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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发髯乱蓬蓬的一片,一时竟看不出面貌,细细看去此人浑身裹着一张好似渔网一般的事物,在水中隐隐发出蓝色的暗芒。
“难不成这东西便是那避水的宝贝?”丁逸若有所思的细细查看一番,不由和石大川对望一眼,叹道:“依我看此人应该就是那风四海无疑,不然那避水的法宝怎么会在他的身上?”
石大川点了点头,心中也是一阵激动,忙步上前去,在这老者身边俯下身来,唤了两声道:“风前辈,风前辈!咦?”
无论石大川再怎样呼唤,这老者却仍是垂着头颅,丝毫没有任何反应,又结合他身上的这些杂乱水草,丁逸便断定他怕是已然仙去久矣。
“难道已经死了吗?”
丁逸心中大失所望,原本以为此事会一切顺利,只要找到这个云鹤真人口中最为关键的人物,当年的谜便会解开,可是看眼前的情形,此人怕是已死去多时了,此刻就连他的身份也难以知晓,想到此处,丁逸的心中蓦然急如火焚,一股无名的燥怒油然而起,险些便要出手将面前的石龛轰碎了去。
体内灵珠之气方才酝酿而起,一只手掌堪堪伸到了那老者的身前,便在此时,丁逸忽然看到此人的胸前赫然有一截绿幽幽的事物露出了一长段,他不由心中称奇,仔细瞧去,一看之下心中蓦然大吃一惊。
原来此物似乎正从这老者的后胸进入,从前胸穿过,中间已是留在体内,直露出外边的一大截。
丁逸和石大川此时正被天水灵珠那避水的光罩所包裹,无法伸手去触摸他体内这件东西究竟是何物,只是感到此物在外边一片水藻之下似乎有着光芒闪烁,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利器,一定不是寻常之物,也肯定正是这件东西导致了眼前老者的死亡。
想到此处,丁逸再也不顾其他,忙纵灵珠之气将天水灵珠的光罩分开了些许,当即便是探手而出,粗略将那利器上的水藻胡乱清理一番,眼前一阵光亮蓦然照射而出,直映的丁逸和石大川适应了好一阵。
待到看清了这间事物,这才明白原来这东西竟是一截断掉的剑身,不过应该是柄诸如袖里剑之类的短剑,可是看这样子,就算是袖里剑也绝非是柄普通的短剑。
丁逸探手而出,握在了那剑身之上,只觉得一经触手便是一阵深深恶寒传来,冷的令人颤栗。
他试着向上拔了拔,却感到这柄残剑宛如铜浇铁铸一般,根本拔不动分毫,无论他如何催动体内气息却依然纹丝不动。
顷刻间,一片殷红的血雾自丁逸的手掌中弥散而出,荡漾在水中形成一片薄如红纱一般的血雾。
“没想到这东西历经了这么多的年头竟然还这样的锋利!”石大川心中一阵惊惧,忙劝阻丁逸收手。
只是丁逸心中一阵无名之火无处发泄,竟全然不顾手被割伤,仍旧暗暗用力拼命的向外拔着。
这一阵动静竟然使得老者的身躯也随着丁逸的力道而一阵晃动,忽然,一个东西竟猛的自老者那朽烂的布袍怀中掉落而出,漂浮在水中,随着水波摇曳着。
二人心中皆是感到一阵好奇,却见此物只是一个通体朱红的小巧锦盒,只有手掌般大小,先前因为有避水法宝,因此并没有受到什么损毁,而此刻一经落水,立时自那锦盒的缝隙中隐隐溢出一丝丝令人不易察觉的黑色之气,这股黑气一经融入水中便立时将周遭染成一片黑青之色。
突然间,丁逸腰间的天阴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竟兀自闪烁起一阵乌青的光芒,好似显得十分欢快一般,直将黑色之气贪婪的吸纳起来。
石大川看得好奇便向那锦盒欲伸出手去,耳边却忽然传来丁逸一声巨喝:“石师兄小心!这盒中之物好像有剧毒!”
