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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死亡气息爬上了杜兰德的身体,扭动了几下,就要透过毛孔钻入杜兰德体内。
就在这时,一道浓郁的黑暗力量缠上死亡气息,狠狠一绞,然后将之震碎。一袭黑袍的罗德悄然出现在这片战场上。在罗德身边还有一个身影,那是安德丽雅的父亲,金。
两人身形连闪,出现在杜兰德身边,金挥手将周围的死亡气息逼退,罗德则俯身检查了一番杜兰德的伤势,然后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力量消耗太大,没受太重的伤。”
金紧绷的脸蛋微微一松,他抬头看了一眼妖异的血色壁垒,眉头微蹙说:“既然杜兰德没事,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吧,这里给人的感觉……很不好。”
罗德早就在等这句话了,事实上他比金更不适应这里的感觉。实力上的差距是一方面原因,另外还有一点——罗德似乎对那两只灰色巨爪有着本能上的畏惧,看着灰色巨爪,就好像看到了天敌,全身上下的每一根肌肉都不由自主地抽紧僵硬。
“见鬼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只爪子而已,我怎么会怕成这样?”罗德心中烦躁。这种烦躁根本难以抑制,与他平日里的沉稳性格大相径庭。
金见罗德迟迟未动,不由有些奇怪。不过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沉默地走到杜兰德身边,将自己这位实力彪悍的女婿扛在肩上,然后率先离开了这片战场。
罗德最后看了一眼被血色壁垒包裹的圣塔方向,沉重地叹了口气,然后也转身离去。
卷四章五十四难题
转眼间,战斗已经过去了三天。
牧者之城的军队已经全部撤离到圣城之外,扎营整备,因为如今的圣城已是一片死域,到处都弥漫着致命的死亡气息,普通人根本无法存活,强者呆得久了,也会受到难以修复的伤患。大批圣城军民投降。永辉最精锐的部队则部分逃散,部分归降。归降者中包括了大骑士亚瑟,以及三位镇骑士,连带着最后一柄子神器——南辉十字也落入牧城的手中。
如此战果,不可谓不丰厚。
可以说,这场针对永辉中央圣城的远征算是基本胜利了。除了圣城中心的纯白圣被血祭之力封锁,牧城军队暂时无法攻破以外,圣城其他地方已然沦陷。死亡气息正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散,理论上来说,只要时间足够长,圣城早晚都是牧者之城的。
牧城一方的士兵们欢腾雀跃,为来之不易的胜利而振奋,然而牧城一方的强者们,比如罗德和七车,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三天过去了,杜兰德却还没醒来。
此刻在杜兰德的营帐中,一众强者正对着昏迷不醒的杜兰德,想尽办法让杜兰德苏醒过来,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焦虑、挫败、和无计可施的无力。
罗德、白虎和肯特已经先后为杜兰德检查过,得出的结论大同小异:表面看起来,杜兰德是力量消耗过度,由于透支引起的昏迷,但实际上的情况比这更糟。如果只是力量透支的话,杜兰德没道理昏迷三天三夜都醒不过来,真正导致他至今都无法恢复意识的结症,在于死亡气息。
死亡气息的源头,是那两只受控于黑袍人的灰色巨爪,而杜兰德在刚刚过去的那一战中。与灰色巨爪直接碰撞何止万次?
他已经不可避免地被死亡气息侵入体内,之前由于冰火力量的压制,这些死亡气息对身体的损伤不大,但如今杜兰德力量消耗严重,又处于昏迷之中,他体内的死亡气息顿时活跃起来,不断侵蚀他的身体和灵魂,这才导致三天来他的情况没有丝毫好转,反而每况愈下。
安德丽雅坐在杜兰德的身边,看着自己的男人脸上蒙着的灰气。俏脸微微苍白,但还是很冷静地问:“各位,有什么好办法吗?”
