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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喜欢,别说一个陈圆圆,就是十个百个,朕也赏你!”
吴三桂惊喜地望着崇祯,正要叩谢。不料崇祯却长叹了一声:“唉!可是,你要得太晚啦。”“皇上?”……崇祯正色道:“这个陈圆圆,朕昨日已经宠幸过她了。朕宠幸过的女人,生生死死都是朕的人。君臣之间,不能坏了规矩。你说是不是?”吴三桂绝望地低下头。
阁内,陈圆圆独坐寒榻,轻弹琵琶,显得愁肠百结,万千思绪。陈圆圆低声吟唱: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
情哥哥,慢些走,妹妹等你在楼外楼……
惆怅的乐曲声传至阁外。月光下,伫立着一个身影,正是崇祯。他隔窗注视美丽的陈圆圆,一动不动。陈圆圆弹着弹着,突然弦音一变,她觉察出动静。崇祯轻轻步入阁内,一直走到陈圆圆身后。陈圆圆弹奏得越来越慢,当崇祯在她身后停定时,她的琵琶声也停止,气氛冻结。陈圆圆雕塑般不动。崇祯细细打量着陈圆圆,说:“朕,从你的琴声中听出许多哀伤,许多向往。”“秉皇上,奴家一个人的时候,喜欢自己弹给自己听。”“哦?这意思是说朕不该听么。”陈圆圆说:“皇上是天子,富有天下。对皇上来说,没有什么不该的。”崇祯伸手轻抚陈圆圆,动情地说:“你真是色艺双绝。唉,如果你还是女儿身的话,那该多好哇。”在崇祯手碰到陈圆圆肩脖时,陈圆圆浑身一颤,她隐忍着,说:“奴家不仅不是女儿身,奴家还很脏。”
崇祯轻咳一下,抽回手,正色道:“陈圆圆,朕告诉你,吴三桂并不是你说的伪君子。”看着陈圆圆,崇祯突然大怒,说,“他是个贪婪之徒,狂妄无礼!他竟然向朕要……你知道他要谁吗?”陈圆圆紧张地问:“谁?”崇祯厉声:“你!他竟然要求朕把你赏给他!”陈圆圆一震,克制着内心惊喜,无言。
“为了能得到你,他发誓砍下皇太极的头来报效朕。哼,且不说他能否能砍掉皇太极的头。朕奇怪的是,你陈圆圆在他眼里竟然比皇太极的头还贵重?!”陈圆圆有点抑制不住自己地颤声说:“他疯了……”崇祯冷冷地:“说得对,他是疯了!”陈圆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头一低,泪水哗哗流淌。崇祯依旧毫无觉察地哼了一声,说:“怪不得花亭赐宴时,他那么胆怯。原来,不是因为朕,而是因为你在边上!”陈圆圆这时已经顾不得其它,起身跪倒崇祯脚下,含泪乞求道:“皇上啊,奴家早不是女儿身了,奴家脏得很。您留着我有什么用呢?不如……”陈圆圆欲言又止。崇祯冷笑一下:“说呀。”陈圆圆鼓足勇气说:“不如把我赏给他,让他感恩不尽,让他忠心耿耿地为您效命。”
崇祯仰天大笑,说:“是啊是啊,你们俩都是这个心思……”崇祯笑罢,怒视陈圆圆说:“朕本打算把你给他,可惜,你已经被朕宠幸过了。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陈圆圆惊讶地说:“不!皇上没有宠幸过我!”崇祯厉声道:“天子无虚言。朕说有,那就是有!”陈圆圆诧异盯着崇祯:“皇上您?”崇祯伸出双手抓起陈圆圆,死死搂住她。接着,渐渐把她按到软榻上。陈圆圆初时挣扎了几下,激起崇祯的怒吼:“朕是皇上!懂吗?是皇上……”陈圆圆终于放弃了挣扎……这夜,崇祯不顾君王的尊严,强行宠幸了陈圆圆。
一顶宫轿抬至内宫门口,驻轿。扶轿的鲁四掀开帘子,小心异异地扶出王承恩。王承恩柱着根拐杖,在鲁四扶持下,颤悠悠地沿宫道前行。显得创伤未愈,步履艰难。宫道拐弯处,王承恩迎头撞见周延儒,两人都十分大度地拱手相揖。王承恩吃力地弯着腰,说:“给周大人请安。”周延儒干笑着说:“不敢――从来都是在下给王公公请安的。”
王承恩赶紧退身让出宫道,说:“哎哟,老奴挡着周大人道了。周大人请。”周延儒沉下脸,说:“这才几天哪,王公公伤势就好俐索了?”“哪呀,老奴大半截都给打烂了!不过,老奴贱骨头贱肉的,经打!”周延儒冷冷一笑,道:“这么说,皇上给您的恩典还是不够。那天哪,真应该多备几根刑杖侍候着您。”王承恩叹息说:“唉,提起这事,老奴一要向皇上谢恩,二要向周大人道歉。”周延儒说:“向皇上谢恩是当然的。为何还要向我道歉哪?”
