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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呀,你在发抖呢。”男子伸出了未拿扇的手,作势要扶起舒意,却不料这举动竟让她惊呼了声拚命的往后退。男子带笑的眸子笑得眯成了缝,“嗯,我记得叫舒意……是吧?”
“我、我不认识你……”
“没关系,我认识你就好了。”男人慢慢的阖起手上纯白的扇子,“就让我们像以前那样的合作吧,云雀。”
☆
清晨,天空仍是雾蒙灰暗一片,叶片沾满了露水,已入秋的天气冷意能轻易让人染上风寒。
藏剑宫内却是温暖一如春天。
昏暗的藏剑宫里太监宫女逐渐起来活动,摸着黑的活动。
他们的主子讨厌太过光亮,所以夜里时是最有精神的时候,相对的,白日里就总是懒懒散散的,一点也不想动,所以在主子睡着的时候,可没有人敢点着灯活动,因为主子对光源异常的敏感。
宇文咏真的贴身太监,子默端着温好的水盆远远走来,见主子的寝房内仍是无一点动静,他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天色。“可别耽搁了才好。”
站在门前犹豫了下,仍是轻轻推门而入,小心的走进内室,看着整个人缩进被褥里,只有长长的发披在床上,均匀的呼吸显示床上夜游了一晚的主子睡得正熟。
将透着冷风的门轻巧关上,子默走进将手上沉重的水盆搁下,轻喊了喊,“主子?”
床的人连动都没动一下,看来是睡得相当的熟。
子默犹豫了下,不知道该继续叫还是干脆点,伸手摇醒他的主子,但他不敢,因为他要是摇醒主子的话,那可要有手被砍下来的觉悟。
怕怕的看了眼主子挂在床头的宝剑,考虑了会儿,还是决定用温和点的叫法。“主子,快醒醒,早朝时间快到了,再不醒来就迟了。”
一片静默,床上的人依然没反应。
“主子……主子……”
……
深吸了口气,吸到憋红了脸想大吼出来。
不过就在这一刻,那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的人,突然掀开被坐了起来,张着散发着五百万杀人光亮的眼看着自己的贴身太监,瞪着。
被自家主子的瞪视给吓得到了嘴的叫声给哽住,一张脸涨的通红,“主子……”
“再吵,就把你奸了。”话毕,宇文咏真再度倒回床上。
看着自家主子再度蒙头大睡的举动,很显然是根本忘了今日要早朝的事,子默是有口难言,有屁不敢放,有冤不敢申……
又沉又重的叹了口气,“是您说过今早千万要叫醒您的呀,主子。”
他虽然是太监,可是对于被人强奸没兴趣,很哀怨的扁了扁嘴,也不敢再多吵主子,谁让主子没睡饱时可是只见人就咬的疯子。
无奈的离开主子寝房的子默哀怨的站在门口叹气,让原本隐身于暗处,直属宇文咏真的护卫担忧的现出身子。“怎么了,主子今日不是要上朝吗?”
天色已开始散去灰暗,东方也渐露鱼肚白了,可主子似乎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上朝?还是免了呗,主子从来不过午时不起的嘛。”要主子早起还不如直接就不睡了吧。
听着子默大不敬的话,护卫皱了皱眉,担忧的看了看天色。“还是让我去唤主子吧。”
他有功夫,应该不至于太惨。
“喂,别了吧!”见护卫二话不说的打开主子寝房的门走了出去,子默连想拉回人的反应时间都没。
想进去却又怕被以连坐罚给主子轰出来,子默急得团团转。“这下糟了!”
不一会儿,一阵砰磅声传来,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而后伴随着一声挟带着浓浓杀气的怒吼。“吵死了,给我滚!”
“又来了。”主子心里一不高兴就会摔东西,这藏剑宫不知被摔坏多少东西了,幸好都不是很值钱的,再说了,就算是值钱的,主子也有那本钱摔。
里头,尽责的护卫断断续续的劝慰声传来。“主子,皇上让您今日早朝,担搁了可不好……”
“皇上是什么东西!再吵我把你丢去沙漠充军!”
