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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高利连忙说：“我没有怀疑这个问题。只是有些惊讶而已。哦，既然龙轻寒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那么，华子良长老，我想听你亲自讲一讲对平民革命的看法。”
华子良也笑了笑说：“这还用问吗？平民革命的观念就是我提出的，你觉得我对此有什么看法？”
“这可不一定。宗教革命的观念不也是你提出来的吗？我倒是认为，相比与平民革命，宗教革命对三族社会的影响与破坏力更小一些，更能被三族接受。”来之前，格里高利显然做了充分的准备，一下就提到了同样由华子良发动的宗教革命。
华子良稍稍有些意外。发动宗教革命的事情，他曾经给龙青霜说过，完全是一个巧合，他自己是根本不相信宗教革命提的那一套东西的。所以，宗教革命并不能算是他在推动的，应该归功于龙青霜自己。
虽然龙青霜对华子良的说法不是很认同，但她也确实表示过：宗教革命的事与华子良不再有什么关系。那这个秘密究竟是从哪里传出去的？
华子良回忆了一下，实在想不到是在哪个环节出了毛病，只好暂时放下这个问题，说：“那又能说明什么呢？宗教革命仅仅是我随意应付龙青霜的一个说法，并不代表我认同那个观念。”
格里高利脸上露出一种计谋得逞的笑容，说：“那么，华子良长老，你承认宗教革命的观点，其实是你最先提出来的对吧。真是想不到，以前长老会执事会议居然错过了你这样一个才干出众的长老，实在是不可原谅的疏忽。”
“你刚才并不确定是我，故意乍呼我对不对？！”华子良反应过来，有些气愤。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龙青霜推动的宗教革命影响越来越大，我们也去调查过，她只说那些观念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可有不少细微之处，龙青霜也说不清楚。华子良长老，你早把事情说清楚不就好了吗？”
被格里高利咋呼出自己的秘密，华子良有些不高兴，不耐烦的说：“格里高利，宗教革命就算是我发动的又怎么样？我现在明确告诉你，宗教革命只是一个小把戏，元灵也好祖灵也好，我都根本不相信。”
格里高利笑道：“华子良长老，你不要这么着急嘛。其实，如果没有平民革命，长老会也不会赞同宗教革命的。”
“什么意思？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吗？我可不觉得这两场革命对三族社会有什么危害。”
“华子良，看来你成为长老以后，除了参与了一次任务之外，根本没有好好了解一下长老会，完全不清楚长老会在三族社会中的地位与作用呀！”
“长老会不是为了保证三族的延续，专门组建的对抗强大魔兽的机构吗？我出的那次任务，似乎也正是如此。”
“这个说法只是最表层的原因。”格里高利微笑了一下，说，“也是最容易让别人接受的原因，但对长老会本身来说，却是最不重要的一个原因。华子良长老，你觉得没有长老会的话，那些强大的魔兽能够摧毁三族社会吗？”
华子良愣了一下，他还真没好好考虑过这个问题。龙灵仙在一旁插话说：“三族已经统治了大陆，如果没有妖、魔族，魔兽恐怕就被三族挤得没有立足之地了，有没有长老会，那些所谓强大的魔兽也不可能威胁到三族社会。”
“那长老会存在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华子良本来还想说是抗衡龙族和精灵，稍一思索，便明白这些理由和那个对抗魔兽的说法类似，只是为了糊弄不明*真相者的一个托辞。于是他干脆直接问格里高利。
“长老会存在的真正原因，其实是为了限制三族之中的强者对三族产生太大的伤害呀！”格里高利揭开了谜底。
三族之中，能真正被称为强者的，必须达到圣阶的实力。圣阶拥有怎样的破坏力呢？不结成战阵的话，即使是人阶的顶峰，七阶巅峰，也要用三四百人才可以对抗一名普通的没有感悟境界之力的圣阶。而在圣阶之上，还有超阶呢。
