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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今夜有了想翻白眼的冲动,她娘啊,真的是不靠谱啊,把她丢给一个相亲对象,就跟老爹去享受二人世界了,平日还在她面前哭诉说她搬出去独住让他们平日多么难过,可难得是家庭日,他们却又舍弃了她。
“算了吧,买了也不能坐在一起了,我在瑞城里逛逛,你们完了再跟我联系吧。”
“完了再来收拾你!”她娘毫不客气。
“我期望你们看的是部喜剧片,抹杀掉你恨铁不成钢,不孝女不成凤的怒气。”祝今夜笑着说道。
“南京南京。”娘亲大人冷漠接口。
祝今夜冷汗,又马上干笑着说:“那就沉浸在沉重的国殇中,不要回到儿女私情上。”
“少跟我贫,你还是想好借口做无罪辩护,争取能将我搪塞过去才是上策,”娘亲大人冷笑连连,“电影开场了,快些想吧,祝律师。”随着就是嘟嘟声传过来。
十次有九次挂断电话时,祝今夜都在感叹于她娘亲大人的智慧。无罪辩护,她要怎样说?总不能说是那马思宇早有了青梅竹马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吧?
其实没什么想逛的心情,她准备到五楼的一家台湾甜品店去吃一份花生绵绵冰,按了电梯,看着数字一点点跳下来,到1的时候叮咚一响,让过了出电梯的人,她走进电梯,抬手正欲按关门,却觉得门外走来了一个身影,便反手按了开,那人略微加紧了步子迈了进来,祝今夜抬眼看了眼此人,眼前是一亮,心里却是紧了起来。
这或许是大多女人在看到养眼男性时出于本能的第一反应,祝今夜为自己还有这样的悸动而感慨。电梯的一排数字上的8有些突兀地亮了起来,让祝今夜微微一愕,这才发现瑞城的电梯,门的两边都有控制的按钮。她心里稍微有些惋惜,没有出现那种场景:一只手横亘到她面前按下一个数字,指尖纤长,因为打理的整齐干净而美丽,或者西装上安静躺着的袖扣,映入眼中,还会折射出妖艳魅惑的光。
虚拟的场景快速滑过,她回到现实,按下了面前的5,再按了关电梯的按键,微微退后一步,站定。
电梯开始上升,只有他们两人,却更显局促,祝今夜眼睛并不老实,按照逆时针方向转了一圈,待转到最左边的时候,余光可以看到男人模糊的身影。眼中,西装笔挺的男人却慵懒的斜靠在电梯壁上,显然是有些疲惫,手放在眉际轻轻揉着。瞥见他手放了下来,祝今夜不动声色地缓缓挪走目光,“叮”一声,电梯到了五楼,待电梯门缓缓打开,她若无其事地迈出电梯,乔装她没有用斜视的目光,偷窥了这个男人一遍又一遍。
她对于二十四岁有这些花痴的举动并不以为耻,正如她喜欢看世间所有美丽的事物,一朵盛绽的鲜花,足以让任何人毫不顾忌地多看两眼,那美男又有什么关系,她并没有在心内勉强这朵鲜花插在她这块牛粪上,算不得什么亵渎。
可是美男只是用看的填不饱肚子,解不了口渴,在祝今夜的世界里,没有秀色可餐这个词。当那点巧遇美男,同乘电梯的兴奋劲过去后,她现在需要的,还是最初就想好的那份花生绵绵冰。
谁来做裁判
祝今夜没有吃午饭,以肚饿大过天为由堵住了从影厅里与一众心有余悸脚下虚浮眼眶红肿的观众一起出来的祝妈妈的嘴。可是拖的过初一哪里拖的过十五,当祝今夜对着烧的滚滚的野山珍乌鸡汤流口水的时候,祝妈妈轻哼一声:“开始吧,无罪辩护。”
祝爸爸也看向一脸苦相的祝今夜:“今夜啊,听你妈给我抱怨,说你又不识好歹,看不上小马?”
