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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比他想象更大,一殿之主,没有属下肯定不行。
这种鬼地方,谁愿意来?
若他自己一个,当然随便找个山头窝着修行便是!
可他想着首席弟子的身份,想着无瑕最后那句话,想着初时连杂役都敢漠视自己的眼神,顿时生出股子邪火!
邪火和欲*火交织,破邪短刀在轻吟,无尽的刀意糅合在吞吐不定的精神力中,复将周围鬼魅横扫一空。
凯旋而归的刀意正待收拢,丝丝缕缕的精神念头上忽而生出股吸力,将那些被斩死鬼魅残留下能量吞噬的一干二净!
鬼魅,从本质来看,依旧是精神体。
越强大的鬼物,精神越是纯粹。
这些满殿都是的孤魂野鬼,当然不是什么高级货色,吓吓怂包罢了。
小补亦是有补,柳毅还不及吞噬淬炼这股能量,其中大半倒是消失在破邪短刀之中,而后刀内竟然响起了零的声音。
“别惊讶,尽管杀。你这把刀很有点意思,多杀点,对它有好处。”
柳毅无语,而后腹诽。
“只怕对你好处更大吧。”
究竟是什么时候,零竟然能借着他、借着破邪,将手伸的这么远。
柳毅心头微警,念头不停,刀意于无声处肆意绞杀。
凡人眼里的午后,这处偏殿很是阴沉,连满山的寒风都被这股阴森挡在外头。
真人眼中,这片原本平静的鬼蜮,分明在小范围内掀起一场场风暴。
这许多年,也不知这里究竟死了多少人,孤魂野鬼杀不胜杀。
天知道这处大殿积了多少年的怨气,天知道神宗高层怎会容许这样一座殿堂存在。
柳毅一时沉入杀心,身子未动,标枪一样插在殿前,念头却驭着神刀,在零的指引下,穿梭于次元界,斩得猛鬼哭泣、恶鬼嚎啕。
柳毅其实很清楚,若这殿真像传闻那般恐怖,令得宗内弟子趋避,一如无瑕所言,真传弟子都陨落过好几位。
那么,他相信,必然还有更恐怖的东西,在暗中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无瑕所言当然和传说不尽相同,也不知哪个是真,对于柳毅,都算不上好事。
假如阙月未反对宗派这种安排,这必然是一场出师考验,或者磨练。
假如阙月反对过,或者并不知情——
他倒宁愿她是支持的!
那红凄艳,那痕动魄,那个女人,匆匆来了,匆匆又走。
她如岩浆,烫到了他。
心防坚冰破开些许,久违的温暖,生疼。
第六十七章 放肆
位面分为很多种,独立位面、半位面、异度空间、次元位面。
事实上,正统的概念远没这么复杂。
往古之时不知如何,方今之世,按照系统描述,唯有独立位面,才能被称为世界。
世界的概念要比位面更广泛、也清楚的多。
世界可以有很多界,三界、五界、七界、九界,只看位面本身规则如何,壁垒强度如何。
但凡位面,总有着壁垒,不论是哪种情况。
半位面等若个人空间的进化,残缺的世界。其中较弱,必须依附在独立位面上,一如柳毅此刻所拥有。较完整的半位面,则已是世界成型的基础,不需依附独立位面,不可同日而语。
至于异度空间,就是次元位面,则永远不可能成为世界。
次元位面存于物质位面和位面壁垒之间,每个时间点都在生生灭灭,极不稳定,尚不如最弱的半位面,规则简单残缺,数之不尽。
倘若机缘巧合,万中取一,存在日久,某个次元位面规则渐渐完善,未必不能成为新的“界”,容许生灵存活。可那依旧不是世界,不可能脱离开主位面独存。
次元位面和物质位面间的屏障,要比位面壁垒薄弱的多,那甚至称不得位面壁垒,只是一层空间屏障,比起半位面壁垒都薄弱许多。就算不借助主宰威能,精神体偶尔也能轻易穿过。
若把独立位面比作千层饼,位面壁垒相当于最外围最厚实的饼皮。次元空间则是饼中一层又一层,以薄薄的皮质同中央最大的物质空间隔开。
而依附于独立位面的半位面,便是在巨大的千层饼中生生塞入一张小饼,浑然一体,却又泾渭分明。
独立位面亦有强弱之别,全看位面规则具体详细程度。
位面规则越复杂,位面本身也就越强大,能够容许越强大的存在出现,生存。