要说三族刚刚确立在大陆统治地位那个时候，能到圣阶的三族成员，大多数人的心性胸怀也经历过不少磨炼，还是颇有高人气度的，基本不会跟人阶的成员计较那么多。遇到点事情，哈哈一笑也就过去了。
这倒不是说最初的那些强者个个都是心胸开阔的爽快人，但社会大环境如此，就算有几个不那么豪爽的，遇到些小问题，也不好意思跟人计较那么多。
可随着贵族统治阶层的逐渐成形，资源分配逐渐变得越来越向贵族倾斜，统治阶层中新出现的很多强者，可就少了一些磨炼，多了一些特权意识。慢慢的，仗着自身实力欺压弱小胡作非为的现象露出了苗头。
回到龙岛以后，龙族只关注三族内部圣阶以上高手是否无意义的内耗。至于人阶究竟如何，龙族才没在意过。所以，这些乱来的事情，龙族并没通过潜龙城干预。
龙族虽然没有干预，但三族的强者自身也不都是只长肌肉不长大脑的暴力份子呀。其实说起来，这些能达到圣阶之上的高人，头脑也比一般人强。何况，突破圣阶以后寿命大大延长。那些胡来的新强者走上社会舞台的时候，禀承传统的老强者们，还精神头十足的活跃在舞台中央呢。
接连发生强者大量伤害弱者的事件后，那些老强者们敏锐的发觉事态不对，纷纷采取措施加以应对。具体的过程比较复杂就不再重复了，发展到一个阶段，长老会这个集合了众多应对办法精髓的机构正式产生了。
这可不仅是一个由强者组建的机构，而是一套完整的制度，实际上涉及到了三族社会的方方面面。长老会也在实践中不断发展，逐渐演变成现在这个不直接插手三族内部政治事务、维持三族社会稳定与平衡的超然地位。
听格里高利说完长老会的来历，华子良沉思了一下，说：“格里高利，很感谢你让我增加了不少有关长老会的知识，但这与我发动的平民革命有什么关系？”
“你还不明白吗？平民革命会严重动摇三族社会的稳定，而这是与长老会存在的意义相违背的。相对而言，宗教革命带来的变化三族社会能够容纳，所以，长老会希望你能放弃支持平民革命，转而支持宗教革命。”格里高利说。
华子良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说：“这不可能。其实，对于平民革命，大家都有些误会。平民革命并不是要推翻贵族，毕竟，在诺拉社会，突破四阶就是贵族，这是一个客观存在。”
“华子良，既然你也知道这些，为什么不能放弃平民革命？”
“因为我认为，贵族仅仅是一个称呼，体现的只是实力位阶，并不表明一个人就具有了特权。实际上，罗宾已经决定把自己称呼为贵族平民，以证明个人实力与社会地位无关。”
格里高利冷笑了一声，说：“罗宾？应该是泰坦国那个中央委员吧。他已经有了相当的社会权力和地位了。”
“长老会对泰坦国还真了解。你们不是不插手三族内部的政治事务吗？”
“各家族会把一些可能影响三族社会稳定的事情通报长老会。”
“那么，这些家族有没有告诉长老会，三族内部存在的社会阶层差异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如果不加理会的话，将要严重动摇三族的社会稳定呢？”
“你是说贵族与平民的差异会带来问题吧。”格里高利笑着指出了华子良要表达的真实意思。“这是不可能的。我并不是替这些大家族说话，而是从总体上来分析问题。一方面，贵族远比平民强大，另一方面，统治三族社会的贵族阶层并不愚蠢，他们也会根据情况做出调整。起初，诺拉社会可不是这样。”
接着，格里高利举出很多贵族统治阶层自我调整的事例，有些很成功，有些不那么成功，但至少也有所改善。
华子良点了点头，说：“你说的不错，贵族统治阶层确实做出了很多调整。不得不说，诺拉社会统治阶层的自我完善和调整能力还是很强的。”
格里高利的话，确实能糊弄住很多人。可惜，他面对的是华子良。
第七十八节 家族长老会，出击27
地球上超级丰富的朝代更替和社会演变的历史经验，华子良在历史课还有一些课外读物上了解得太多了整个诺拉世界，除了得到金龙记忆的树胡子，恐怕没有谁能比过他。而说到对这些历史的认识，就连树胡子也没法跟华子良相提并论。
毕竟，树胡子是生吞活剥的“下载”了金龙的记忆，而华子良可是在地球的社会环境下，一直生长到成年。
如果说以前华子良对诺拉的认识还不够，还能被诺拉世界与地球表面上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不同之处所迷惑，无法灵活的运用自己的知识背*景来判断事务。那么经过在诺拉十年左右的生活经历，华子良已经不太会因为这些不同而产生迷惑了。
