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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燥地扯下颈上的领带砸在地上,薄书砚又走上前去,将她抱了起来,按进怀中。
傅深酒就任由他那么抱着,眼泪一直流一直流,想起薄书砚方才的箭在弦上,她仍觉得脊背一片寒凉。
她不是没有想过要把自己给薄书砚,但不是在这种她决定要离开的时候、更不是这种方式,这种惩罚、甚至带着一丝羞辱的方式。
轻叹了口气,薄书砚垂首去口勿了她的眼泪,那咸涩的味道叫他的嗓音也跟着变得生硬起来。
“是你先闹的脾气,你倒还先哭上了?”薄书砚阴骘的神情慢慢软化成无奈。
傅深酒只是僵硬地任由他抱着,用尽所有力气去平复胸腔里那股子翻天覆地却又莫名的委屈感觉。
薄书砚已经是30岁的男人,哄人的话、以前没说过,现在更不会说。
他只是沉默着替她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然后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肩背上轻拍,安抚。
直到傅深酒慢慢安静下来,薄书砚才将她从怀中拉出来,一瞬不瞬地凝着已经哭成泪人儿的她,“哭完了?”
傅深酒抬眸看了他一眼,对薄书砚的记忆仍旧停留在刚才那个愤怒而残暴的形象上面,所以总觉得现在这个脾性毫无波澜的男人有些不真实。
她开始怕他了,生怕一不小心就再次触犯到他的逆鳞。
而深酒认为,他的逆鳞,就是许绾轻。
“怎么不说话?”薄书砚的大拇指抚过她的脸蛋儿,“要因为这点事情开始疏远我了?”
傅深酒默了下,再抬眸看他时、她脸上已经有温软的笑意。
好似,刚才那个哭泣失控的人浑然不是她,另有其人。
她弯起唇瓣,清清浅浅地一笑,“薄先生,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情,可以吗?”
………题外话………不好意思,更晚了。
明天三更弥补。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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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96薄书砚,我们离婚吧。(1/3,3000+)
傅深酒默了下,再抬眸看他时、她脸上已经有温软的笑意。
好似,刚才那个哭泣失控的人浑然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她弯起唇瓣,清清浅浅地一笑,“薄先生,我想跟你商量件事,可以吗?”
薄书砚冷眼盯着她,“傅深酒,你最好说点好听的话出来,如果有一个字让我不顺心……”
他的薄唇蓦地抵上她的耳廓,哑声,“我不介意现在就办了你!”
傅深酒心脏一记猛跳,那本要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愣是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再也不吭声了偿。
薄书砚这是威胁!赤果果地威胁!
如果她要是再说,岂不是在变相地邀请薄书砚……办她。
不说,现在铁定不能说了。
薄书砚等了良久没有听到声音,这才撤回身去看她,沉眉垂睫,“怎么突然又不说了?”
傅深酒咽了咽口水,一双清瞳闪了又闪,弱弱道,“我…突然忘了。”
薄书砚单勾唇角,也不说话,就那么幽幽地看着她。
傅深酒被他看的不自在,自己主动开了口,“薄先生,有医药箱吗?我嘴疼。”
看着突然变乖的某人,薄书砚默了下,这才淡漠地用下颌指了指储物室的方向。
傅深酒如获大赦,急忙快步进去了。
等她自己处理好嘴唇上的伤口出来时,薄书砚已经进了书房。
傅深酒知道,他今夜是真的动怒了。
后背一片寒凉,深酒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刚才提了离婚,薄书砚会怎样。
……
薄书砚没有回卧室,一夜相安无事。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傅深酒都没有见到薄书砚,薄书砚更没有主动联系过她。
日子又恢复平静,若不是再一次接到薄渊爵的电话……
“阿酒。”薄渊爵原本清润温柔的嗓音,有着鲜见地沉重。
正在看书的傅深酒立时从沙发上站起来,心里升起一股浓重的不祥预感。
她轻轻地喊了声“薄大哥”后,就再也不说话了。
薄渊爵那边也沉默下来,过了良久才再度开口,“医生说,玄野这一次陷入昏迷,情况好的话会再次醒过来。若是情况不好……”
薄渊爵没有说下去。
深酒的一颗心紧紧地揪起,“如果不好,会……怎样?”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结果,但任怀着期冀问了这一句。
当年出事的时候,傅玄野替傅至庭挡了很多刀,有一刀伤及内脏,几乎致命。
这两年多以来,傅玄野被傅至庭带着四处奔走、忍受颠簸之苦,本就羸弱的身体恐怕早已被折腾的不成模样……
想到这里,傅深酒恨不能立刻插翅飞到傅玄野身边,亲自守着他、照顾他。
在这个四分五裂的家庭里,她仅剩的一点美好记忆,全是关于自己这个弟弟的。
如果连他也……
想到这里,傅深酒蜷下身子,抱住了自己。
她咬着还未全好的唇瓣,执拗地又问了一遍,“如果不好,会怎样?”
