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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晚清披着衣服坐在灯前,因担心而不停的搓着手指,虽玄奕已经再三保证昭阳并不会有生命危险,可心中那种担忧却如春草一样不停的在心中疯长,她这一等便是一夜,直到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宇才回来。
看到他手中的信,程晚清松了一口气,速度却没慢,急忙抢过将信打了开来。
打开一看,果然玄奕所料没错,这不是给承恩侯府的信,而是单单给她的信。
信如下;
七妹妹: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活着,我以为逃离了京城,便逃脱了束缚,没想到还是我太天真了,他根本没有放过我,也不会放过我,跟在我身边十几年的丫鬟被我视为姐妹的人,竟然也是他派来的细作。
他在给我下慢毒,我发现异样的时候孩子已经保不住了。母嫔在世的时候总说做人要懂得宽恕,可我真的做不到这两个字,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一个人全心全意的对我,他那么高高在上,却会对我露出那样温柔的笑容,这些日子对我来说就像是偷来的,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受到腹中与我血脉相连,息息相关的生命,可我无能,保不住它。
只要想到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我的心就像是被刀搅一般难受。我想过了,我没办法原谅他,他击碎了我所有珍之如命的幸福。
信封中的小纸包是我偷到的毒粉,还有我记录的她们的谈话,这个送信的侍卫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他救过我的命,如果可能,帮玄奕彻底将太子打垮,那就算我死了,也安息了。
谢谢你帮我说话。也谢谢你给我的机会让我可以爱着他。只可惜我终究生不下他的孩子……”
一滴泪晕开了结尾处的墨迹,程晚清看得到那透过笔尖深深的遗憾。
“我哪有为你做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争取到的。你冒死记录下太子的恶行,是为了你那没孩子,也是为了他吧。”
程晚清的手有些颤抖,紧握着那一点小小的药包,和昭阳亲笔记录下的太子的罪行。
宇拿起桌上的骨瓷茶杯暖着手。道:“怎么样?”程晚清将信递了过去,“昭阳既然能有机会写信,为什么玄奕都不知道。”
宇拿信的手一顿,“前段时间少主离开了王城一段时间,因为昭阳公主有孕在身,便没带她一起走。结果这一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宇怕程晚清恼了,又急忙解释道:“少主也很懊恼,他说是他思虑不周。才没能及早发现。”
“有人。”话音落,白衣角也翻飞不见,宇直接跳上了房梁。
“清儿,快出来。”竟是郑氏亲自来了。
程晚清刚一出门,便被郑氏拉着走。“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的身世被传了出去。整个儿京城都炸开了锅,两边都乱成了一锅粥。”
出了沁雪园的院子,程晚清才真懂得这乱成一锅粥的含义,连程晚玉都陪着赵国公夫人一起过来了,
无奈,程晚清只得暂时扫去心中对昭阳公主的惦记,专心应付起眼前的局面来。
虽说这传言似乎无风之浪,但人证物证有板有眼,传得极为真实,几乎是一夜风雨满重楼,根本找不到源头。
长公主看到程晚清过来了,笑着对她招了招手,来的都是些京城中有名有望的贵妇,自然不会开门见山的揪住此事不放。
程晚清一个一个的见礼,一张脸笑的生酸发麻。结果一圈礼还没见完,一波未平,另一波又生猛来袭。
郑国公府正式对外宣布程晚清便是十三年前丢失的幼女,之前虽有所怀疑,却因为证据不足而不敢妄言。
这第二则消息的传播速度更加迅速,来了几个丫头走过场,在场的各位夫人看程晚清的眼神就更加意味深长了。
程晚清心思飞转,郑国公府既如此宣布,有八成的可能是被掣肘住了。到底是谁能如此雷厉风行将事情处理的如此漂亮。
不可避免的想到四皇子,抑或是陶轩。
挨个见了礼,找国公夫人特别和蔼可亲的让程晚玉带着程晚清单独出去说会儿话。
找了处不远的凉亭,程晚玉四处瞧瞧看没人,急忙道:“这件事你知道什么没有,昨天明明还什么消息都没有,今儿一早就满城风雨了。”
程晚清摇头,她哪里知道,昨儿一夜都在等昭阳公主的消息,想了一下,程晚清还是决定试探的问了问,“六公主最近的消息你可知道?”
