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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的册子也记了满满四大本。
到了这时,钟子启觉得自己算是已经大致了解了明朝的情况,也有了大略的前进方向,该是为自己的前程做点准备的时候了,唯一可惜的是不敢做什么大事,怕不小心改变了历史,那自己可就真是造了大孽了!先弄些小生意做做,吃饱饭再说,这应该总不致于改变历史吧。
这日起来,钟子启正在街上闲逛,想到那著名的“张宝”胭脂铺去看看,自己一直在琢磨着用什么可以创业,这胭脂也就是后世的彩妆、面霜之类的化妆品的雏形,应该还有很大的改进余地,自己去调查调查产品和市场,看看能不能从这个入手开始自己的计划。
正走着,突然路边巷子里一个写着“王六胰子铺”的粉色布招引起了钟子启的注意,胰子?好象就是后来的肥皂的俗称吧,没想到现在就有肥皂了,自己还真是不知道,去看看。
进了那铺子,只见里面顾客不少,不过却全是些妇女,看他一个年轻男人进来,都有些好奇,不时有人瞅他,这胰子什么的都是家用品一般都是女人来买的啊。
钟子启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好有以前陪着老婆逛文胸店的经历,还撑得住,便不去管他,只自顾自的拿起几块胰子来看。只见颜色倒也颇多,灰白的、黄的、绿的、红的、蓝的,也满漂亮,做工也是不错,拿到鼻子边嗅嗅,一股清香直入脑髓,不过里面却混杂着一些腥气。那边上伙计见他挑选的颇为认真,倒是想买的主顾,便过来介绍,钟子启听他说着什么桂花香的、养颜保健、实惠便宜什么的也不理,只是微笑。
过会待伙计说完了,钟子启便问道,“你这都是什么做的啊?怎么闻着有股膻气?”“回公子话,这都是精挑细选的上好猪肠配了山西碱土、南洋香料做的,你看看这做工,这香味,别的不敢说,这嘉善城里准保第一,拿回去用,您家里老小肯定都是交口称赞,用了还想再用,尤其是女眷,这种桂花香的是最受欢迎了,我们这店里销路最好的就是它了。您看您要不要先拿几块回去试试?不好用分文不收,全部退还!”
“哦?好,给我各样都拿一块。” 钟子启听了,笑笑,这退货在这年头可不稀罕,哎,还是古代人做生意实诚啊,那像后来,连质量保证都要国家强制执行还不一定给不给你扯皮,自己买的掌上通讯器遇到过好几次质量有问题又不给退的,虽然后来国家有了规定,那些厂家也是把那维修点设到极偏远的地方去,自己居然要从花两个小时开车跑到郊区去鉴定!
拿了上面印了字号的油纸包,钟子启便点点头告别了热情欢送的伙计,出了铺子。
边走边看那包裹,只见正面印着“王六胰子”标记,背后印着“选料上乘,质地细腻,做工一流,无与伦比,色泽纯正,举世无双,香味持久,不惜成本,别家仿效,纯属徒劳,万甲难逢,本铺胰子,别家为得利,本号为美名”的字句,不由一笑,没想到在古代中国人就这么会做广告了,而且还真是能吹,跟“宇宙牌”香烟有得一拼了。
回到客栈,钟子启急忙打水试验了效果,又将其中一些用文火熬化,检验成分,过不多时,其原料成分,好坏利弊,成本利润已大致了然。将这些一一记录好了,钟子启看着这纸,便仿佛见到了成堆的金银如河水一般铺天盖地的流向自己的美景,呵呵,还用做什么彩妆,这胰子可比彩妆容易搞多了,想着,一拍桌子,就这个了!
