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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螃蟹不会流眼泪,否则现在绝对是一副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饶是如此,它现在也是求爷爷告nǎinǎi的可怜相:“大人!女侠!小的真心没有欺瞒啊,天地可鉴。方才所说句句属实,绝无遗漏,若有违背,愿被九天雷劫打得灰飞烟灭。”
众人一对视,相互交流意见,统一的看法也是认为对方没有骗人,否则这演技也太逼真了。就凭这一手,也不该混得像如今这般籍籍无名。
可若是没有意外发生,蟹妖又为何表现得如此异常。难道这异毒是它体内自动衍生出来的?
也没听说过蟹妖拥有这种本领啊,牛的年龄大了倒是会生出牛黄来,可螃蟹什么的……蟹黄跟牛黄完全是两码事。。。牛黄是胆囊结石,所以越老越大,蟹黄则是卵巢,跟年龄没什么关系。
岳鼎脑中灵光一闪,道:“之前在思索如何擒拿蟹妖时,曾听三弟说过一法,可以用散功毒洒向湖水,令整条湖都受到影响,从而逼出蟹妖,而这散功毒对于普通鱼虾并没有任何影响。那么异毒散播的渠道是否也是相同的道理呢?其实下毒者并没有特意要针对蟹妖。只是单纯对这条湖下毒而已,从而影响到了蟹妖。”
这话获得了所有的人认同,就凭这软脚蟹的窝囊xìng格,实在是没有利用价值啊,将能狂暴化的异毒浪费在它身上。称得上暴殄天物。
唯有左朱殷质疑道:“这条湖只有蟹妖一个妖怪,若是这毒只对妖族有效,那么对湖水下毒不正是以它为目标吗?”
岳鼎意味深长道:“这条湖可不是一条封闭的死湖。”
明白者皆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明白的人仍是一头雾水。
左朱殷转身询问王启年:“流经澄阳湖的水流源头在哪里?”
王启年皱起了眉头,绞尽脑汁搜索记忆:“若是溯本追源,当是在域外……”
“域外。莽荒,妖族,异毒,水流,狂暴化……”
左朱殷念叨着这几个词,一个推论的结果出现在脑海中,不禁倒吸冷气,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下命令道:“快派人,沿着澄阳湖的上流搜索,看看沿路上是否还有其他的水妖出现狂暴化的异状,王侍卫,将这则消息通报给父亲,务必保证尽快送到!”
这群行伍出身的侍卫们纷纷抱拳,称了一声:“诺!”接着个个雷厉风行的去完成任务,绝不拖沓。
在场的岳鼎、山子巽、法琉璃皆是想到了一块,更从左朱殷的反应中确认了自己的推测,心头也是沉甸甸的,气氛不由得凝重起来。
“那个,看起来似乎没小的什么事了,小的能不能回去了?”蟹妖吞吞吐吐发出声音,打破了凝滞的局面。
山子巽看了它一眼,淡淡道:“你的确算得上是受害者,但有渔民丧生在你手中也是事实,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若是现在将你这么放了,澄阳县那边不好交代。”
他却是想到了大哥的识海空间,这蟹妖活了这么多年头,手上必然了沾了不少罪业,按照大哥推论,功德玉碑可不会管它是主动还是被动,做了就是做了,只计行为不计想法。
一番话吓得蟹妖直哆嗦,口腔中吐出许多泡泡,整个儿缩成团,倘若它是乌龟的话,此刻想必早已缩进壳里面,可惜螃蟹虽然有壳,奈何容量不够大,藏得下脑袋,容不下肢体。
梦芸不怀好意道:“果然还是清蒸的好,原汁原味,个头这么大,蟹黄一定很多。”
蟹妖赶紧道:“小的是公的,没有蟹黄。”
“蟹膏也勉强凑合!”