她期望,薄渊爵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可是薄渊爵说,“如果不好,可能……”
薄渊爵最终也没有把这句话说完整,他只说,“阿酒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我相信玄野会挺过来的。”
可是他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太过明显!
傅深酒身子一软,跌落进沙发里,小脸惨白,过了好久都没有再出声。
“我已经定了两天以后回英国的机票。阿酒,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薄渊爵的声音异常柔和,有一种欲言又止的味道在里面。
傅深酒听他这样说,愣了一下才回过神,哑着嗓子问他,“薄大哥,你是为了公事回去,还是为了……玄野。”
薄渊爵默了下才回,“阿酒,不要再逃避了。你已经错失了太多和家人呆在一起的时间,跟我走,好吗?”
“走…”傅深酒听到这个字,怔愣了下。
“阿酒,还有两天的时间,你可以认真考虑。”薄渊爵的声音越发地低柔,“另外,这次去了英国,玄野一定不希望你再离开。所以,你和薄家的事情…你也得打起精神来,尽快解决。”
傅深酒将脸埋在膝上,沉默。
“阿酒,你在听吗?”薄渊爵柔声唤她。
“我知道了。”傅深酒低声回应,声线里却藏了一股子异样的坚定。
既已决定要走,那么是一定要和薄书砚离婚的。
她自己倒无所谓,可她不能误了薄书砚。
更何况,薄书砚的心上人……已经重回到他的身边。
关于薄书砚和许绾轻缠绵悱恻的故事,深酒这几天也听到了不少,虽然大部分来自于主动找她“谈心”的闫修。
……
第二天上午,傅深酒带着薄渊爵之前替她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直接去了千石集团总部。
作为大名鼎鼎的薄太太,即便是门禁森严的千石集团,对她来说也没有任何阻碍。
因为之前去过薄书砚的办公室,傅深酒循着记忆按了楼层后,很快就找到了独特存在着的执行总裁办公室。
傅深酒正准备推门进去,秘书长苏丽却站出来拦住了她。
“十分抱歉,薄太太。薄总现在正在会客,请您到贵宾区稍作等候好吗?”
傅深酒点点头,“那好。等他空了的时候,麻烦……”
看到从薄书砚的办公室推门而出的那个女人时,傅深酒的话没有再说下去。
秘书长苏丽自然也看见了那个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薄总的客人,就是这位吗?”傅深酒转眸看向苏丽,只不过是随口一问。
苏丽点点头,“我也是奉命行事。”
傅深酒表示理解地点点头,“那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苏丽点头,“当然,您是薄太太,自然不需要预约。”
“苏丽!”从薄书砚办公司出来的许绾轻手上抱着一个纸袋子,亲昵地朝苏丽招了招手,“这是我妈妈从法国带回来的一些小东西,今天特地带过来,给姐妹们分着玩儿。”
苏丽瞟了眼侧身站着的傅深酒,朝许绾轻使了个眼色。
许绾轻愣了愣,这才看见傅深酒,清婉一笑,“傅小姐是来找书砚的吗?”