后面几天,钟子启跑遍了嘉兴府的各家胰子铺,调查产品,了解市场,摸底各家的背景、情况,不几日,便有了详细的市场分析报告,又就这情况做了份策划书,仔细盘算了整个开拓计划,待到万事具备,钟子启便开始了自己的创业之旅。
到了南街上,找到那写着“费记胰子行”的铺面,钟子启便直闯了进去,一进门,就有一个伙计笑吟吟的迎了上来,又介绍又推荐的,钟子启只是笑着不搭话,慢慢在店里踱着步,将那货品一样样看过去,又一样样放下,还不时摇摇头。旁边那掌柜看着钟子启在这店里转了两圈,只是摇头,倒是有点像个真正想买东西,只是看不中的人,又见那伙计怎么都搭不上话,便站了起来过来招呼道:“这位客官,在下费文清,是这小店的掌柜,看您一圈圈的,似乎是想找什么又找不到的样子,可否给在下讲讲,只要是这大明有的,定尽速给您寻了来。”
“原来是费掌柜,失敬失敬,在下钟子启,初次来到贵地,本来想找寻以前在西洋见过的一种西洋胰子,不想找遍了嘉善也没见到,若是掌柜的知道哪里有并且能给寻来的话,本人倒是要采购一大批的。” 钟子启这举动与说辞已在心里盘算过几遍了,需得如此,才能引发这费掌柜的兴趣,只不过这名字实在是太敏感,让自己不由就会想起费文青那个畜生来。
“噢,西洋胰子,这倒是头一次听说,具体是怎么样的可能给讲解讲解,不定我这也能想法做的出来。” 费文清果然来了兴趣,凡是做生意的,对自己本行的新鲜事物总是抱着浓厚兴趣,没见有很多人都是靠贩卖新鲜物品的暴利发的家么。钟子启由己推人,看来倒是真给料中了。
钟子启用眼角扫了一下桌椅,然后笑道:“这西洋胰子比我大明的胰子有很大不同,要好用的多,费掌柜既然有兴趣了解,反正我这会儿也没事,到是可以给费掌柜说说,只是这话说来可就长了。”
那费文清也不是个笨人,看了钟子启的眼色,听了他的话,已经明白了,急忙招呼钟子启坐了,又叫伙计上了好茶,钟子启坐下,品了几口茶,然后将后世的肥皂、香皂等的好处、不同一一详细的讲解给费文清,莫说费文清,就是那边上的伙计听了以后也立刻明白这肥皂、香皂要是有得卖,肯定会把现在的胰子生意都给挤垮了。
费文清听了,立刻分析出了其中的利弊来,若是自己先弄到手,必定大发特发,至少也可脱出目前的困境,若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自己只怕就会就此一蹶不振,以自己目前的状况,可是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的。
“钟兄,听你说来,这西洋胰子还真是好东西,比目前大明的货品要好,只不知钟兄在哪里见到的呢?标价几何?”
“呵呵,看来费掌柜是想弄进来卖啊,告诉你也无妨,还是在下前年在西洋英吉利国游历时见到的,标价么折成大明的银两约在三分左右,比咱们的要贵上个五六文钱,倒还好。只是那英吉利国到我大明相隔两万多里海路,我这回来路上就花了一年多,如果费掌柜去那里采购的话不说时间来回要三年,光是运费就要五分银子,兼之时间过久,海上又潮又不怎么太平,只怕额外还要加上各样的损失至少又是几分呢。”
“这倒不怕,只要是新鲜的好东西,再贵都不怕卖不动,只怕还抢手呢。只是这时间太久了,的确是个大问题,钟兄可知道近些的道路?”
