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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把这种话随便说出口。我可以纵容你一次两次……”
“薄先生不要纵容我了,我想要离婚也不是因为闹小孩子脾气,我是认真的。”傅深酒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了出来。
薄书砚眯了眸子,脾气好得异常。
他的小妻子在气头上,他准备冷她一会儿再跟她好好说话。
他偏过视线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竟还捏着那半只已经被氧化了的苹果。
傅深酒在这时候从他月退上下去了,退开站到了一边。
薄书砚看了眼不远处的垃圾桶,也站起身,几步迈过去,就将那半只苹果扔进了垃圾桶。
不过是寻常的动作。
但薄书砚已经回转的步子突然顿住,他犹疑了下才重新转向垃圾桶的方向。
而后,他有些慵懒的视线就逐渐变得阴厉起来。
☆、105。105我不希望到时候你因承担不起后果,把我拖下水。(一更)
但薄书砚已经回转的步子突然顿住,他犹疑了下才重新转向垃圾桶的方向。
而后,他有些慵懒的视线就逐渐变得阴厉起来。
薄唇紧绷成一条直线,薄书砚一脚踢翻了垃圾桶,用皮鞋鞋尖将那个盒子踢到一边。
他再次认真地盯了一眼那个盒子后,也不嫌脏,竟倾身下去,将那个盒子擒了起来。
他将视线飘远,对此有些不可理喻地勾唇笑了下,这才将视线刺到傅深酒脸上。
傅深酒咽了咽唾沫,竟心虚地退了一步偿。
薄书砚抬手扯了一下领带,步子动了动、似乎没迈动,最终保持了立在原地的姿势。
他隔空朝傅深酒举了举那个盒子,唇片儿牵动了好一会儿后才有声音发出来。
“傅深酒。”
他的嗓音是哑的,好似刚经历过一场心理变故。
他明明只是叫了她一声,傅深酒的眼圈却蓦地酸涩起来。
“傅深酒。”他又重复了一遍,只不过嗓音更低哑了些而已,“你吃了避运药。”
指尖攥进掌心,傅深酒扬起小脸对他笑了笑,“是啊,我吃了避运药。”
多么轻描淡写。
薄书砚之前脸上绷着的那点笑意顷刻间转为阴骘,他蓦地欺身上来,捏着傅深酒的下颌就将她扔在了沙发上。
这一个动作承载了男人所有的怒意,但力道已有所控制。
傅深酒被摔得脑袋发晕,但还是立刻就爬了起来,毫无悔意地、挑衅地看着他。
她以为薄书砚接下来会大发雷霆,会质问、会发火。
在她眼中,薄书砚就是那样霸道又自我的男人。
她都准备好了。
可薄书砚只是绷着唇看着她,猩红的一双眸中、那些愤怒的火光,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最后恢复成一潭死寂。
傅深酒脑海里突然涌过一个之前从未出现过的念头:那枚药丸要毁掉的,可能是她和薄书砚的孩子,而不仅仅只是一种事后的安全措施。
这个想法叫她心惊,脸色都苍白了起来。
而薄书砚现下这种反应,也一定是想到了这一点。
他一定是认为她实在太过专横武断、冷血薄情,所以才那么轻飘飘地私自做了决定……
房间一片死寂。
良久过后,薄书砚侧身捞了沙发上的西服外套,转身走了。
直到房门被摔上,薄书砚的身影和气息全部在她的感官中消弭干净,傅深酒心口的位置、突然空落下去好大一片。
从今以后,她和薄书砚,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疯狂撕扯着傅深酒的理智。
傅深酒猛然回过神来,就那么赤着脚跑到门口,拉开门就要追出去。
但薄书砚竟然没走。
她一下就撞在了他背上。
什么也没想,反应过来那是他以后,傅深酒的眼泪蓦地就涌了下来。
她抬起双手想要去拥抱他,最终却没有落下去,只颤着捏住了一点他的衬衫。
薄书砚不意这姑娘会这样,以为她知道错了。
其实他本也没真的生她的气,所以站在门口没走。
但说不生气,也不是真的。
总之,胸腔里弥漫着30年来不曾有过的复杂情绪。
两个人就那么静默地站了一会儿,薄书砚先开了口,“知错了?”