位面规则越简单,当然壁垒也越薄弱,连带其中生物,都很难触摸到最基本超凡脱俗那层膜。
柳毅所在独立位面,很难评判强或者弱,连系统都难以解析。
这时他神游异度空间,全是仗着神刀藏灵之能,非真境出窍之辈,日夜神游,相差天壤。
真境出窍强者,真正的八阶高手,一旦神游,连主物质位面都会产生异象,许多次元位面甚至容不下那等庞大的灵体,直如骄阳落到大地。
柳毅只是在最表层的次元位面绞杀恶灵,以主物质位面里程来看,尚未脱离千影殿范畴。
次元位面少有具体事物,规则不同于物质位面,浩瀚无比。
仅柳毅所在表层次元位面来看,一刀横斩三十里,不过数步地。
灵魂之速本快,借助次位面穿梭主位面空间,仍要寻找节点进行跳跃。
柳毅修为甚低,当然不可能找到空间节点,况且并不是每一层次元空间都存在链接主物质位面的节点。
但他喜于新的战斗方式,心境依是飞速攀升。
一如昔日头一次灵魂出窍,这种超凡入圣的真境高人才能享受到的感觉,是一种眼界的拓展。
以前的他,甚至连破开次元空间屏障都做不到,在寒窟中,种种禁制更将那层壁障加固,防止异禀高手破空逃离。
他也无需寻找方向,全凭零指引。
昏暗的世界,压抑的空间。
焦黑的大地上,时而能见着遍布的沟壑缝隙,天空中偶尔会出现一道道极光,却是这方次元空间同其他异度空间发生摩擦,产生了异景。
鬼魅在此地如鱼得水,物质有机生灵根本无法生存,因为不具最简单的元气。
刀是死物,穿梭无虞。
柳毅忽然想着,倘若在无尽的次元位面藏下无尽的机械大军…
轰隆!
天空中忽然爆发出大量的极光,柳毅甚至来不及操控刀光,只觉零的意志忽然变得庞大,直接裹着神刀遁出了这片广博的空间。
柳毅最后的视野,定格于那些杀不胜杀凶厉鬼魅流露出了绝望。
千影殿前,柳毅身子一晃,只觉精神一荡,恍若受了一记大补!
扩散开来时,一丝一缕的增加,尚不觉如何。
这时如潮退回体内,顿觉有些驾驭不住。
狂风以他身体为中心开始呼啸,那是最纯粹精神能量形成的漩涡。
他无暇旁顾,急忙运起碎空刀诀淬魂功法,把得圆润的灵魂打磨更加剔透。
日落西山,这一番琢磨,便是整整数个时辰。
下放任务的几名杂役早就在殿前等候,恭敬垂手立着,哪里敢有打扰。
柳毅睁开眼来,其实他早已发现这些人的到来,修行琢磨不是坐死关,否则练着练着还不被人戕害。
只是那时他正在状态,怎么也不会为了几个杂役停止。
按下心中对于次元位面的疑惑,柳毅漠然望着面前几位,眼中吞吐出如有实质的精光。
“人呢?!”
这话说着,却是问前往杂役堂要人的青年杂役。这人低着头,不敢朝柳毅直视。
无需精神领域扫描,柳毅分明觉得,诺大的千影殿,人气更少了。
扑通!
那人先不回答,跪下就是颤抖着连连磕头,用力极大,堂堂二流高手,把脑门都磕出了血。
这人也不求饶,多半是不敢。
曾有杂役在外门弟子处做事,打翻了茶杯,本来没什么。求饶时声音大了些,惊扰了另一位,最终直接被处死,灵魂投入刀山油锅。
柳毅见状心下不喜,这些杂役已经被调教的没了一点骨气,难抵大用。
他这时也不做声,见着另一位派出去取法器的女子,捧着镜囊,满脸恭敬候着自己,又不禁点了点头。
所幸还有顶事的。
恐惧很难在另一些恐惧面前产生作用,柳毅能够做出的威胁,其他神宗嫡传弟子一样可以。想要培养出单方面的敬畏,耗时颇久,且他必须拥有力压旁人的实力,目前看来并不可行。
所幸有些杂役还没忘了感恩,那么假如能把恭敬变成单方面的恭顺、狂热,也许要稍微容易一些。
前者必须以本身实力为保障,后者不过慷宗门之慨,他对神宗可没许多归属。
直到那人在冻土上磕出大片血迹,柳毅冷硬的面色方才稍缓,实是想通了一些事儿。
“罢了,起来吧,自去取药敷上。”
这话就有别于其他宗门弟子,替先前一番做派画上美丽的休止符。恩威并施,冷酷的心肠少不了,好听的话也不能吝啬。
那人果然愣神,而后大喜,又是重重磕了十几个响头,这才离开。
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主上布置的任务没有完成,便是死罪。
这即是神宗对杂役最严苛的规矩!
