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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莲只觉眼前白光闪烁,秀丽妩媚的白影渐渐去远,再也不可触摸,口唇动了动,却无声响。
眼前景象渐渐红了,如沉下的夕阳,又如缥缈的红烛。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幼时的那间小庙,衣衫褴褛的两个小女孩靠在一起,相互偎依取暖,分享着两个捡来的馒头。
“姐姐,这个大一点的归你。”
“傻妹妹……”
第五十章收获
岳鼎三人在连家堡修养数rì,期间出席了爱莲——现在已经正名为郝芙蕖——的葬礼。
她不知是早就预料到这种结果,特意在战斗前做了准备,还是早就立下了遗嘱,将自身的遗产留给了妹妹郝菡萏,几张地契以及洛红楼的产业全部转入她的名下,有连家堡照顾,想来比以前只会变得更好。
丘离的伤势很重,但没有如岩破天预料的经脉俱断那么严重,身上好几处都是粉碎xìng骨折,按照大夫的说法,当时他能站起来抱住岩破天简直是奇迹。
好在岳鼎早早准备了黑玉断续膏,及时敷用下去,伤势得到了及时的治疗,加上他的身体素质优越,恢复速度快的惊人,按照大夫的估计,不出半个月就能痊愈。
事实上也是如此,一个星期不到,丘离便能下床行走,只是身体虚弱得很,经不起激烈的运动。
唯一不幸的是,他一身的功力却是被废去了,需要从头修炼,对此本人倒是乐观得很,一点也没放在心上,笑着说大侠就得遭遇变成废人的挫折,这是通往成功的必经之路。
比起本人的豁达,方野很是扼腕叹息,大有天道不公,好人没好报的遗憾。
反倒是最为亲近的山子巽和岳鼎,不怎么放心上,两人心知以丘离的天赋,若是重新修炼魔化心法,只要有天材地宝的补给,不出两个月就能修炼回来,毕竟是走过一遍的路,重新再走自然是轻车熟路,容易得多。
不过岳鼎另有打散,如今他已经能兑换七品经文,考虑着要积攒功德点数,给丘离兑换一本《吸星**》。
这本吸取他人内力为己用的魔道内功,脱胎于道家的《北冥神功》,修炼者在修行前需要散去一身功力,这一限制对于失去所有内功的丘离而言,几乎毫无困难。
相对于鼻祖北冥神功,吸星**最大的敝处在于无法将异种真气融合,需要另外以融功法门配合。
这点对他们来说几乎没有困难,就算找不到融功法门,如原著中,令狐冲由于不yù向任我行屈服,直至最后都没有得到融功法门,但却因此得到《易筋经》的传承,以百川汇流的法门,将异种真气导入正轨,解决了吸星**反噬的问题。
先不说神秘空间中同样有《易筋经》,就算丘离一心要走纯魔道路线,岳鼎也有得是高级功法,足以达到同样的功效,比如道心种魔什么的。
这一战之后,三人皆有进步。
岳鼎由于大成的大圆满心髓,根基倍增,已经完成了对六重无漏期的积蓄,甚至还有超过,只要静下来心来慢慢消化,琢磨几处细节上的变化,就能稳稳当当的突破到六重期。
他之所以没有急着突破,就是要细心体会其中的困难,掌握变数,毕竟他在修炼上是领头人,需要给两位义弟当开路先锋,积累的经验对后来者来说珍贵无比——这便是不投靠大门派的弊处,没有先人留下的经验可以借鉴,一切都需要自己去尝试和探索。
但三人既然选择了亲手开创门派的道路,早就有这样的觉悟,因此不觉得委屈,反而将困难当做是对自身的磨炼。
福祸相依,困难大,好处自然也是有,没有了模仿参照的对象,探索出来的都是最宝贵最适合自己的经验,不必去学习别人。
这样的心得体会在初时没有明显的效果,等到逐渐积累起来,越到武道境界的高层,越是效果显著,总是依赖前辈教导的人,往往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只关注眼前,不思未来的进取。
这就是为什么门派的开创者往往神功盖世,而后继者却总是难以达到先人的高度——走别人的路终究不如走自己的路来得扎实。
山子巽已经稳稳当当突破到念威期,这也是情理之中的,因为无漏期要锁住气血,掌握闭穴的技巧,主要讲究身体jīng血上的积累,而念威期更重要的是追求jīng神上的突破。
在面对岩破天这等八重巅峰期强者的威势后,生死间得到洗礼的山子巽自然是jīng进神速,他本就达到了四重化劲期的巅峰,完成了根基上的积累,突破起来没有半点障碍。