程晚玉摇头,“不是说今儿信就到了,我还准备派人回来抄一份回去呢。结果自己个儿就回来了。”
不知道。程晚清咬了咬唇,还是决定按照玄奕所说,没将六公主的事情说出去。他既然如此说,想必定然是有着足够的理由。
“跟我走。”温润的声音带着安稳人心的力量,倏忽在程晚清耳边响起,回头看时,却是寿王殿下不知何时已到了身侧。
而她竟然毫无感觉。
程晚玉想见礼,被寿王虚托了一下,“别多礼了,晚清我带走了,一会儿前面要是有人找她,帮着挡一下。”程晚玉眨巴着大眼睛还没太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点头说好。
程晚清便连反抗都不能被寿王爷拉走,高高的围墙被视为无物。
一叠银票被塞到她怀里,寿王从未露出过如此严肃的表情,那张向来温润的眸色已悄然破碎。
“你知道什么对不对?”程晚清看他神色不似作伪,一颗心也悬了起来。”
“这件事远没有那么简单,你的身份恐怕只是开头,你要知道郑国公府当时是把你送走,而按照当时的圣旨,你即便是婴儿,也要进天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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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忙爆了,这章两千字,明天会更新四千字章补齐。鞠躬感谢么么哒╭(╯3╰)╮~~
第九十八章 被逼远离
… …
程晚清的脸色渐渐的阴了下来,按照皇朝律,她这是在被算作逃犯,即便那时她只是一个刚出世的婴儿。
皇朝对逃犯的处理极为严格,任何有官衔之人皆可先斩后奏。再加上将这件事翻出来的人对程晚清绝对不会存有什么好心,可大可小的事情恐怕会被无限放大。
“不要再呆在承恩侯府了,我长姐的性格你并不清楚,一旦你威胁道了承恩侯府,她就算再喜欢你也绝对不会手软。”程晚清眼神一闪,这点她其实很清楚。
至于郑国公府,她更不能回去。不管郑国公府迫于什么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承认了此事,一旦她回去,便会掉入别人编织好的陷阱中。
程晚清摊了摊手,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我竟然无家可归了么。”重生而回一年多,肩负着沉沉的仇恨,怎奈一双手太过稚嫩,没有了前世的那些光环,她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举步维艰。
寿王伸出手抚过她的眉间,墨眸流过一丝心疼的神色。叹了一声,却是什么都没说。
程晚清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对寿王展开一个不算太明朗的笑容,举了举手中的那一叠银票,“所以我要离开京城了么?”
寿王墨眸微微眯起,划过一丝冷光,在冰雪寒冬中愈显得凌厉。“不会太久的,很快我就会处理好这些事情。”寿王看着她的眼神很是认真,“我说过我会帮你,你会相信么?”
程晚清颔首,“当然,也……谢谢。”
不想欠的情终归欠了,却不知用什么来还。
寿王墨染的眉飞扬,眸中闪烁着耀如星辰的光。很显然这个答案,让他很是满意。
拒绝了寿王所说的安全去所,她不可能永远躲在别人身后,有些事情需要她自己去面对。
夕阳古道,纤细的身影在雪中渐行渐远,墨发染雪,凄清的令人心疼。
程晚清失踪了!
