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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律高高低低,起伏不定,若山野流泽,泉瀑倾峰,只是直到整整一曲奏完,那仙鹤仍只是在对岸起舞。
唉,我不禁长叹口气,这只死仙鹤还真不好对付。
调整一下气息,我再起一曲《出塞》,意境变为哀伤宛转,苍凉大气。偷瞟一眼旁边的萧漫雪,他竟已经拿出干粮吃喝了起来,于是音韵更添凄楚,连那仙鹤也似被感染到,不住哀鸣起来。
失败,又失败了,死仙鹤叫得虽悲,但紧守着自己的地盘不动,气得我牙痒痒又无可奈何。(哼,等你什么时候落到我手里我一定把你弄个油炸小麻雀。)
于是一首曲子换另一首曲子,直把我吹得嘴皮发麻,正没辄之际,突然想起来另一首,要是这首再不行那我也没办法了。
曲调一起,如鸟鸣之声穿梭于林,正是《百鸟朝凤》,那仙鹤一听此曲,立时不再飞舞。
声调愈渐高亢,似召唤,又似急促的命令,天际间仿佛千百应和之声,震撼人心。我看着对岸,哈哈,终于来了。
曲入高潮,只见湖面上翩翩飞来红顶白鹤,不时还伸颈鸣叫一声,真真如负仙下凡的神物一般。
待它落到我们这边岸上,我立刻一把就将它抓了起来,嘿,为了你这只畜生,费了本大爷不知多少的口水。
再回头时,原本的大湖已消失无踪,现出路来,竟就近在我们眼前。
“好了,迷阵也破了,你还抓着它干吗?”一直坐在旁边的萧漫雪此时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站着说话不腰疼,刚才可不是你辛苦卖力了。我吹了那么半天,好歹也要把它做成油炸小鸟补一下。”
“怎么说它也算是个通灵性的神物,你要是把它吃了,怕会触怒上天的。”
拿上天压我?哼!
“当初人家萧史吹箫,不只招来了百鸟,还拐了个千娇百媚的媳妇弄玉,今日我唐亦吹箫,只招来了一只蠢仙鹤和一个专门跟我作对的你。罢了,炸它我还嫌麻烦,可也不能轻易放过这小畜生,至少要把它绑树上,免得它飞去给主子报信。”
“好吧。不过说实话,只怕从我们一进这禁地,人家主人就已经晓得了吧?”
无话可说,他的话的确没错,能建出如此精妙的阵的人,又怎会不知道自己的阵在被人突破呢,只是此人现在躲在哪里呢?
懒得再想,带着他继续往前走。前面是“土”位,不知又会有什么等着我们。
“……”无语,再无语,看着眼前的石桌上摆着的棋盘,不禁心里暗叹,这位主人家还真是……嘿嘿,兴趣广泛啊。
俯身观察盘上的棋局,竟是个一百多子的“珍珑”,已算是“珍珑”中难度极高的了。再看棋子,已经十分古老,但那微微散出的甜味仍逃不过我的鼻子。
“你坐这里吧。”我指着桌前的石椅。
他听言撩衣坐下,挑眉说:“这棋你让我下吗?虽然我也会弈棋,但怎比得上有‘纹枰神童’之称的你呢?”
他成心提起小时候的事干嘛?我瞪了他一眼,说:“这棋当然是我下,可是出手的是你。棋子上有毒,而且年代久远已经渗入内部,很难清除。这倒也不算什么,不过据我看这棋子是特殊制成,我大概是拿不动的,只能借你这有武功的人的内力。”
唉呀呀,终于轮到我歇着了。我立刻从他带的东西里翻出吃的和水。天已过午,我可还什么都没沾呢,早饿得快受不了了。
边吃边研究棋局,这盘棋已经下至中盘,黑子的情况很是不妙,想要反败为胜惟有在中腹与敌人展开厮杀。
“十二之九,跳。”我也很想知道,这主人家要怎么跟我们在此对弈。
萧漫雪以内力贯入指尖,不碰到棋子而把它从棋盒内拿起,推到我说的位置。
十分奇特的,在他落下子后没一下子,散落在桌对面棋盘外的白子当中的一颗缓缓地移至了盘面上,宛如被一只无形的手在后方推动。
再看它下的位置,虽然快速但显然经过深思熟虑,看来这位主人已将这局“珍珑”研究得十分透彻。
“十一之十二,扳。”
桌面上的棋子又被移动,但却没有一方真正碰到棋子,看起来着实诡异。
你来我往之下,二十余手已经下出,局面也越发复杂难测。经我观察,白子的移动一直是紧贴桌面,大约是桌面下有什么机关可以供人在别的地方施力牵动。
“饿之西,对。”
“……把嘴里东西嚼完再说话。”
嚼嚼嚼,努力嚼,哎,这烧鹅真是好吃,总算他有良心,给我留了一半。
“二之七,退。”
又是十几手下出,此时棋局已经进行到生死关头,黑棋几乎已寻不出任何一线生机,即使是我也不禁流出了冷汗。棋局如战局,怎么办?