岳鼎道:“好了,别吓它了,此事你也是身不由己,虽然有过前愆,既已从良,自当善莫大焉,我便不惩罚你了,但是跟澄阳县百姓之间的关系,却是要靠你自己来想办法恢复……”
说到这,忽然计上心头,改口道:“不,我可以帮你一个忙,你好歹也是一方河妖,常年躲在湖底像个什么事?我可以替你跟澄阳县的百姓商量,每隔五天给你送上一头家畜作为贡品,甚至可以让他们为你建立牌匾,为你提供香火愿力,而你的任务,则要保他们一方平安,不让游人溺水,更要照顾整个澄阳县,不让湖水泛滥聚成水灾,至于能获取多少香火愿力,就看你自己的积极xìng了,若是年年风调雨顺,说不定还能让你凝聚出神位。”
邻居住着妖怪,是好是坏全看彼此间关系的相处方法,如现在这般老死不相往来,是一种无利无害的结果,可终究不是最好,能一直保持下去完全是因为两者中没有一方的力量达到绝对xìng的优势,而一旦出现这种绝对xìng的差距,难保不会发生万一。
当彼此非亲非故的时候,利益就成了最好的纽带,像今rì之事,倘若蟹妖受澄阳县百姓供奉,就能在察觉不对劲的时候提前发出jǐng告,比如它的牌位就可反映出身体状况的变化,令百姓有了jǐng觉,不再靠近湖泊,如此便不会有无辜者身亡。
对于一个县的百姓来说,每隔五天送上一头家畜根本不算什么事,而香火愿力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任何害处,如此就能保住家园平安,不再有水灾,令孩童、渔民、船夫等人xìng命无忧,算得上是极为划算的买卖。
而对于蟹妖来说,一头猪的jīng血无疑比鱼虾什么的要丰富许多,而香火愿力更能淬炼它的妖力,对修炼大有裨益,并将它的血脉本能削弱到最低。
比如一头老虎成妖,源自血脉的凶残会令它见到活物就杀,哪怕jīng血补充足够也不会停止猎杀的行为,可若它被百姓供奉为一方土地神,香火愿力的诱惑将会钳制住本能的yù望,迫使它为了获取更多的香火愿力,不仅不去杀人,反而要保护这方土地的百姓。
诚然,获取香火愿力的方法除了感恩之外,还有敬畏,后者的手段难免容易走上邪路,但比起源自血脉本能的肆无忌惮要有所克制,因为香火愿力就是一个枷锁,一旦套上了,就必须按照枷锁的规矩来行事。
法琉璃也想到了其中的关键,不由道:“亏你想得出来,帮助妖族提供香火愿力,互取利益,这倒是个正道修炼法门。唉,这妖怪活了几十年,居然也没想到这法子,真是白瞎了一身道行。”
妖族的修炼,除了类人型的种族,基本上在化为人形之前,都是凭借本能行事,本能即是私yù,没有限制的手段,这种法子很容易走上邪路,而凝聚香火愿力,便是极少数的所有妖族都通用的正道修炼手段。
“澄阳县没什么敬拜的神灵,信仰上便不存在冲突,双方正好互利互惠,它若能庇佑一方百姓,也可弥补之前犯下的罪业,可惜这么简单的法子居然都没人想到过,否则也不会发生这场意外——很多事情,缺乏的仅仅是一次交流。”
岳鼎转向蟹妖,问道:“我听闻凝聚香火愿力虽然对修炼极有帮助,但若用此法,这辈子都不可能证道成圣,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小的愿意!”
蟹妖满口子答应,倒不是为了保住小命而委屈自己,什么证道成圣,这目标太远了,看不见任何苗头,已经不是天与地的距离,而是次元与次元的距离。
狱洲迄今为止只出过一个圣人,还早已离开,年代要追溯到上古时期。缩小到妖族,就算虚空强者也不过大猫小猫两三只,虽说修行者目标要远大,但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还是省省吧,哪怕武道圣地的天才弟子,也没哪个敢说自己的目标就是圣人,虚空境就是一座无法跨越的叹息之墙。
对于蟹妖来说,有机会享用香火愿力,凝聚神位,实在是天上掉下了一座金山,心理落差太大,差点惊喜得晕过去。
神灵修行法和证道成圣不是一个路子,但若能积少成多,凝聚出独属于自己的神位,甚至可演化神灵国度,掌握一方天地,成就不在虚空强者之下。
当然,这个目标还太遥远,以蟹妖的心愿,若能化形chéngrén,这辈子就算值了。
第六十三章人妖之别
狱洲本名玉洲,乃是天地开辟以来的九洲之一,后因一场大战与洪荒世界脱离,降落在如今的世界。…。…
据传在狱洲尚未降临之前,这个世界便已存在着大陆板块,狱洲降落在上面,可仍有不被覆盖的地域存在,而那些区域便被称之为莽荒,dúlì于既定的四十九州之外。