他的语气意外地柔和,甚至带着点宠溺的错觉。
傅深酒脊背一僵,愣了下才点了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
薄书砚头一次觉得这般乏力,他一点都搞不懂这个姑娘。
傅深酒满脑子想的都是分别得事情,眼泪一直掉。
她紧紧地捏着薄书砚的衬衫,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也不能说。
最后她闭上眼睛,用额头轻轻地靠了一下薄书砚的脊背。
在薄书砚转过身来之前,她猛然松开了他,转身蹿进了屋子里,将门摔上了。
……
从傅深酒所入住的酒店出来以后,薄书砚直接去了千石集团。
刚到办公室,苏丽就行色匆匆地跟了进来。
薄书砚扯掉领带扔在一边,冷冷地睐了她一眼。
苏丽咽了咽唾沫,强自镇定了下才敢开口说话,“薄总,老太太过来了。”
薄书砚敛眸,有些郁燥地摁住眉心,缓了好一会儿才哑声开口,“带进来吧。”
苏丽点点头,快速地撤了出去。
不一会儿,外面走廊上便传来了薄奶奶唠叨的声音。
苏丽将薄奶奶领进办公室以后,瞥了眼薄书砚的神色,就又快速退了出去。
“奶奶,有事打个电话吩咐就好,怎么亲自来了?”薄书砚起身迎了过去。
薄奶奶扬了扬怀里捧着的保温盒,“喏,担心你累坏了身子。成天的工作,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薄书砚郁结的眉心丝毫没有松动,只牵着薄奶奶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薄奶奶见惯了他这幅样子,也没放在心上,只看了看门外,这才凑到薄书砚跟前,“孙子,刚才那个高高瘦瘦的姑娘是你秘书?”
“……她怠慢了您?”薄书砚摸了一根烟出来,有些漫不经心。
“那倒不是!”薄奶奶努了努嘴,“我可告诉你啊孙子,可不能被外面的这些女人给花了心,得对我小酒一心一意的!”
小酒。
听到这个名字,薄书砚的眉头拧得更深,本不准备点燃的一根烟也不自觉地燃上了。
“我今天过来呢,是想跟你说一声,你妈把你和小酒的婚房给卖了!你妈那个人……哎!”薄奶奶愤愤地摸了摸腕儿上的镯子,语气柔缓下来,“我已经替你和小酒看了几套房子,等你哪天有时间,咱俩一起去看看,把它定下来。小酒娘家也没什么人好依靠,我俩不疼着她点,你让她心里怎么好过?”
薄书砚抽烟的动作一顿。
房子被卖掉的事情他是知情的,只是这阵子事情太多,他竟忘了要给她一个新家。
想起傅深酒单薄的样子,薄书砚的语气软下来,“我知道了,奶奶。”
“我这段时间呢,也没老脸去联系那姑娘。”薄奶奶将手中的保温壶塞到薄书砚怀里,“你去跟她说说,让她先暂时回老宅来住,房间我都亲自给收拾好了。你们年轻人爱上网玩儿电脑,家里我也都让人换了新的。”
薄书砚看了薄奶奶一眼,正准备说话,苏丽又推门进来了。
“薄总,该出发了。”苏丽犹豫了下又补了一句,“不然来不及了。”
薄奶奶抓着薄书砚的手,“这是又要去哪里?”
“出差。”
进入千石集团以来,他名义上是执行总裁,实际上不过是被薄青繁当做了工作机器,收拾烂摊子、抑或开发新项目,事事都要他亲力亲为。
这段时间频繁地出差,让薄书砚生出一股子疲惫,但曾经在美国有过那样一段艰苦的日子,这对他来说着实不算什么。
“苏丽,安排人送奶奶回去。”薄书砚掐灭了烟,站起身。
薄奶奶也从沙发上站起来,连连摆手,“暮寒在下面等着我呢,你忙你的!”
薄书砚叮嘱了两句,便先走了。
薄奶奶看着那壶熬了几个小时的滋补汤,觉得可惜,想着来都来了,就转去了薄青繁的办公室。
薄青繁办公室的门没关严,里面传出声音来。
“薄董,幸会。我是叶清臣,这位是傅深酒的代理律师,秦昊。”
……
郦城,夜。
薄书砚的手机已经响了很多次,被林苡贤一遍又一遍的摁断。
许绾轻抿了口果汁儿,“不如关机了吧?这个牌子的机子不是有追踪定位功能?”