等到那人退下,又喝退了其他几人,只是搬尸工,无甚可问。
柳毅适才直视那名女子,见着有几分姿色,可惜实在被折磨得没什么人样。
柳毅哪有许多怜惜,这时只想着蛊惑人心,温言问着:“都取来了?”
那女子低着头,表现出应有的顺从。
“是的,器物殿长老见着主人腰牌后,问了主人要取的法器,又多赐下不少器物。”
这人却是不敢贪功,只把功劳推给别人,或者自家主子。
“哦?”
柳毅奇声。
他倒是不曾想到,自己这个柿子,亦非人人想捏。
“拿来我看看。”
柳毅漠然,眉梢挑起,若有所思。
那女子恭敬的上前几步,低着头双手呈上,不敢有丝毫逾矩。
柳毅取了锦囊,神识一扫,便是有些讶异。
除了自己需要的那些低阶法器、道具,里面尚有几件高级货,不少中级符箓。
符箓价值虽然不如法器,也是有价的。遑论那些高级法器,纵他指环里留着一些,多是阙月赏赐,目下情况并不合用。
将几件高级法器取出,这些东西,价值只比灵器稍低,媲美寻常武道强者梦寐以求的上品利器。
余下,连同符箓,又都并着锦囊扔回给那个女子。
“这些东西,你权收着,取一些自觉合适,分发给下人。不要太多,符箓灵器,两三人取一件,其余暂存你处。”
这就是放权了!
诺大的权柄,顿时砸的那女子眼冒金星,难以置信。
柳毅大手大脚惯了,身为首席弟子,这种做派也并不逾矩,当然若是名副其实的首席弟子。
“另外,我看你根骨尚可,行走间隐有奔雷之声,练的是什么功?”
奔雷之声,当然只是一种形象,要是真走个路那么嚣张,早被打死。
女子还自有些眩晕,捧着镜囊,只觉重若泰山。
“小女子、小人练的是奔雷掌。”
奔雷掌?
柳毅听着,觉得有些耳熟。只是在神宗,什么样的功夫没有,所谓武道绝学,一抓一大把。
杂役机缘巧合,学些上等武道功法,毫不稀奇。何况这些人,大都是“带艺入门”。
“从今天起,别练了。”
柳毅淡淡说着,发觉那人应下,只是身子颤了颤,不敢有丝毫不满,便有些惋惜。
也罢。
他心中暗叹,绝了培养这人做臂膀的心思,只把当成得力下属。
“从今天开始,练这个吧。”
他抬手一抛,虚空中出现一卷道书,落到那女人怀里。
师从阙月两年,除了应有丹药法器赏赐,旁门道术杂学也是不少。
柳毅醉心雷、刀双绝,平日也就看看,哪有闲情修炼,贪多不厌。
顺水人情而已,他自个儿不觉得此举有何特殊,落在那女子眼里,又是好一阵激动。
最后问了名字,嘱咐这人去喊些年轻力壮的杂役来。
默默望着女子退下,这名唤作顾馨的女子,甚至未在心头留下丁点痕迹。
很快,十几个年轻人自远处偏殿方向跑了过来,有男有女,为首者额头上绑着绷带,正是方才离开那位,倒是积极。
柳毅也不多言,又问了这人名字,唤作何棠,便领着众人,披星戴月,朝着杂事房行去!
神宗主要功能建筑,大都聚在一处,离坐北望南正殿不远。
所谓不远,仅仅相对来说,看山跑死马。
这时几人俱都贴了柳毅发放的高级神行符箓,穿梭如风。
他本人则驾着一道隐晦的刀光,杀气腾腾,行在最前。
众人心中胆怯,约莫明白自家主人要做什么,又哪里敢多言。
倒是那个唤作何棠的,不知是不是脑子撞了撞,开了窍,这时盯着柳毅颀长的背影,满脸惊喜。
他倒不觉的这是在给自己出气,一个杂役,岂有这样大的面子。况且自己往常受到折辱太多,此番这位新主人也没多问。
可他心眼却是活络,先前见着相熟的顾馨腰里系着镜囊,神采飞扬。
这时又见传言中名不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