石大川听到了丁逸的话,立时好似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身子僵在了原处,不敢再轻举妄动。
丁逸如临大敌,忙将天阴杖凑上了些许,在仔细查看一阵,这才确定,自己的天阴杖是真的在吸纳这锦盒中溢出来的黑气。
当下他便探手一招,将那锦盒召在了手中,此时自己的天阴杖似乎已完全被这锦盒所吸引,自那盒子中散发的黑气好似一条无形的绳带将天阴杖牵引着,一时竟无法分开。
丁逸将这锦盒与天阴杖一同塞在腰带之内,必有有天阴杖在一边抑制着此物毒气的蔓延,丁逸自己倒也不怕。
只是这锦盒当中的毒物似乎毒性极大,往常的污秽毒气天阴杖只消一时三刻便吸纳殆尽,而眼前这件东西,那毒气竟是源源不绝的自锦盒当中散发而出,好似再怎样吸纳也完全无法吸尽。
看到如此的景象,丁逸的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莫不是盒子里装的东西竟会是令爹身中剧毒的诛魂丹?”
丁逸心中苦苦思索着:“如果当真是诛魂丹的话,却为什么会在他的手中?难道眼前这名老者才是当年毒害爹的真凶?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好端端的沉尸在这河底?究竟是谁出手将他杀了?”
这一系列的问题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可惜眼前的老者却再也无法张口回答他的话。
不过丁逸倒也并不觉得十分沮丧,毕竟这一次找到了如此重要的东西,只要拿着这件毒物前去巫族中令外祖母分辨一阵,这一切便自然明了,倘若这盒子里放着的果然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诛魂丹的话,那么这老者就一定是当年毒害自己父亲的凶手无疑。
石大川看到丁逸沉默良久也不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也不好打扰,虽然直到此刻这件事的谜团仍然很多,不过眼前也只能如此了。
石大川想到此处,便想劝慰丁逸一番,毕竟此处距离玉清门很近,近些时日三大正道无一不在小心戒备,虽然他们此刻正置身于河底,可是万一若被发现,倒也是件极大的麻烦之事。
当下石大川叹了口气道:“丁师弟,依我看现在咱们还是先离开此处吧,既然已有了如此重大的发现,实属不易,不如早些返回师门,我速速将此事说与掌门师伯!请打老人家来做决断。”
丁逸并没有答话,只一片默然的点了点头,他的心中涌起一片五味杂陈,眼前此人应该已经几乎能够断定肯定是风四海本人,可是他为何会身藏剧毒,葬身河底,眼前的的一切都令他如坠云端。
“也罢!如此看来,也只好先返回剑派再说了!”丁逸的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原本想能够找到风四海询问清楚当年之事的缘由,可是如今看来却是不行了。
二人怀着一腔惆怅的心情,便欲飞身而上,离开这仙木河,岂料两人的身形方动,却忽然感到周身的水流竟是一阵异样的波动。
原本那巨石阵已是被丁逸的魔土灵珠所破解,已是十分安静,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却使得丁逸心中一惊,当即他便下意识的向身下的风四海望去,却见一丝丝极难察觉的清幽气息正自他的周身极其微弱的散发开来,方才他只顾应对那装有剧毒的锦盒,竟然并没有察觉风四海身体上的异样。
“咦?”丁逸轻咦了一声,赶忙探手一把拽住了就要飞身而上的石大川,惊讶道:“石师兄且慢,这位风前辈好像还活着!”
“怎么可能?”石大川听到了丁逸的话也是吃了一惊,但不论他本人在这河底究竟呆了多久,就是他身上的这一记看似致命的剑伤,常人却哪里有不死的道理,除非他真的不是常人。
二人面面相觑一阵,再也顾不上多想,忙再次向风四海纵去,丁逸示意石大川将风四海的身躯小心翼翼的扶正,丁逸自己则也干脆盘腿坐在了风四海的身前,仔细的观察着。
望了良久,丁逸蓦然击掌惊叹道:“果不其然,这位风前辈好像真的没有死,他的体内似乎还有极其微弱的真气在一丝丝的体内弥散,你看他双眼和耳鼻还有口中都有真气溢出!”
石大川睁大了双眼,蹬如核桃一般,近乎已是贴在了风四海的脸前却也丝毫察觉不到他有任何的异样,良久后苦叹一声道:“唉,咱修为浅薄,还真看不出来,可是如果风前辈真的还活着,他却为什么和死了一样,怎么不醒过来?”
!… ……
一百零六 我本千年一白狐(求收藏)
丁逸听了石大川的话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是他心中正感到疑惑的地方,眼见这风四海虽然毫无意识,形同死人,可是那隐隐约约的真气似乎不住的自他七窍当中一丝丝的流逝着。
“一定是他用一身极为强横的修为堪堪护住了心脉,从而进入了休眠状态,以延缓伤势的进一步发展,从而保住了他的性命。”丁逸想到了这一层,心中亦是暗喜交加,既然这风四海未死,那么就一定能够有办法将他救醒,到时候自然便可真相大白。
想到此处,忙将心中的想法说与石大川,石大川也是不由高兴道:“这样最好,只是却又什么办法能够救醒他呢?”
