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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行?如果那个女人真的对薄书砚那么重要,那么这件事对我来说是一举两得的事情。”许浮乾刚冷的五官十分淡然,醇厚的嗓音却将这个三十岁的男人彰显的有些沧桑。
即使正在说这么功利性的话题,他的姿态仍像是在播报新闻的支持人,没有任何猥‘亵之态。
秦薇默了下,语调仍旧很自然,“许总,这件事情若是弄巧成拙,你失去的不仅仅是这个公司,还有……”
“我知道。”许浮乾终于敛眉。
……
第一辆商务车上,已经快五十岁的约翰一头天然的银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愧实高大的身躯将驾驶位塞得满满的。
他坐上驾驶座后,虚抬着双手将车子的操纵台看了看,这才拿手来摸安全带,但摸了半天也没摸到。
后座的薄书砚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耐心等着。
等到约翰终于摸上安全带系上,并启动车子驶上主干道的时候,薄书砚看了眼车窗外的雨幕问约翰,“到中国两年了,还习惯吗?”
约翰的蓝色眼眸在镜片后面转了转,“当然。”
薄书砚抬眸看了他一眼,虽然脸上神情仍旧是寡淡,但眸渊里蓄了丝光亮,“如果不习惯记得跟我说,我会安排你回美国。”
约翰坠着嘴角摇头,“薄,你知道我没有牵挂。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顿了下,约翰侧过头来看了薄书砚一眼,然后耸了耸肩,“用我最新学到的一个词来说,如果你不觉得我僭越了,我想说,我早已把你当成我的孩子。”
薄书砚眸渊一动,突然就想起了薄青繁。
他将幽沉下去的眸光转向车窗外,面上一片阴冷。
车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要去往许浮乾的公司所在的写字楼,要右转经过一段上坡路。
雨势太大,约翰大约不太熟悉中国的路况,在右转的时候分了心。
“哦!危险!”约翰突然猛打方向盘,惊叹了声后,忙踩停了车子,通过后视镜去看刚才差点被他撞到的那个姑娘。
小姑娘似乎没事,不过她手上捏着的伞被擦落在地,地上的积水被车轮一碾,溅了她一身。
“我得下去看看!”约翰摇着脑袋,说话间就打开车门下了车,顶着高大魁梧的身子朝那个姑娘跑了过去。
敛眉,薄书砚慵懒地靠在座椅里,对所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
薄书砚看着车窗玻璃上流淌下来的雨水,思绪陡然飘转、就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雨天。
当时她从郦城回到雁城,在路上追到那个姑娘后,那个姑娘为了躲他而撞到玻璃、后又自己往他怀里扑的场景。
……
薄书砚不自觉轻勾的唇角,是被急速拍打车窗的声音给阻断的。他蹙眉看向车窗外,就看见被淋透了的约翰一脸焦急地看着他。
敛眉降下车窗,薄书砚只看了眼约翰被淋湿的衣裳,寡声,“怎么,事情没处理好?”
约翰摆着手摇了摇头,指了指车后的方向,因为情绪有些激动,本就不利索的中国话断断续续。
“你钱夹里那个姑娘,跟这个姑娘,很像!”
☆、117。117薄大哥,我不行了,先歇一会儿。(二更,3000+)
约翰摆着手摇了摇头,指了指车后的方向,因为情绪有些激动,本就不利索的中国话断断续续。
“你钱夹里那个姑娘,跟这个姑娘,很像!”
薄书砚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动,似乎没听见约翰的话一样,只是脑海中,模模糊糊地将约翰口中在念叨的这个姑娘,与方才回忆中那个撞玻璃的傅深酒重叠起来。
傅深酒…撄…
傅深酒!
“约翰,你说什么?”薄书砚毫不自知地猛地坐起身,敛眸鸷着约翰。
约翰撑着车窗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终于想起薄书砚在睡梦中偶尔会呢喃起的那个名字。
但现下,他冷静下来又觉得不太可能,所以迟疑了下,没有说话偿。
“约翰!”薄书砚低吼了声,已经推开车门跨下了车,朝车后方急速跨步而去!
约翰单手叉着腰,撑着车身喘了口气,这才追上来。
游走商场多年的50岁男人已经恢复冷静,他看了眼刚才的位置,却已经找不到那个姑娘的身影,于是忙扯住了薄书砚的胳膊,避开了一辆冲撞过来的小轿车。
“薄!”
