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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再次睁开眼睛,脱开无尽的星辰漩涡,平静如故。
“不是,主人并不中意由我来做这个使者。”
“只因为这是我个人的要求,所以才被特别允许。”
“没有别的意思,我仅仅很想见见你,看看传说中的神宗首席弟子,究竟是如何杰出。”
“您,果然没让我失望。”
“而我相信,你也绝对不会那么做,试图伤害或者抹杀我。至少,不会在我真有资格直面你之前。”
柳毅松开了怀抱,本来只是假戏,见着被人识破,也不必真做。
“哦?你很了解我?”
这样问着,他倒是真从少女身上闻到淡淡的体香,眸中却是清澈异常。
少女退开一步,显然并不适应这种暧昧,哪怕谁都知道只是表象。
“您,拒绝了神宗所有的灵兵,包括那几柄嫡传弟子都梦寐以求的。我知道,除了由于本身追求,您其实有着更为高傲的灵魂,高傲甚至于不屑为任何理由去折腰。那样一个骄傲的人,我很想看看,究竟是如何精彩。”
少女平静诉说,用上了敬语。
也许,她非真个觉得柳毅值得尊敬,只是希望和他保持距离。
即便真个如她所言,那么言下之意,未说完的话。
只有真正骄傲的人,才会无论如何都想去欣赏另一种骄傲,哪怕为此身陷险境,倒也算不得刻意恭维。
“骄傲?”
柳毅挑起了双眉,他更觉得自己像是唯利是图之辈,和这两个字沾不上太大关系。
他固然有时骄傲,其实还是系统带来的底气,或者说源于骨子里的倔强。
倔强不等于骄傲,他这般固执认为,所以对少女的话颇不以为然。
他不会杀她,只是没有理由,并且理性计较后,觉得所失大于所得,而非可笑的骄傲。
“也许吧。”
随意说着,指了指地上用石灰炮制过的头颅。
“这东西带走,我这里冤魂够多了,多他不多。”
少女依是那般平静,平静如冰山。
“主人说过,若是大人不收这份礼物,便将铁鹰投进刀山油锅。”
这像是一种劝说,又像是告诫,可后者明显超出了她的权限。
俯下身子,玲珑而饱满的曲线,在那件碎花小衣勾勒下,越显诱人。
素白的裙裾就像苍白的大地,就算缀上锦簇花团,平添几分萧索。
白裙起舞,犹如莲花,露出了嫩藕般的玉足,美景一现。
少女捡起了狰狞的头颅,复又放回盒里,开着盖,双手捧着,恭敬的呈给柳毅。
柳毅耸了耸肩,伸出一根手指,轻推盖上了盒盖。
“假如你想告诉我,你那位主人很冷酷,并且善于伪装,那么你已经成功。东西拿走,他的下场,我没有任何兴趣。”
少女躬身,缓步退开。
柳毅目送着她,忽然笑道:
“那个废物,一定没有资格享用你这等尤物吧。”
这话放肆,根本就是在调戏。
少女远远望着他,面无表情,却俏皮的眨了眨眼,而后才道:“这不重要,不是吗。”
“况且,抱着我的感觉,并不会太好,不舒服,你懂。”
柳毅想了想,摇了摇头。
“的确不重要,但其实感觉不错。”
这样说着,若非他目光清明,谁都会觉得是个色胚。
少女不再多言,行了一礼,转身出殿。
“真是个精彩的人儿,比起我手下那群废物,不知强出多少。整个神宗外门,究竟还能挑出几许这般出彩的人物,委实值得期待。那个废物,又怎么能够驾驭住你。”
柳毅凝望着少女背影,这样平静的想到,颇有些爱才之心。
也许行云比这少女更强几分,可在柳毅眼里,与自己为敌,定然是废物。哪怕现在不是,将来也必须是!
他颇为惋惜,倒没什么色心,只觉得根基太浅,手下那些杂役纵然比山贼强得多,实际目前这种情况,的确形不成太大助力。
他又想到了刀山油锅,多次听人说起,还未有幸目睹。
那却不在宗门大殿外,而是掌门大殿外,掌门自有私人落脚处。
倘若这样的惩罚,都被神宗门人当做最为严酷。
那么真正的地狱,又该是怎样。
柳毅沉默着,想到位面,想到了阙月,索性在这大殿中,修起了碎空刀诀。
。…
“小林奇,为何,你依旧停留在念体境界,莫非,二十年苦功,加上那许多天材地宝,还不足打磨出完美的念体?”