“别无它路,只这一条海路可去,而且波涛险恶,又有多处海盗活动,风险很大。” 钟子启断然给否定了。
“如是这样,只好多费些时间了,钟兄既然去过西洋,可否代为穿针引线,去那边联络一下,让他先运一些过来,我货到付款。另外钟兄这里我也另外有酬劳的。”
“呵呵,费掌柜是有所不知,那些夷人不像咱们中国人重信守义,可以赊销,他们连自己人都整天骗来骗去,所以搞的现在不见现银就决不肯发货。”
费文清听了,陷入思忖之中,这生意委实诱人,如能做成应该是能狠赚一笔,只是这去西洋路途遥远,风高浪急,兼之自己也不通语言,那边又不肯用货到付款的方式,看来自己是难做成了。若是委托这钟子启呢?自己和他非亲非故,也难相信,况且自己到现在还没见过那西洋胰子的式样呢,也不知他说的到底真假。对了,他该不会是个骗子吧,也许这世上压根就没什么西洋胰子。
想到这,费文清不禁狐疑的看了钟子启几眼,心里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果断放弃,以免入了别人圈套。
流离 (1) 第三章
钟子启早已将这一层考虑在内,见了费文清的神色,已知他心里开始有所怀疑了,不由微微一笑:“费掌柜,不必忧心了,实话说了吧,我在回国以前已经预付了一半银两,定了十万块西洋胰子,再有三个月就可到广东南澳深澳港提货了,刚才所言,只是想验证下我这次投资正确与否,既见费掌柜也认为这生意可以做,在下也就放心了。无心之欺,还请费掌柜大人大量,莫与计较。”说罢,钟子启就起身深深一捐。
费文清听了,先是怔了一怔,方有些恼怒的将手伸了指向钟子启,开口便待责骂,就见钟子启已是一个大礼行了,倒是不好再骂,显得自己太没肚量,心里却还是有些恼火,真有些哭笑不得“钟兄好心计,好手段,对费某的心思把握之准,真是令人佩服,倒是在下算是白白急了一阵,让人笑话!。”
“在下自知有错,费兄要打要骂都认了。只是这次投了全部身家性命进去,总是忐忑不安,听了别人传闻费掌柜眼光奇绝,凡所贩卖之物无不有利,方才出此下策。倒也不敢让费兄徒劳一场,待到胰子运到,我立刻就提了再分两万块给费兄,并且保证整个嘉兴府都只有费兄一家销售,另外价格上也会给费兄些优惠,算做给费兄赔罪了,你看可好?”
费文清这又是一怔。心里倒是有些欢喜,又觉这钟子启手段还真是可以,先打你一棒再给你个糖吃,让你什么都说不出。当下就大度的原谅了钟子启,又设午宴款待,两人在席上称兄道弟,好不亲热,又就着酒劲签了买卖契约,钟子启在四个月内供应费记胰子行西洋胰子二万块,在费记的仓库交割,每块八分足色银子,即到即清等等。
钟子启又托了费文清召集各地州府相熟的同行,在嘉兴于半月后聚会,自己要开个订货会,将暂存在南澳的样品拿来给大家看看等。
签好契约,两人都放下一桩心事,费文清是觉得这回拣到了聚宝盆了,这满嘉兴就自己一家卖这个西洋胰子,到时在嘉兴府里开个新店,再找些朋友造造势,还怕不发。搞好了也许一直困扰自己的心头大患也就不再成为威胁了。钟子启高兴的是这下自己的货品销路有了保障,到时候还可以预收些订金,用来建造工厂、采购原料。真成了,也算是空手套白狼的经典案例了,都可以用来给MBA上课用了。
心情好了,话题也就更多了,渐渐从生意上转移到了其它方面。钟子启有心迎合,两人倒是谈的非常投机,看看时候差不多,都喝得不少了,钟子启就借着酒劲问道:“费兄,我在外面打听谁家最会做生意的时候,人家不光推荐了你,还说你最近两年一直有个烦心事去不掉?”
“哎,别提了,我都快恨死了。崇祯元年的时候在乍浦东头那边买了几十亩地,想着以后就是生意不做了也有个养老的地方,就凭着些租金也不至于饿着了一家老小。后来这边生意赚了钱,那边收成也不错,就又陆陆续续的买了不少,加起来有四百多亩,这些年赚的钱全投在上面了,无非是当初看那里地价便宜,一亩好地才二十两,租给佃户,去掉税赋,一亩地一年也可有个一两多的宽裕,比之做生意虽然少了却很稳当。那想到后来这税赋是年年加派,耗羡也是被那些贪官越加越高,现在就是遇到丰年,四百多亩地加一起也不过进了四五十两,中等年份勉强打平,遇到荒年,每年我还要倒贴四五百两的进去,偏偏这两年生意不景气,没赚什么钱,又连着遇到三个灾年,我可亏大了,再来个一二年的,我这里的铺子房子都要卖了交税了。” 费文清说起这伤心事,就不住的叹气。
“那将那田地房子都卖了不就行了么?”钟子启故意问道。
“卖?现在哪有人愿意买啊,若是搁在前两年,可能我亏点出手也还有人愿意接手。现在,我就是白送都没人肯要啊,只那七十多亩好地还有些人愿买,每亩也只肯出个几两而已,可我就就指着那点好田的富余贴补其它地了,怎么可能单卖。最要命的是乍浦县还不许我抛荒,说是除非有人接手,否则就便是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