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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人群中发现那记者的时候,故意将自己准备好的遗书给抛在了地上。
那份遗书中,很有技巧地透露了自己的暴戾和跟自己母亲的不和,更是言明自己自杀是因为愧疚、想要逼迫霍茂德去救自己的兄弟薄书砚。
霍栀放学回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霍靳商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关于霍靳商的负面报道,铺天盖地。
霍栀没有能力去看当时被严密保护起来的霍靳商,便只好每天无数次地去看那两只霍靳商亲自养大的藏獒。
后来,那两只一生只认一主的藏獒也很快枯瘦下去。
其中那只性子烈一些的藏獒因为绝食而死的那天,霍靳商被霍茂德秘密送进了监狱。
霍栀哭了一夜。
霍靳商都没有跟她道别。
……
……
八年以后,霍栀已经快要19岁,跟八年前就已经离开她的霍靳商同岁。
彼时,霍栀已经结束大二的课程,正值暑假。
霍栀一贯是不喜欢夏天的,但那年的夏天,霍栀满面笑容。
到霍靳商出狱的那几天,霍栀每天都要坐好几小时的车去远在郊区的监狱门口去转一圈。
正值霍靳商出狱的那一天,霍栀在天不亮的时候就已经身在监狱门外。
在炎热的天气里等了近10个小时,时隔八年,在她快要19岁而霍靳商已经快要27岁的时候,霍靳商终于从那扇门里走了出来。
在看见霍靳商的那一刹那,霍栀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
她没有立刻上前去,而是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的哽咽声扩散出去。
霍靳商更高了,身材精瘦,平头让他的五官更加深邃、完美如镌刻。
他并没有注意到已经长大成人的霍栀,他在监狱门口站了一会儿,眯着眼睛将监狱外面的天空看了一会儿,最后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在监狱门口站了许久,一时竟不知道要往哪儿去,便站在那儿看着一起出狱的那些人被家里人接走的画面。
霍栀胡乱地抹了好多次眼泪,可是眼泪还是一直往下掉。
最后她低下脑袋,强迫自己弯唇笑起来。
可是练习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不行。
到最后她害怕霍靳商走了,便连忙抬起头来,却不想,一眼就撞进了一双似笑非笑的深邃眼眸里。
霍栀呼吸一滞,呆呆地看着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霍靳商也凝着她,一直带着笑容。
在监狱里待了八年的男人,依旧笑得如18岁那年从容纯粹,但又多了一分让人不可忽视的坚毅冷戾在里面。
两个人就那么彼此望着,直到霍靳商先开口,“怎么,不认识三哥了?”
听见他熟悉而又不熟悉的声音,听见那句“三哥”,霍栀的眼泪在瞬间汹涌而下。
她不顾一切地扑进霍靳商怀里,失声痛哭,断断续续地说了句,“你当年都没有跟我告别,你没有跟我告别……”
霍靳商愣了下、继而垂首看着在10多年前这个穿着自己的大衣还要拖地、8年前的身高还不到自己腋下,现在却已经能将脸蛋抵在他胸口的霍栀,一时间敛尽所有表情。
他的胸口,蹭上她的眼泪,濡湿一片。
他将她从自己怀中拉出来,笑,“栀栀长大了。”
霍栀心中一动,一字一句地道,“是,我已经18岁,我成年了。”
237 商栀番外4—她抵进他怀中:你明明爱我,不是吗?
他将她从自己怀中拉出来,笑,“栀栀长大了。”
霍栀心中一动,一字一句道,“是,我已经18岁,我成年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太过认真严肃甚至是庄重,使得霍靳商脸上的表情凝了下。
随即他双手抄进裤袋,微痞一笑,“好好好,我知道我家妹妹成年了,长大了!”
霍栀的乎吸短了短,胸腔里莫名钻出一股子失落岑。
在大学里呆了两年,出众的长相和学霸的身份、使得霍栀改变了很多,不再像以前住在霍家时那样谨慎和卑微。
彼时,快要19岁的她有着那个年纪的少女该有的鲜妍和明媚,也不太掩饰自己的情绪欢。
她对霍靳商刚才说出的话不满,也就直接低下头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见她这样,霍靳商脸上的笑意消散,但下一瞬他偏过头去看她,脸上仍旧是哥哥对妹妹的那副打趣神情,“怎么?我妹妹有心事了?”
霍栀暗捏了捏拳,突然抬起头来对霍靳商咧嘴一笑,“被你看出来了!”
