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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不由得一酸,轻声道:“以后我陪你过年。”
容瑾点头,“以后本公子也陪着清清过年。”
沐清漪浅笑,容瑾虽然父亲兄弟诸多,在这偌大的皇城里却仿佛永远都孤身一人一般。而她除了表哥和大哥,在这世上也没有别的亲人了。两人做伴倒也不显得那么孤单。
“清清可要听本公子弹琴?”容瑾笑道。
沐清漪含笑道:“能听九公子弹琴,自然是我的福分。洗耳恭听。”容瑾皱眉道:“本公子弹得没有清清好听。我先给清清弹,然后清清再谈给我听?”
沐清漪点头,容瑾起身翩然而去,不多时便抱着一具素琴走了进来。也不挑剔随意的坐下,双手请拨了琴弦,悠悠的琴声自指间流出。
以沐清漪的水准来看容瑾的琴弹非常的不错,甚至比她更好。这让沐清漪不得不感到惊讶,要知道容瑾与普通的皇子是不一样的。可以说,容瑾基本上没有接受过什么正规的皇室教育。八岁之前的容瑾甚至连认字都是薛任教的,薛任只是个普通的太监,自然也交不了他太多的东西。比起才三四岁之前就开始启蒙的天家皇子来说,八岁才开始启蒙的容瑾起步就比一般人晚了不少。而八岁之后西越帝对容瑾的溺爱也从不要求他学业要多少,容瑾能有如今这样的能力和成就,确实是要归功于他天生聪慧了。
对上沐清漪惊讶的目光,容瑾淡淡笑道:“梅园里有一具母妃留下来的古琴。小时候没什么事就经常玩儿。”沐清漪也发现了容瑾弹琴的指法不顺十分的规范,可见却是不是什么名师教授而是无师自通的。
“弹得很好,比我好。”沐清漪轻声道。曾经有人点评过她的琴声,在她是顾云歌的时候,说她的琴声技法高明悦耳动听却难以入心。顾家大小姐即使性格温婉大气,琴声却总是不可避免的带着一丝丝的高高在上。
后来顾家剧变,挽云的琴同样也号称京城一绝。但却伤于幽恨,令人闻之心酸,有失琴作为乐之礼器的悠远、平和、大气。再之后,她的琴声竟渐渐地染上了一丝锋利和杀气,倒是距离当年先生教授的琴之一道越来越远了。
容瑾的琴声更加让人惊讶。因为他的琴声里什么的没有,并不是说他的琴音毫无感情。而是所有的感情都是他自己的,与旁人无关。而容瑾弹琴的时候心中却是无情的。旁人听了只觉得回味悠长难以自拔,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体味出弹琴者的心情,也就更加的想要继续听下去了。
悠悠的琴声在子夜的夜空中回荡着,沐清漪靠着椅子迷迷糊糊的陷入了沉睡。失去意识之前,她有些迷糊的想着,容瑾的琴声和他的心一样,都是虚无。一种比寂寞更寂寞,比怨恨更怨恨,比痛苦更痛苦的感觉。寂寞到了尽头便忘记了寂寞,怨恨到了极点,便没有了怨恨,痛苦到了极致就忘记了痛苦。容瑾的心中…什么也没有…
看着眼前沉睡中的宁静容琰,原本拨动琴弦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如果沐清漪此时醒着的话必然会听出琴声中的变化……
“碰!”
