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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白喃喃道:“是见过的,那天在洞庭湖上弹琴的就是我。”
陈琳看了看他两个表妹,再看了看君白,眼里出现了一些暧昧的东西,击掌笑道:“原来你们早就见过面,那还用我介绍什么!”
梅蝶心转头想了一会儿,忽然叫了起来:“原来你就是那个色鬼!”她双手插腰,大有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妹妹,别胡闹了,来看看你都画了些什么啊!”
梅蝶心听到姐姐叫她,不高兴的揉了揉鼻子,却将那滴墨汁揉开了,弄得鼻尖上一团黑,自己却没注意到。她转过头去,委屈的说道:“我可是画了一天的。”
陈琳看她脸上那副模样,心中想笑,却又怕她恶作剧不敢真笑了出来,忙转开目光,对梅凝月道:“小妹的画,我定是要看看的。”他过去拿过画一看,却愣住了。
“画得是不是比姐姐好?”梅蝶心满含期待的看着他。
“这个,这个……”陈琳一直支吾着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弄得君白心里也痒痒的,他伸长脖子一看,却也愣住了。
“快说啊,就算没姐姐画得好也差不了多少吧!”
陈琳头上现出了几颗汗珠,他伸手抹去,定了定神道:“小妹这画的确不错,画的这头将那斗鸡之雄姿描绘的栩栩如生,这身子深得天鹅之精髓,不过更传神的却是那双脚,水鸭蹼泳之姿尽在画中啊!”君白却听得心里想笑,也真亏陈琳会扳,这明明是鸡头鹅身鸭足,整个一四不象,却被他说了这许多道理出来。
梅凝月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不说,倒是那梅蝶心脸色越来越难看。陈琳还以为自己话没说得好,忙又加了一句:“这画能将各种飞禽之特色融合在一起,可算是绝世之作。这水准,怕是连当代画匠吴道子也比不上的,自然比你姐姐画的好了许多!”这时梅凝月又长叹了一口气,君白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胡扳。
“那是凤凰!”梅蝶心终于忍不住大叫了出来,顿时陈琳与君白又一起愣住。
陈琳反应也还算快,连忙改口:“对对对,是鸡,不对,是凤凰,凤凰,画得惟妙惟肖,实在是好极了!”不过他这话似乎没有起到作用,梅凝月将脚一跺,狠狠瞪了他一眼,抢过画转身便向屋里跑去,临走还抛下一句:“你们都欺负我!”听了这话,陈琳额头上立刻又冒出了几颗豆大的汗珠。
梅凝月摇头叹息:“唉,我这妹子倒是让客人见笑了,她就是这脾气,过会就好了。表哥,你和水公子一起进屋用些茶吧。”
第四卷 人间路 第五章 风月(三)
进了厅内,君白见那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放多少东西,右侧一扇屏风后有一个八仙桌,左侧放了两株盆景,前方有两排漆成红色的檀木椅,另外却是没其他东西了,只是那墙上有些擦过的痕迹,像是曾经挂过一副画。
梅凝月招呼君白坐下。老尤端上了几杯茶来,有意无意的问着:“不知水公子是何方人士,在何处与表少爷相识的?”
