后,并没有靠近薄奶奶,而是远远低站着,叫了一声。
时隔四年,这一声“奶奶”饱含了多少情绪。
薄奶奶有些老花眼,看不太清站的有些远的傅深酒,只觉得声音有些熟悉,于是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
等她看清傅深酒的脸时,她明显地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她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傅深酒,“你是……小酒?”
时隔四年,看着身子越发佝偻、头发全然白掉的薄奶奶,深酒眼圈一涩,又轻声叫了一句“奶奶……”
眼前的这个老人家,在四年前,一次又一次地维护过她、一次又一次真心为她着想……
深酒突然很懊悔,懊悔自己因为惧怕奶奶讨厌自己就狠心不来看她。
“别叫我奶奶!”薄奶奶吼了一声,因为太过用力而躬了一下身子,还往后倒退了一步。
深酒见状,本能地做出反应、跑上去扶住了她。
距离薄奶奶更近的许绾轻几乎也是在同时,将薄奶奶给扶住。
薄奶奶躬着身子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许绾轻瞥了一眼傅深酒扶在薄奶奶手臂上的双手后,腾出一只手去帮薄奶奶拍背,“奶奶,你没事儿吧?”
薄奶奶缓过气来,笑着朝许绾轻摇了摇头,“奶奶没事儿。”
许绾轻这才松下一口气,无意地朝另一边的傅深酒看了眼,“奶奶那没事就好。”
许绾轻这一看,薄奶奶突然就发现自己还被傅深酒扶着,于是立马朝许绾轻的方向紧走了几步,挥开了傅深酒的手。
尽管这一次薄奶奶什么也没说,但她那决绝而厌恶的一挥,将傅深酒在来医院之前所做的所有心理建设都挥碎了。
原本她以为,薄奶奶最多对她冷眼相对,但实际的情况让她特别无力。
其实很多时候,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误解你,并不能对你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但若是你爱的人也爱你的人也同样误解你并厌恶你而造成的那种伤害,是难以计量的……
深酒侧首去看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并护着她的薄书砚,扯唇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奶奶,您别生这么大气,傅小姐过来看您,也是出于一片好意,她……”许绾轻打破了剑拔弩张之后的沉默。
“滚出去!”薄奶奶突然指着傅深酒、大吼了一声。
傅深酒被那吼声吓得一怔,呆呆地看着薄奶奶。
“奶奶!”薄书砚心疼地圈着傅深酒的身子,忍不住对薄奶奶用了重语调。
薄奶奶不可置信地看着薄书砚,“砚砚,你现在是为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在凶奶奶吗?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薄奶奶的身子突然一软,晕了过去。
许绾轻力气小没扶住,被薄奶奶压到后惊慌失措地喊薄书砚,“书砚,快救奶奶!”
薄书砚也顾不得许多了,连忙松开傅深酒、跑过去将薄奶奶抱到了床上,“叫医生!”
许绾轻立时从地上爬起来,往门口跑了几步后这才退回来,使劲摁了几下呼叫铃。
不消片刻,主治医生就带着一种护士冲了进来。
傅深酒彼时站在当路口,被几个护士推来推去就推到了一边,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小动物。
而薄书砚和许绾轻一左一右地守在床边,都一瞬不瞬地凝着床上的薄奶奶。
医生和护士互相配合,全力抢救。
傅深酒自觉多余,便转身出了病房,在走廊里的长椅上坐下了。
她眉目淡淡地将周围环视了一圈,慢慢牵出一个清浅淡然的笑容。
原来,被所爱的人讨厌,是这样的滋味。
不过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深酒并不打算怨天尤人。
心里思绪纷杂,再加上担心薄奶奶,深酒坐不住,便站起身来在走廊上来回地乱走。
当她走到电梯口的时候,隐约听见几个人的交谈声,而其中一个女声,让她觉得特别熟悉。
她凝神想了一下,当想起来这个声音属于谁的时候,深酒立即绕了过去,想看个究竟。
果然是……霍小晚。
而霍小晚是叶清臣的妻子,叶清臣是薄渊爵身边最亲近的人。
自上次和萧景懿见面没问出东西来之后,傅深酒曾尝试过很多种方法、试图联系上薄渊爵,但都失败了。
所以现在遇上霍小晚,她自然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可霍小晚并不是一个人,她身边还有好几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女。
其中一个面容严肃刚正、身姿笔挺高大的中年男人,傅深酒认得,是霍栀的父亲,或者说是养父。
他们一群人应该是来看望霍老太太的。彼时他们站在电梯口,也正在商议着什么。
深酒不好贸然打扰,在她犹豫的间隙,他们一行人已经进了电梯,走了。
深酒追了几步便停了下来,心道以后还可以通过霍栀拿到霍小晚的联系方式。
从电梯口回来的时候,深酒看到薄奶奶的病房门已经打开了,医生和护士正从里面走出来。
她让在一边,默不作声地观察医生和护士的神情。
看着他们边走边聊的轻松模样,深酒知道,薄奶奶没事了。
她并不打算再进去刺激薄奶奶一次,干脆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薄书砚。
……
病房内,许绾轻看着双眼紧闭的薄奶奶,担忧地朝薄书砚道,“奶奶怎么还不醒过来,真的没事吗?书砚,我们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