就连丘离也是一样,他的意志完全满足了五重念威期的门槛,只是内功被废,根基不足,导致难以突破,一旦将jīng血修养起来,突破只是早晚的事情。
方野得到的好处比不上两人,毕竟丘离跟山子巽能将生死置之度外,跟岩破天死磕,无视强者威势,而他却是一直畏手畏脚,战斗中没有一次敢正面冲突。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世上的利益分配绝大数都逃不出这个圈。
不过相比另外两位逃之夭夭,以至于事后无脸回连家堡的供奉,他能面对八重通灵期强者而不退,已经是足够值得称道的行为,只要吸收这番难得的体验,化作自身神念之力,五重念威对他来说便不存在瓶颈,假以时rì,同样是囊中之物。
除开这些修行上的好处,物质上也是小赚一笔。
岩破天不愧是大家族的天才少爷,身上居然带着二十多张百银大钞,还有一瓶固本培元的药丸,至于武功秘籍和法宝之类是别想了,他不是独行侠,因此武功秘籍的内容都是记在脑子里,不可能随身带着,这种终究不是游戏,打怪还能爆装备。
作为一名武修,岩破天对法宝需求极小,加上他修炼了九曲yīn气锁这等横练功夫,连护体宝甲都省下了,除了保命用的五彩极光罩和逃跑用的大挪移传送符,再也没有其他。
倒是爱莲为了感谢恩情,除去不动产送给了妹妹外,所有的银钱一半分给了青楼的姐妹,另一半也转赠给了岳鼎,但她的钱财大多用在了洛红楼上,余下的不多,到岳鼎手里的只有六千余两。
此外,还有一块仙凤玉石,颜sè赤红如血,算得上是法宝炼器的好材料,可惜岳鼎三人皆不jīng通此道,却是明珠暗投。
玉石对于修行者来说,价值远远大于金银等贵金属,最基础的用处,就是能帮助练功。当人修炼内功的时候,将一部分真气导入玉石中,在反馈回来的过程中,真气会自动携裹些许玉石中的能量,从而令修炼者的真气壮大。
如果汲取得过快,将玉石中的能量全部吸收干净,玉石就会变成一块顽石,但哪怕留下稍稍一丝能量不去吸收,它又会自动吸收天地灵气,直到重新充满。
玉石就相当于一块能量石,品质越上等蕴藏的能量越多,比如常人随身佩戴一块有瑕疵的玉石,时间久了,玉石上的瑕疵就会消失,这就是俗话说的“吸收人气”。
当然,这种吸收对人体是无害的,玉石吸收的是泄露出来的jīng气,而不是蕴藏在人体中的jīng气。倘若佩戴者是六重无漏期的武修,能锁住周身窍穴和jīng血,那么佩戴玉石再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最后,连君卓送了三万两作为酬金,这对于连家堡来说也是不小的开支,毕竟流通的现银跟总资产是两码事,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钱没了可以再赚回来,但命没了就算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何况岳兄弟让我明白了许多道理,这也算是学费吧。”
岳鼎考虑到将来若要建立门派,无论是买地契,造房子还是其他零零碎碎的事情,都需要大量的开支,便没有矫情的拒绝,欣然收下。
修养数rì后,他没有等到丘离伤势痊愈便准备动身离开,因为他发现,声望点数突然上升了两百多点。
第五十一章后遗症
“你的名字被莽州岩家所有人记住,或被赞誉‘这小子干得好,除我心头大患’,或被恨之入骨‘哪怕追杀至天涯海角,绝不罢休’,共增加216点声望。”
对于这条消息,岳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知道若继续待下去,不仅会惹来杀身之祸,更会殃及连家堡。
在岩破天身死之后,连家堡已经找到了薨牙盟的一处接口,赔付了赎命钱,随带给连家一些重要的人都买了“保险”,从今以后,薨牙盟不仅不能对他们下手,还得阻止别人刺杀,否则坏了规矩,就再也没人愿意赔付赎命钱。
在有的时候,刺客组织甚至比商人更加看重信誉。
岩家固然有势,也绝不可能跟薨牙盟过不去,他们背后的沧溟宗的确有资格跟薨牙盟扳手腕,但若因为自家死了一个后生,就引发两大组织的战争,沧溟宗首先不会放过他们。