王承恩说:“周大人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着老奴死,但老奴这个老不死的呀,竟然没死成,真是愧对周大人了。还不该道个歉么?”周延儒怒道:“王承恩,你要识时务。皇上念旧,才留下你这条老命。如果你再敢干政,非但皇上不能容你,满朝大臣也饶不了你!”王承恩深深折腰,道:“周大人教训得好,老奴听了心里暖洋洋的……”周延儒气得“呸”了一声,愤然离去。王承恩眯着眼儿盯周延儒背影,沉呤着说:“鲁四啊,我原本想放周延儒一马,不跟他计较了。可现在看来,他不会放过我们哪。”
鲁四焦虑地说:“那我们怎么办?”“你们甭管他,你们只管老老实实办差,夹着尾巴做人。周延儒么,由老夫侍候他。”鲁四关切地说:“公公,可您的伤势还没好哪。”王承恩微笑着说:“放心,咱有皇上嘛。皇上能惩治咱,就不能惩治他周延儒么?”鲁四惊讶地睁大眼。
第十章 皇太极的国书(四)
陈圆圆衣衫不整地坐在榻上发呆,面容憔悴。王承恩柱着拐杖慢吞吞入内,看到陈圆圆如此模样,预感不祥,扭头对鲁四说:“你到外头候着。”鲁四应声退出。王承恩走到陈圆圆跟前,沉声问:“出什么事了?”“皇上宠幸过我了……”陈圆圆语声哀哀地说,“就是昨夜里……”王承恩立刻满面笑容,喜道:“圆圆哪,从现在起,你就是娘娘了!好,好呵……”王承恩说着竟柱着杖儿跪下了,连声说:“恭喜娘娘,恭喜娘娘……从今以后,你必定隆恩不断,早晚晋升为贵妃”
陈圆圆赶紧扶起王承恩,说:“公公!……让我换个说法吧。昨夜里,皇上强暴过我了!”王承恩一怔:“你是说,你不愿意皇上宠幸你?”陈圆圆冷冷道:“这种‘宠幸’和扬州嫖客没有两样。”“胡说!”王承恩厉斥一声,接着又长叹道:“圆圆哪,据老夫看,皇上真心喜欢你。难道,你对此一点都不高兴?你一点都不爱皇上吗?”“一点都不!”王承恩气道:“皇上都不爱,那你还爱谁?你、你……是不是心里有人哪?”
“以前没有……”陈圆圆垂首轻声说,“可现在有了。”王承恩怒问:“是谁?”“吴三桂。”
王承恩大惊失色,接着气得捶胸顿足:“我早该料到的……我真瞎了眼,怎么连这事都没看出来!老了,真是老糊涂了!”陈圆圆扑嗵一声跪到王承恩足下,流泪道:“公公,圆圆是您孙女!除您之外,我在世上没有一个亲人。现在,您的孙女求您一个事……”王承恩已经预感到陈圆圆将要出口的话,他痛苦地摇头。但陈圆圆仍然不顾一切地说下去,“求您想法让皇上放我出宫,想法让皇上把我赏给吴三桂吧!您有办法的,您一定有办法。求您了!……”王承恩跺足痛叫:“陈圆圆!……你这个孙女,简真要公公的老命啊!”陈圆圆悲泣:“公公!”
王承恩颓然坐下,长叹一声:“唉,公公没叫棒子打死,可要叫你给逼死了。”
崇祯匆匆步入乾清宫暖阁,对侍迎的太监道:“去,把天启三年江浙两省总督的《税赋改制折》拿来,朕马上要用。”太监应声而去。崇祯坐到龙案后,埋首于大堆奏折中,烦恼地阅读着。稍顷,那个太监捧着一厚册匆匆而来,呈上。崇祯拿过一看,扔地上,说:“不是它!朕叫你拿江浙两省总督的《税赋改制折》!再去。”太监惶恐而下。崇祯继续批阅奏折。稍顷,太监又捧着一厚册匆匆而来,胆怯地呈上。崇祯拿过一看,气得摔在太监脸上:“蠢货!朕叫你拿天启三年江浙两省总督的《税赋改制折》。”太监颤声说:“奴才有罪,奴才把整个柜子都找遍了……没有。”
这时传出王承恩沙哑的声音:“启秉皇上,《税赋改制折》搁在南屋甲子柜第三格里。”崇祯看一眼正在颤巍巍下跪叩首的王承恩,斥太监:“听见哪?还不快去!”太监应声而退。
“伤势怎样了?”崇祯略显尴尬地问王承恩,“朕让太医送你的药,你收到了么?”“谢皇上,奴才都收到了。”“起来吧。”王承恩颤抖着起身。这时,太监再捧一厚册匆匆而入,呈放在崇祯案头。崇祯扫一眼,点点头。太监如蒙大赦,轻步退下。崇祯示意王承恩坐下。王承恩窘道:“谢皇上。老奴双股打烂了,不能坐,只能站着。”崇祯叹道:“你恨朕吧?”王承恩沙哑地说:“不。老奴是来向皇上谢恩的。这一顿打,把老奴打明白了。皇上所赏的廷杖,有利于稳定朝政,有利于打压阉党,有利于张扬君臣之道。此外,老奴确实过份越权了,该打!”