丁逸轻笑道:“这个不用担心,师娘她神通广大,一定会有办法的!”
“你是说……”石大川微微一怔,似乎也隐隐明白了些什么,当即笑着道:“那便好,风前辈就交给我吧!”言罢摩拳擦掌一阵,直将风四海的身躯背在身上,转向丁逸道:“事不宜迟,咱们快走吧!”说完墨虎剑在河水当中直窜而出,径直载着石大川和风四海向河面上升去。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仙木河,由丁逸引路疾疾便向凌雪峰赶去。
一路疾飞,山河倒转,便已然看到了凌雪峰那壮丽雄浑的雪山之巅,石大川虽然修为并不高深,可是背起一个人来倒还不在话下,如今飞了这许久脸不红心不跳,倒并不显得疲惫。
只是他第一次踏足这凌雪峰,倒是觉得万分稀奇,更是听说这里便是那妖法通天的灵狐妖仙所居之处,心中更显得一阵紧张。
在天苍剑派当中他就听说过关于徐问师叔和这位妖仙的种种传说,更是知晓二人身在断云崖上与剑派同门激战的事迹,在心中一直也是佩服的紧,而现在他便要真正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妖仙了,却怎能不激动?
而更令他十分好奇和惊叹的是,这位传说中的妖仙究竟是怎么从天苍剑派那乾坤风雷大阵中脱身的,无形中就又凭添对她的几分敬畏之情。
一股股寒冷的白气滚滚的自寒晶宫的大门内喷薄而出,丁逸引领着石大川踩踏着深厚的积雪,疾奔而入,方才进入,丁逸便高声呼唤着灵狐妖仙。
“师娘,师娘可在?”
丁逸心中焦急,他想让灵狐妖仙看一看这位风四海到底能否可救,好早一些使得真相大白于天下。
“站住!”
正当丁逸引着石大川疾步走入寻找灵狐妖仙之时,却忽然被角落里的一声厉喝惊得呆在原处。
却见角落里一方晶莹剔透的冰台之上正盘膝坐着一位白衫女子,只见她面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一袭银色不沾纤尘的长发如瀑布一般披散,此刻却是略显倦容。
“原来是你醒过来了!”丁逸一边示意石大川将风四海放下来,一边略有惊奇的说道。
那白衫女子却正是白狐妖姬,此刻却已苏醒,虽然看起来仍是十分的虚弱,不过想必已经早已脱离了凶险。
“你把我的结拜妹妹带到哪里去了?”白狐妖姬那一双幽蓝的双眸冷如寒冰,只定定的望着丁逸,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丁逸先自一怔,这才知道她是在问柳慕晴的下落,当即坦然说道:“晴儿妹妹此刻正在蛮荒巫族当中,此事说来话长,不过她贵为公主,那些族人是不敢怠慢于她的!”
白狐妖姬的面上仍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淡淡的说道:“师父已经将你的事说与我听了,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将妹妹从那些和尚手里救了出来,既然你尊称师父为师娘,我和你便是同门!”
丁逸点了点头,心中却极为挂念风四海之事,忙问询道:“却不知师娘何在?”
白狐妖姬幽幽叹道:“一早便出去寻找药草了,不知何时能归。”
丁逸听罢心中不禁一阵怅然,不过却也别无他法,只好按捺住一颗焦急的心,等待灵狐妖仙归来。
此时白狐妖姬的一双眼眸却盯在了石大川的身上,不由那双狐媚的眼眸微微一挑道:“他是谁?”
丁逸正要介绍,却听到身边的石大川早已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向白狐妖姬施礼道:“在下天苍剑派斗云峰中的弟子石大川,你叫我大川就可以了!”
石大川平素里只见得自家剑派中紫竹峰的一众女弟子相貌个个美若天仙,可是自打他忽然得见白狐妖姬之时却也不由惊叹,实在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会有如此娇媚的女子。更甚者也早已忘记了她只是一只白狐。
“天苍剑派,哼,那地方没一个好人!”白狐妖姬鼻间冷哼一声,面上闪过一丝怒容。
石大川顿时一怔,毕竟他自小便在天苍剑派成长,是以与门派的感情颇深,听到白狐妖姬如此一说不由心中有些不忿道:“话也不能这样说,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