何况他们作为一个修行世家,跟一介凡人家族过不去,说出去也要让人笑掉大牙,被同行瞧不起,名声对一个有底蕴的世家而言,也是极重要的。
不过追杀岳鼎三人,倒是没人会说闲话,毕竟他们兄弟仨都是修行者,人在江湖混,难免要挨刀,何况冤有头,债有主。
反过来说,岳鼎对于被人仇恨,也是膏车秣马,早有心理准备。既然选择了江湖,是非恩怨就会纷沓而来,有人亲近你,就有人敌视你,这是想避也避不了。
想要得到所有人的尊敬,不结下仇家,这是不可能的,哪怕你是圣人,对外秋毫不犯,想要以德服人,也会有人看不惯你的作风,主动来挑衅。
算起来,之前铲除了慕容山庄,本以为会有那个拜入弈天馆的远方亲戚来追杀,谁知道屁也没响一个,连声望玉碑都没提示,想来慕容山庄在对方心里无足轻重,不值得特意寻仇,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虽然被一个修行世家列为必杀对象,岳鼎也没有特别担心,狱洲那么大,只要往某个旮旯角落里一钻,便是石沉大海,除非是堂堂的武道圣地动用全部的力量来搜索,否则有天大的本领也是形同海底捞针,别想找到人。
仇恨这东西,时间一长也就淡了,岩破天是天才没错,可终究是个死了的天才,一个死人就算生前再有天赋,死后也是黄土一抔。
死了的岩破天,跟死了的石三没有区别。
岩家不放弃追杀,只是因为岳鼎太弱,能轻松杀死,那么在他们看来,既然轻易就能出一口气,顺带威慑宵小,又何乐不为。
所以只要岳鼎变得强大,不需要到翻掌就能覆灭岩家的绝高程度,只要让岩家知道,杀死他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那么权衡利弊之下,对方就会选择放弃。
到时候,哪怕是跟岩破天有着亲密关系的人,也会因为大局而不得不选择忍气吞声,这就是大家族的无奈之处,很多时候不能任由xìng子来快意恩仇,必须考虑集体的利益,为集体而牺牲个人,也属常见。
至此,连家堡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也不知连君卓跟两位夫人谈了什么,在那之后,他没有休妾,郝菡萏也没有因姐姐的死而追究方蕙兰。
只是连家堡收缩了生意量,卖了不少店铺——也因此才舍得拿出三万两给岳鼎——方蕙兰退之幕后,专心在家中,不再露面,连君卓重新站在了当家人的位置上,一边由二夫人指点生意上的cāo作,一边学习商业手腕,由于生意量减少,倒也稳扎稳打,没出什么意外。
离行前,岳鼎将如意幻魔手和修罗灭世刀的口诀整理成书,赠送给了方野,算是缘分一场。
丘离将爱莲的小婢清荷,从洛红楼赎身出来,但是没有带着一起上路,而是通过跟连家堡的关系,让她接任了爱莲的工作,成为了洛红楼的老板之一。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哥要拒绝嫣红姐了——男人,要懂得对喜欢的女人放手。”他如是说道,满怀感慨,如忧郁的诗人。
“演技不错哦,很逼真,感情很真切,就是眼神流露不够透彻,勉强八十分。”山子巽如此评价道。
然后两人在马车的车厢里吵了起来。
手头有的是钱,加上丘离的身体不适合骑马,他们便雇了一辆马车上路,一路上倒是比之前走得舒服。
丘离跟山子巽吵了一会,便气喘吁吁,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认输了。
岳鼎见状,笑道:“这倒是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记忆,也是这般情况。”
小时候的丘离可不像现在这般活力四shè,有着用不完的jīng力,他是早产儿,生下来便异常虚弱,由于这先天留下的病根,从小就比同龄人瘦弱,而且很容易得病,想跟同伴一起玩都做不到,后来长大了,身体才莫名其妙的好起来。
那时候肯跟他一起玩的人,除了岳鼎这公认的憨大哥外,也就只有山子巽这名被孤立的外乡人——事实上是岳鼎被先生授予学堂首座的职务,负责照顾那些xìng格孤僻、被其他人排斥的同窗。
两位义弟也是想起了当年的情形,不由得会心一笑,开始缅怀童年的趣事,再然后,就是相互检举对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