霍栀虽然身世坎坷,但她身材高挑纤细、五官精致,她这一笑起来,眉眼弯弯、鲜妍明媚,犹如春光照人。
霍靳商一时沉醉,竟看呆了那么了一两秒。
霍栀敏锐地从霍靳商的眼睛里读到了什么,心情顿时明亮起来。
她朝霍靳商走了一步,踮起脚尖用一只手臂勾住霍靳商的脖子,“三哥,我们回家吧!”
霍靳商没有防备,被霍栀这勾脖子的动作压得弯下了腰,习惯性地侧过脸去看她。
霍栀彼时也正笑看着霍靳商,因着两人的动作,霍靳商这一转过来,两人的脸几乎碰在了一起。
两个人都是一愣,连神情都同时僵住。
他和她隔的那么近,以至于他可以清晰地看见她白皙皮肤上细细的绒毛、以至于他甚至可以闻见她花瓣儿一样鲜嫩的唇瓣儿所散发出来的幽香。
她卷翘的长睫眨了又眨,一次又一次将霍靳商深邃如镌刻的英挺五官剪进眸中、装进心中。
彼此的乎吸交融在一起,在那个快要入夜的雁城里,杂糅成一曲言不清道不明的暗曲。
霍栀咽了咽口水,闭上了眼睛。
霍靳商的眸色陡然暗了下来,本就微眯的双眼几乎要敛成一条线。
他垂在身侧的手捏成手背青筋凸爆的拳头,他的视线最终还是从她抿紧的唇瓣儿上抽开了。
但他到底是因为心软错了一步,他并没有按照一个哥哥该有的样子推开霍栀并严正地教训她。
霍靳商后来常常在想,如果他当时在这一刻态度坚决,没有放出任何希望,霍栀是不是就不会那样执妄?
他只是抬手捏住栀栀的脸,将他自己与栀栀拉开距离,还笑,“小丫头,别瞎闹!”
但其实他这反应,是在纵容霍栀胡闹,也是在纵容……自己的心。
霍栀睁开眼睛,脸上是窘迫和失望并重的表情,但她没有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掉转头就跑掉,而是抬起手捉住了霍靳商捏着自己脸的那只手的手腕,认真道,“我没闹,我就是喜欢你。”
将自己的手从霍栀手中抽出来,霍靳商脸上那点故作出来轻痞笑容也偃淡下去。
他冷漠地问霍栀,“你才19岁,你懂什么是喜欢?”
“我……”霍栀急于解释。
霍靳商又道,“霍栀,你读书读傻了,忘记了我们是兄妹?”
霍栀昂起下巴反驳他,“就因为我在8岁那年姓了霍,我和你就变成兄妹了?那要是我不再姓霍了呢?”
霍靳商绷了绷薄唇,骨子里的冷戾在那个时候早已经被激发出来。
他虽然仍旧在笑,可是眸子里的冷寒昭然,“霍栀,你要是再胡闹,以后我们就别再见面了。”
“……”霍栀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下。
他这话,让她一下子难过得喘不过气来。
霍栀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察言观色的怯懦小姑娘,她再一次反驳他,“你迟早是要回霍家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已经转身举步离开的霍靳商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栀栀,你已经长大了,你很快就会找到你自己的幸福。”
霍栀在他身后摇头。
“而我,也会找到适合我的另一半,找到属于我的……幸福。”霍靳商的声音不可抑制地低沉了些。
闻言,霍栀想象了下霍靳商牵着别的女人的画面,心口一阵钝痛,情不自禁地说了句,“没了你,我怎么幸福?”
霍靳商的脊背僵了下。
可是他不能再重蹈覆辙。
8年前他之所以那么决绝地要入狱,不光是为了拯救霍家、也不光是为了薄书砚,而是他发现,他居然对一个年仅11岁的小姑娘有了异样的感情。
那时候,他在和霍栀聊天的时候
tang,常常忘记霍栀是一个11岁的小女孩。可是每当他情绪深浓的时候转过去看霍栀的时候,霍栀分明就还是一个11岁的小女孩。
他一次又一次地跟霍栀聊天,一次又一次地觉得得到了心灵的归属,可是当他看见霍栀的脸时,他又一次又一次失望。
他说不清楚自己对霍栀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直到那次他看见霍栀坐在别的少年的自行车后面展露笑颜的时候,他才终于明白。
他虽然从未对霍栀动过非分之想,可是他老是期盼霍栀在一夜之间长大,他也老是想象着霍栀成年以后的样子。
尽管是这样,他仍旧觉得自己可耻。
他也尝试过用很多种方法去控制,可是都失败了。
后来,阴差阳错,他终于彻底离开霍栀。
他以为,他成功了。
可是,他没料到,第一个来接他出监狱的,竟然是霍栀。
他18岁时的愿望也终于成真:霍栀成年了。
可是,时过境迁,有些事情早已经与当初不同。
见霍靳商久久没有回应,霍栀跑上前去,绕到他跟前看着他的眼睛,“霍靳商你说话!”