傅深酒含笑望着她,轻然点头。
回身看了眼薄书砚办公室的方向,许绾轻抿了抿唇,有些遗憾道,“可书砚刚刚开了个会,现下正在休息呢。”
“是吗?”傅深酒眸色淡淡,脸上是漫不经心地微笑。
一旁的苏丽看了眼傅深酒,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薄总休息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得打扰,这几乎是公司不成文的规矩。”
许绾轻偏头一笑,“不过,你是他太太,应该不用管这个规矩。”
若是换做往常,许绾轻和苏丽这么嚣张,深酒至少也要噎个一句半句回去,但如今,她一点心情也没有。
“那我试试吧。”傅深酒牵了牵唇,声音也是低低的。
许绾轻和苏丽对视一眼,便一齐看着傅深酒款步进了办公室。
……
傅深酒推门进去的时候,薄书砚的双手落在太阳穴上,正紧蹙着眉。
倒是没有在休息。
“薄先生。”傅深酒走到他办公桌前,唤她的时候嗓音里没有温度。
薄书砚抬眸看见是傅深酒,紧蹙的眉这才缓缓松开。
“不闹脾气了?”薄书砚后靠进座椅里,好整以暇地牵唇。
傅深酒一怔,不意薄书砚会这么问。
难道薄书砚这几天不回君至、也不和她联络,是故意冷落她?
深酒抿了抿唇,不想再在这些问题上浪费时间。
她打开包包,从里面抽出一个信封,双手递给薄书砚。
“是什么?”薄书砚眯眸盯她,不接。
傅深酒只好自己将其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叠现金和一张黑卡。
“这是上次在郦城,你给我的现金和黑卡,现在我把它们还给你。”傅深酒一直垂着眼眸没有看薄书砚,“自从我和薄先生你确定婚姻关系以来,从没有在经济上有过牵扯,所以不能被这现金和黑卡破了例。”
薄书砚眸渊幽沉,嗓音里已有戾气,“你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傅深酒将钱和黑卡装进信封、双手推到薄书砚面前,这才抬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
她说,“薄书砚,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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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97她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顺利。(2/3,3000+)
傅深酒将钱和黑卡装进信封、双手推到薄书砚面前,这才抬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
她说,“薄书砚,我们离婚吧。”
凤眸蓦地一敛,薄书砚毫无反应,只静默地盯着她。
傅深酒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说的时候,声音太小了,他根本没听见。
空气都好似凝固一般,傅深酒深吸了口气,拔高声音又重复了一遍,“薄书砚,我们离婚吧。撄”
薄书砚仍旧没什么反应,只是一双幽黑深邃的眸凝在她身上,叫她莫名心慌。
心跳失律的时候,傅深酒错开了视线,垂眸又去拿包包里的离婚协议书偿。
拿出来后,傅深酒自己随意翻了翻,这才双手将其递给薄书砚,莞尔,“薄先生可以看看这个,如果觉得没什么问题的话,麻烦您在上面签字。”
薄书砚凝在她身上的视线终于有了松动,缓缓投放到傅深酒双手捧着的那份离婚协议书上。
傅深酒急忙将离婚协议书又往他面前送了送。
薄书砚蓦地抬眸,盯了傅深酒一眼。
傅深酒心口一记猛跳,拿着离婚协议书的双手下意识地一缩。
明明薄书砚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可他的一挑眉一抬眸就让她之前酝酿了好久的勇气消失殆尽。
她想起那晚在君至,她原准备趁机会提离婚的事情,但最后薄书砚只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让她再也不敢开口。
这个男人总是不动声色,却总是给她一种、他能在分秒间噬她骨血的错觉。
所以今天,她选择到他的办公室找他。
工作区域、外面还有那么多员工,他总不至于因为她提离婚而恼羞成怒……对她做什么吧?
“手上拿的什么?”在傅深酒一双手都快举酸了的时候,薄书砚轻扯唇角,终于发声。
傅深酒松了口气,忙答,“是离婚协议书。”
“拿过来我看看。”薄书砚用下颌指了指傅深酒双手捧着的东西,嗓音倒是意外地……柔和。
柔和……
深酒心头闪过一丝异样,但到底没有多想。她忙倾身过去,将离婚协议书又往他面前递了些。
但办公桌实在太宽大了,傅深酒饶是已经这样,那份离婚协议书仍旧距离薄书砚有一小段距离。
薄书砚挑眉,用下颌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位置。
傅深酒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薄书砚是让她绕过办公桌到他身边去……拿给他。
毕竟是自己提出的离婚,照顾一下薄书砚的情绪也是应该。心里这样想着,傅深酒就捏着协议书绕过办公桌,最后在薄书砚身侧停下。
“里面说了些什么?”薄书砚垂眸看着离婚协议书,声线寡淡。
深酒站着,虽然看不见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