祝今夜可怜兮兮地望向她的娘亲大人:“妈,你怎么忍心这样说你女儿呢?哪里是我看不上他,是因为他看不上我好不好?妈啊,你下次别这样生拉硬扯人家来了,人家就是给我爸一个面子,尊师重道,可是,感情的事情,哪里可以勉强……”
“哎,小马这个孩子是很懂事,”老实的祝爸爸感叹一声,又安抚自己的爱女,“没事,我们今夜才多大啊,不着急。”
祝妈妈不屑的插口:“你还当她没长大啊,都二十四的人了,还一天跟个孩子一样不定性。”
“妈,就别提人家伤心事了,来,喝汤喝汤。”祝今夜舀了一碗汤,埋下头,用举案齐眉的方式恭敬地递到了她娘的面前。
娘亲大人依旧冷哼一声:“试图行贿,罪加一等。”
“我这是对人民检察官的尊敬,跟解放军进村时,村民送鸡蛋是相同的行为,算不上行贿。”祝今夜笑呵呵的说道。
“油嘴滑舌,罪无可赦,而且现在我是家庭法院审判长不是检察官。”祝妈妈缓缓吹开汤,啜了一口,口气依然强硬。
“啊,妈啊,私立刑堂也是违法行为!而且若是小的行贿了,刚刚您老喝汤的行为就是受贿!”祝今夜一面为她老爹舀汤,一面据理力争,努力反抗。
“祝今夜,口才培养的不错哈?”祝妈妈放下碗,笑里藏刀。
祝今夜继续嬉皮笑脸,一拱手:“过奖过奖,职业需求,而且更多的还是妈你培养的,没有你,哪有小的今天?小的永远紧跟你左右。”
“哼,”祝妈妈轻轻哼了一声,再次端起碗,“祝今夜,这次不跟你计较,可是自己的事自己要多上点心,你再不用心点,好男人都被坏女人抢光了,我看你上哪里哭去?”
祝今夜接过娘亲大人喝完了的汤碗,重新满上,眨眨眼睛:“妈,难道你不知道你女儿我就是典型的坏女人么?”
“是,专气你老爸老妈的坏女人。”祝妈妈白了她一眼。
祝今夜吐了吐舌头,也埋头喝汤不再说话,在家人面前,她尽可以无拘无束地活泼幼稚,也宁愿父母把她当成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来关心。在祝今夜看来,太过省心的孩子,跟家人的感情都不会太深,尤其是长大后。她坚持出省读了大学,坚持在回来后搬进他们家以前购置的一套小公寓独住,若是再一点点牵挂都不留给父母,她爹娘多半会怀疑她是不是忘恩负义,翅膀硬了就想着往外飞。
饭吃到一半,餐桌旁边的走道上,走来表情恭敬的大堂经理,他停下,微侧身子往身后一人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可那人却微微一错,在祝今夜他们桌边顿下了步子,喊道:“祝老师,叶检察长。”
音量控制的极好,让人不会觉得唐突被惊的同时,也大方得当。祝今夜扭头去看那人,不由有些惊讶,这不是刚刚在电梯里看到的男人么?他认识自己的父母?
眼见爸爸妈妈都站了起来与他打招呼,祝今夜也跟着站了起来。
男人转过头来,眼睛在祝今夜脸上微一逡巡,旁边的祝妈妈便笑着介绍:“这是我女儿祝今夜。”
“你好,我叫祝今夜。”祝今夜面带微笑,大大方方伸出了手。脑中却突然窜过一个感慨,幸好刚刚啃完鸡骨头,记着用热毛巾擦了手。他再早那么十分钟进来,这场面,可就尴尬了。
“你好,我叫成瑞阳。”男人也微微一笑,伸出右手与祝今夜相握,手掌干燥而温暖。
短暂的交握,然后分开,成瑞阳微笑着微微退后一步:“那我就先不打扰祝老师和叶检察长了,祝老师,希望我们公司还能有幸跟您合作,叶检察长,有时间多联系。”
“有机会一定合作。”
“一定一定。”祝爸爸祝妈妈又笑着与成瑞阳握手告别。成瑞阳目光在祝今夜脸上微一停顿,就带着谦和有礼的微笑走了。
看着成瑞阳的背影,祝今夜暗叹,这男人,气场太过强大,却表现的进退得当,分寸适宜。举手投足,谈笑风生间偶尔展露出来的气势,已是足够让人心里不自觉生出崇敬。成瑞阳么?名字倒是有些耳熟。
“你跟成氏合作过?”坐下来后,祝妈妈问祝爸爸,“都没听你提过这事。”
“是,上次他们有个楼盘,我们学校的建筑公司去竞了标,得了后是我负责的。”祝爸爸还是表情温和,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一般。祝今夜觉得她爹是典型的学术派,热爱世间所有建筑以及和建筑有关的事,对于其他,都是宠辱不惊。祝今夜对她娘这样说时,还笑道,因为他们家出了个教建筑的大学教授,算是跟建筑有关的事,因此还好,她老爹对家人也是充满了爱和关怀。
“成氏?哦,难怪了,我说他名字怎么这么耳熟。”祝今夜总算是反应了过来,这不就是那个他们所一众小姑娘的花痴对象么?她还跟着在网页和杂志上看过照片的,怎么就忘了。
祝妈妈又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个不看新闻的,成氏常上电视和报纸,成瑞阳是总经理,经常在电视上晃……”
“妈,你当别人是幽灵啊,经常晃?”祝今夜掩嘴笑着,但赶在她娘恼羞成怒前,她又忙问:“叶检察长,你跟他又是怎么认识的?不会是抓着成氏什么错处了吧。”
“错处真要查还怕少?这么大的公司,总有点什么猫腻的,成氏生意做的大,难道不知道在政界下点功夫?至于认识,市里上次开会,成氏被评了先进,成瑞阳还上台发了言。在台下的时候,几个领导间介绍认识了一下,会开完了一起吃了饭。后来,区里开了几次交流会,也是选在成氏在城郊的温泉度假村开的。”
“哦。”祝今夜淡淡应了一声。
“哦什么哦?”祝妈妈又瞥了她一眼,“我也不期盼你找个成瑞阳这种,咋就一个普通男人都没有呢?”