薄书砚从他手中挣脱开,动作过猛,以至于他整个人不自控地向后踉跄了一步,脸上连成线的雨水甩出一串水帘砸落在地。
他怆然四顾,一双快要敛成直线的凤眸被雨水浸成猩红的颜色,几乎将Q市的雨幕都染透。
却,没有她。
“薄!”约翰按住薄书砚的肩,强行将他从马路中间拽了回来。
薄书砚的碎发贴着头皮,蜿蜒而下的雨水下面,他抬眸,哑声问约翰,“你说,她像谁?”
约翰双手举了举,最后猛然拍在一起。
饶是最受薄书砚敬重的他,仍不敢率然说出那个名字!
那是……薄书砚的禁忌。
“约翰!”薄书砚像一头被圈禁了灵魂,焦躁却无能为力的暗兽,在朝着唯一能解救他却袖手旁观的人嘶吼。
约翰扶着额头,沉声,“刚才差点被我撞到的那个姑娘,像傅深酒,就是你钱夹里的那个姑娘。”
Q市的雨空划过一道闪电,劈进了薄书砚的瞳眸,致使他一双眸渊陡然失去光彩,却又在下一瞬翻涌出粉人肌骨的烈焰。
长腿蓦地曲起,等约翰反应过来的时候,薄书砚已经朝着一个方向冲了出去。
一个像她的背影,却不是她。
两个像她的背影,仍不是她。
三个,四个,五个……
全都不是她。
薄书砚不记得自己在Q市的那场雨里拽过多少女人的手臂,也不记得其中任何一张面孔。
他只清楚地知道,没有任何一张面孔能与他脑海中的那个面孔重叠。
他彻底失去了,一个可能重得她的机会。
也许,他永远也不可能重得她。
是他在妄想。
……
许浮乾公司里的高层纷纷出现在雨幕里,陪着那个阴鸷到几近失控的男人在Q市的雨幕里辗转了很久。
谁也不知道这个高高在上、平日里淡漠到几近成佛的男人,究竟在寻找什么。
不过是,碍于他的身份,谁也不敢走罢了。
只约翰,一遍又一遍尝试着去安抚,快50岁的男人一直坚持奔跑在他身后,尽其所能地将其避在伞下。
……
苏锦程缩在车子后座,用车上的备用毛巾裹在肩周,这才抬眸去看前座的薄渊爵,“薄大哥,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啊。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个地方的?”
薄渊爵向右打方向盘的时候侧眸笑她,“中午你突然回家换衣服,我就已知道不对劲。但我知晓你性子,若是贸然问你,是绝问不出东西来的。没办法,我只好用这种不讲理的来搞清楚你到底在干什么。”
清瞳瞪大,苏锦程愣了下,“薄大哥,你跟踪我?”
薄渊爵笑了笑,“恩,我从家里就一直跟在你后面。直到看见你的伞被那辆车子擦碰掉,这才赶紧下了车来看你。”
看着薄渊爵那副跟踪人还理所当然的样子,苏锦程也是有点心累,不过最终也没觉得有什么,坦然地转移了话题。
“既然薄大哥你都猜到了,那我刚好有一件事情要请你帮忙。”
薄渊爵唇角展笑,用下颌指了指前面的商场,“地方已经到了,马上就能下车。”
苏锦程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脏湿衣服,再开口时声音里是浓浓的惊喜和满足感,“薄大哥,你总是这么了解我。”
薄渊爵将车停好,去解身上的安全带的时候眯眸笑苏锦程,“别说好听的了,面试时间是几点钟?”
