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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全身杀气极重,又是金丹期修士,其口中的葬剑宗相如掌门,更是少有的出窍期大能修士。
一个出窍期修士会有什么事请教一个筑基期修士呢?欧阳锦可不放心杨苪跟这样的人离开。
“苪儿……”欧阳锦唤杨苪。
欧阳锦又怎么可能做得了杨苪的主,杨苪自有她的主张。“不知贵宗掌门所谓何事?”
“杨峰主可是与我们外门试炼荒原的一个孩子交好?”
他说的应该是御宸。
杨苪点头。“欧阳峰主,你带弟子先回住处,我去去就回。”
吴凡御剑带着杨苪越过一个个陕谷。他御使的剑飞的极快。仅凭肉眼根本就看不清下方的情景。
“杨峰主是禅修。我听闻禅与佛都以慈悲为怀,想来与我等所修之道大不相同。”吴凡看似是个十分冷漠之人,到是出乎意料的与杨苪攀谈了起来。
“晚辈并不无觉得不相同,这天下的“道”只有一个。为何非要分出个所以然呢?”
道无不在,无所不通。都说大道万千,所通只有一个方向。
杨苪一语惊醒梦中人,吴凡一怔似有所悟,竟就这样站在剑上,定格在高空上说不动就不动了。
被晾在一边的杨苪微微叹气,道理她是明白很多,可就是不够通透。寻常人不过听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有所悟,当真是天道垂青。
其实,杨苪不过二十八岁,有如今这身修筑基后期圆满境的修为已属逆天。若不是月兔坏事,损了杨苪修为。说不定她此时已是历洲最年轻的金丹修士。
吴凡怔忡了三四个时辰才清醒过来。周身气息一阵升腾,想来是有所突破。当见到杨苪依然在身边,没有离开过。吴凡当下就向杨苪微微施礼,心中对杨苪的好感倍增。“听杨峰主一句话,胜吴某人十年修行。”
“前辈太客气了,是前辈悟性非比常人。所以晚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也能令前辈有所感悟。”
“你到是很会说话。”
好听的话谁不爱听,并不是她会说话。
第024章 论道会(十二)
杨苪被吴凡带到一处悬崖峭壁之上,奇葩的是这里还搭了一个快要掉到崖下的草屋。整个草屋仅靠一小树枝丫支撑,杨苪都有些担心自己要是进去。这处草屋突然掉下悬崖可如何是好?
“师尊。杨峰主我带来了。”
草屋之中焚着香,香炉旁是一位老者盘着腿闭着眼。杨苪原以为他在打坐修行,直到听到微微的打鼾声,才知道老者是睡着了。
老者身边立着一个方脸修士,一见到杨苪两人进来便问:“怎么如此晚?”
“付师兄,是我的错,适才在路途突然有所顿悟才耽搁了。”吴凡微微欠身。
杨苪踩着脚下松软的土地,注视那盘腿睡过去的老者。这位就是召唤她来的葬剑宗掌门了吧。从他身上竟是感受不到任何大能者的威严和气息。到是和以前她接触的那些仙人非常相似。
那方脸修士摆了摆手。“好了,你先回去吧。”
吴凡给了杨苪一个安心的眼神后,转身出去。
“你就是玄虚门杨苪?”等吴凡离开,那方脸修士几步走到杨苪面前,上下一阵打量。双眼之中隐含某种不言而喻的威严。
杨苪受他威严所慑。心脏剧烈跳动,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出胸腔。
这是要来个下马威吗?杨苪才不会那么容易屈服。
那方脸修士是金丹圆满境修士,未成想自己施压了一刻钟都未能令眼前的美貌女子低头。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付勃,可是人来了。”那酣睡的老者不等方脸修士再有所动作。就慢慢的睁开了眼。
当他一看到满头是汗,神色平静的杨苪时,双眼一亮。满脸喜色。从盘坐的蒲团上站了起来。“这女娃可真漂亮。付勃,不如我求来与你结成道侣如何?”
杨苪差点被自己的口水抢到。刚才被付勃所迫的危机感瞬间消失。
那有人第一次见面就说这样尴尬的事?