盯着萧漫雪的手,我思索再三,终于下定决心。
“七之五,刺。”我决定专攻白棋的一个弱处,此角黑棋与白棋纠缠不清,若能获胜,也许能挽回局面,但若是输了,此盘棋便要弃子投降了。这种只顾小处不顾大局的下法,本是围棋的大忌,但事已至此,也惟有搏上一搏。
萧漫雪懂棋,也知道此时的凶险,手指绷得很紧,微现青白。我们都凝聚全神,专心进行这场棋盘上的战争。
犬牙交错,角上的劫被提来提去,双方杀得极为惨烈。在时间的流逝中,盘面被一点一点填满,太阳已渐西沉。
最终,黑子打劫胜,而我的后背已被汗水浸得湿透。只要官子不出差错,此盘当能取胜。
良久,白子没有任何动静,我们也一直静静地等着。突然,石桌下沉,对面现出了出路。
依照逆五行阵法,前方的“木”位便是此阵的核心了,到了那里,一切谜题该会水落石出。
踏着方位走出小路,眼前赫然出现的竟是一片竹林。竹木掩映之下,一间别具清雅风味的小楼隐约可见。
“这里大概就是主人的居所了。”萧漫雪观察了一番说道。
“嗯,这的确不像是幻象。只是我们这样一路走来,现在乍一见它,真让我有点不敢相信。”也难怪我这样怀疑,依这主人的巧思天工,我们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进这小楼。
可更令人难以相信的是,我们居然畅行无阻地进到了小楼里,楼内大厅朴素雅致,既不嫌简陋又不显俗华。而在正中的檀木桌上放着的物事,走近入目竟是……
“《相山手记》!?”
15
仔细查看,手记上无毒,桌上也没有任何机关,室内也的确空无一人。
萧漫雪小心翼翼地拿起手记,翻看了一下,里面居然是些类似经文的内容,丝毫不见有关武功或宝藏的文字。
拿给我看了一下,他问:“你觉得这本是真的还是假的?”
“应该是真的吧。若是有人有心骗我们,那反而应该拿本里面写些武功口诀之类东西的来。更何况,这手记的秘密为何一直无人能参透?大概就是因为里面的东西与他们想要的毫不相干。”
“它的内容如何倒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要拿它交给六王爷就算交差了。”
“说得也是,那咱们拿了东西走吧,要是一会儿主人家来了想走就不容易了。”
又是出乎意料之外,我们顺利地带着《相山手记》回到了厢房里,连个鬼影子也没有碰上。
萧漫雪忙着准备晚饭,我则捧着手记翻来倒去地研究。
他从厨房端来吃的时,我早已窜到桌前,眼巴巴地盯着,只待他将托盘放下。
狼吞虎咽外加狼吞虎咽,忙了一天,美食是我最好的犒劳。
等我吃得大半饱时,才有闲功夫说话:“漫雪,我觉得,我也许能把手记上的秘密找出来。”
“是吗?你已经知道问题所在了?”