君白还没来得及回答,陈琳已经先说了出来:“说来话长,那还是夏天的事了,我与升儿去青城山中游玩,忽闻琴声悠扬,过去一看,这便遇上了水兄。”说到着,他忽然想起了君白的琴,看那琴通体白玉所做,定是名贵之物,怎不见他带在身上。他又问道:“咦,水兄,你的琴怎不带上,放在山里若是丢失就不好了。”
君白一笑,手腕一抖,从青叶中取出白玉琴,稳稳的托在手里。这一下,众人脸色齐变,不过却各自不同。老尤虽见那琴出现得突兀,可又想起他在湖上的表现,只觉得修道人都有着神鬼莫测的本领,脸上稍微露出了些惊讶之色;梅凝月见琴凭空出现,一副惊骇的模样,心中想着,不知表哥究竟带了个什么人回来;陈琳恍然大悟般掌击额头,连呼原来如此;陈琳背后的陈升却一脸的兴奋,一双灵动的眼睛紧盯着君白的脸,似乎想要看出他究竟是怎么做的。君白手指轻轻一拨,琴弦‘铮’的一声清鸣,清脆悦耳。
“这,这是……”梅凝月手指着君白,惊讶的道。
“小姐,你还不知道吧,水公子可是修行之人,法力高强,神通广大,前些天流传的水神就是他了!”陈升将胸脯一挺,面有得色的说着,仿佛那法力高强的人便是他一般。
“谁,谁是修行人?还是什么水神!”厅外传来了梅蝶心的声音,她一脸好奇的跑进厅里,丝毫也看不出刚才生过气的样子,只是那鼻尖上的墨汁还没抹去……
梅蝶心一转眼,看到了君白手中的琴,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做工这般精细的白玉琴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将琴一把抢了过来,随手弹了几下,那音色虽好,只是声音太过杂乱无章了些。
“妹妹!”梅凝月见她完全不理什么待客之道,只知道调皮,将客人的东西也抢了过来,外加这位水公子是修行人,若是他生气起来,还不知怎么收拾好,那声音里便也多了几分斥责之意。
“哼!”梅蝶心黑黑的鼻头一皱,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又将琴弦一阵乱拨。那尖利刺耳的声响让几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似乎发泄得够了,梅蝶心将琴向君白手中一丢,“看不出来,你这色鬼还有这种好琴,比姐姐的好多了。”
君白忙不迭的接着琴,送回青叶里,生怕一不小心摔坏了。
“刚才你们不是说什么修行,什么水神的,怎么不说了?”梅蝶心又问了起来,恰好这时她见君白将琴向青叶里送,转眼间那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先是一愣,随后她跳到君白身边,抓着他的手摇了起来:“快说快说,你是不是修行的人。”
君白点了点头,梅蝶心看他承认,高兴的叫了起来:“那你能不能收伏狐狸精?”
君白一听这话,脑中嗡的一声便炸了开来。“狐狸精,难道她认出我了,不会的,那些和尚道士都没认得出我,她一个从未曾修行过的少女认不出的,肯定认不出的。”不知怎的,君白此时特别在意梅蝶心是不是认出了他的原形。以前只有麒麟看出了自己的真身,可当时自己也不过戒备而已,哪里像现在。不过看着梅蝶心带着些娇气的表情,君白怎么也提不起戒备之心,只是心里一阵阵发紧。
“快说啊,能不能收伏狐狸精!”
就在君白茫然不知所措时,梅凝月带着些许怒意的道:“妹妹,过来!”
梅蝶心转头看着姐姐,小嘴嘟得老高,满脸的不甘。直到梅凝月又说了一次,她才重重甩开君白的手,怏怏的走到姐姐身边,一副委屈到极点的模样。
“水公子,舍妹天性顽皮,多有冒犯之处,还望见谅。”说毕,梅凝月对着君白深深一礼。不过君白倒是觉得没什么,看梅蝶心那样子也不像是看出了他的真身,刚才估计是问着玩的,连道不妨事。
这时梅蝶心嘴一动,似乎又想要说什么,却被人一把抓住。她不满的转过头,却见老尤正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还以为沾上了什么东西,她向上面一摸,却什么也没有,可老尤却指个不停,她心里一急,脱口而出:“什么啊?”顿时众人又一起看向她,老尤却是苦笑一下,放下了手。她更加奇怪了,又问道:“怎么了?”
