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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良久似是痛苦的闷哼了一声,似是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这般厉害,我的玲珑金蝎居然都斗他不过,唉,虽然受了些内伤,可他也好过不了哪去,他已经被我那金蝎刺中,想必也活不久了,”
听到此处,屋内的丁逸心中大为震惊,却不知那邋遢道人究竟是谁?为何会对自己这般舍身相救。正思忖间,又听灵蛊仙兀自道:“可惜此番就算找到了那小子,就凭现在受伤之力也无法破去他体内的玄光,也罢也罢,还是先返回族中向教主他老人家请罪吧!”
“唉!”只听那灵蛊仙一声长叹,屋外便再无动静。
丁逸和柳慕晴又静默了片刻这才放松了下来,待两人还未曾坐定,房舍的木门却被忽然推开,一股凄冷的风顿时灌入屋内,只见一个颇显苍老的身影步伐蹒跚的撞入屋中。
!… ……
六 相守誓言终成空
却见那身影跌坐在床榻上,一阵剧烈咳嗽,丁逸忙自偷眼瞧去,却见那身影有几分熟悉,正是那个出手与灵蛊仙相斗的邋遢道人。
丁逸示意柳慕晴呆在原处,自己则点亮了铜灯来到了外间向那道人试探着问道:“道爷爷,你为什么会救我们?”
那老道似乎已是知道丁逸和柳慕晴身在屋中,只自顾自盘腿打坐,听到丁逸发问,也不说话,只是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随即再次闭上了眼睛。
丁逸看到他面色有些发青,想起刚才灵蛊仙的话,不由心中一阵过意不去,忙道:“道爷爷,不管怎样我和晴儿都要谢谢你,可你的伤……”
丁逸话未说完,便见他向着自己用力摆了摆手,随后又张开嘴巴吐出了舌头来,丁逸这才瞧得满眼,原来这位邋遢道士口中只有半截舌头,根本无法说话。可他却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一个老道士,况且他身怀玄奇的仙法,用一己之力堪堪战平了灵蛊仙那样的妖人,却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出手相救,丁逸一时间也是一脸茫然。
却见他此刻脸色越来越不好,天灵之上弥漫出一股氤氲的黑气,他虽不像常人那般中毒即死,可似乎毒气已经蔓延,正自运转体内气息顽强的抗争着。
一滴一滴鲜红的血顺着那脏污的袍子滴淌而落,在他的身下渐渐汇聚而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这处伤应该便是那金蝎撕咬造成,一经中招血流不止,直至血尽人亡。
丁逸和柳慕晴均是手足无措的望着他,不知道此刻究竟该怎么办,一时间都被惊呆在当场。
片刻后,却见他脸色已毫无生气,青色当中透着一片煞白,蓦然间,只听他闷哼一声,随即瘫倒在榻上竟是昏了过去。
柳慕晴掩住樱口,在经历了接连凄惨之事后,心也是十分脆弱,最是见不得人将死去之时,当即手足冰凉,浑身战栗不已。
丁逸紧紧的搂住她,自家心中也是一片乱麻,毕竟没有眼前这位老道出手相助,保不定那巫鬼和血妖已是合力破了自己香囊所发出的玄青光芒,此刻早已经身死多时了,虽知他对自己有恩,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施救,只慌乱的与柳慕晴二人在自己家中寻了些破旧衣衫,胡乱的捂住他那淌血的伤处。
二人正是手忙脚乱,忽听门外一声风铃般的话语声:“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犹在鲛绡透。”
“嗖!”
随着那语声方落,一道白影蓦然掠过两人的身边。
二人忙循声望去,却见身前竟有一只银白皮毛的狐狸,正绕着丁逸和柳慕晴不停的踱着步子。
踱步一阵,身子却瞬时结成了一块美丽的冰晶,整个房内也被充斥的一片蚀骨的寒冷。
但见那只银白狐狸所化的冰晶,晶莹剔透,那冰块内能够清晰的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形竟赫然自那冰块中幻化成形。
却见她竟是一名貌美女子,一身素白长裙,那宛如银瀑般的白发随着寒风婉转飘舞,美丽妖娆而不可方物,那一双幽蓝的美瞳缓缓的睁开,望着丁逸和柳慕晴,朱唇轻启。
“为什么人间总是有着这么多痴男怨女?”
那女子一双幽蓝色的美目,竟透出丝丝哀怨。
言罢望向了已是昏厥的邋遢道人,将手中一面镜子收在衣袖内,幽幽叹道:“乾元宝镜虽是看到了你的行踪,可惜毕竟来晚了一步,可怜,可怜,枉你纵横一世,敢爱敢恨,临了却落得这般凄惨的死法!”
