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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搞定啦。若能在半个小时之内在警察总部见到你,我将非常高兴……你真太好啦。不见不散!」
埃勒里站起身来,脸上还挂着微笑。疯狂比尔·格兰特的椅子发出一点声响。
埃勒里说:「谢谢,格兰特先生。」心情极为轻快地走出了那间办公室。
半小时后,埃勒里随同另外两个人走进了警察总局弹道部的实验室。科比少校气喘吁吁,好像是一路跑着来的。
诺尔斯中尉看上去满脸疑问。
「看见你赶来真高兴,」埃勒里对少校说,「其实也不必这么急,只不过你从一开始就介入了这件事,我不愿独享这个关键的时刻。你不该漏掉这场戏剧的最高潮。」他从衣袋里拿出那个手帕包着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把它展开。
「那支点二五手枪!」科比少校惊叫出来,接着倒吸了一口气。
「一支点二五手枪,」埃勒里温和地纠正道,「先生们,我们秘密聚到一起的目的正是为了确定这一点——该用定冠词『这支』还是该用不定冠词『一支』来定义这把枪。」
「我可没那个耐性,」诺尔斯中尉笑着说,「你在哪儿找到的?」
「在一个最不可能找到的地方找到的,中尉。」埃勒里咯咯一笑说,「不必再怕触摸它了,已经做过指纹检查,但是那上面没有指纹。」他耸了一下肩,「已经被处理过了,没留半点痕迹。只能检测一下枪管里的母纹了。好啦,老这么悬着心真受不了,赶快结束这件事情吧。」他做出急切的样子呼味呼味地急速喘气。
诺尔斯中尉拿过那支枪,若有所思地掂了掂,接着抽出了它的子弹匣;这样就不必担心它意外走火了,因为这种小型哥特式自动手枪装置了一种「安全连动」部件,弹匣一取出,所有其他部件之间的联系便自动失效。弹匣是空的,发射仓里也没有一颗子弹。中尉疑惑地抬起头来。
「是空的,」埃勒里轻声说,「我发现它的时候就没有子弹。被拔了牙的。不过这倒无关紧要。」
诺尔斯中尉朝枪里填入了几颗子弹,调整好靶子,接着就扣动了扳机。埃勒里连忙蹲在地上搜罗着冒着热气的子弹壳。他们从靶板上取下子弹,只见它们个个都给火药和烧焦的木头蹭得黑油油的。
诺尔斯从七颗子弹中选了一颗,走到实验台前,仔细把它擦拭干净,然后从档案柜中取出存档的另外两颗子弹。
「这是从霍恩和伍迪身上取出来的,」他说着坐到他的比较式显微镜前,「你知道,在科比少校的协助下,我们已经可以认定那两颖子弹是从同一支手枪里射出的。所以我用其中任何一颗做比较都可以。我们很快就可以鉴定出来了。」
科比少校也凑到近前去看。
诺尔斯中尉拿起一颗存档的子弹放到显懒镜的样本托上,又拿起那颗刚刚射击取得的子弹样本放在另一支镜头下,然后开始调整焦距。很快他就顺利地把两个影像清晰地重合在一起了。全部调节操作完成后,他在目镜中看到了一个完整的子弹影像——实际上那是左、右各半个子弹的影像合在一起后的成像,对接得严丝合缝,所以看上去就像是一顺子弹。
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几,然后抬起头来对科比少校点了点头,后者急切地把眼睛凑到了目镜上。
埃勒里满脸焦虑地望着那两个人忙来忙去。
「好了,现在你自己来看一看。」科比少校最后说着起身把埃勒里换到他的位子上。
埃勒里看到一个巨大的子弹影像,而且他惊异地发现光滑的子弹表面上竟有那么多形态各异的纹理,被显微镜清晰地显现出来,简直就像天文望远镜揭示的月球表面一样凹凸不平地分布着山峦、峡谷、平川等等。但是最令他震惊的是那影像接合的高度完整——山峦连着山峦,峡谷接着峡谷,平川延展相对。两个子弹的影像完全一致。即便两颗子弹由于发射过程的微小差别而造成什么特别的擦痕,也不是埃勒里的眼睛能看得出的。
他转过身来:「这么说,就是那支枪喽?」他慢慢地说。
「相当肯定。」诺尔斯中尉说,「事实上,我认为可以确定。从两支不同的枪管里射出如此纹理相同的子弹,绝对是不可能的!」
「何不用通用显微镜再看一看?」科比少校建议道。
「我是要做。通用分子显微镜,」诺尔斯对埃勒里解释道,「可以分辨极微小的差别。上边装有标尺——显微镜专用的精密量具。一分钟就可以。」
