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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痛,怎么可能。可是这痛经过时间,或者有一天会好,若是他们两个真的出了事,那么这一生,我都会痛不欲生。他们说有我就是所有的幸福。或许他们并不是我最完美的幸福,可是我知道,若是没他们,我的人生一定是不幸。楚莫……
“水水在想什么?我的手好痛。”荀皱着鼻子走过来,可怜兮兮的将手伸到我的眼前。
皮肉外翻,这刀伤还真严重,不过还好,没有伤及筋骨。
“你们哪,我真怕……”
“不怕不怕,水水,还好你没和他走,我当时心都快停掉了。”荀毫不在意。
“来,我帮你抱着孩子,你帮荀先处理伤口。”云顾不得一身脏,从我手里接过孩子,开心的朝我笑着。
他们的伤好的很快,蜷在他们怀中开着孩子酣睡的脸,偶尔会失神,总以为以楚莫的个性,他不会善罢甘休,可是却再也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孩子一天一天的在成长,很健康。
“水水,接下来我们要去哪?”荀骑在马上看着我缩在云怀中。
“云,无尘在哪?”我咯吱的孩子咯咯笑。
“知道了。”云立刻掉转马头,“他一人隐居在靠近紫都猎场的祁连山脉那边。”
“宝宝,我带你去见见你未来的先生,他会教你读书认字,他是娘认的哥哥哦。”孩子回我一个甜甜的笑脸。
去无尘隐居的地方路途遥远,顺路观花赏鸟,走走停停。
“月,要下雨了,前面有处避雨的地方,我们还是等雨过去再走吧。”
“好。”
六月的天,娃娃脸,说下雨就下雨,刚进避雨处,雨就铺天盖地的倒了下来。
“宝宝看这边看这边。”
荀逗着孩子不亦乐乎,我跟着笑成一团,云也逗弄着,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往外看。
“怎么了,云?”
“有访客,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管他做什么,他就是个路人甲。”荀抱起孩子转圈,“飞哦。”
“那么大的雨,让他们进来歇歇吧,这也不是我们的房子。我们各不干各的,互不打扰就是了。”我没做他想。
“只怕进来了就会打扰了。”荀停止动作,不满的说,孩子因为突然停止旋转,不满的蹬着小脚,“宝宝喜欢荀爹爹抱你飞啊,我们再来,别理什么路人甲。飞哦。”
“好了,让他们进来吧,如果真有什么要帮上忙的就帮帮人家。”我赶着和荀逗宝宝玩。
“知道了。”云点点头,拉开门,气集丹田,“外面的,我家夫人让你们进来避雨。”
说完也不管他们,加入我们的行列。
“切,就你爱多事。”门吱呀打开,荀不满的哼了哼。
“夫人。”一声熟悉的召唤。
楚莫,寒!
“你们怎么在,楚莫,你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我急急帮忙把了把楚莫的脉相,“你的伤一直没治?不要命了?”
“主子从那次受伤以后一直不肯医治,好不容易找到你们,也不肯上前,只好远远的跟着。”
楚莫给了寒一肘子,寒只好闭了口。
“谁说我跟着,只是恰巧遇到。”楚莫仍是霸气十足,可惜信心欠少,“再说我想我儿子,见见儿子有何不可。”
说着就挣扎着要去抱孩子,才走一步,一个趔趄,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楚莫!”吓的我赶紧扶住楚莫,楚莫就势软软的晕在了我的怀里。
“死撑。我就知道会这样,都是你云小子滥好心。”荀不满的努了努嘴。
“迟早都会遇上的。”云不以为意,“来,让云爹爹抱抱。”
“不给你抱。”荀不肯放手。
两人顿时抢孩子抢的不亦乐乎。完全不在意这屋里其他的人。
雨停之后,三人行变成五人游——因为昏迷中的楚莫死死抓着我的手不放。还好离镇子比较近,迫不得已,寒进城买了辆马车。
一辆马车,后面跟着三匹极品好马,一个驾车人,悠闲的使在路上。
小小的车里挤满了人,一个女人三个各色男子还有一个奶娃娃。
“我要座水水的身边。”
“这边是我的位置。”
“谁都不许抢,月儿应该坐我怀里!”