黑德森首先摇摇头说:“我是力武士,只擅长战斗,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罗德面现忧色,斟酌了一下措辞,才缓缓开口:“如今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想办法驱除大人体内的死亡气息。但这样做的难度不小。因为死亡气息已经渗透得比较深了,想要驱除。就不得不对大人造成损伤。更重要的是,我们很难保证驱除得足够干净,也不能保证驱除死亡气息之后,大人还需要多久才能醒来。”
罗德每说一句。安德丽雅眉宇间的阴霾就会浓厚几分。
其实有一点罗德没有说得太明白,那就是灰色气息的能量层次太高,侵染性又极强,出手救杜兰德的人很可能人没救成。反而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一旁的白虎和肯特都沉默不语,两人都很愿意为杜兰德而冒险,但问题是两人都是九级强者。出手成功率不算特别大,更何况严格意义上讲,肯特只能算是八级与九级之间,只是战斗力达到九级。
想要救杜兰德,还是圣者出手最为保险。
安德丽雅不由求助地看向自己的父亲问:“父亲,您有什么办法救他吗?”
金就坐在杜兰德身边,他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可以出手,甚至可以想办法说服我的两位老朋友与我一起出手救人。”
三天前那一场大战中,被金与库拉联手放倒的那两位大公,也因为死亡气息蔓延而离开了圣城,此时就住在军营之中。他们和金一起被并称为三大公爵,都是圣者级别的强者。三大圣者一齐出手,为杜兰德驱除死亡气息,想必成功率会大上不少。
远远站在营帐一角的库拉这时接口说:“需要的话,我可以把幽蓝之精借给你们,也好提升一点成功率啊。”
说着十分大方地取下颈间吊坠,走过来递给了安德丽雅,然后又识趣地走回到营帐一角,老老实实地站着。他毕竟身份特殊,就算在之前的一战中起到了极大作用,但他身上的秘密实在不少,而未知总是会产生恐惧与距离,库拉也没幻想着能和杜兰德手下的这帮核心班底打成一片。
金有些意外地看了库拉一眼,幽蓝之精的价值不言而喻,这家伙居然说借就借,就不怕幽蓝之精被死亡气息侵染而报废?
金哪里知道,此时库拉脸上一派轻松,心中却在滴血——他也不想把幽蓝之精借出去啊,但是……队已经站了,注也压了,万一杜兰德最后挂了,那库拉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白搭!
虽然海外那个神秘势力向库拉保证过,只要他帮助杜兰德取得战争胜利,成功搭上杜兰德这根线,攀上交情,就会给库拉海量的修炼资源。所谓“搭上杜兰德这根线”的前提,就是杜兰德活着,而且要好好地活着!不然算是搭哪门子的线?
就在这时,一直没吭声的铁拳忽然开口了:“金,你应该是战职者吧?”
金转过头来,点头说:“是。”
“你说得那两位老朋友呢?”
“也是战职者。”
“既然如此……”铁拳认真看着金,一字一顿地说,“……我不赞成你们三人一起出手的做法。杜兰德的情况我也看过了,最适合出手的应该是法职者,战职者不擅长这种精细的活。”
金沉默不语。
铁拳说得其实很对,金就算拉上其他两位公爵一起出手,成功率也不会特别高。如今帐中最适合出手的其实是白虎。她是太阳精灵,战法双修,又身具太阳之力,配合上子神器东辉十字,至少在属性上是能够克制死亡气息的。唯一的问题是她的境界不够,才刚刚突破到九级。所以救人的成功率也不太高,反而很可能被死亡气息侵染致死。
白虎本人最清楚这一点,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正准备站出来主动请缨,却被黑德森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白虎看向黑德森。
黑德森却没有看她,而是朗声开口说:“据我所知,军中有一个人,如果能说服他的话,救城主大人的成功率一定会大大上升!”
众人愕然。白虎最先反应过来:“你……你是说,大骑士米兰德?!”
“是。”黑德森认真点了点头。
从职业和级别角度考虑,大骑士米兰德的确是最佳人选。永辉骑士兼具战职者与法职者的特性,永辉之力对死亡气息的克制还要在太阳圣力之上。而且大骑士米兰德的实力非常强,立身圣者巅峰,只差一步就可以踏入半神境界,与圣骑士比肩。
如今米兰德就在军中——以杜兰德的俘虏的身份。
当白虎叫出米兰德的名字后,帐中众人都沉默了,没人接话。
开玩笑……
说服大骑士米兰德来救治杜兰德?这说服难度得有多大!大骑士米兰德一定是最想杀杜兰德的人。永辉第一大骑士的骄傲,以及对永辉虔诚的信仰,更不容许他出手救一个刚刚将圣城打得体无完肤的男人。再说就算大骑士米兰德答应了,谁能保证他不是假装答应。其实是为了找机会杀掉杜兰德?事关杜兰德的性命,谁又能为这个决定负责?
