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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书砚挑眉看着他,一副我自岿然不动你等自觉交待的神情。
见这个关子卖不下去了,祁宣只得道,“我要是有心脏病啊,就你这脾气,我早在你手下死好几回了。你作为始作俑者,当……”
“要不要我帮你拦车?”薄书砚突然幽幽地说了句。
祁宣没有经历过Kevin几次被撵走的悲伤经历,一时摸不着头脑,“咱不是有车吗?还拦车干嘛?”
薄书砚盯了祁宣一眼,眸色幽沉。
祁宣视线一晃看到薄书砚手上提着的一大堆早餐,想起方才薄书砚不让他碰早餐的那个细节、灵光一闪,突然就明白了薄书砚的用意!
擦!
原来薄书砚一直在嫌他碍事呢!
“薄老大。不带你这样的吧?利用我带你去买完早餐,你转身就过河拆桥,要抛弃我啊?”
祁宣看了眼马路上时不时飞驰而过的出租车,苦笑道,“我什么时候坐过那玩意儿?再说,那玩意儿的座位得有多少人坐过?我可下不去屁·股!”
说完,见薄书砚仍是不为所动,祁宣笑眯眯地跟薄书砚商量,“要不这样,等会儿你把嫂子接出来以后,我就安安静静地待在驾驶座上,一句话也不说,我……”
“祁宣,我最近脾气很好?看起来像是能讨价还价的样子?”薄书砚声线幽淡,不带半点威胁。
“薄老大,你……”祁宣不甘心地瞥了眼小区里面,气吼吼地将车钥匙塞进薄书砚的西裤口袋,“好好好,我认输!”
拿到车钥匙,薄书砚转身就朝小区里走去。
祁宣将薄书砚的背影狠狠瞪了眼,小孩子脾性地踢了一脚路边立着的路灯杆子,却因为太过用力,反倒疼得他龇牙咧嘴。
心中火气更深,祁宣缩着脚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在哪儿?”他象征性地问了一句,没等对方回答他转过身看了眼小区的名字,告诉对方后,丢下一句,“15分钟后,我必须看到你的车出现在我面前!”后就挂断了电话。
……
因为和祁宣耽误了点时间,薄书砚前行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苏锦程所住的公寓大门口。
薄书砚是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门口散落的那些烟蒂。
眉头骤然深锁,薄书砚抬脚就往门上踢去,却没有意料之中的声响传来。
因为,房门直接开了。
客厅里漆黑一片。
薄书砚笔挺的身子在门口静默地驻立了会儿,然后便直接抬步进入了房间。
六点过,时间还早,屋子里静悄悄地一片,没有一点声音。
薄书砚将手中拎着的东西放在餐桌上后,径直去了二楼。
儿童房、书房和卫生间都很好辨认,剩下的一间房大概就是傅深酒的卧室。
薄书砚缓步走到门前,将周身的戾气敛了敛,这才抬手握上门把手,将动作尽可能地放轻、将房门打开了。
床头灯亮着。
薄书砚一双凤眸骤然眯起,捏在门把手上的一只手,青筋陡然爆起,而垂落在身侧的那只手,更是捏得咯吱作响!