“我的!”
“我的!”
马车晃动,拳来脚往。
“够了!”终于忍不住一声怒吼,“全部给我出去骑马!”
“水水!”“月!”“月儿!我的身体还没好透……”
我一瞪眼,云率先出了车去,荀摸摸鼻子也跟了出去,楚莫犹豫再三也飞了出去。
终于安静了。
可是车厢后面传来的声音是什么?
掀开后车帘一看,荀和云将楚莫夹在最中,一左一右攻的厉害,楚莫倒也不像大病初愈的样子,一招一式破的认真。
算了,我什么也没看到。翻个白眼,无奈坐下。
宝宝,我似乎给自己惹了一个天大的麻烦,你的三个爹爹……
一想到未来的生活,我的头一个比两个大。
天哪,谁来帮帮我……
(全文正文完,只剩下番外,陆续更新,若是大家不嫌弃,请让红颜继续在大家得书架上呆一段时间,直到番外的完结。)
风之吟(一)
月的离开注定我未来的人生一片黯淡,娶十八公主,进入朝中内阁,位居高位,一切的一切都和预想的一样,只是我的心思已不在此,常常感觉到无比的疲惫,可是在人前只能保持镇定自若,人前笑人后叹,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
墨黑色的日子唯一的亮色便是云,我和云的关系从未曾这样好过,爱着同一个人,痛着同一个人,想着同一个人,念着同一个人,思念在我们心灵的浇灌下,疯狂而茁壮的成长,密密麻麻的缠绕一身,明知这样如饮鸩止渴,可还是欲罢不能。
连同思念一同疯长的还有云对权势的渴望,几乎是一点一滴的,他慢慢渗入朝堂之中,不止十四皇子,竟是连深宫之中的皇上也对他颇为赏识,朝中有人疯传,暮府的二公子只怕也要成为驸马也了。一门两驸马么?外人看来无限的荣耀,内里却是无穷的悲哀,云,他要的只是为了月报仇。
这样也好,至少有了一件事可做,心,就不会那么痛。
常言尽人事,听天命,天命往往难测,谁都没想身强体壮的十四皇子会缠绵病榻,最终年轻早逝,就连莲落也跟着去了。十四皇子这一走,朝中的势力完全被颠覆,暮家,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暮家终有一天会毁于政治,我们早料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早,早的我们有点措手不及。
皇上那日宣父亲进宫便一去不回头,未等我们布置完成,暮王府便陷入重病包围,对外宣称十四皇子皇妃病逝,特来保护暮王府,对着我们则威胁罪名叛乱,可惜暮家行事向来细密,未有证据,若是有,早就明面着给投入牢中。
有与没有有区别吗,有吧,唯一的区别是这次牢狱之灾只是我和云,而不是祸及全家,母亲逃了出去,公主被接进宫,和父亲一样受到了软禁,这点应该是大幸。
看样子,八皇子也觊觎着暗部的势力,皇上和八皇子说了吗,应该是吧,毕竟现在朝中势力一边倒,位置只能是八皇子的了,就连皇上也无法遏制,说不定连皇上也被八皇子控制了,更何况我们。
我预见了我和云即将的凄惨生活,可是没想到我和他到达的居然是地狱,阿修罗地狱,这世间不可能有比这更残酷的事实。
我情愿鞭子抽打在我身上,烙铁在我胸口留下处处印记,任何刑具我都能忍受,可是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云,我的弟弟,用双手撑开我的双眼,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云受辱承欢在同为男人的身下,那一声声刻意的呻吟,几乎入一把利剑,直直的劈入我的胸口,将我的切个稀巴烂,偏偏又让我留口气活着,生不如死。
死亡对现在的我们来说也是种奢望,而且,我不能死,我不能将所有的痛苦让云一个人背负,他说的对,活着才有希望,我们要活着等待,母亲还在外面,我们有希望,一定可以。
我们要活着,云隔着牢栏握我的手,要死也要等到替月报了仇才死。
仇恨已然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他不抗拒那些畜生的虐待,只要求时间在傍晚,因为只有那个时间交合过后会有皓月升起,才能支持着他,点亮着他,让他怀念着她,对着月亮述说自己的后悔,述说自己的爱恋,述说自己的恨意,述说着一切的一切。