“掌门,你莫要说笑了。”付勃十分不高兴,他可是有喜欢的女修。谁要一个只有脸好看的花瓶。
“你不喜欢?那我说给吴凡好了,他一定会十分喜欢。”
杨苪看着矮小还没她高的相如掌门,心里漠然想着这老头子是她什么人?从那里来的底气要为她说亲?“前辈应是葬剑宗掌门,不知召晚辈来此所谓何事。”
小丫头很沉的住气,往往有女修被提及终身大事,即便是女修都会有几分拘束。然而小丫头却似什么也没听到一般。
“女娃也呸客气了。”
这老头儿是特意叫她来寻开心的吗?既然叫人的半句不提目的,杨苪只好自己挑明。“前辈召我来,可是为了御宸?”
“御宸是我大师兄的孩子,他身上的怪病你可是能解?”眼看提到重点,反而是付勃有些急切的插话。他将自己师傅抛在一边,跑来相如掌门这里,可不就是为了死去大师兄托付给他的御宸而来。
“付勃,怎能如此问呢。”相如掌门依然满脸和悦,几步走到杨苪面前拉住她。“来来小丫头,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杨苪只觉得手腕一凉,思维和行动都有了迟缓,一时想挣脱这种感觉竟毫无作用。直到相如掌门拉着杨苪坐在一处蒲团上,杨苪才抚着刚才被抓的地方暗自心凉。
从进到草屋之后。杨苪感觉到了付勃强大侵略的气息。就有所忽略了去关注相如掌门,这才将注意力全放在付勃身上过多,以至于杨苪对相如掌门有了松懈。竟被相如掌门轻易就制住。
修为到相如掌门这样的境界。收敛自身气息如同寻常的普通人。这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到。杨苪下意识对他放松警惕,也不是没有原由可寻。
“小丫头是禅修?”
九洲之中亦有人自称禅修,不过那都是一些名不副实之辈。相如有一知交便是十分强大的佛修,到是与杨苪气息极其相近。
听闻在遥远的上古时代禅修是出了名逆天强大。
但或许是因为盛极必衰,随着时间流逝,禅修渐渐没落下来,没有了后继之人。在今时今日早已经失了完整的传承。反倒是来源与禅修的分支佛修有出头之日,如今在九洲更是举足轻重。
“正是。前辈,不知御宸是怎么被那东西依附上的?”杨苪回答相如掌门的同时,亦问出了她想知道的东西。
“你不用管这些,你只要说你能不能救那孩子就好。”付勃的语气十分嚣张。
“我在与前辈说话,并不想每回都被插嘴。”杨苪看着相如掌门,神色已有微微的不悦,
她的脾气可没有那样好。容许别人一次次的挑衅。再说适才相如捉她手的举动,明显是在警告她。这让杨苪心中十分不舒服。
“你……”付勃气势凶凶,想他葬剑宗大弟子,何时被人这样落脸。
相如掌门微笑着转头对付勃开口说:“付勃,你退到一边。莫在再插言了。”
“掌门……”
“退下。”相如掌门语气加重。
付勃气势一敛退到一旁,眼神极其凶恶的放在杨苪的身上。
“小丫头怎么看出我徒儿后辈御宸的异常?”
杨苪似未感觉到付勃的眼神回答:“禅修对魂体有异于常人的敏锐,御宸手臂上的图腾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上见过。与其说怎么发现御宸的异常。我更想知道是谁教那孩子的父母为此献祭。”
杨苪的话过于直白,相如眸色一沉,没想到杨苪连这一点都看了出来。
“我一知交乃是佛修,他与我起初并不知那是祭献元神,不然我也不会答应……哎,都是我考虑不周。”相如唉声叹气。
杨苪沉吟一会后,开口说:“前辈,你舍得让御宸交给我教导吗?”
“你这小辈好狂妄的口气,没有结丹就想收我大师兄的后人为弟子。”付勃又一次沉不住气插了嘴。
“前辈门下弟子的言谈,是不是也代表了前辈的意思?”杨苪眉心闪着银光,冷冷瞅向付勃。
付勃心神一怔,另一只手已经搭在剑柄上。等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暗自吃惊。剑修只有在意识到非常危险的存在时,才会下意识的想拔剑。然而杨苪不过一个眼神就让他有了此等行为。
难道他堂堂一介金丹期修士,对一个不过筑基圆满境的修士生出了惧意?
这怎么可能?
相如望着杨苪眉心的银光,眼神晦涩。好半天找缓缓开口。
“小丫头,莫恼,我这弟子不怎么懂规矩。我来问你,你可是有办法救御宸那孩子?”