而在床侧站着的薄渊爵,几乎是立刻就感觉到了那股子几欲能摧枯拉朽的愤怒。
他缓缓地转过身,对上薄书砚的视线后又快速地移开。
薄书砚的视线落在床上,猩红遍布的眼一瞬不瞬地凝着缩在被子里的傅深酒。
薄渊爵也将视线落在床上熟睡的傅深酒脸上,深看了她一眼后,转身往门口走去。
但门口堵着薄书砚。
薄渊爵不得不停住脚步,只抬眸看了薄书砚一眼,并未出声
而薄书砚纵然将唇片儿都绷成铁线,亦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都还在沉睡。
傅深酒还在睡,对面房间里,还有两个孩子。
两个男人都同时顾及到了这一点。
良久过后,薄书砚侧身,给薄渊爵让了一条通道。
薄渊爵亦侧身,没让自己与薄书砚有任何接触,缓步出了傅深酒的房间。
薄书砚咬着牙根看了眼床上的傅深酒,这才捏着拳将房间门给带上,而后,跟着薄渊爵下了楼。
薄渊爵下楼以后,经过小走廊到达玄关的时候,借着点晨光,一眼就瞥见了餐桌上那些堆在一起的食物。
神色黯了黯,薄渊爵再抬步往玄关走时,反倒轻扯了扯唇角。
薄渊爵率先到了电梯井口处,按了向下的按钮。
紧随其后的薄书砚面色沉鹜,在离薄渊爵五步以外的地方站定。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薄渊爵与薄书砚前后进去了。
仍旧是由薄渊爵按了电梯楼层。
而后,两个人分站两边,都沉眉盯着地面。
双方都极力隐忍着那股子早就该一触即发的情绪,但在电梯到达1楼之前,薄渊爵突然抬手解开了脖子下面的两颗衬衫纽扣。
薄书砚蓦地抬眸,侧首盯着他。
薄渊爵展唇一笑,率先开口,“我和她什么也没发生,你别这么紧张。”
虽然他这几个小时一直在后悔当时没有直接要了傅深酒,但他确确实实没有动过傅深酒。
“我知道,她对我只有愧疚。当她无法承载这种愧疚的时候,她便想到了要以身相许的办法。”
扯唇轻笑了声,薄渊爵自嘲道,“我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个正人君子,但是……但是我真的不舍得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碰她。”
薄书砚凤眸紧敛,捏在身侧的拳头几乎都要因为用力过度而碎掉。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就那么站着。
电梯门在这时候打开,两个男人都没有出去,仍旧那么站着。
气压低得吓人。
一位早起遛狗的大爷瞧了瞧电梯里的两位,愣是没敢进去。
连他手上牵着的那条大狗,也往后缩了缩。
电梯门再度关上。
薄渊爵扯唇轻笑了声,原本硬挺的身子像是陡然失了力气,他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整个人靠在电梯井壁上,像是陷入了一种空茫的自我世界。
“我在二十几岁的时候爱上她,我以为我可以忘记她。但我失败了,所以四年前我回到雁城,企图将她夺回身边。”
“后来,我成功了。我将她带去英国,将她捆在自己身边,我想要她的心,想要她的爱情……”
“但是,我给她的除了更深的伤害和无穷无尽的愧疚感,其实什么也没能给她。”
“她四年前被人绑到海船上,其实我从一开始便知情……但我为了让她彻底依赖我感激我,所以打算在最后一刻再出现,去救她……但我没想到,我没想到她性子那么烈,她居然……”
薄渊爵痛苦地闭上眼睛,似是不忍再回忆。
良久后他才再度开口,“傅深酒,她,从四年前开始,就再也没有真正快乐过…后来她因为长期心情抑郁,在生产那天因为难产差点……差点死掉…而这些,都是因为我的私心!都特么的是因为……唔!”
那隐忍了太久的一拳,狠狠地砸在薄渊爵的脸上,薄书砚猩红的眼眶、因为薄渊爵陈述的这一段往事而溢出水汽!
那晶莹的水汽映照着他血红的眼眶,似乎是要砸出血泪来!
想到傅深酒的遭遇……他疼得喘不过气来了!
被打得跌坐在地的薄渊爵低低地笑出来,他指着自己的脑袋,不断地对薄书砚说,“来,照着这里来!”