最关键的是,大骑士米兰德所戴的枷锁,是杜兰德亲手布设的。连圣者巅峰的永辉骑士都挣脱不开来。在场又有谁能帮米兰德打破枷锁,把他的力量解放出来?
太多难以调和的问题了!
黑德森明显感受到了帐中气氛的压抑,不由耸了耸肩。退后一步:“我也就这么一说……不用当真。”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现在的情况很棘手。杜兰德每多昏迷一天,状况都会变得更糟。最适合出手的大骑士米兰德是牧城的敌人,第二适合出手的白虎级别不够,其实不太适合出手的三大公爵空有实力和境界,却都是比较纯粹的战职者。
如此复杂的情况,让安德丽雅也不禁陷入痛苦的纠结。说到底,最终决定采用哪种方案的人,是她。别人都没资格为杜兰德的身家性命做决定。
面对众人的目光,安德丽雅最终艰难地说:“我……需要想一下。”
金有些心疼地看着女儿憔悴的脸色,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起身走了出去。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了军帐。
最后只剩下安德丽雅一人,独坐在杜兰德身边。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男人,看着男人脸上越发浓重的灰气,一言不发,然后她脸上的焦虑与担忧逐渐褪去,最后变得一派平静。
“只有一个办法了。”安德丽雅说,像是在对杜兰德说,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她的血液蕴含浓烈的生命气息,正好是死亡气息的克星。但死亡气息的质量太高,安德丽雅明白普通血液恐怕不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所以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打算逼出自己血脉中最精华的部分,用来救杜兰德。
深深吸了一口气,安德丽雅脸色转为肃穆,身上开始浮现出紫色的淡淡光芒。她虽然还不是职业者,却拥有无与伦比的血脉力量。一旦觉醒,前途不可限量,只看皇后的实力就知道安德丽雅绝不会是一般的普通人。然而如今她决定以血脉精华救治杜兰德,就意味着她彻底放弃了今后修炼成为强者的机会,牺牲不可谓不大。
而杜兰德依然深陷昏迷,对这一切全然不知。
就在安德丽雅身上的紫色光芒越来越亮时,营帐中忽然响起一个悦耳的女声:“住手吧,你想死吗?”
卷四章五十五皇后到来
这个忽然响起的女声很悦耳,口吻却十分硬冷,隐隐透着恼怒。话音落下,安德丽雅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一道柔和却不可抗拒的力量缠上了她的身体,将她牢牢束缚。
按理来说,被突兀出现之人如此轻易地限制了行动,应该感到惊慌恐惧才对,但安德丽雅却没有,她脸上浮现出愕然与不可置信,旋即骤然睁大双眼,美眸中涌起难以自禁的激动与狂喜,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帐中的紫袍女人叫道:“妈妈!?”
皇后身着一袭紫色华服,就站在安德丽雅身旁不远处,有些生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以往皇后出现时,大多是紫莹莹的光质虚影,但这次不同——她有血有肉,肌肤细嫩柔滑得好似少女,面容也不再是朦朦胧胧的,变得清晰如画。
于是安德丽雅瞬间就明白过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母亲的真身。
“妈妈,您怎么——”
“你是想问我怎么苏醒了吗?”皇后重重哼了一声,恼恨地说,“杜兰德这臭小子,折腾出这么大的事情,害得我女儿要用心头一点血脉精华救他。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能不醒吗?”
“那您的伤势……”安德丽雅脸色讷讷,其他她最关心的是母亲是不是自然苏醒,由于生育而损伤的元气有没有完全恢复。
“……已经好了。”皇后挥了挥手,解开了对安德丽雅的束缚,没好气地说,“算你还有点孝心,知道问我伤势好了没有,哼。”
安德丽雅没有接话,她在行动恢复自由之后立刻走上前去,张开手臂。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皇后。
皇后生下安德丽雅之后就陷入沉睡,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以投影分身与女儿见面,所以这还是安德丽雅第一次拥抱母亲的真身,心情激动可想而知。
皇后本来很生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