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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瑞阳轻咳一声,对上祝今夜的眼睛:“今夜,你知道么,你说刚刚那句话等于承认了你最初有想偏……”
祝今夜蹙了眉,手肘放在车窗边,再支着下巴看向成瑞阳:“我还以为是你故意让我想偏的,不是么?成先生?”
“那是不是也要今夜你的思想复杂到一定的程度才行呢?”成瑞阳模仿祝今夜的姿势看向她。
祝今夜点头承认,表情憨直:“我思想是很复杂,名字取错了的关系。”
成瑞阳微微一愣,就爆发出新的一轮闷笑,以手握拳,放在唇边掩饰,可连肩膀都笑的一耸一耸的,祝今夜故作老成的摇头叹气,又夸张的指着前面亮起的绿灯:“呀,绿灯亮了。”
待车重新启动,祝今夜的目光才由成瑞阳唇角的笑容,慢慢转向车窗外,唇角不自觉的上扬,这才开始不住的偷笑,而在此之前的尴尬气氛,经此一闹,消失殆尽。
到了羽毛球馆,上楼,在更衣室换好运动装束,祝今夜和成瑞阳立刻找到场子,挥舞着拍子厮杀较量起来。
祝今夜其实很紧张,她很久没有打过羽毛球了,这期间甚至连球拍没碰过。刚开始很多球几乎是成瑞阳发过球来,她一接却过不了网或是根本漏接。成瑞阳很有耐心,没有露出丝毫不耐,而是引导着祝今夜逐渐熟悉。慢慢找到感觉的祝今夜,认真起来,不容成瑞阳再相让,二人认真的一来一回,攻防战略,无所不用,成瑞阳扣球力量大,而祝今夜却机敏的尽量将球打到他不容易扣杀的角度,可惜体力有别,防守占主的祝今夜很快体力不支,一次救球时,祝今夜脚下一软,直接被自己绊倒在场地上,她撑在地上,喘着气,正欲自己站起来时,就见一只手伸到了自己面前。
她微微一顿,抬眼看向成瑞阳,他正笑的灿烂,唇边的酒窝深深的陷下去,汗水浸湿了头发,有几滴还挂在发端,却让人看上去更健康阳光了一些。祝今夜收起打量的目光,抿了下唇,将手搭上去,握住成瑞阳的手站起来。
“有没有受伤?”声音中关心如此明显。
祝今夜抿紧唇摇了摇头,有些勉强的笑了笑:“没事,只是有点累,到场边休息一下就好。”
让成瑞阳扶着自己往场边的座椅走去,祝今夜坐下来,接过他拧开的矿泉水瓶子,微微一笑:“谢谢。”
“不用。”成瑞阳也在一边坐了下来,打开一瓶矿泉水喝着。
而在这一时的安静中,祝今夜左手拿着矿泉水轻放在腿上,嘴唇微微颤抖着,一动也不动。
几年以前,她也曾因为打羽毛球而体力不支,被自己绊倒,可谷宇白却从来不会从场子那边走过来,扶她,只是在一边随意练着挥拍,等着她自己站起来,再嘲一句:“连站都站不稳了么?”
一起打球时,他从来便说她笨,教不会,在她摔倒时不加搀扶关心问候却冷言冷语漠然旁观,直到她后来摔拍子说不学了,两人的关系一度到了冰点,这是他们冷战最长的一次,也不过三天后就恢复以往,可那些她摔倒后再一个人默默爬起来拿起拍子再打的画面,却成为了她心中的一根刺。
直到后来他们又上了同一所高中,只是不同班,高一下半学期的排球比赛,祝今夜拉着好友悄悄站在场边看谷宇白比赛,正在跟好友聊天,对手班上一个扣球打来,直直飞向祝今夜,一声响亮的“祝今夜”响起,一个人向这边直直扑来,可没有赶上球的速度,那个球擦着祝今夜而过,而救球不得的谷宇白也摔在了地上。可没待祝今夜从呆滞中反应过来,谷宇白就灵活的站起身来,重新笑着走到比赛场上,跟对面班级扣球的那人笑着道:“怎么扣的球,专门冲着美女去的,也不知道该不该表扬你那技术。”
那个场景被祝今夜无数次慢放,从她走神,到回过头来看到排球的影子,从那一声“祝今夜!”到他扑过来的身影,从他摔倒地上再若无其事站起回到场中与别人调笑,再加上后面她的羞赧与慌忙逃离一起,代替了以往埋下的那根刺,放在了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此时此刻,那些回忆,如泄了闸的洪水,在她摔倒那一瞬间,向她奔涌而来,冲的她几乎再难维持一个和平的假象。
正被那些零碎的失色画面纠缠住的祝今夜,突然感觉手上一暖,低头,是成瑞阳握住了她微微颤着的手。
满是温柔的低沉嗓音响在耳边,将她一下子拉回现实。
“如果累了,我们就先回去吧。”
祝今夜看着成瑞阳,心里百转千回,终是缓缓点了点头,两人便进更衣室冲澡换衣服,出来后,成瑞阳开车将仍然有些失神的祝今夜直接送回了清溪印象,熄了火,成瑞阳看向一边一直安静着的祝今夜。