丁逸见到这白狐狸竟变作了一个美女,忙将柳慕晴护在身后道:“你……你是妖怪!”
“不错,你说对了,我是妖怪!我是专吃世上自以为山盟海誓,如胶似膝的小情侣的妖怪!那些小男女一听说我要杀了他们,就都只求自保,平素里的那些相亲相爱的誓言早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能够看到他们真实的一面,你说有没有趣?咯咯!”白狐狸说完一阵嬉笑。
丁逸和柳慕晴听罢皆是一阵紧张戒备,柳慕晴想起刚才自己对付那灵蛊仙时曾经施展出来过那什么引火诀,当下便探手两手想要再次发动,却不料竟然失灵了。
丁逸见状赶忙挡在柳慕晴身前正色道:“妹妹别怕,就算她要吃人,也先吃我!”
“呦!小弟弟,没看出来你还挺仗义呢,想要英雄救美呀?小心姐姐会生气哦!”却见这狐狸精说着,那冰艳的面色中闪过一片怨毒之色。
“不过姐姐瞧你生的俊俏,真有点舍不得呢!”说着一只秀美的纤手便向丁逸脸蛋摸来。
一边的柳慕晴早已芳心大怒,咬牙娇斥道:“坏女人!不要碰我逸哥哥!”说着就要扑上前来。
忽然,一片玄青色的光芒蓦然绽放,狐狸精伸出的手一经碰到那青芒便如触电一般,被一股强横之力硬生生弹了开去,当即便感到手腕一阵酥麻不已,整条手臂也是一阵痛楚传来。
“那是什么?”
狐狸精被惊得花容失色,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她措手不及,当下定睛瞧去,却见那团幽幽青芒直将丁逸和柳慕晴罩在其中。
“这小子究竟什么来历?身上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东西,我倒不信凭我这玄冰幽莲也奈何他不得?”
随后缓缓伸出纤细手掌,掌心内立时燃起一团火焰,片刻间便看到一朵宛如绚丽冰晶一般的莲花冉冉漂浮在她掌心之上。
随即那狐狸精撅起朱唇,口中吹出一口带有冰碴的白烟,那朵冰莲便脱手飞出,飞在当空径直照耀出万丈寒芒,周围顿时变作一片冰晶世界,那片强烈的寒光释放出重逾千钧的压力,如排山倒海之势,径直便将丁逸身边的玄青光芒强压了下去。
丁逸只觉周身一阵冰冷蚀骨,被那强烈冷息冰冻的近乎要窒息,身边那玄青光芒也越来越暗淡,看来这青光这一次可真是遇到了敌手。
“嘭!”蓦然一声炸雷般的巨响轰然响起,那玄青的光芒竟是被那冰莲一举击破,丁逸只觉得脖子一紧,那香囊竟是被硬生生的震断了开去,无力的掉落下来。
那失去灵力的香囊只见黯淡的青芒闪了两闪便再无动静,丁逸睹物思情,心如刀割,毕竟这是娘亲留给自己唯一的一件东西,如今竟被伤害,又见四下已是被冻成一片冰晶,冰块炸裂开来,便是房倒屋塌,自己的家也彻底被毁去,已是分崩离析,顿时他状若疯狂,仰天狂吼,那一双眼也变得一片血红向身在冰块的狐狸精扑去。
“逸哥哥!不要啊!”柳慕晴见状心中大吃一惊,如今她在这世上除了丁逸之外已是再无亲人,近乎是下意识的向丁逸猛扑而去,将他扑倒在地,压在身下。
霎时间一道充满寒冷的气流从天而降,带着炫丽的幽蓝色光华轰然击落。
“啊!!”
