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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正事,徐润新也收起了那份散漫,但还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郑决,郑决完全不受影响,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梁宜木起身进屋里拿了一个盒子出来,递给郑决,三人看着这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盒子都一时反应不过来。
尚志清以为上次梁宜木说得这么肯定一定是因为有好东西,加上他付房钱的时候也很痛快,难道是他想错了?
徐润新则道:“我那里还收有一些东西,不过都是老头才会喜欢的……”
郑决也只是皱了皱眉就打开了,他了解梁宜木,他绝不会无的放矢,他看清盒子里装着的东西,手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到地上……
尚志清和徐润新的眼角也一直关注着这边,第一时间他们就发现了,徐润新收口不及,呛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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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谋划(下)
更新时间2012…8…1010:07:10字数:2840
徐润新结巴道:“你……你哪来的?”现在百年人参倒是有,上了两百年的就少了,他虽然没有见过,但他又不傻,看也看得出来这人参少说也有四五百年了,这种东西向来是有价无市的。
梁宜木垂下眼脸道:“是小的时候进山找吃的,结果不小心进到了山中心,碰到了就采回来了,只是这么多年一直没舍得拿出来。”
废话,这种东西谁舍得呀?想到这里又想起这人参马上就是别人的了,又有些肉痛,更暗暗佩服梁宜木的杀伐果决,这样的好东西拿出来,眉眼都不动一下,更羡慕起梁宜林和梁宜梅,他们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哥哥?
他们哪里知道当初梁宜木拿出来时也是心痛一番,只是听说这几年他们都拿人参当汤喝的时候才好些,只是现在还是有一些不舍的,毕竟这人参的年份太长了。
郑决合上盒子道:“回头我给你找一个盒子装起来。”这盒子实在是太……
梁宜木摇摇头,“这盒子对你们来说简陋了些,可对我们来说正合适,这人参是我意外所得,家里也就过得去,哪里能拿出很好的盒子?”
郑决挑挑眉,三人明白过来,这人参这么贵重,用的盒子却不显,梁家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钱家承了他们的情,以后自会好好照看他们。
几人商议了一下,就每人提了两条鱼走了。
第二天,梁宜木将最好的衣服翻出来,嘱咐弟弟妹妹好好打扫屋子,拒绝了梁宜木的陪同:“……我本来就不想把你们牵扯进去,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哥哥一个人去做就好。”
梁宜木走在郑决的身边,脚步稳稳地跟着钱大管事,钱大管事悄悄打量了他一眼。
他是钱府的家生奴才,这府里有一大半都是家生奴才,只是他家更远些,钱姓也是主子赏下来的姓氏,他更是跟着老爷一起长大的,现在府上的事他多半已经不管了,但外面的生意,就是大少爷也要问他一声,这几年巴结他的人数不胜数,可这个少年从一进来就稳稳重重的,情绪一点都不外泄,要不是郑公子在,他怎么可能让他这么快就见到老爷……
进了花厅,就见上座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人,精神抖擞,满面红光,见两人进来,爽朗的笑道:“世侄来了!”
郑决赶忙上前行礼,“哪里还劳世伯亲自等我?”
钱老爷哈哈一下,“好小子,你让你爷爷给我传信说要带人来拜访,难道我还能不给你爷爷面子?”
郑决不好意思一笑,连忙介绍梁宜木:“……你别看他年纪小,处事比我还稳重呢!”
钱老爷感兴趣的打量梁宜木,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郑决这孩子的眼光高着呢,就是他的大儿子都入不了他的眼,也就是和他的小儿子有些交情,昨天咋一听说郑决要派人来拜访,他就吃了一惊。这少年家世不显,小小年纪竟能得他这样的赞赏。
梁宜木给钱老爷行礼后,笑道:“初次拜访,小子也没什么可送的,听说过一段时间是老太太的寿辰,这是小子以前得的,今日就当是晚辈孝敬老太太的。”说着从袖子里拿出木盒推给钱老爷。”
开门见山,比心计他可比不上这些老油条,只能敞开了讲。
离母亲的寿辰还有四个月呢!