他把子弹挪到另一合仪器上去,通过目镜观察了一会儿,仔细量算着各种纹理的角度、沟擂的深度和凸纹的长度,并把数据记录下来。当对第一颗子弹侧算完成后,他把数据表放在一边,对第二颗子弹重复上述操作。
实际上他用的时间并不止一分钟。他用了一个多小时。埃勒里对这种精细的科学研究过程实在没有耐心,他闷着头走来走去,不停吸烟,自言自语,胡思乱想,直到科比少校的一声呼唤吓了他一跳。
他抬起头来,发现那两个人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检测成功,」科比少校平静地说,「现在,世界上再没有哪个弹道专家能够否定这个实验结果,奎因先生。你找到的这把枪正是射杀了霍恩和伍迪的凶器。」
埃勒里朝他们愣了一会儿,接着长出了一口气说:「旅行结束了,或者应该说——已经到达终点前的一站。好了,先生们……」他缓慢地走到实验台的旁边,拿起那支枪,着迷似的看了看,然后把它放进衣袋里。诺尔斯有些诧异地望着他。
埃勒里平静地说:「我对两位有个不大符合常理的请求——因为这太重要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个小小的实验。」
诺尔斯中尉咳了咳嗓子:「嗬……!我吃不准……我有义务向部里报告,奎因先生。你是说……」
「我是说,我不只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是这把枪打死了霍恩和伍迪,而且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已经找到了这把枪。我不想让这个消息透露出去。明白吗,中尉?」
弹道专家摸着下巴说:「好吧,我想,既然你过去已经破解了那么多谜局,这件事还是你来定夺吧。那我就先把实验报告收存在我自己这里,尽管……」
「哦,一定设法先扣着它。」埃勒里急急地说,「啊——还有你,少校?」
「你绝对可以信任我嘴巴的严密程度。」科比少校说。
「跟你合作太愉快了,少校。」埃勒里笑着说完,飞快地离开了实验室。
☆ 挑战读者
我的小说又到了关键的阶段,请暂时从阅读中脱开一会儿,女士们,先生们。
四年来在不同的小说情节中我一直在问同一个问题:谁是凶手?那么现在,谁是杀害了运动场上两位骑术表演者的凶手?
你不知道吗?啊,可你应该知道了。现在故事已经完整地呈现在你的眼前了:我以为线索够多了;如果把它们的顺序打乱,加以合理的编排,就会导出明显的结论,它则直接揭示那个惟一可能作案的凶手。
保守核心机密对我来说关系到职业道德。我可以毫无保留地向你们提供所有的线索但不能透露核心机密,这是公平对待读者的原则问题。我能告诉你们的只有:全部线索都在你们的掌握中了。重复一遍,这些线索拼接起来就是一幅捕捉住罪恶的图案。
你能否拼出这幅图案并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有个情报奉送给那些弹精竭虑苦寻答案却屡屡败北的一小部分读者:故事中提到,我曾把两封电报发往好莱坞并收到过两次答复电文。但这些电报的内容与你们的逻辑推理关系不大。事实将证明,没有这几张电文,你们同样可以得出正确的推论。这一情节的设置仅仅是出于对逻辑分析结果的验证。所以,请不要问我:你那电报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埃勒里·奎因
第二十五章 真相大白之前
星期日的晚上照例是奎因家轻松的休闲时光。只有到这个时候,奎因警官才完全放松下来好好休息一会儿;而且这个家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在这段时间里任何人不得谈论公事、分析推理、引述案情,甚至不得阅读侦探小说或是做任何其他破坏悠闲气氛的事情。
因此,吃过晚饭,埃勒里便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他轻手轻脚地拿起分机电话,拨通了巴克雷旅馆的号码,请求对方呼唤霍恩小姐前去受话。
「喂,是埃勒里·奎因在此讲话。是的……今天晚上你想干什么,霍恩小姐?」
她轻轻笑了一声:「这算是个邀请吗?」