一阵吵杂,藏剑宫的早晨挥去以往小心异异的宁静,一群听到声音的宫女太监全快速的奔离主子寝房周围,没人敢靠近。
吵闹了好一阵,当宇文咏真出来时,已着好了上朝的朝服,只是脸色很是苍白以及,臭。
睡眠不足让他的脸色整个都沉了下来,原本就很冷沉的脸更加的让人望而生畏。
墨黑的眸色整个显得比平日更加的深沉,细长的凤目淡扫了眼似乎很想将自己埋起来的子默,“杵在这儿干啥,碍事。”
很冰也很火的一句,子默当下抖了抖。
宇文咏真这一赖床,赖掉了不少的时间,早朝的时间自然也迟了,只是似乎不觉迟到是什么大事的他,默默走到自己的位置,完全忽略其他大臣以及兄长们的讶异眼神。
支着下颚听着朝上众臣报告的荆棘王只是不冷不热的投去一眼,脸上神情丝毫未变,依旧是慵懒的样子。
脸上,依然是一片的冷默与阴沉,脑海里只想着要睡回笼觉的他,根本没心思听朝上的议事。
首次上朝不但没有不安,甚至没有将荆棘王给放入眼里,这让所有人都替他捏了把冷汗。
荆棘王虽是个勤政且体恤下属的好皇帝,但绝不是个好人,他的好,是把一切都放在利益前的好。
不过现在的宇文咏真可管不了,他真的很想睡,没办法,只要在白日里他就很难精神的起来,所以他的活动时间大部份都在晚上,而通常这时候,他正在梦里和周公互杀的正爽快呢。
不知过了多久,张着眼睛状似认真,实则是半昏半睡的宇文咏真,好不容易盼来了退朝的声浪,这是直到有人轻拍了他肩膀时才知道的。
挑了挑眉看了过去,是笑得很和善无害的人,传说中的佛公子,宇文咏善。“十四哥。”
宇文咏善微笑了笑,“第一次见你早朝,还可以吗?”
“……嗯。”
“方才说的,十五弟有什么意见没?”
方才说什么……?
见宇文咏真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样,一旁的双胞胎兄弟,异口同声开口。“瞧他那模样,能有什么意见。”
“话可不能这么说,五哥、六哥,就是我们也不知该对盐皇和北皇的事如何下手呐,更何况是第一次上朝的十五弟,能在不在殿上出丑就不错了呐。”
“也是啦,父皇太过严肃,手段又狠又辣,即使是正得皇恩的人也不敢随意放肆呢。”说着,眼神有意无意的瞟向始终笑得温润的人。
不过,像这样带有恶意嘲讽的语调,宇文咏真半句也没听进心里去,他已听过太多。
他的注意全放在一个名字上。“盐皇?北皇?”
有些出神的想着,直到肩上被拍了下,“十五弟?”
拍他的人是八皇子,宇文咏誊,是太子呼声最高的人,不论是面貌、身形以及作风,都与父皇有七成相似。
只是,他的血液之中绝无荆棘王的狠辣无情,但这只是现在,宫庭久中谁能永远保持着那份真。
“十五弟,海德叫你呢。”
顺着宇文咏誊的手指看了过去,不正是那老太监?
“十五皇子,皇上诏您到上书房呢。”
“哦。”
看了宇文咏誊一眼,看了看周身的人一眼,宇文咏真连声告别都未说就随着老太监离去。
陆
跟着海德后头,宇文咏真算是首次这样走在这中央殿阁里。
并非是从未来过,而是他向来只会半夜才出来逛,这样大白天走在这,周围那些路过侍女、侍卫们看着人的目光,令人有些不舒坦。
领在前头的海德走得很快,他们一下子就穿越了那向漫长无止境的弯曲回廊,来到了上书房层层侍卫把守的门外。
等待海德通报的期间,上书房的外头,很静。因为荆棘王最厌恶吵闹,所以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往往都是静得一片死沉。
宫女、太监、侍卫,每个人都站得直挺挺的。
将目光投射到了上书房外的,那一株壮硕,却焦黑的树。
像是被巨雷打击过似的……
“殿下,皇上让您进去。”海德小心异异的声音,轻声的说着,阻止了宇文咏真想走向那颗早已死亡的高大巨木。
一回身,见到了海德那微胖的身子,放得低矮,微笑看着他。
随后,他进到了第一次进入的上书房。
而那个,威严的人,正笑着看着他。
“父皇。”
冰冷锐利上扬的眸看着他,俊美得如美玉般的脸上的笑,达不到荆棘王的眼底。“第一次上朝的感想如何?”