丁逸被柳慕晴紧紧的压在身下,强忍着周身那近乎令人冻僵的温度,脑中已是一片空白,他不敢再想下去,他不愿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事都是真的。
一条无力的手臂垂在丁逸胸前,她的面容没有丝毫的痛苦,依旧是那样的平静。
渐渐地,一层层淡淡的冰霜由淡转浓,迅速的将她那充满坚毅的面容缓缓覆盖,转瞬间便化为了一尊晶莹剔透动人的冰雕。
“晴儿妹妹!天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谁能来告诉我啊!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啊!!”丁逸不住的仰天嘶喊着,紧紧的搂住柳慕晴,只觉得胸口一窒,呕出一大口血来,立刻便觉天旋地转,昏厥于地不省人事。
但见那狐狸精口中念诀,那朵玄冰幽莲登时于当空中兀自旋转不停,直将周遭的寒气瞬间吸纳了干净,飞回她的掌心中。
那双美丽的幽蓝瞳孔望着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人,面上浮现出一阵复杂。
“唉,情这一字却比世间任何毒药都要猛烈,师父她老人家若不是当年与他执迷不悟,也不会落得个灰飞烟灭的凄惨下场,为什么?为什么世间的女子总是这般痴情?”言罢望向那邋遢道人一阵,颇为感慨道:“看来你也命不久矣,难道这一切都是苍天注定的么?”说着连连长叹道:“希望你与师父她老人家能够在来世再结伉俪吧……”言罢缓步走向柳慕晴,探出一只纤手按在冰块之上,随即轻揉的撩开她面前凌乱青丝,毅然道:“跟我走吧!在他的身边会害了你一生……”
随即盈盈探出手去,一股寒冷的白色气息便将柳慕晴冉冉托起,随即便与她一同化作一道白烟冲天而起,直如一道绚烂的流光划过一片星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 ……
七 曾经沧海难为水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邋遢道人鼻间一阵闷哼,苍目跳动一阵竟是醒了过来。
一经醒来便感到腿上的伤处传来一阵剧痛,自己此刻已成了血人一般,身上这朽烂的道袍已是被染得一片殷红。
他拼命站了起来,只觉得两眼一阵发黑,自己也是知道,那毒气已是攻心,要不是自己拼命用道法护住心脉,此刻怕是早已死去多时了。
当看到周遭的景象,他顿时大吃一惊,不知道自己在昏过去的时候究竟发了声什么事。
蓦然他看到了丁逸正自昏厥在一片废墟当中,浑身布满伤痕,心中立时焦急万分,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三两下挣起身子,跌跌撞撞的奔到了丁逸的身前,用一只布满血污的手探向他的鼻息,又仔细查看了一番,见丁逸好似是一时急血攻心,倒没什么大碍,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左右却再也找不到那女娃娃的人影,一时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心念急转间,兀自一咬牙关,便将丁逸抱在怀中,强忍着自己体内的痛楚,身形一纵便化为一阵清风消失在天地之间。
阴霾的天,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来,远处雄浑壮丽的山峦在漫天的雨幕中显得一片朦胧。
那钟灵奇秀的山峦巅峰,似是有一片殿宇的轮廓,在绵延的雨幕中望去,恍若置身于梦中。
一片青葱的山林间,邋遢道人缓缓的放下了丁逸,他的脸色已是变作黑紫一片,想来终究是没能抵抗住那极为阴损的虫毒,方才虚弱的坐下身子,便是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雨滴敲打在的树叶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道人的目光落在远处那片殿宇之上,一双原本浑浊的目光竟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雨滴倾落,打湿了他布满血污的破烂道袍,鲜血融化在清澈的雨水中,结出一朵朵绚丽的红晕,汇聚在他身前,他不禁仰起面颊,任凭沁凉雨水滴在脸上,却冷到了心里……
几滴浑浊的老泪似乎自那布满沧桑的眼眶中滴淌而落,与雨水融化在一起,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唉!”道人长叹一声,面上流露出一片深深的悲凉,当即他便将目光收回,落在了仍自昏睡的丁逸身上,
丁逸的手,一片冰冷,竟在微微颤抖着。
道人的目光蓦然变得炽热起来,当下他便强忍住周身的剧痛,勉力将丁逸扶了起来,靠在一棵树上,随即探掌而出运起体内已是残存不多的气息毫不吝惜的悉数向着丁逸的天灵之上渡去。
一片氤氲的白烟袅袅蒸腾,直将周围的雨水也化为一片水雾。
渡完了气息,道人收回手来,又在丁逸周身的几处重要关窍拍打一针,便见到他天灵之上的浓浓白烟尽皆被他纳入体内,汲取的涓滴不剩。
做完了这一切,道人终于面露欣慰的微笑,随即一口黑血再次喷薄而出,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明白自己已将体内仅存的真气都丝毫不留的传给了丁逸,没有了真气护持,体内的毒气更是肆无忌惮,却见他周身的血脉竟在一瞬间鼓胀开来,恐怖的蠕动着,如同爬满了一条条巨型蚯蚓,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当下艰难的自怀中摸索了一阵,翻找出一枚青翠古玉,那古玉翠绿欲滴似是天然而成的一片青叶。
他用颤抖的手缓缓的将古玉放在了丁逸的身上,继而以手按胸艰难的扶着树干站起身子,那充满悲怆的目光再次深深的望了那片殿宇轮廓一阵,喉咙咯咯的响动似要说些什么,可他却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