一石惊起千层浪,户部那边已经请了病假,是太医署的证明。可这个人就这么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无人知道这个女子去了哪里。
…………
黄昏的柔光洒在皑皑白雪之上。柔晕出一层金子般的光芒,素淡的青色银鼠皮大氅包裹住少女玲珑的身姿,一顶帷帽也遮住了那清湛的容颜。
京城向西北的官道上。一骑绝尘,风撩起她披散而下的发丝,成网凝霜。
而在她离开后的京城,却为此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
郑国公拄着先皇御赐龙头杖跪在三殿之外,请罪。一代老臣。当中诵读陈情表,老泪纵横。
寿王亲持昭阳公主亲笔信和作为证据的毒药,在金銮殿上怒斥太子所作所为,举众哗然,太子被禁足东宫内,事情查清之前。不得踏出一步。
而从不过问朝政的寿王以强硬的手段揽下此事的查办权,几乎是短短几天内,大量的证据和猜测被抬上了金銮殿。
太子对昭阳公主的不轨之心昭然若揭。却有人欲要利用此事将太子一举拉下储君之位。
各种证据直指西北战场的那一位。有人慌了,坐不住了,开始奔走寻求解决之法了。
一道道的消息如同惊雷,混沌了朝堂,也混沌了皇朝的百姓。如果太子之罪落实。那这个储君之位是绝对保不住了的。朝堂之上一时间风向大变。
而蜀王西北战战捷报,一时间太子失势的传言。传满了大街小巷。
可皇上对此只是任其发展,没有龙颜震怒,更没有以雷霆手段武力镇压。
而宇被程晚清撵回了南疆,就像是六公主所说,玄奕实在太忙,总有顾不到她的时候,她如今昏迷着,脆弱的根本不堪一击。再加上自己也不能再留在京城,他跟着自己也没有用。
所以宇被派回了西北守着六公主,程晚清怕朝中有人将主意打到她身上去。如果玄奕一个不慎,恐怕就不再是中毒昏迷,而是魂入九幽了。
夕阳瘦老马,青色的身影被拉的老长。几日风餐露宿,程晚清已经到达了西北边关。
西北边陲之地,有一城谓之阳城,驻守军驻扎之地,虽是苦寒,民风却极为淳朴,与京城那些面上带着笑,内力却九曲十八弯的人要好相处的多。
而对于程晚清来说,这种气息却是她极为熟悉和喜欢的。
她已经换了装,依旧是青色的银鼠皮大氅,只是却戴了一个厚厚的帽子,城墙边上仍然在招募新军。
士兵们热火朝天,呵气凝雾,不断的搓着手跺着脚,却都是面带笑容。
“老哥,这些日子怎么样,西番还在屡屡进犯么?”程晚清很会和这些士兵打交道,这些将生命置之度外,一心征战沙场却不为名利只为保家卫国的人才是最可爱最值得敬重的。
前世林安之待他们如亲兄亲地,也让程晚清天生的对他们有一种亲切感。
老兵搓着冻得通红的手,一边让那边排队的人去填写信息,一边笑着对她说道:“蜀王那等高高在上的人,不畏苦寒的亲自压阵,西蛮子早就抵挡不住了。”
老兵鼻头冻得通红,却难掩面上的喜色。
程晚清心中感叹,四皇子收买人心的功夫果然一流,这西北的军民对他是打心眼里的崇拜和感激。而反观太子,却被囚禁在东宫暂时还不能动弹。
“小姑娘,这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姑娘家家还是别在外面乱跑了。早些回家去吧。”
老兵招呼声,又转头去忙。
程晚清诶了一声,又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城墙。乌云压城苍山远,雪花夹杂着冰晶,满天满地。
明明是寒冷的冬季,可军中却是火热如夏。程晚清找了处酒楼要了间房,又点了茶水和点心,这一路风尘仆仆的来,又渴又饿。不管怎样还是让她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喂,给本小姐让开。”突然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小皮鞭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接着仰头走进一个少女,程晚清随意抬头一看,却险些一口茶水喷了出去。
那趾高气昂,掐着腰仰着下巴的大小姐竟然是南疆的洛如公主,洛如公主很是霸气的扫了一下四周,对着程晚清微不可查的眨了下眼,接着对小二道:“给本小姐开个房。不要太吵闹的,要是让我听到噪声,我就拆了你这酒楼。”
小二见惯了这种脾气很大的小姐。倒也应付的得手,“好的小姐,肯定给您一处最僻静的屋子。请跟小的上楼。”小二白巾一甩,率先向二楼走去,洛如将楼梯踏的啪啪响。程晚清借着茶杯挡住了挂在嘴角处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靠窗那坐着青衣大氅的少女不见了踪影。
推开角落里的门,洛如正在床上一脸委屈的揉脚,“我为了让你听清楚方位,跺脚跺的痛死了。”
洛如瘪着小嘴抱怨一声,随即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我哥让我来帮你,猜我给你带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