琴声骤停,容瑾起身轻轻掩住了沉睡中的人儿的双耳,让外面喧天动地的抱住声无法打扰到沉睡中的人儿。容瑾低头看着沉睡中秀眉微蹙的沐清漪,低低一笑在她眉心落下了一个浅浅的吻,“清清,新年快乐。本公子很高兴呢。”终于不是一个人了,只要有她在身边,即使是睡着了,即使她什么也不说,他也感觉到无比的欢喜和满足。仿佛只要有她在,这世界便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也能觉得满足而安乐。这一刻,仿佛那些野心抱负算计都不在那么重要了,只要她一直在他身边即可。
“清清,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容瑾…的命都可以给你。”淡淡的雪光照在凉亭里,黑衣的俊美青年俯身亲吻这椅子里熟睡的白衣少年,竟仿佛一副无比美丽的画卷。
凉亭外,步玉堂举着伞默默地站着,抬头有些茫然的望着又开始飘雪的天空。皇城的冬天似乎总是下雪。
“进来,何事?”容瑾自然早就察觉了外面的人,也不在意只是神色冷淡的看着亭外的步玉堂。
步玉堂并没有进门,只是站在门口低声道:“启禀王爷,刚刚城中正在各家各户搜寻刺客。”虽然容瑾和沐清漪并没有告诉他,却也没有刻意隐瞒,以步玉堂的聪明和细心怎么会没有发现容瑾的院中的异常。王爷和总管带了一个重伤的人回来,不管怎么说现在自然要来禀告一声,只是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幕。
容瑾却没有理会步玉堂的误会,轻轻抱起沐清漪往外走去,只是淡然道:“不必理会,本王倒要看看谁敢来搜豫王府。”
“是,王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步玉堂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罢了,这也不管他的事。
清晨,沐清漪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床上了。昨晚竟然听着容瑾的琴声不知不觉便睡着了。自从顾家巨变之后,她从来都无法安眠,像昨晚那样轻易地入睡的情况十分少见。这让她不由得想起了曾经在华国京城肃诚侯府的时候容瑾带伤夜闯肃诚侯府那次。不得不承认,她内心深处已经十分相信容瑾了。所以在他面前才会那么容易就放松。
坐起身来,一个放在枕边的小盒子让她微微一怔。沐清漪打开盒子,里面装着的一只雕工精致的缠枝兰花玉手链。并不是一般人常带的镯子,而是雕出精致小巧的花朵,然后不知用什么法子连在了一起,看上去浑然天成却不似玉镯那般浑圆,显得更加的柔软和精致。
想起这两天容九公子总是一个人悄悄摸摸的做些什么不肯让人看,沐清漪不由浅浅一笑。九公子雕工极佳,还要多亏了他那一般的玉雕师根本不会有的深厚内功。能够做出那么精巧的指环暗器的人,这个精巧的收敛自然更加不在话下。
清清拿起来,果然花瓣的后方还吊着俊秀的字迹——清、清、永、安。
新年礼物啊,沐清漪有些遗憾的想着,她也准备了新年礼物呢,既然某人没有叫醒她一起守岁,那么礼物晚一些再给也无所谓吧?
“小姐,你醒了。”盈儿端着热水进来,含笑道。
沐清漪起身下了床,盈儿连忙取来衣服服侍她穿好,一边笑道:“正好,王爷也让人过来看看小姐醒了没有,说是醒了就过去一起用早膳。”
沐清漪点点头,穿好了衣服才走过去净脸,一边问道:“昨晚王爷送我回来的?”
盈儿道:“可不是么,王爷亲自送小姐回来的。小姐不是和王爷在院中守岁么,怎么睡着了?奴婢还听到琴声来着。”
沐清漪不由得有些脸红,总不能告诉盈儿她听着容瑾弹琴听睡着了吧?
梳洗过后,沐清漪便出门往外面的花厅而去。如今容瑾依然住在清宁轩里不肯挪窝,倒也免了大清早出门的寒冷。盈儿跟在她身后,连忙抱着厚厚的雪狐披风追出来,为她披好,“小…公子若是病了,王爷可扰不得奴婢。”
沐清漪有些无奈的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这些日子一来,盈儿倒是对容瑾言听计从起来了。看着她的神色,盈儿掩唇偷笑,“因为奴婢知道,王爷都是为了公子好啊。”王爷脾气虽然不太好,府里上上下下都怕他,但是盈儿却知道王爷对小姐却是真的好,比王爷自己还要好。
一进了花厅,果然看到容瑾已经等在那里了。端坐在花厅中的桌边,含笑看着进来的沐清漪笑容愉悦而干净,“清清,新年好啊。”
沐清漪想起昨晚自己睡着了的乌龙,莞尔一笑道:“王爷,新年好。”
容瑾眨眼,“本王的礼物清清收到了么?”
沐清漪笑道:“王爷是在提醒我该送你礼物么?”