纤细、美丽、修长、无瑕、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滑过那一叠叠的奏折,荆棘王的声音,温醇如陈年美酒般的低沉。
宇文咏真的眼,自荆棘王的手上轻轻滑过,看向那冰冷慑人的眼。“父皇……想问什么呢?”
笑,加深了几许。
眼,冷了几许。
美丽修长的手随手挑起一本奏折,淡薄的唇轻启,冰清冷意的声音低沉的道:“这些奏折都是这几日来的,全都是为了同一件事。”
宇文咏真漆黑的眸晃了晃,眼睫微微半阖,沉默着,等待。
坐在高位上的男人,美如绸缎的发整齐的束起,帝冠上的珠玉衬脱着那张玉颜,锐利、冰冷,没有气息。“毕竟,下药杀人可不是什么小事呀。按律令,杀人者偿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这个男人,反悔了……
在心底,悄悄的、长长的叹了口气。
宇文咏真很淡的勾起浅笑,脸上没有愤怒,没有失望,只是再次的证明了,这个男人,这个帝王,果然如传闻中的反覆无常。
“那么,父皇希望怎么做呢?”
“本王不喜欢当个言而无信的人。”飞扬柔细的剑眉微拧,帝王如玉的面上显露了几许的无奈,“所以,为了不让本王当个言而无信的人,本王的皇子,你觉得让怎么做呢?”
美丽的手,撑着腮,倚在玉龙扶手上。
站在底下的宇文咏真,望着远远端坐龙椅上的人,沉默的拧起了眉。
他直觉得想到了要来时听到的那段对话,『北皇以及盐皇』。
与荆棘王极其相似的俊美容冒,承载了荆棘王的优点以及生母的优点,那张美丽的面容是惊人的,却一直太过安份沉寂,而显得黯淡没有光采。
此刻,却因为生母蝶妃而被迫呈现与众人眼前,不得不开始思考求生之道,因而起了生动。
荆棘王看着那张开始显露出光采的面容,心底有着一股陌生,却又有一丝丝熟悉的臊动感。
虽不明白,却有些期待,却又有些觉得不安。
两相充斥,矛盾……
“……父皇想怎么做?”
细长上挑的眸轻轻的贬了贬,看着底下小心异异的人,荆棘王只想逗一逗,看会不会有什么不同于他人的表情,却只是压着臊动的心绪,以着惯常捉摸难定话绕着弯。“你觉得北皇和盐皇是什么样的人呢?”
北皇、盐皇,果然……
宇文咏真微低下头,遮去了眼底的思绪。“北皇冷漠无情,武功冠绝天下,能与之抗横的人,世上恐不出几个,他的成就在于无情。而盐皇……”形状优美的唇线微抿了抿,藏与唇下的齿轻咬着,“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商人。”
盐皇握有天下泰半盐权,朝庭虽握有整片航行海上的水令以及设立盐驿道,另一半的盐权被朝庭刮去了三分之二,其馀的三分之一则被其他商人分散去。只是天高皇帝远,荆棘王再精明,却不是他亲自掌管着那三分之二的盐权,他只能放给其馀的官员,却无法保证他们能够不贪。
盐权啊,多么肥美诱人的权利,嘴边的肉,谁看着不想尝?
聪明狡猾如盐皇,手段多端,怎么可能放过。
明着虽是朝庭掌握了天下所有的盐权,但那盐权暗地里老早就被盐皇吃下了。
整个漱水州,早已是盐皇天下,每年虽乖乖缴上税钱,那点税钱和盐皇私自吞下的税钱相比,不过九牛一毛,和拱给一个贪吃的官衙肥猪一口油饭差不了多少。
“那些本王已听过太多次了,本王想问的是你的看法。”
轻抬起头,宇文咏真看着荆棘王轻搭在案上的另一只手正不耐烦的轻敲着,眼眸闪过了隐晦之色。“他们二人……都不是能够掌握的人……”
空间,迅速的沉默了下来。
海德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十五皇子,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说出如此放肆的话。
那样的话,不等于在掌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