我恨,恨自己为什么不多继承母亲的媚态,这样就能多承担点云的痛苦,可是他说月也曾这样被人侮辱过,他不能享受月的快乐,那么承担与月一样的苦痛,也未尝不是一种甜蜜。
那一刻,心痛吗?不痛吧,因为已经空了,唯一知道的是不断对自己说,要活下去,活下去,我已经负了月,这次绝对不能负云,一定要出去,即使下地狱,也要让云达成自己的愿望。
拼命的往嘴里塞着靠云身子获得的食物,不许吐,不许吐,强忍着恶心拼命对自己说,暮行风,你争气点,你的遭遇比你弟弟云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你怎么可以让他在承受侮辱之后还让他为自己担心。
尽管叫自己不担心,也努力表现出自己的毅力,我的发,还是一点一点的斑白起来,先是灰白斑驳,后来竟慢慢的全白了,如暮年的老者,月光一照,银白一片。
云的眼中满是自责,隔着牢栏,我笑了:云,你痛着和月一样的痛,我一点都不能分享这份痛,至少,现在我总有一样能缅怀月,一样银白的色,云,我很喜欢呢。
那一刻,云笑了,无奈、心酸、理解、坚定、不认命。
从那以后,云看着我的白发亦格外的柔和。
风之吟(二)
天堂是什么?对我而言在极度难熬的夜里再及其疲惫的情况下睡去然后梦见月的那一小段时光,这就是天堂。事件有很多事不能强求,我原以为是人心、感情,现在才知道,人心和感情其实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唯有梦中的一切,是人所不能控制强求的。
是因为我先放弃的月吗,所以连偶尔梦到他都觉得很奢侈,更别说梦里能挽留他多多停足,每次都是一浅笑一转身徒留一个背影,独剩我一人空荡荡的站在那高高的悬崖边,撕心裂肺。
可是今天不一样,他就那么如以前一般宁静的站在我眼前,眼里有着心疼,这是我第一次梦到这样的他。我不敢挪开我的双眼,就怕我一个恍神,他就又如以前一般,消失的彻彻底底,无论我怎么呼喊,都不会回头看我一眼。
云的声音,肌肤间温润的触感告诉我一切一切都是真的,他还活着,那时的心就好像干涸的土地碰上了清澈的泉水,瞬间活了。
机械的吞着他喂给我的粥,直直的盯着他看,我要一次看个够,把那些思念都补回来,他活着,似乎活的很好,这样就好,这样就好,真的,这样就好。
泪,突然无法遏制的从我眼里喷涌而出。脸颊边是他温暖的手,他在替我擦去脸上的泪,那一瞬间,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我紧紧的抓住他的手,紧紧的,任凭他脸上如何为难,就是不放开。
我很清醒的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渴望他的手,也很清楚的知道,错过了这次,下次再牵他的手时,会在何时,那时我是否有那个勇气去牵他的手,是否能有那个资格去牵他的手,尽管现在的我也没有资格——是我在那不久以前在深宫的高墙之中放开他伸出的求助之手,是我先放开他的手,所以我有什么资格还想要牵他的手呢,没有啊,所以月,对不起,即使你有不耐烦或者厌恶,请你让我任性这一次,请你让我握着你的手,这一次就好。
一气喝下四碗药粥,那粥的味道是我一生中吃到的最美味道,因为那时的我一直执着他的手。如果可以,我想,那天别说是四碗,哪怕是十碗,四十碗我也吃的下去。
粥喝完了,三人间的气氛有着点微妙的尴尬,云和月一定是在我醒来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否则云的脸上不会有着那种光芒,那种虽然微弱,可是无法遮掩的幸福光芒,月对他说了什么吗?或者是他对月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一时间我的心莫名的慌乱起来,不知觉的说到那个高墙之内的夜晚,说如果可以回到从前,我是否会抛开一切放你走。
月的回答很干脆或者有些残忍,他说我不会带他走,因为我放不开那份责任。
是啊,这就是我,与其说我是顾全责任不如说我是一个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