薄书砚方才的那一拳太过用力,加上心脏翻绞出剧痛,他的身体躬着,整个人由于失去重心而往后踉跄了几步,一个没站稳,他也跌坐在地。
眼眶中猩红的水汽终于凝聚成珠,滑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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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137一个不愿交付心却愿交付身体的女人,是在出卖灵魂。
薄书砚方才的那一拳太过用力,加之心脏翻搅剧痛,他的身体躬着,整个人由于失去重心而往后踉跄了几步,一个没站稳,他也跌坐在地。
眼眶中猩红的水汽终于凝聚成珠,滑落出来…撄…
他闭上眼睛靠在电梯井壁上,曲起的长腿上搭着的那只手,因为太过用力,肌肉都绷成凸起的条状。
薄渊爵所说的、属于傅深酒的那四年,他一点都没参与到,他不知道傅深酒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无法想象,也根本不敢去想象。
只是,四年前傅深酒纵身跃入深海的那一幕,在这一刻一遍又一遍地闪现出来。
那一幕场景带给他的痛苦,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淡,反而越发地深浓、像是一场无望的疾病,每想起一次,就在骨血之中烙印得更深。
他多想问问薄渊爵,当初究竟是凭着怎样的心态才能无动于衷地看着傅深酒一路被带到海船上、傅深酒在船上究竟又是经历了怎样的绝望才被迫跳海……
可他是薄书砚,他怎会问这些问题。
其实归根结底,傅深酒所受的这些苦难,最初都源于他薄书砚。
如果当时在君至酒店他没有犹豫、没有去追许绾轻,而是握住了傅深酒的手,那么也许,后面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偿…
电梯里的两个男人、平日里叱咤风云、众星捧月般的两个男人,陷入各自的愧悔中,形神狼狈。
“四年前,叶清臣一早便得到消息,知道有人在蓄谋、要找机会将阿酒带上渔船,随便卖到非洲的某一个国家……”
薄渊爵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但他指尖颤抖着从口袋里摸了一根烟出来,点燃后狠狠吸了几口后又得以继续。
明明是不好的回忆,但他偏偏执拗着要说完。像是一种病态。为了折磨自己、也为了折磨薄书砚。
“四年前那一天,我躲在君至酒店大厅的角落里,亲眼目睹了阿酒被众人误解、而你却追着另外一个女人出去的全过程。然后,我看见阿酒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君至……”
“然后我一直跟着她,一直跟着她……在那一段路上,我曾有无数个瞬间想出现在她面前,将她拥入怀中……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因为时机还不够。所以我一直等一直等,眼看着两个男人将她带上一辆车、后来又带上海船……我还是一直按耐着,只等待一个时机,在她最无望最绝望的时候出现,成为她心中……”
“别说了!!”薄书砚痛苦地嘶吼了一声,猛地跪起身子,抡起一拳狠狠地砸在薄渊爵脸上!
薄渊爵堪堪地受了,狠吸了好几口气后才缓过那阵疼痛。
扯了扯唇片儿,他自言自语般继续道,“我只有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出现,成为她的再日曙光,才能彻底俘获她的心、才更有可能成为她生命中那个唯一的男人。”
“薄渊爵!别说了!你他女马……别说了……”这是薄书砚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他的气势那样暴戾而狠绝、后半句话却又突然颓顿下去。
薄渊爵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让薄书砚极端愤怒,可愤怒到了巅峰,那些紧绷的神经经受不住那股力量,一根根炸裂,薄书砚捏起的拳头突然就失了砸出去的力道。
他被愤怒和疼痛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他血红的一双眼眸中又氤氲出滚烫的水汽来,最后缓缓松开薄渊爵,重新坐在了地上。
薄渊爵抹了一把被薄书砚砸开皮肉的地方,猛然翻身而起,抡起的每一个拳头,都带着对薄书砚的嫉妒,狠狠地砸向他!
两个男人你来我往,单纯为了打架而打架,都在借着对方的拳头惩罚自己的过错。
这场拳脚最终停下来的时候,电梯门不知又开开合合了多少次,但从未有人胆敢踏入这电梯半步。
良久以后,两个男人都虚脱。
薄渊爵带血的手指摸进西裤口袋,拿出烟盒控了两根烟出来,自己点燃一根后将另一根烟和打火机扔给了对面的薄书砚。
薄书砚接了,将打火机和香烟狠攥了攥后,还是将其点燃了,押进薄唇。
有那么一瞬间,这两个男人之间,没有隔着个共同深爱着的女人。
薄渊爵专心致志地抽烟,脑海中闪过傅深酒微笑、哭泣、委屈抑或难过的各种面容后,最后却定格在纪深黛苍白无望的面庞上。
纪深黛昨天说的话,一句一句地将他仅剩的一点清晰思维都死死缠绕住。
躺在床上的纪深黛、脸色苍白、语气虚弱,“薄渊爵,如果你现在不弄死我,我就会缠你一辈子。同样地,我这次出事因你和傅深酒而起,若是你现在不弄死我而你又不肯让傅深酒从你身边滚蛋的话,我发誓,我将让你和傅深酒看看,我纪深黛到底能做出什么来。薄渊爵,这是你们家族、是你,欠我们纪家的!”
当时,怒极的薄渊爵几乎将纪深黛掐死。
但他最终没有……
然而,他在那一刻,确实起过要放弃傅深酒的念头。但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在他出了病房、又重新看见傅深酒的面庞那一刻,彻底分崩离析。
他怎么舍得。
……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薄渊爵又狠狠吸了口烟,嗓音粗哑,像是苟延残喘的老巫。
“薄三公子,傅深酒以后就劳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