“三点,现在是两点十五分。”苏锦程放下带着腕表的手,“抓紧点时间还来得及!薄大哥,我去里面买套衣服,你在车里等我一下,等会儿你还得劳烦你送我去面试。”
薄渊爵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捞了苏锦程的肩就迈步将她往前带,“一起。”
苏锦程只犹疑了一下下,就跟着薄渊爵快步跑了起来。
苏锦程虽然也是身材纤长,加之又为了面试而穿了高跟鞋,所以跟作为男人的薄渊爵的身高腿长比起来,还是弱了很多。
才跑了一小段路,苏锦程已然跟不上薄渊爵的步子。
苏锦程撑着腰喘气,平日里清浅的声音都糯了下来,“薄大哥,我不行了,先歇一会儿。”
薄渊爵眯眸看了苏锦程一眼,突然将她打横抱起,紧步超朝商场电梯走去。
苏锦程一双铮亮的墨眸几近瞪圆,缓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薄渊爵正在做什么,自然要求薄渊爵放下她。
薄渊爵却不理,含笑望她的时候,步子迈得更加紧了。
身子距离地面太高,苏锦程没办法又怕摔,只得用指尖掐了薄渊爵的衬衫,维持一点安全感。
薄渊爵就这样抱着苏锦程一直进了电梯,却仍不同意将她放下来。
苏锦程偷瞥了眼电梯里其他人或审视或打量的目光,就乖顺地躲在了薄渊爵颈侧。
垂眸望了眼怀中娇软玲珑的人儿,薄渊爵朝周围的人温润地笑了笑,眸光里似乎能溢出蜜来。
直到下了电梯,到了3楼一家专门售卖职业套装的女装品牌店里,薄渊爵才将苏锦程放下。
店员都是些心思活络的,立马围了上来,问款问码。
苏锦程浑身湿透,清亮得眸子转了转,但女人天生的选择性困难症突然犯了,竟然犹豫了下。
这边,薄渊爵已经叫另外的营业员拿了一套S码的套装过来,吩咐给苏锦程试穿。
看着那套正式而又不乏时尚的职业小套装,苏锦程弯眸朝薄渊爵笑了笑,转身进了试衣间。
不到五分钟,苏锦程就已经穿戴好走了出来,连湿发也重新扎了。
见薄渊爵站在那里,苏锦程走过来从他手中拿了自己的包包,就要去付钱。
“小姐,所有的费用这位先生已经付过了。”其中一名营业员将两个服饰袋子递给傅深酒的时候如是说。
苏锦程将袋子打开看了看,这才发现薄渊爵不仅另外给她挑了套套装,还挑了一双鞋。
在营业员的劝说下,傅深酒又试了鞋子。
竟然……刚刚好。
苏锦程转眸去看薄渊爵,薄渊爵温笑着朝她伸出手,“走吧,再耽搁可要误了面试啦。”
苏锦程没有扭捏,朝薄渊爵走去,但她并没有将手递给他,而是轻捏了捏他的衣袖,就率先走了。
几个营业员将这一切揽进眼中,都低低地笑起来。
薄渊爵也好脾气地展唇笑了笑,这才抬步跟上了傅深酒。
……
薄渊爵将傅深酒重新送回目的地后,时间已经是2点50分。
苏锦程匆匆跟薄渊爵告了别,就踩着高跟鞋跑进了写字楼。
等她乘坐电梯到达10楼的时候,时间还剩不到五分钟。
她推开大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前台的江雪诺。
见她进来,江雪诺一张皱着的娃娃脸舒展开了些,忙从台后走出来,拉着她的手就将她往一号会议室的方向带,“你可算是来了!按照规矩,应聘者至少得提前半小时到的!不过幸好你没有真正迟到。“
说到这里,江雪诺停住脚步,放低声音,“锦程,快进去吧,面试官都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面试官已经在等着她?
那完蛋了。
☆、118。118这是我妈妈,苏锦程。(三更,3000+)
说到这里,江雪诺停住脚步,放低声音,“锦程,快进去吧,面试官都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面试官已经在等着她撄?
那完蛋了。
“雪诺,谢谢你。”苏锦程朝江雪诺笑笑,深吸了口气后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但放眼望去,偌大的会议室里,就坐了一个人。
正十指交叉撑着额、闭目养神的许浮乾听见有人进来,抬起头来。
看到苏锦程,他浓黑的剑眉微拢了拢,眸光就一直停在苏锦程身上没有再移开。
“您好,我是来面试翻译一职的求职者、苏锦程。很抱歉,我迟到了。”虽然心里有疑惑,但苏锦程还是很自觉地站到了许浮乾的正对面,并倾身将包包里的简历双手递给了许浮乾。
“请坐,苏小姐。”许浮乾接过她的简历扫了一眼,就将其放在了桌上。
苏锦程礼貌大方地应了声,也就拉开椅子坐下了偿。
但,许浮乾却没有打算再开口的意思,只是拢着眉心、不时盯着放置在一旁的手机。
苏锦程不明所以,等了一会儿后便主动开了口,“需要我先做自我介绍吗,许总?”
许浮乾眉峰轻展,看向苏锦程,“你怎知我姓许?”
苏锦程清亮的瞳仁儿转了转,“来面试之前,做过一点功课。”
深看了眼苏锦程,许浮乾随即展出一抹笑意,“苏小姐果然是玲珑之人。”
果然…
这话说得,好像他之前认识她似得。
“许总过誉。”没有多想,苏锦程只温淡应了一句。
这几句话说完,许浮乾又拿起手机看了眼,会议室里再度陷入沉默。
这轮面试不是一点点奇怪,苏锦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