“听你这么说,朕深感欣慰。周延儒他们恨你,朝政方面又离不了他们。朕万般无奈,只能惩治你,以安他们的不平之心。”王承恩说:“老奴与周延儒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只是政见不一而已。今后,老奴定与周大人和睦相处,共奉王事。”崇祯感动地说:“朕信任你。”王承恩深深一揖:“老奴叩谢天恩。”
盛京勤政殿玉阶上。一阵鼓号声起。出现一列带刀侍卫。为首者立于玉阶高处长喝:奉旨,诏亲王及旗主入殿议政。吼声中,几个亲王和各旗旗主步上玉阶,顺序入内。范仁宽跟在最后面。多铎一面迈步一面回头怒视范仕宽。范仁宽佯装不见,仍然从容前行。亲王与旗主相继进入勤政殿,多铎对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刻上前拦住范仁宽,喝道:“退下!只有各位亲王和八旗旗主方可入内。”
范仁宽言正辞严地说:“我是首席汉臣,奉旨参与议政。”侍卫看多铎一眼。多铎高声说:“祖宗律法严明,汉人不能和亲王旗主们同朝议政”侍卫刷地拔出刀,锋芒直逼范仁宽,喝道:“再敢往前一步,老子把你一刀两断!”“即使一刀两断喽,我的两段身子都得上朝。”范仁宽迎着刀锋直行,竟把侍卫的雪亮刀锋逼退了。然而,就在他迈过殿门槛的那一瞬间,侍卫的刀锋也割破他的朝服与束带,使他衣裳掉落一大截。范仁宽就拖着半截破破烂烂的朝服走进了勤政殿。
皇太极高踞龙座。多尔衮、豪格等满族王公与旗主们排班见驾,齐声拜道:“臣等叩见皇上。”“平身。诸亲王赐座。”大臣们退立两侧,多尔衮等亲王则步上丹陛,在龙座两边旁的锦凳上坐下。几个大臣看见范仁宽朝服破碎,不禁嗤嗤地掩口而笑。范仁宽视若无睹。
皇太极叹口气,朝殿外喝道:“萨木尔!”那个侍卫应声而入:“末将在。”皇太极恼怒地问:“这是怎么回事?范仁宽有没有跟你说清楚,他是奉旨上朝议政的?”萨木尔粗声回话:“说了。”皇太极沉声:“那么,就是你在抗旨了!来人,将萨木尔拉出去,抽五十皮鞭。”两个侍卫应声入内,站到萨木尔两旁。范仁宽上前道:“皇上,臣请求赦免萨木尔。”范仁宽对皇太极说:“在此之前,汉人确实不能入朝议政,萨将军是按律法行事。再者,萨将军手下留情,并没有伤着臣。”
第十章 皇太极的国书(五)
皇太极说:“萨木尔听见啦?范大人没怪罪你,你给人家赔个礼吧。”萨木尔气乎乎地说:“皇上,末将情愿挨皮鞭,也不愿意给汉人赔礼。”多铎等臣立刻哈哈大笑,甚至有人起哄叫好。萨木尔在笑哄声中显得更加神气。皇太极一直不做声,等到笑哄声平静下,厉声道:“既然如此,拖出去抽二百皮鞭,加罚一年俸禄!”侍卫将萨木尔推出殿。
皇太极又说:“范仁宽,朕替萨木尔给你道歉,再赏你五头牛、十只羊,赔你这身朝
服。”范仁宽感动地下跪:“臣谢恩。”皇太极怒视着刚才哄笑的多铎等人,厉声说:“今后再有人歧视汉臣,朕重惩不贷。听见啦?”多铎等臣怵然应声:遵旨。
皇太极召集诏亲王及旗主入殿,原是议对大明的战略,却被萨木尔搅了局,心中不悦。坐在凳上的亲王们也一个个沉思不语。多尔衮出班奏道:“皇上、各位王爷。从此次南征情况看,大明确实江河日下了,不堪一击。臣建议调集五旗精兵,再次破关而下,与明军决战。”豪格兴奋地插话:“儿臣愿率正红旗为先锋。”一个老亲王轻咳一声,以期引起别人注意,然后道:“大清如要入主中原,关键是攻城破关。大明的主力都缩在城关里,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