「我的嘴很笨,换个说法儿更糟,」埃勒里承认道,「我能不能得到一个明确的回答?」
「哦,先生,」她语气肯定地说,「我另有安排。」
「什么?解释一下,你的意思是……」
「有个先生已经邀请我共度周末了。」
「那个一头卷发的男士?」
「你真聪明,奎因先生!猜得不错,是那个卷毛儿的男士。尽管我觉得这用不着多少推理。」接着她停顿了片刻,「有……有什么消息了吗?我已经等烦了……我是说,你今天晚上要见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奎因先生?」
「对我来说,哪天晚上见你都很重要,」埃勒里殷勤地说,「但是我想,有那么一位生着漂亮卷发、枪法又那么高超的男士列在你长长的追求者名单上,我就别再愚蠢地自讨没趣儿了。不,我亲爱的,我找你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改天再说吧。」
「哦,」她说着,沉默片刻,「你知道,今晚柯利要带我去看电影。他特别爱看那类片子。我也……从那时候起,很长时间没有……请你理解。」
「我非常理解,」埃勒里温和地说,「疯狂比尔也跟你们同去吗?」
「他有更好的打算,」她笑道,「他要去跟马斯和其他大人物一起吃饭。他又有新的规划了。可怜的比尔!我真不知道……」
「看来我今天运气不好。」埃勒里可怜巴巴地说,不一会儿就挂上了电话。
他静静地站在卧室里,若有所思地擦拭着眼镜片。然后他开始行动了。
五分钟后他出现在客厅里,衣帽整齐,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你上哪儿去?」奎因警官从当天的报纸上抬起头来问道。
「随便走走,」埃勒里轻松地说,「我需要活动活动。我觉得肚子有点儿不舒服。很快就回来。」
奎因警官对他的借口嗤了一下鼻子,重新去看他的娱乐栏目。埃勒里抓了抓迪居那的头发,很快跑了出去。
一个多小时后他回到了家里,满面通红,神经紧张。他走进卧室,过了一会儿才来到客厅,这次没穿外衣。他坐到奎因警官身边的一只扶手椅上,两眼盯着壁炉发愣。
奎因警官把报纸的科学版放下:「遛达得怎么样啊?」
「哦,很舒服。」
奎因警官把脚朝炉火前伸了伸,吸了一摄鼻烟,仍然盯着前方对埃勒里说:「儿子,我要是知道该怎么思考这个案子就太好了。我真是……」
「别提案子的事儿。」猴子一样蹲在椅子上的迪居那警告说。
「提醒得对,」埃勒里说,「谢谢你,迪居那。」
「问题是,」奎因警官接着说,「我已经给困在原地了。但愿……你都知道了什么,儿子?」
埃勒里把烟蒂扔进炉火,平静地把两手交叠着放在腹部:「什么都知道。」他答道。
「什么是什么?」奎因警官茫然地问。
「我是说,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
「哦,」奎因警官松弛下来,「又一个玩笑。当然,你永远是这样,知道一切的一切。你是上帝的宠儿嘛。没有你不精通的东西——就像侦探小说里夸张的那样——千里眼、顺风耳、料事如神、无所不能……哈!」
埃勒里温和地说:「我说我知道的所有的事,是指霍恩—伍迪命案的事。」
奎因警官不再冷嘲热讽了,默不作声地坐了一会儿。接着他抚弄着下巴上的胡须说:「你……你说的是真的?」
「我发誓,不是真的我不得好死。案子己经了结了。完全结束了。不会再有枝节横生了。我们的事儿办完了。对不起……真相是……」埃勒里叹了口气,「你被它异乎寻常的单纯弄错了。」
奎因警官朝儿子注视良久。埃勒里冷峻的脸上毫无玩笑的神情。而且的确有一种紧张和抑制着的激动,这种情绪逐渐把奎因警官的血液也搅动得燥热起来。尽管他不动声色,两眼却已经开始放光了。
「那么,」他突然问道,「什么时候可以结案?」
「你乐意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埃勒里慢悠悠地说,「比如说现在。我已经越来越厌倦它的神秘了,只想尽快把它从我的意识深处清除干净。」
「那就别闲扯了,赶快行动吧。」奎因警官说着,朝卧室走去。
埃勒里安静地跟在父亲身后,看着奎因警官换上了皮鞋。他自己也抄起一件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