巫州位于狱洲的最外围,与莽荒邻接,而且从形状来看,恰好是三座突出的桥头堡之一,所以每年都会有大批的兽群奔袭侵入地界,而边军负责的就是抵御兽cháo的任务,长久以来,这都是最艰难的使命,每一次都需要集合巫、飞、弈三州之力,召集各方高手,付出惨重的伤亡才能抵挡住。
直到三百年前,红世双巫两人长驱直入,深入莽荒,乱世尊者更是在对方的势力中心,于众目睽睽之下,万军环伺之中,当场斩杀莽荒之王,终于令周而复始的绞肉战争停歇下来,虽然每年仍有兽cháo侵袭,但相比以往,数量不到两成,莽荒中的高手亦不再现身,所以仅凭驻扎在边关的军队就足以抵挡。
正是这一战,奠定了红世双巫为狱洲第一强者的位置,更是保了巫州三百年的太平,其余位于边缘的大州也或多或少从中受益。
这已经不是六道教有资格插手的领域了,至少现在没有资格,因此纵然岳鼎看出了澄阳湖事件的猫腻,可也只是目送左朱殷等人离开,没有拍着胸脯说“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倒不是害怕畏惧。而是这么说未免太将自己看得是那么一回事了。
山子巽低声道:“其实也并不难猜到,无非是红世双巫离开后,令许多人和势力蠢蠢yù动了。”
对于莽荒的部落来说,红世双巫既是最憎恨的仇人,又是最可怕的敌人,抱持的是又敬又畏的情绪,如今最可怕的敌人离开了地盘。被压抑了三百年的心思难免活络起来。
岳鼎点头道:“不管怎么说,他们在没有真正确认红世双巫的安危之前,顶多是试探一下。不敢真的动手,这点上甚至要比外人窥伺红世天宫的地盘更加迟一些,不过巫州之外的大州就不好说了。他们若真动了心思,想要试探一下,就算不敢动巫州,也不会放过其他的州域。”
法琉璃嗤笑道:“莽荒也就是吃软怕硬的主,算起来也没什么出sè的人物,近万年来,就出了一个虚空强者,一直被奉为信仰的神主,结果还被红世双巫当众给宰了,这三百年来的平静。更多是为了重塑崩溃的信仰——只怕也难得很,就算是整个狱洲,也不敢保证三百年能出来一名虚空强者,向来不受天地气运钟爱的莽荒就更不可能了。若是小打小闹倒也罢了,真要妄想席卷天下。惹得那些虚空强者出手,没有同等高手坐镇的莽荒,只会被拆得七零八落,重现三百年的可怜状。”
“不管如何,倘若真要发生兽cháo侵略,说不得就要去边关尽一份心力。至于大局上的胜利,就不是现在的我们需要考虑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岳鼎一句话给这番讨论下了基调,接着就去找澄阳县的知县,商量了关于给蟹妖竖神牌的事情。
这位知县不到四十岁,在官员中算是相当的年轻,有颇有见识,虽知之前一番sāo动由蟹妖引起,还伤了好几条人命,可考虑到答应条件后,未来澄阳县能得到莫大的好处,不说欣欣向荣,歌舞升平,至少让县里的百姓家中每rì多几道菜没什么难题,权衡利弊之下,还是答应了交易。
对他来说,蟹妖是自愿还是被动的反而无所谓,倘若没有这番交易,纵然知晓蟹妖的行为非是自愿,一样要推上菜市口,用尸体来安抚民怨,可有了这番交易,哪怕它是有意为之,仍有妥协商量的余地。
这也是岳鼎直接找知县而不是附近渔民商量的原因,只有站在高处的人,目光才能看得远,倘若换成了渔民,哪怕和他们讲道理讲利益,将理由一条一条剖析清楚,遇上了罹难者的家属,一点用也没有。
他们才不会管什么全县的好处,也不在意蟹妖是否自愿,一切全凭情绪行事,不需要顾全大局的理智。
至于那位知县如何说服受害者家庭接受,就不是岳鼎需要关心的了,官字两张嘴,连这点说服人的能耐都没有,如何能坐上现在的位置。
由于天sè已晚,岳鼎便决定先在澄阳县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再启程回山。
晚饭中,自从与蟹妖交谈后,就一直沉默着的梦芸开口问道:“师尊,我听闻妖族在未化人形之前,无法修炼正规的功法,一切只能以本能行事,或吸取天地灵气、rì月净化,或捕食活物以jīng血为补,而其中又以人的jīng血最是大有裨益——香火愿力之法作为少有的正道修行法门,为什么不推广开呢,若是每个妖都以受人类供奉为目标,它们就不会再想着食人jīng血,犯下杀生罪行。”
一直没怎么有存在感的步苍穹亦开口附和:“弟子亦有相同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