车停下来时,祝今夜才抬头,发现这样的场景,不由有些尴尬,她缓缓呼出口气,笑了笑:“不好意思,可能是太久没打过羽毛球,太疲惫了。”
“没事。”成瑞阳含着笑温声说道,笑容中看不出丝毫不豫。
祝今夜抿着唇解开安全带,笑容中带着歉意:“说请你吃饭这么多次,结果每次都……我欠你的好像越来越多。”
成瑞阳伸手,缓缓抚过祝今夜耳后,最后伸向她打完羽毛球后才洗过的头发,轻轻揉了揉:“上去好好休息吧,别多想了。”
血一下子冲上祝今夜脑际,燥热上窜,面红耳赤的她看向成瑞阳,目光稍作停留,却又慌忙逃离,打开车门,祝今夜下了车,扶着车门说了再见,便将车门关上,站在车尾边几米,静静等着,宾利不一会儿发动,往停车场另外一个出口开去。
祝今夜看着车消失,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回家。打开门,打开落地灯的开关,祝今夜缓缓坐在柔软的布艺沙发上,让自己沉进去,再蜷起膝盖,用双手捂着脸,深深的觉得无力。她恨自己的失态,也恨那些导致她失态不适时就会钻出来的回忆。这次本应美好的约会被她生生毁掉,由不得她不绝望。她真心以为可以的,却还是太过天真,这么多年都没放弃的事情,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就舍她而去?
她不是也尝试过么?可是也总如同这次一样,有什么事莫名其妙钻出来,将她好好的设想,设计出的完全不会再有谷宇白残余的世界,摧毁到灰飞烟灭。
原来整件事与对方是谁根本没有关系,即使她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让她觉得她可能喜欢上的成瑞阳在一起,仍然会有机会想到谷宇白。明明成瑞阳才是将手伸到她面前的人,才是更有绅士风度,更关怀她的那个,可她仍然觉得唯一能让她觉得心疼的不能呼吸的只有那个不懂关怀别人的谷宇白,那个在她心里住了这么长时间的人。
什么等待拯救?她已然无救,宣告不治。
祝今夜不敢再去想后面该怎么办,她已经不知道她该如何面对成瑞阳。成瑞阳知道谷宇白的存在,而且或多或少的应该猜到了谷宇白对她来说代表了什么。今日因为羽毛球失态到这样一个地步,心细如尘的成瑞阳可能会感觉不到么?
她错过了成瑞阳,以后怎么可能会有第二个成瑞阳让她怦然心动,对她细心呵护,待她体贴入微?这么好的男人,她都没有了去爱的能力。从此只能一遍遍在心底骂自己是个傻子,执着于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而将现实生活中最美好的放掉。
放开手,祝今夜眼睛红了,掌间却仍然一片干涩,她起身,回到卧室,换好平日当睡衣的大T恤,倒在床上,想干脆裹着被子睡觉,客厅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卡农钢琴曲越来越响亮,祝今夜躺在床上听它响,磨蹭着不肯起身,可打电话的人显然非常坚持,祝今夜最终还是撑起身来,走到客厅中,拿起手机,发现是成瑞阳的一刻,祝今夜心里五味杂陈,按了接听键,缓缓放到耳边。
那边一片安静,祝今夜迟疑着开口:“喂……”
“今夜,我现在在清溪印象门口,犹豫着要不要上来找你。”成瑞阳的声音还是如往日一般稍显低沉,隔着听筒,却无损那动人心弦的味道。
祝今夜觉得有绳索在她脖颈绕着,并渐渐收紧,她张开唇,却几乎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不论成瑞阳想来找她谈什么,又是因为什么而犹豫,她都应该大方的邀请,这事是她不对在先,或许也是到了该对他说清楚的时候,昨晚本来就在想这个问题,却因为跟他交谈的太过愉快,而心存侥幸……
“上来吧,我住在7…17。”祝今夜说完,就挂了电话,回到卧室,在长到膝盖的T恤里加了内衣,坐在床上发呆的时候,门铃响起,她起身去打开了门,成瑞阳便出现在了门口,在看见祝今夜的瞬间,堪称完美的脸上微微展开了一点笑意,却更让人摸不到他此刻的心情。
“进来吧,”祝今夜往一边让开了身子,当身高明显比此时穿着平底拖鞋的她多出太多的成瑞阳走进房内,她从侧面绕过去,关上了门,“不用换鞋,直接坐吧。”
仿若招呼平常客人一般招呼成瑞阳,祝今夜却根本不敢再看他一眼,只是如热心的主人,自顾自的忙着,进到厨房,她又问:“要喝什么么?”