“不怕,既然我敢让宁唯将手机偷出来,就做好了准备。”林苡贤左手掐着烟,右手食指随意翻了翻薄书砚基本没有内容的手机,“我其实不是很明白,许小姐怎么会喜欢薄书砚这样单调的男人。”
“林小姐,我们是合作关系,没有熟悉到讨论这个话题的程度。”许绾轻偏头一笑,声音柔柔弱弱的。
林苡贤挑唇笑了笑,“好,那我们说正事。”
许绾轻抿抿唇,“方法靠谱吗?你要知道他可不是那么好骗的,更不是好惹的。”顿了下,她眸含深意地笑看着林苡贤,“我不希望到时候你因为承担不起后果,把我拖下水。”
林苡贤轻嗤了声,“许小姐,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你用我爸爸的仕途压着我,我还敢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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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106她也该长长记性了。(二更)
林苡贤轻嗤了声,“许小姐,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你用我爸爸的仕途压着我,我还敢乱说话?”
“不瞒你说,我之前一直在找机会。除了让侯铭天收拾了下明宋,就没有什么别的进展。这次许小姐既然有需要,我当然要好好施展一下。”
抽了口烟,林苡贤脸上衍出恨意,“更何况,我这么做也不是为了你。我就是想让傅深酒知道,失去我这个朋友,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许绾轻咬着唇瓣儿看着林苡贤,好半晌后才笑了笑,“林小姐的性格倒是……挺与众不同的。撄”
……
傅深酒接到容怀音的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入夜八点。
彼时,她正在整理下午从中央御园那边拿回来的行李。
容怀音的态度一如既往地盛气凌人,无非就是要求傅深酒立刻下楼去见她偿。
傅深酒了解容怀音的脾性,知道要是有一件事没有顺着她的心意走,她一定会闹到最后。
捞了一件薄纱外套,将手机塞到牛仔裤口袋里,傅深酒踩了一双小白鞋就下楼了。
容怀音四十几岁的人了,浓妆艳抹,还开着萧景懿的大红色敞篷跑车,也是十分地风马蚤得意。
没有理会容怀音要杀人的目光,傅深酒淡定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我赶时间,容女士有什么想说的,请尽快。”
“你……!”容怀音被傅深酒这副淡漠的样子气的一噎,不过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发动引擎就将车子开走了。
傅深酒拧眉看着她,想着她这个生身母亲也不会把她怎么样,便沉默着没吭声,由着她。
车子行驶了二十几分钟,最后在一家幽静的咖啡馆门前停下。
傅深酒沉默着跟着容怀音进了咖啡馆。
这个时间点,咖啡馆里基本已经没人了,所以傅深酒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薄青繁。
抿了抿唇,傅深酒还是礼貌地跟她打了招呼,“薄董。”
薄青繁略略掀唇,“小傅,坐。”
傅深酒依言在薄青繁面前坐下。
薄青繁看了眼一旁的容怀音,很有深意地笑了笑,“下午你的律师来找我儿子谈离婚的事情,但我儿子急着出差,就让我招待了。”
深酒长睫微颤,没有表现出什么,只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回应。
薄青繁从包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傅深酒面前,“离婚协议书上已经签了书砚的私章,现在只要你签字,我就可以有办法让你们顺利离婚。”
傅深酒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不是薄青繁说什么,她就会信什么。
比如薄书砚因为急着出差,把律师丢给薄青繁。
又比如薄书砚那么轻易地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章……
薄青繁的一双风情美眸微微眯起,对傅深酒的沉默倒是有丝意外。
容怀音却坐不住了,一把夺过傅深酒手中离婚协议书看了看,攥紧,“薄董,我女儿嫁进你们薄家好歹也有两年多了,耗了这么久,怎么能说离就离呢?”
“我知道。”薄青繁表示理解地笑了笑,“我今天专程找容女士你过来,就是想跟你谈谈……赔偿的问题。”
听到“赔偿”两个字,傅深酒十指倏然一握,一种被侮辱的感觉顷刻间涌进胸腔。
容怀音的双眸却放了光,“薄董事长不愧是爬书网出来的人,是明事理的,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我也不是为了别的,你说我女儿在你们薄家浪费了两年多的时间,最好的青春时光都赔进去了。我女儿她年纪轻面子薄、更不知道为自己的以后打算打算,但我这个做母亲的,不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