梅凝月见她鼻尖黑黑的,想起刚才也是自己疏忽了,竟忘记了让妹妹将脸上的墨汁好好洗洗,不由又叹了一口气,吩咐道:“尤伯,你带妹妹下去把脸洗洗,这样子实在是不象话。”
看着梅蝶心心不甘情不愿的被老尤拉了下去,她又苦笑着对君白道:“我这妹妹自幼便被宠坏了,这些年来我又疏于管教,今日倒是让公子见笑了。”
这时,门外又传来一个妇人惊讶的叫声:“哎呀,我的二小姐,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接着,梅蝶心开始埋怨起来:“姐姐、表哥还有死老尤都欺负我……”
随后,那妇人将老尤一顿训斥,却未听见老尤反驳半句,只是偶尔支吾的应着。
片刻后,那妇人似乎训斥完了,又开始安慰起梅蝶心来:“二小姐,别生气,别生气,我给你讲一件好笑的事啊。今天有人说,南边一个小城里,一大群和尚带着一具棺材赶路……你说好笑不,和尚带着棺材干什么……”
第四卷 人间路 第五章 风月(4、5)
君白与陈琳一起漫步在菊苑中,一路上却仍是没见着有仆人,偌大一个院子里冷冷清清的。陈琳不时为君白指点四周环境。陈升也跟在他俩身后,不过他那双眼睛却一直盯着了君白,脸上偶尔还会浮现出傻楞楞的笑容,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时雨也停了,可天还是阴沉着的,苑里不时有冷风吹过,那风中带着一丝雨后的清新与淡淡菊香。纤细的菊花花瓣上还留着点点水珠,被风一拂,花瓣随之抖动起来,水珠纷纷洒下,却又立刻没入土里消失不见。
陈琳的心情似乎不错,他随手摘下一朵黄菊,插在耳边,笑道:“都说九月初九菊花会,现在重阳已过,这菊花却还是可以插两朵的。”
“九月初九重阳节……万妖会……”君白的心事也被九月九几个字挑了起来。半月前,姐姐还在的,那时候,姐姐、他还有大哥一起赶去参加万妖会,过了洞庭湖,去了罗宵山,一路上都是高兴的日子居多。可这半月来,姐姐不在了,和众妖们分手了,明月死了,却是没几件舒心的事。他也附身下去摘下一朵黄菊,那水珠儿又是一阵乱坠,看是掉入土中,却也是掉入君白心里,他又想起了花灵。“姐姐就有些像这些水珠,无声无息的掉下去,然后,不见了……可那水不管去了哪,始终还是存在的,就像姐姐,在自己心里,永远都在的……”
陈琳丝毫没注意到君白的表情,他仍是兴致勃勃的说着:“水兄,这洞庭湖秋天一过,便没多少东西可看了。在这里住上些日子,我们便去西湖。冬天的时候,西子湖畔一片银白,再映上那粼粼波光,可谓是天下有数的美景的啊!”
去西湖,那不是要离开洞庭了吗!君白心中觉得有些不舍,却又说不上是为了什么。
“水兄,等去了西湖,差不多也该过年了,到时候我带你去我家过个热闹年,会稽府可要比这小小岳州城繁华得多了。”
“什么热闹年,说给我听听!”拐角处人影一闪,原来是梅蝶心钻了出来。她鼻上的墨汁已洗去了,还换了件天蓝色的裙子,脸上满是好奇。
陈琳见梅蝶心忽然冒出来,先是一怔,随后无奈的摇摇头:“过些日子我带水兄去各地转转,等年关近时便回我家去过年。奶奶也挺想你的,要不,你们两姐妹便一起去吧。”
听了这话,梅蝶心眉头一皱,跑过来拉着君白,问道:“你要离开?什么时候走?”
“我……”君白支吾了一阵,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管,要走可以,先帮我把狐狸精收了!”
听到梅蝶心又提起狐狸精,君白虽然知道不是说的自己,可还是觉得有些诧异:自己出山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有狐狸精,可看她的样子却像是和狐狸精有着深仇大恨,这究竟是为何?
梅蝶心见君白半晌不语,追问道:“喂,你也说句话啊,你们这些修行人不是见着妖怪都要除掉的吗?”
见着妖怪都要除掉……君白只觉悲从心来,海阔的往事,姐姐的话,红马的头颅一个个在眼前闪现,这就是修行人,连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都这样说。可如今,自己竟也成了修行人……
“你到底是不是修行人?别是装出来蒙人的啊!”梅蝶心见他还是不说话,不由得怀疑了起来。
君白还没说什么,陈升已抢先反驳道:“当然是了,我在洞庭湖里看见的。当时水公子踏着蒲扇大的一叶玉舟便在水上漂了两天,你说这不是修行人是什么!”
梅蝶心再看了看君白,可有了刚才的怀疑,她看来看去,怎么也和想象中仙风道骨的修行人联系不到一起。忽然,她想出了一个辨别真伪的好办法:“喂,色鬼,你要真有这小子说得那么厉害,就快施个法术来看看!”
陈升白了她一眼,道:“水公子,你就施个法术出来让她开开眼界吧!”
陈琳也在一边插口道:“是啊,水兄,就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君白见他们三人都是目光殷切,尤其是那陈升,竟连呼吸也屏住了。也不好在推辞,君白丢出一张道符,附在一朵菊花上。三人一起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张符,却不见有什么动静。梅蝶心脸色一沉,正要质问,陈升却叫了起来:“这是!”她忙转头看去,却见那菊花没变,不过菊花外却又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