祝今夜吐了吐舌头,忙噤声埋首,对付碗中吃食。她娘现在的高度已经是凡是与“男”这个字眼有关的事情,都能牵扯到她感情方面去。她想不明白,是她娘太前卫了么?的确,现在这个时代,一个二十四岁的大闺女,连次恋爱都没谈过,是有些失常。她某次逛论坛,一个人甚至开贴询问,二十二岁还是处 女正常么?照此说来,她祝今夜是不是就是个活化石,该被摆在博物馆里?还是她娘太守旧,仍然奉行着古代的十五岁成年,十六岁产子的观念,觉得她祝今夜已臻高龄,早是那昨日黄花?
很久以后,祝今夜才知道,她娘担心的一是她确实认识到初高中将祝今夜管的太严了,担心祝今夜以后嫁不出去找她算账,二是她娘思想绝对是偏前卫的那一方,曾在听别人谈论起同性恋这个话题时,怀疑到了她女儿的身上……
结账的时候,祝今夜狗腿地说她来买单,结果服务员却不给面子的回答说单已经被成总买了,说是就当请祝老师一家吃顿便饭。祝今夜和父母对视一眼,讪讪地将钱夹放回包里。祝妈妈却随意地感慨了一句:“哎,从细节处看一个人处事的成熟程度,这顿饭,若是他说请我吃的,平白无故,我还真不敢让他买单。”
祝今夜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她相信,若是这点事都做不好,成瑞阳也当不了这么一家大公司的总经理。
一个周末都泡在家里陪父母,星期天晚上,她回到自己的房子,准备再看看第二天要开庭的案子。可看着看着,眼睛就瞟到了一边紧紧合着的笔记本电脑上,她觉得自己跟网瘾少年一样,不上网就不能活。忍了几次,却心烦意乱坐也坐不住,皱紧眉头,自暴自弃地打开电脑,重重嗯了开关,站起身来去倒水,禁不住又一次自嘲。
她还想要怎样呢?明明都知道没有希望的事,明明所有的可能都被封死了,她还盼着,想着,抱着过去的回忆不肯放,算是怎么一回事?
在客厅扶着腰站了好一会儿,把有些涌上的泪意逼了回去,回到电脑前,坐下,找到他此时还没亮起的灰暗头像,双击,回了两字:“是啊。”敲了发送,就重新压下了电脑。
她有她自己的生活,他早该是过去。
——早已这样标明,却常常不得不俯首认输。不知不觉做出来的事情,对他每一个消息的关注,看到任何和他有关的事物都忍不住回想,他稍微施舍的关心,就足以让她方寸大乱,想东想西。这些都是嘲笑她坚定说“过去”二字的证据。她对他的关心怀念早就变成了习惯,她每天的行为都是证据,在搜索框里输他的名字,不断地拉QQ界面,看他的头像,她是个偷窥狂,监视着他的生活,还每天故作正经地劝自己放弃。
偷窥和劝自己戒掉偷窥都已成瘾。
她早该灰心,早该麻痹,却还是因为在乎而活得一点都不安宁。
看了看时间,逐渐平静下来的她,打开电脑,和正在线上的苑飘飘若无其事地汇报着相亲,又八卦地跟她炫耀说昨天看到了a市的传奇人物,还跟该传奇人物亲切地握了手。
苑飘飘回了个怪相:“但愿传奇人物能让你桃花朵朵。”
祝今夜偷笑:“不,我希望沾点成功人士的运气,让我明天开庭那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