格里高利见华子良表示同意自己的话，还以为他已经被说服了，笑着说：“华子良长老，你现在能认识到这一点也不算晚，还可以来得及调整自己的做法。”
华子良笑着摇了摇头，说：“我仅仅是承认了一个事实，又不代表我改变了主意。格里高利，请耐心听我说完。实际上，我认为贵族统治阶层的这种自我调节能力已经达到了一个瓶颈。如果不加以改变，三族社会的社会体制根本维持不下去。而平民革命，就是要在这个改变中抢占和影响改变的方向，尽量让三族社会变得更好。”
格里高利不太置信，说：“华子良，你凭什么就说贵族统治的调节能力达到了一个瓶颈呢？精灵或许记录了一些三族社会发生的大事，可三族自身也不是没有类似的记录。相比于精灵，三族自身的记录还更加完备。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到长老会去看一看。”
华子良笑了：“知道历史可以明白事理，这个道理看来三族的睿智之人也很清楚。可既然如此，三族社会为什么要把那些历史积累下来的经验和知识封闭在一个小范围内，而不向平民也传授呢？”
“平民的寿命太短，精力有限，不可能学习那么多东西。这些复杂的事情，还是交给贵族来做，平民只要听从贵族的安排就好。”
“格里高利，你的这个说法一点儿道理都没有。即使是现在，平民掌握的那些技艺，学习起来也丝毫不比你说的那些复杂的东西更简单。而且从整体来说，限制了知识的传播，其实是削弱了三族的整体实力。”
如果是以前，华子良还会觉得三族这种限制自身实力的做法是为了防范龙族，不让龙族有机会轻易解除生育限制。当年龙灵仙在刚见到华子良时，也给出过类似的解释，让华子良产生了一些误解。
当然，龙灵仙并非有意误导华子良。因为三族传递给龙族的信息就是这样，甚至三族内部的很多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华子良刚到诺拉的时候，看待问题还套用了太多的地球模板，接受这个说法更加是理所当然。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特别是他还亲身在龙岛生活了几年后，华子良已经不会再被龙族与三族的争斗之类的表面现象所制约思想了。
接触过那么多龙族，华子良已经认识到：所谓在大陆的统治权，在龙族而言，仅仅是一个曾经比较有趣的玩具而已。其实如果三族不争，龙族也会很快对这件事失去兴趣，不再投入什么精力。
何况，现实是龙族圣祖又强化了生育限制，那个曾经让龙族感觉比较有趣的玩具，变得对龙族有害了。
正因为如此，龙岛那几个还保持着对三族内部权利争斗关注的龙族，才被龙族公认为既无趣又失意，纯属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样的话，用削弱自身实力的做法来限制龙族的说法，就显得有些可笑了，这根本是没有必要的事。
可三族就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而且还宣扬了出去。如果说龙族刚退回龙岛的时候，三族有这种想法还正常一点。可三族明明出过一个图坦卡蒙大帝，并不在意三族的整体强大会解除龙族的生育限制呀？
所以，三族统治者做出这样选择的真实原因，就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拨开了迷惑自己的迷雾之后，华子良很确定，他们这样做，无非就是维护自身的利益，不愿把自己的特权限制住而已。
其实在这次从龙岛回来之前，华子良还不太敢确定限制平民能削弱三族太大的整体实力。
可见识了魔法工业，还有龙轻寒提到了伪诺拉仪做为进一步的旁证之后，华子良现在可以大声说：贵族现在的统治，大大削弱了三族的整体实力，制约了社会的发展。而这也正是他敢说贵族统治阶层的调节能力达到了瓶颈的真正根源。
格里高利却没那么深刻的认识。他轻蔑的笑了笑，说：“华子良，你是说那些渺小的平民吗？我可不认为他们能对三族的整体实力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