“要知道,阙月那丫头,在你这般大的时候,可是已经开始凝聚魂海了!”
“凝聚魂海,凝炼魂魄,这些功夫,都是水磨,取不得巧。”
“你这念体…”
“还有,我听说,那位新晋首席弟子,颇拂你意,又是为何?!”
林奇躬立在一尊供奉塑像前,三寸高的小像,塑的是一位面貌奇古的道人,背着法剑,只看塑像便知是洒脱之人。
小像摆在一方长条供桌上,看着和凡间祠堂没什么两样,供桌中央有一叠鲜果,鲜果背后又是一樽小鼎,三株高香长燃,袅袅青烟将大半张供桌都朦胧在白雾下,愈发衬托灵异。
这座小殿,一共便只一张供桌,桌前摆了几个蒲团。
若不看其简陋,亦少了挂像,倒更像宗门祭拜祖师之地!
这时,小像内传出阵阵清晰的神识波动,却是一道道透过神魂传递的讯息。
往日人前无比桀骜的林奇,面对小像,温顺就似只兔子。
“启禀师祖,实在不是徒孙不争气,宗门琐事甚多,颇为耽搁修行。徒孙图谋又甚大,一味分心,还请师祖赎罪。”
“另外,徒孙始终不明白,为何要将那狂徒接入宗门。那个小子,纵使有天大来历,这般目中无人,日后定会为宗门招来祸患,徒孙…”
林奇正待赘言,那小像上忽然传递出一股强悍无匹的神念,正面扫中这位神宗宗主!
蹬蹬蹬,一连倒退数步,林奇满面*潮红,又惊又怒。
“哼!小林奇!不要自作主张!长老会的决意,便是我等太上长老旨意!星君之事,你道如此简单!我神宗人才辈出,这方世界已然出了问题,容不得超凡脱圣,你道本宗会缺一两个真境高手?!”
“那件事情…”
“你要记住,林奇!哪怕你有逆天的资质,哪怕你再如何居功至伟!除非你能如阙月一般,在百岁之前破境凝魂。否则,不要置疑太上长老的决断!”
“小林奇,你要晓得,这些年在你身上过多的投入,已经让另外几个老家伙不满。”
“师祖护的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
林奇闻讯,顾不得怒意,大惊失色。
他固然由于常年身处高位,养成了一些霸道脾气,还懂得根基何在。
他这一脉,虽是按照规矩传承,实际上几代以来,都沾些血亲关系。
“师祖!您这是?!”
林奇不敢妄加揣摩,那一番隔空神念震慑,终是让他明白了真境和真境间的差距!
一如他在外总能越阶而战,功法天生如此,并非就全是天赋异禀。那些看似比他只高一两阶的长老,实力早就高的没了边。
其实作为一宗之主,接触的远比旁人多,他早有这样的觉悟。
这时证实,还是忍不住失落。
破境?哪有这般好破。
有天赋、有资本、有功法、有引导,独独缺了机缘,便是困守一隅。
魂海魂海,说起来简单,仿佛只要灵魂强大,浩瀚若海,也就成了,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真境之下,就有孕魂,这孕魂便是强大神魂一关,哪里需要重复功夫。
魂海,根本就是散开魂魄,让魂力形成海洋,而后无中生有,生生在海洋中孕育出新的生灵,新的根本,复而以整个魂海为衣包裹,才叫凝魂!
这一层变化,修士出窍前应有之题。否则哪怕你神魂壮大,依旧相当于无根浮萍,度不得苦海。
借助灵器或者特殊功法出窍,也是一样的道理,仅以器物为包衣,取代肉身的作用。
当然,这种比喻不可能完全贴切,内中变幻更为玄妙。
总之,破境魂海第一关便是危险重重,除非罕见的大能之辈,一蹴而就,直接由念体巅峰破境魂海大成,散魂、聚海、凝魂一气呵成,水到渠成。
否则,冒然突破,按着常规循序渐进,立是九死一生。
真境破境,妄图逆天,本就铤而走险,寻常路子,根本没得选。
是故人言:勇往直前,有时候比精打细算,更适合修真。这句话并非没有道理。
可是,林奇,又如何能“莽撞”起来?