霍靳商抬眸看她,眸子里的暗色褪去,淡淡一笑,语调也不温不火,“霍栀,你没规矩。”
他这云淡风轻的模样,让霍栀彻底不淡定了,她放下狠话,“从8岁到19岁,有些感情就是那么顺理成章。你在监狱里待了8年,我在学校也不乏比你条件更好的男生追求我,你以为我还没想清楚吗?”
霍靳商嘴角噙着笑,一副在听笑话的神情。
霍栀咬牙,“霍靳商,你别老拿年龄说事。你得知道心理年龄是跟一个人的经历有关的,并不是跟生理的年龄相关的!对,我确实是19岁,但是我的心理年龄配得上已经27岁的你!”
“栀栀。”霍靳商错开视线,叹气,“我这才刚出狱,你能让我先松口气吗?”
这话好让人难堪,霍栀咬着唇,最后还是隐忍地点头。可是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也不知道在学校里被人称为铁娘子的自己,在霍靳商面前怎么就变得这么脆弱敏感。
霍靳商转身走了。
那天,霍栀没有跟着霍靳商一起回霍家,而是回了学校。
霍栀早知道,在这8年里,原本是霍家最有才华和希望的霍靳商,早就被其他的霍家公子给取代了地位。
霍栀知道,连出狱都没人来接的霍靳商,早就已经被霍家人的绝大多数人给淡忘。
正因为早知道,才不敢去看霍靳商回霍家后的场景。
可是霍栀并不知道,霍靳商从后墙翻进院子里以后,只去看了霍奶奶一眼就又离开了。
霍靳商在监狱里遇到了什么人,而那些人又交给了霍靳商什么,霍家人一概不知,霍栀也不知道。
……
……
霍栀是后来回霍家的时候才知道,霍靳商并没有在霍家露面。
而霍茂德那时候已经全然忘了霍靳商为他做过什么、又为霍家做过什么,只担心霍靳商突然回归,会对他的前途及其名誉造成不好的影响,便也没再管霍靳商。
霍靳商出狱以后,除了霍栀和霍奶奶,没有跟以前任何相识的人来往。
霍栀除了知道霍靳商住在哪儿,对他所做的事情一概不知。
只是让霍栀欣喜的一点是,霍靳商所住的公寓,离她的学校非常的近。
霍栀常常借着身体不舒服或者与寝室同学闹了矛盾等谎话往霍靳商那里骗吃骗喝,霍靳商也由着她。
因为在霍靳商出狱那天碰了钉子,霍栀自那以后也没再提过自己的心意,平时与霍靳商相处也不过是哥哥与妹妹的样子。
那时候,学校里的一个学长侯铭天开始疯狂地追求霍栀,霍栀无论怎么拒绝都没有用。
霍栀常常带着点自私的小心思将这件事抱怨给霍靳商听,霍靳商却只是嘱咐她注意安全。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霍栀研一的时候,那时候霍靳商常常好几天都不回家,有时候甚至在国外呆一两周才回来。
霍栀开始着急,以为他真的开始“追求自己的幸福”。
那一次夜里,霍栀以要吃夜宵的理由将好不容易在家里呆了几天的霍靳商拉了出去。
两个人找了一家口碑不错的小餐厅,吃到一半的时候,霍栀开始喝酒。
霍栀准备了好多话好多话,本来准备等喝得微醺的时候告诉霍靳商,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后来竟喝得不省人事。
霍靳商是一路抱着霍栀回去的,本来只需要十几分钟的路程,因为霍靳商故意放缓的脚步,延长到了三十几分钟。
那一夜的人民路,很多人都看到一个身材颀长面容镌俊的男人,抱着一个长发的醉酒女人,信步走着。
最后霍靳商抱着霍
栀进入小区以后,霍栀悠悠醒转过来。
她睁开迷蒙的眼睛盯着霍靳商看,霍靳商便停住脚步,站在已经没有人的深夜小区里,也垂首看着霍栀。
看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