杨苪收敛气息摇头。“我并没有十足把握。”
“那你为何……”
“我不会让那孩子为此成魔。”那样的人,一个就够了。
“御宸身上的东西,会能致使他成魔?”相如掌门十分惊讶,什么事与魔物拉上关系可都不是小事。
“此等事怎可轻易说笑。御宸我若是救他不成,我会提前杀了他。相如掌门可是舍得。”杨苪此言一出,好似空气都冷了几分。
就连总是插话的付勃都抿着唇,可想而知魔物对于修真者是多么沉重的话题。
相如肃穆了神色。“只要有一线生机,也是那孩子的造化。小丫头,我就将我已故徒儿的爱子托付与你。望你能给他一场机缘吧。”
闻听禅修有渡化邪魔之能。传闻并非全无可信之处。只期御宸能捡回一条性命,也算他对得死早去的徒儿了。
第025章 论道会(十三)
“掌门为何要对那女修如此客气,还将御宸轻易交给这样一个连收徒资格都没有的女人?”等杨苪离开,付勃言谈不悦,显然还在为杨苪手上吃亏而耿耿于怀。
那女子虽然有点厉害,可也未免太目中无人。说话也是没有分寸,竟为了收徒,胡乱将魔物这样有违天道的东西都搬了出来。
“啧啧,你这目光怎的如此短浅,还有你这性子也还得磨一磨。”那女子看似只有美貌,与她年龄相对修为也算不错,可也并不多么惊才绝艳。比她年纪小更为优秀的相如见过不知凡几。
可是杨苪身上相如感受到了一股令人忌惮的气息。并且她那眉心印记可不简单,御宸若真能拜她为师,可谓是得天之造化。
付勃一脸不服气。“掌门乃是出窍期修士,那女子不过筑基期。与其让她教导御宸,由掌门教导御宸不是更好?说不定等御宸修为高了,身体自然就好了。”
“非也,非也。御宸现下的情况虽能修炼,却也万万不能修炼。再言那女子与旁的禅修不一样。你这榆木脑袋不懂。快去找你自己师傅去,别在我这里碍眼。”相如摆着手赶人,然后似又想到什么又说:“我记得太苍好几次来我这里不是说我们宗门地壳变动,他的鸡都不下蛋了吗?非说有什么大灾难降临,让我们整个宗门随时准备迁移。我想了几日就搬去苍城吧。”
“什么?掌门?迁移宗门可不是小事。怎么能听太苍一口之言。”葬剑宗好歹在这衡山郡五百年以上了,根基都在这里。怎能说走就走。
再来苍城?那不是玄虚门还有万寂宗所在的地方吗?
“就这么定下来了,迁宗事宜就由你和太苍还有吴凡负责。你师傅他们由我来知会。旁的无需你操心。”
杨苪从草屋中出来,望了望四周。有些迷茫。她刚才是从那个方向来的?
凭着感觉杨苪选了一个方向,埋头就走了起来。
大概一二个时辰过去,杨苪没有见到一处眼熟的地方。身边一直有酒丹,杨苪已经好多年不迷路了,差点都忘记自己是个路盲了。
杨苪拿出一枚修真界的奢侈产物,传信玉简便对着玉简就说:“欧阳峰主,我迷路了。你能来接下我吗?”
半个时辰过去玉简都没有回应。
欧阳锦没有将传信玉简放在身边吗?传信玉简这么贵重应该会随身携带吧?
这时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瞧瞧这是谁啊?怎么独身一人在这此?”
道鸿光一出现,杨苪就知道不妙。再看到他身旁跟着的另外两名男子。来者不善。
这道鸿光可是盯着杨苪落单才找上门来。
“杨大峰主,你说你这几日让我这么不痛快,我该怎么惩治你?”忍了这么些日子可算被他逮到机会了。
道鸿光眉眼阴狠盯着杨苪,不再压制着自己的气息,这腥气息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令杨苪皱眉看他。
若是普通修士并不会察觉道鸿光有什么异于之处,可是杨苪的功法决定了她对某些东西的敏锐。
“你修的邪功?入的魔道?”
名门大派万寂宗掌门之子修的是邪魔歪道的功法,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反响。
自古邪魔与正道不两立,更何况九洲之中邪魔屈居魅海之滨。如今历洲出现修炼邪法之人,一经发现,自然会是人人喊杀。
就连曾经和天道打了一架的魔头亦是在历洲被驱赶追杀过。在这个正道兴盛的时候。道鸿光顶风而上,不知他是那来的底气。
“难怪九师叔不让我与你对上,你对我所习功法竟如此敏锐,那我更不能留你。”一个金丹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