古来修士,以境界分寿元。
真境之下,哪怕铸成穴窍,修成法体,寿元止于两百。
这比同阶先天、洗髓高手强些,也强不到哪去,尚未突破凡人桎梏。
筑基有成,超凡脱俗。
脱了俗,其实还在红尘打滚,不是圣人。
只有破开仙道第二重枷锁,入得真境,才是成圣,才能拥有超长寿元。
夫子曾对柳毅感慨,世间可有长生不灭者,各古宗派传闻,是有的。然而目前修真界,的确没有。从有到无,曾经过一系列剧变。得天独厚,这方位面,许多古老宗派,譬如神宗,对那场异变,都有零星记载!
入了圣,真境一重,念体,便有三百至五百岁寿元。
凝魂,更有五百至八百岁寿元。
出窍,那便是真正千岁,了不得的人物,甚至记载,曾有过一千两百岁的出窍高手。
藏神,愈加了不得,目前整个宗派界,屈指可数,最高寿元可达一千八百岁!
至于破妄,便要看能破至何种程度。
这本来就是极限、最有争议的一层。
不论怎样,一旦破开虚妄,获得超凡脱圣的基础,哪怕最低层次,破妄初期,也拥有两千年以上寿元。
可惜距近记载,两万八千年前,玄元宗出过的一位惊采绝艳之士,传言谪仙,五百年破妄,也只活了不足千岁,便在某次探索秘境之时,被百余仇家、高阶修士,联手堵住、埋伏轰杀。
林奇是念体高人,早已不是凡夫,甚至在一些低等位面,直接就能号称神灵。
这也是他能以剑代眉的底气,换了柳毅,这般养剑,非死即瞎。
神宗功法长于杀伐、其次破境、最次益寿。
晓是如此,林奇也拥有至少三百年的寿元,而他还远不满百岁,修行之事,只等水到渠成,越过那道最危险的门槛,哪里敢冒奇险。
神宗功法不善养生,并非秘密,宗内前辈普遍比人活的短。一朝一代尚看不出什么,日积月累就有些拙荆见肘。
神宗以杀止杀,以战养战,见到良才美质立刻抢入山门,不是没有道理。
寻常优秀资质不代表定能敲开仙门,修仙一道,资质的作用远不如夙缘。
若似阙月、似无瑕,那种惊世骇俗的资质,亦能化腐朽为神奇!
又像柳毅,或者他尚未谋面的某位师伯,来历非凡。
这等人物,你道抢还是不抢!
破境,不好破。
越往高处越难,也会带来越大的实力落差。
最不擅长争斗的玄元宗,一旦即墨出手,立刻压服一片念体高人,哪怕他魂海未固,将凝未凝,还算不得太上长老。
真境之辈,越阶挑战并不容易。
神宗?那只是例外,而他们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有形或无形的代价!
第七十章 决断
“小林奇,莫要多心,虽然你师祖我一生杀伐,受了不少暗疮,倒还有些活头,没到死的时候。”
波动隔了良久才从小像中传出,显得平静异常。
林奇立刻行礼,赶忙回应:
“林奇不敢。”
他心中微微松懈,却还有着一点微不足道的失落。
靠山和大山,只是一字之差。渤海广大,天威难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也不知那人晓不晓得林奇心思,只是通过神识传讯,娓娓絮着:“小林奇,你是我看重的门人,当初力排众议,也是见你神光内藏,不忍明珠蒙尘。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面对长者的责备,林奇又一次连道不敢,亦不敢推脱。
这下,与他通话之人适才满意,传递来赞赏的意志。
“知道努力,肯上进便好。什么宗门权利,那些都是浮云。便是让长老、执事、乃至弟子们分担一些,又有何妨。”
这话本在理,却说得林奇心头火起。
他自忖雄才大略,哪是一些武夫道士能够理解。他时常感慨,诺大神宗,竟无一人知己心意。
人各有志,也不好断言谁对谁错。
那长老复又下了死令,这才罢休。
“小林奇,我们这些老家伙,面临的困境,你应该知道。”
“阙月那丫头,虽然总给人带来惊喜,可有些时候,实在不像话,放纵也不能任由放肆。”
“我只是她的大师兄,我们这些人,大都不好说她,也没什么脸说她。”
“至于有资格数落她的,怕是早就自顾不暇!”
“现在,宗里很需要一个懂得顾全大局的人,来牵制她!”
“林奇,我神宗的规矩你也知道,很多长老碍着那道关隘,怕死,才会和那丫头走的近些,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