“不确定。不过像这种东西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是隐藏在文字间,一是利用本身的纸质或夹层。刚才我已经研究过内容,的确是些普通的经文,用跳读也看不出什么。所以,要是这手记真有问题,那肯定是在材质上作文章。就不知道是要浸哪种药水还是火烤什么的才能显形了,吃完饭后我会多试几次看看。”
“其实找不到秘密也无所谓,也许它根本就没有秘密,只是江湖人传说的而已。”
“反正我闲着没事儿,拿它玩会儿罢了。”
吃完了,我翻出许多瓶药水,(作者:偶终于有机会说话了。天呐,你带这么多药水干嘛?)在床上一样样试着能否将手记浸出图案,不过都是徒劳无功。
“难得看你这么勤劳,真是怪怪的,还是喝杯茶歇会儿吧。”
“哦。”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手记上有无变化,一边伸手拿他递过来的茶,结果一没拿好,茶杯整个扣在床上,茶水漫了一下子。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比我还急地擦拭着床面,我也伸手帮帮忙,无意中却看到摊在床上的手记被茶水浸过后竟现出画着小人的图文。
“漫雪你看!”我捧起手记拿到他眼前。
“这是……”他认真看了一下那些小人图和文字,“的确,是武功秘笈。”
“原来这手记的秘密是这样的,不是用任何药水浸而是用茶,以前拿到它的那些人大概作梦也想不到。”再一次感叹世事无常,机缘往往在一线之间。
“哈哈哈!多谢你们替老夫破解了这个谜团,这下不世神功是属于我的啦!”窗外突然飞进一个人影,立在我们面前朗声大笑。
“赵前辈?”来人正是玉剑赵一仁。(作者:猜到了吧?应该猜到了。)
“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刚才我已在你们屋里吹了‘弱柳扶风’(小亦:此名好,符合本人气质形象),你们现在是浑身无力,快把手记递过来。”
手捏着手记,我半点递过去的意思都没有:“赵一仁老伯啊,果然是你。当初你英雄救美(此美指我)时我手搭你脉门,发现你脉象混乱,强弱不定,显是受过很深的伤,武功只剩了三四成,那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在禁地里,明明有人与我们对弈,可为何在小楼里却见不到,任由我们拿走手记?猪头也想得出来这当中有问题,所以我刚才一直研究手记,就是要引你这个大猪头出来,没想到你还真一引就上钩。”顺便送他个轻蔑的“哼”。
“就让你在那里逞口舌之快吧,反正你们现在动弹不得,翻不出我的手掌心。自从我二十年前被打伤后,我就终日隐居在禁地里,不敢让人发现我的武功在不断流失,好容易上天赐给我这本秘笈,让我有重展威风的一天。”
“可是凭你的蠢脑袋拿到了却参不出这里面的奥秘,所以见到我们闯阵时智慧非凡天资聪颖就想到利用我们帮你想?”
“没错!”
不再等我递过去,他一步步向我们走来。
“说你是猪头你还真猪头,你以为我现在真不能动啊?谁说你下了药我们就要中的?”
我的话果然令他停了脚步,表情也不由得疑惑,可还是不怎么相信我。
“大笨蛋,你有你的迷药,我就不能百毒不侵啊?”
脸色变了变,可赵一仁显然没觉得有太大威胁,说:“没关系,我知道你没有武功,虽然我功夫只剩了四成,但对付你这个小白脸还绰绰有余。”
小……小白脸!他竟敢说我是小白脸!我OOXX!今天一定整死他!
“你怎么要多笨有多笨啊!我既然能百毒不侵,就不能让他也百毒不侵吗?(指指萧漫雪)我是没武功,可要是他对付你也绰绰有余了吧?”得意洋洋,我要打击死这个混蛋。
“你……”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危险,疑惧地看向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萧漫雪。
他微一耸肩,突然迅雷不及掩耳地向赵一仁袭去。
我闲闲没事干地坐在床边,唉,有人就是这么不聪明,我跟萧漫雪入禁地前,就以防万一地让他吃了百毒不侵的药丸,可惜他的禁地还弄得让我有点欣赏他,原来也是个笨蛋。
萧漫雪和赵一仁那厢斗得越来越激烈,赵一仁明显居于下风,已经渐显不支,脸色也变得越发阴狠。
眼见已是无法脱身,赵一仁突然虚晃一招,待萧漫雪闪避之时,拼尽全力向我袭来。
“亦!快闪!”
看着赵一仁的身影快速地接近,我无法动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闪?怎么闪?
“砰”地一声,在赵一仁的掌击中我前,萧漫雪的身影飞扑而至,挡在了我的身前,承受下了那一掌。
我还没能反应过来,只看得到他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他已回身一剑,刺中了赵一仁的手腕和腹部,见赵一仁已无力再出手,才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