钱老爷心里虽诧异,但还是不动声色的打开盒子,等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也吃了一惊,眼里的惊诧一闪而逝,梁宜木虽然没有扑捉到,但郑决却看到了。看来钱老爷对这个礼物还算满意。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来是有所求了!钱老爷淡然的放下盒子,笑道:“这个礼倒贵重……”
梁宜木恭敬地道:“这是前些年我偶然进山得的,钱府家大业大自然是看不上小子的这点东西的,这也就是小子的一点心意罢了。”
钱老爷喝了一口茶,虽然才几句话,但也知道这小子不擅心计,一上来就开门见山,正想着怎么绕他,突然回过神来,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能有多大的本事?就是有所求,办不了不答应便是,这人参虽贵重,但也不是没有,只是……难找些。
想到这里,他也就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侄子要求什么?”
见梁宜木脸上还是平平静静的,没有一点难堪的神色,也不自得,暗暗点头,是个沉得住气的。
梁宜木笑道:“其实这次来是想谢谢贵府多年来的照顾的。”
钱老爷挑挑眉。
梁宜木笑道:“这四年来我们每隔一天就会给贵府和美味斋供应鱼,四年前的旱灾,要不是贵府帮衬,我们怕是很难熬过那阵。”
梁宜木斟酌了一下道:“前些日子小子接到了朝堂的征书……”见钱老爷的脸色不好,知道他误会了,也不停,接着道:“虽然小子未满十四岁,可也知道精忠报国的道理,只是我一走,弟妹就无人照看,他们年纪还小我也不放心他们呆在梁家村耕种田地,再则,弟弟刚过了童生试,以后难免要到县城来读书,只是梁家村路途遥远,就想着在县城给他们置办一些房屋,以后上学读书也方便些。”
钱老爷放下心来,知道所求并非他所想,但也知道里面必定有猫腻,未满十四岁被点了军,那就是有人在捣鬼了。
“这样一来,家里的田地难免荒废,小子想着以前多亏了贵府照顾才能有今天,而且以后还要多多仰仗贵府照看一下弟妹,父母留下的四十多亩的地就想送给贵府,贵府自然是看不上我这点田地的,只是希望钱老爷成全小子的报恩之心罢了。”
钱老爷也止不住赞赏他,虽然心计不够,但止不住人家说话好听啊!钱老爷手上抚着茶盅,只笑不语。
接下来的事却不适合梁宜木说了,郑决笑道:“木哥儿他们幼年失估,现在田地都是族里的人耕种,说来此梁家还是那梁家的分支呢,兄弟友爱是出了名的,世伯,钱家在这里也有好几百年了,家里应该也有族规的,您想不想看看梁家的族规。”
话是好话,只是语气说不出的讽刺,郑决将手中的族规给钱老爷,族规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他不由向梁宜木望去。
梁宜木不动如山的坐在那里,连眼角都没有动一下,想到他刚才的话,心思一动,对郑决就有些恼怒,家族里的事岂是外人能管的,传出去不是让人说钱家以势压人吗?但已经到了这份上他还是接过来,翻了翻。
接下来钱大管事就见老爷的脸上五颜六色都有,甚是奇怪,好像有惊诧、好笑、恼怒还有鄙夷……,看到最后的时候老爷止不住的震惊,抬头看向梁宜木。
梁宜木就笑道:“战场上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此一去,也许小子就回不来了,也许有一天会衣锦还乡,只是我却不能不为弟妹考虑些。”
梁宜木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弟弟以后必是要考功名的,以后说不定要离乡去做官,只是以后不能给父母上坟难免不孝,所以小子想趁着未走之时将父母的坟迁出来,另立门户,也好全了弟弟妹妹的一片孝心。”
族里有再多的不是,也不能说脱族就脱族,要是都这样,还要家族干什么?
钱老爷眼睛锐利的盯着他,“你想要我做什么?”