容九公子淡笑不语。沐清漪笑道:“原本想要昨晚给你的,谁知道我睡着了…所以就只得晚一些了。”
取出一块玉佩轻轻放到容瑾手中道:“虽然昨晚从宫中拿到了那块冷玉效果更好。不过这一块儿既然已经准备了,你就将就着收下吧。”
容瑾拿在手里一看,果然是一块难得一见的寒玉,与昨晚得到的那块不同的大概就是没有药王谷的东西所带有的药性了。玉佩后方刻着几个秀挺的字迹“宁心静安”一看便知道是沐清漪的手笔。虽然不是亲手所刻,容瑾却也十分欢喜。更何况玉佩上还有一个精巧的红色丝线打成的吉祥结,下方留着几缕红色丝绦,不仅喜庆配上容瑾黑色的锦衣也相得益彰。
容瑾明白清清会送自己一块寒玉必然是因为他的身体的原因,希望能帮助他清心宁神。明知道他很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控,清清却从未想过离开他而是细心的为他寻找解决之道……
容瑾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玉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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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鞭打秦王
握着手中的玉佩呆立了半晌,容瑾似乎才回过神来。将玉佩往沐清漪手中一塞,随手扯下了昨晚从宫中的得到的寒玉,望着跟前的人道:“替我挂上。”
沐清漪玩儿一笑,抬手将玉佩轻巧的系在他腰间的玉带上。
容瑾满意的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玉佩,心情愉悦的点点头。看了看沐清漪问道:“我送你的东西呢?”
沐清漪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自然是放在房间里了。”那手链美则美矣,却是太过幽柔,本就是女儿家喜爱之物,她现在一身少年的装束待在手上不伦不类不说,还惹人疑窦。
容瑾有些闷闷不乐的盘算着下次送清清东西一定要送双份的。现在清清大多数时候都是穿着男装的,送女孩子的东西岂不是根本没用?
只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写什么,沐清漪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拉着他过去桌边坐下准备用膳。
也许她曾经有过喜欢华服美饰的时候,但是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对于现在的沐清漪来说再如何华美的钗环首饰都比不上现在身着男装在外面自由自在的行走,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所以容瑾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她现在只能穿男装而有什么愧疚的想法,如果让她选她也宁愿是现在这样生活而不是隐藏在深闺里装扮自己无所事事。
刚用过早上,府中的管事就来禀告说秦王和庄王求见。两人对视一眼,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既不用办差也不用上朝,容淮和容瑄来豫王府干什么?沐清漪伸手在侍女送上来的清水中净了手,一边拿帕子擦手,一边挑眉道:“陛下将昨晚的事情交给秦王和庄王办了?”
昨晚的刺客虽然全部死了,但是皇帝遇刺的事情也没有这么容易就了结了,自然还是要查的。只是让容淮和容瑄这两个人负责此事倒是有点意思,西越帝就不怕这两个人趁机排除异己么?
容瑾冷笑道:“这两个人平时暗地里斗得死去活来,老头子派他们两个负责此事正好可以互相监视,谁也别想在其中动手脚。老头子当了几十年皇帝,这点平衡之道岂会不懂?”
沐清漪点点头道:“那就去看看吧,他们想要干什么。”想起还放在容瑾房间石室里的聂云,沐清漪微微迟疑了一下。虽然聂云肯定跟昨晚的刺客没什么关系,但是万一被发现了,可是有礼也说不清的。
容瑾淡然道:“不妨事,咱们走吧。”
豫王府大厅里,容瑄和容淮坐在厅中喝茶,却是谁也没有说话。虽然悼恭太子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在秦王一系的人心中早已经认定了是容瑄杀死了容璜。而对于容瑄来说,最大的障碍同样也是容淮。容璜死了,容瑄就是长子,但是他是庶子而容淮却是嫡长孙。容淮虽然才进入朝堂不久,但是又西越帝的扶持,又有皇长孙的名头,容淮的声势甚至一度掩盖住了曾经也被容瑄视为劲敌的四皇子容琰。这样的情况下,两人共处一室自然不能指望气氛又多好了。
步玉堂神色平静的站在一边,任由两人打量着自己文风不懂。
容淮盯着步玉堂越看脸色越难看,他当初一心想要杀了步玉堂,步玉堂却被容瑾带进了豫王府。事后他也暗中派人暗杀过步玉堂几次,但是那些杀手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不得不让他怀疑父皇是不是暗中还派了人保护容瑾,也就不敢在轻举妄动了。虽然父王的死可能跟步玉堂没有关系,但是容淮一直觉得这件事西越帝处理的太过偏心了,看着死里逃生的步玉堂自然是无论如何也看不顺眼的。
容瑄对步玉堂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打量了一番,挑眉道:“步大人在豫王府可还好?”
步玉堂谨慎的道:“玉堂如今不过是一介草民,大人二字实不敢当。多亏了豫王殿下收留在下才有一口饭吃,在下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