可却感觉脚步声临近的祝今夜,任成瑞阳走进厨房,一步步走到她背后,几乎是将她圈在了她和橱柜之间。
祝今夜慌忙回身,却更是察觉到空间的狭小,属于成瑞阳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淡淡清凉气息,和呼吸的灼热,让她不敢再轻举妄动,连呼吸都高高的吊起,心脏不受控制加速跳动。可成瑞阳只是用手摸了摸祝今夜身后的炉灶,轻轻叹了一声:“果然没有吃东西,”拍了拍祝今夜的手臂,“出去吧,不要忙了,我带了粥,出去坐在沙发上等着吃。”
祝今夜一愣,抬眼看向他,厨房的昏暗灯光下,他仍是目若明星,唇角的笑容温和,酒窝浅浅的陷进去,却更添柔情。似是见她发了呆,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责道:“快出去吧,乖。”
被那声“乖”电到浑身麻痹,祝今夜一颤,恢复了意识,挪步往厨房外走去,在门口回头,却发现他从橱柜上带的消毒柜中拿出了两个小碗,将刚刚放在炉边的袋子打开,将粥分盛在两个碗里。
他如此轻车熟路,倒真的是“反客为主”,祝今夜摇头轻叹。走出厨房,坐回沙发,心脏的跳动仍然没有平稳下来,祝今夜手轻捏成拳,指腹滑过掌心,那里竟然微微汗湿,长长吐出口气,祝今夜抿了抿唇,告诉自己,其实没有太多大不了的,说不定说出来,反而好了。
没过多久,听到“叮”一声微波炉的响声后,成瑞阳端着粥走了出来,祝今夜微笑着接过一碗,道了声“谢谢”,又往沙发里端挪了一点。
成瑞阳坐在她空出来的位子上,挑眉轻责道:“谢谢?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怎么办?”
祝今夜心虚的埋首喝粥,大骨粥熬的极细,带着浓而粘稠的骨香,滑下喉咙,胃里逐渐而来的充实暖和,让祝今夜渐渐放平了心,没几口喝完,祝今夜扯过茶几上餐巾纸擦了擦嘴,几乎是视死如归的看向身边慢条斯理喝粥也喝的照样优雅的成瑞阳,待后者的目光缓缓与她对上后,祝今夜移开眼睛,又往后边缩了一步,将自己缩在沙发与墙的夹角处,脚重叠着横放在沙发一边,抱起沙发上的抱枕,她再看向成瑞阳,抿唇一笑,带点赧然:“这样比较舒服……”
成瑞阳回以一笑,静静等着后续。
祝今夜缓缓垂下眸子,将下巴抵在了抱枕上,咬了咬下唇,声音稍微弱了一些:“你愿意听听我和谷宇白的故事么?”
成瑞阳放下手中的粥碗,看向跟只受伤的小动物一般蜷在角落的祝今夜,眸中收进一点怅然与怜惜,点了点头,他沉声说道:“好。”
祝今夜隔了好半晌,才开口:“我记得我第一脚迈入初中教室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他很瘦,却很高,站在角落里,已经和一群男生聊开了,他们的笑声,很……狂放,其实是我讨厌的那种,可他站在角落里,我却觉得他是安静的,脸上带着笑容,说两句话,然后引发别人的笑声,可能是盯着他们那边看了太久,他的目光缓缓的扫了过来,应该是很平淡的,可是我做贼心虚,连忙转了开去。后来,我渐渐知道了他是个怎样的人,很擅长运动,可是成绩却只是中下,很圆滑,人缘很好,算的上班上甚至是年级的风云人物,可是那个时候我是典型的乖乖女,怎么说呢?虽然不是说一天到晚只会埋头学习,但是却很少去跟别人打交道,不像现在,要靠嘴上功夫和人际关系来吃饭,那个时候的我算的上是孤僻,有自己的朋友圈子,可是和谷宇白他们是完全扯不上半分关系。”
“如果说人缘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