梁宜木知道钱老爷是不赞同他的做法了,只是……“只是想送一份田地给贵府……”
钱老爷挑挑眉,他还以为他会提出让他去和梁家周旋,让他出族呢,现在看来……
“只怕外人不知底细……”
梁宜木闻音知雅,“钱府向来仁厚,到那时小子也会特特说明这是报答钱府多年来的照料的,外人也只会认为钱府仁善。”
钱老爷点点头,“我就以三两银子一亩买下吧,你们也不容易。”
“钱老爷说笑了,说是送的,哪里能要您的钱?”说着不好意思的笑道:“只是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钱老爷示意,梁宜木就道:“我家的房子和隔壁的两亩地和池塘,我却想留下,到时小子再向贵府买回来。”
钱老爷不置可否。
今天更新晚了,只是写了又改,改了又写,总是觉得不尽如人意,觉得不应该是这样写的,唉~~委屈大家了。
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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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结果(上)
更新时间2012…8…1117:00:34字数:3115
出了钱府,郑决就拍着梁宜木的肩膀道:“你准备好状纸吧,县衙里有至清帮忙呢。”
梁宜木点点头,不好意思道:“多亏了有你们帮忙,要不然……”
“说这些做什么,当初和你们相交就是看上你们的为人。”
第二天一大早梁宜木就去衙门里递了状纸,回来和梁宜林等人翻地种菜,同时钱府里关于他们的资料钱老爷也拿到了。
“爹,看这样子,他们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只怕是被逼得过了,我们能帮则帮吧。”
钱老爷斜睇了他一眼,“你是什么性子,难道老子还不知道?说吧,他们身上有什么你要的东西?”
钱清申面色不变的道:“梁宜木不说了,是一个性子坚韧的人,此去边关,他要是能活着,肯定有一番前程,那个梁宜林更加了不得,小小年纪就考了童生,以后他们家一定能给我们助力……”
钱老爷冷哼一声,“你也说了,梁宜木能不能活着还两说,十二岁的童生也不是没有,用得着你这么费心费力?”
“儿子看过他写的试卷,见解很是独到,他这个年纪有这样的见识已经是很难得了,而且几年前我曾在书店里见过他们,那时他们不过是几岁的孩子,也很有一番见解了。”
钱老爷深吸一口气,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唯利是图了些。他的眼睛有些晦涩,想到前些日子大儿子训斥小儿子的话,叹了一口气,小儿子倒是重情重义,只是……
他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兴致,淡淡的道:“这件事你做主就是了,只是他们兄妹到底不易,以后不要为难他们就是了。”
钱清申应了一声,恭敬地退下,出了书房,他在廊子里又站了一会才离开。
梁氏族长的儿子见梁宜木等人住进一个院子里,连忙打听了回去报告给父亲,族长浑浊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来:“你说那院子是林哥儿的同学暂借给他们住的?”
他儿子点点头。
族长就自言自语道:“好端端的,怎么搬到城里住了?”
大儿子想起自己的推测,就道:“听说是想考秀才呢,在城里好读书。”
族长嗤笑一声,“他们还真以为秀才满大街都是呢,说考就考。”放下心来,“既然他们没想逃,就算了,只要等梁宜木一走,我看他们还怎么跟我斗!”
梁宜木拦在门前,梁宜林毫不退缩的和他对峙,梁宜木就气道:“你怎么就这么不听劝?”
梁宜林冷着脸,“这件事本来就是全家的事,没有单要大哥一个人承担的理儿,”他脸上露出一分悲戚,“这样,就是大哥走了,他们也要掂量掂量,我们兄妹能不能欺负!”
梁宜木只拦在门前,眼睛凌厉的看着他,“你要是站在了大堂上,以后你的功名还要不要了?我们这么被欺负不就是因为我们没钱没势吗,你难道要断了我们家唯一的希望吗?”
梁宜林涨红了脸不说话,但还是站在那儿不离开,只坚定的看着大哥。
梁宜梅眼见着时间快到了,但也知道必须得先解决现在的事情,“大哥,我觉得二哥说得对!你以为二哥不站在大堂上,别人就不会想到我们了吗?在别人看来,我们是一体的,大哥做的事情代表了我们一家,躲,是躲不过去的!”
见梁宜木的脸色好一些了,又道:“更何况我们是在衙门里辨是非的,我们赢了,说明我们有理,朝廷就不能用这件事来阻碍二哥考功名,就是以后别人把这件事翻出来,只要我们坦坦荡荡,又是衙门里给判的,他们就不能说什么,要是躲躲闪闪,说不定别人还以为我们没理呢。”
见梁宜木有些松动,就再接再厉道:“更何况我们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管是难,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