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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村人道她一贯泼辣,人固然不坏,就是性格有时过于急躁了些,连她的男人都怕她呢!可我怎么见着他夫妻两个,这李大山明明一脸的趾高气扬?
莫非……又是我因为没有成亲,故而不谙夫妻相处之道以至看错了吗?
不过今日白昼,当我再度遇到那个李大山的时候,他是正在井边打水。这泉村的井原来是与别处完全不同的。因这里小水流团聚,所以水井较之其他地方的同类要宽出许多,据说也不如其他地方的要深。方而不圆的轮廓,据玄空说是很早以前我们的九州祖先开始时开挖的样子。那李大山看起来是高头大马的,却无力还不知为何,几次将水桶打翻在其内。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叹气,井的表面被他的水桶溅起了水花,高到能被我看见,足以证明他现下的心绪烦乱了。
而王翠姑就在此时不知从哪里快步走出,那两只脚一刻不停的赶路速度,骇得站在附近的我差点被吓了一跳。只见她上前一把揪住自己男人的耳朵,破口大骂:“你想死啊,打水要那么长时间。不会是想你的小老婆了吧?啊!”
不会吧……小老婆!
真够令人震惊的!就泉村这样的普通百姓,男人可以娶到小老婆吗?其实早在村人说他要娶小妾的时候,我就表示怀疑了。
但此刻令我感到费解的是,再忖这王翠姑的现下的那模样与那手劲,和我前几天刚入村时看到的判若两人。那时的她怎么看都是软弱无力,好似全然没有精神。
也可能,精力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随着内心的变化顺势而为的吧。
那么,在她的内心某处,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呢?
我常想,人类有时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生灵。女娲娘娘当年在锻造我们先祖的时候,也有发现她的儿女们是如此的善变吗?
幸好不久,他们两个就离开了,否则的话,看到我紧盯着他俩而思虑的样子,一定会把这些乡村人吓坏的吧。
不过想来……
——这一幕还真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啊!
这个地方也是怪人的聚居之处吗?还有那个颜临昭,似乎也隐藏着什么秘密吧。不会吧,不会又要与某某鬼怪牵扯上的吧。
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腾空而起,因为那个……玄空当时不是和颜临昭有约定的吗?他们当时的谈话和神情都非同寻常,这……
——不会是真的吧?!
哎呀呀,我怎么又开始复杂化自己的想法了呢?明明我本来没什么好奇心的啊。
紫灵,定是你又在远方的某个角落,深深影响我了吧!
卷四 神笔 第四章 村中异变(下)
苍天啊,神灵啊!
我现在真要呼唤你们的出现了!
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此刻的我正被泉村的民众五花大绑在两根呈十字路口的粗大木棍上,手脚被结实的麻绳捆扎着俱不能动弹。周围的人们则一个个都怒容满面的样子,其中的几个人手里还高举着火把。
潘氏在那边带着几个女人怒吼着:“烧死这个巫婆!烧死她!”
什么?巫婆。
是指我吗?
我怎么变成巫婆了?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啊!
“不是我啊。”我苦笑着,试图用普通的声音和他们说话,如果音调抬了过高,会不会被他们真的误解成巫婆呢?
村长陈福贵摆摆手示意骚动的人群安静下来,随后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各位,自从这个巫婆和那个怪里怪气的道长来到了我们村子以后,我们本来拥有的东西……”
他接着说了什么反正就是“失去了啊”、“总之我们两个外来人就是有问题啊”诸如此类的。我之所以没有认真听下去,一方面是对于这类乡野之地,他们会用怎样的眼神看待外来之人以及会用怎样的托辞说服村民一起闹腾,我早就知道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
——他刚才说玄空怪里怪气!
好呀,正合我意。
一股热气从不远的地方若有若无地蔓延过来。
“慢着慢着,你们要不要再想想啊!”是那个叫王翠姑的,正用大嗓门在说话,似乎迫于其他人的压力,声响也不敢放大。
等等,她的说法猛然将我惊醒。
这……
原来是几个手举火把的村民俨然朝我靠了过来。
“不!……”
终于,这帮村姑村夫将我胆小的本性从内心深处狠狠地逼了出来。我惊慌地大叫!
潘氏虽然手里没有举着令人胆战心惊的火把,但此刻她的胸口却急剧起伏着。在其他人的跟风中,她明明已经十分难耐,可还故作稳重地走到我的面前,大概是为了在村人面前表现出村长老婆的架势吧。当她终于近前,我几乎能够看见她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清晰可见。
“巫婆,你就等着,受——死——吧!”这几个字像是在她心里憋了很久,从唇齿之间强迫自己开口。
不会吧,难道我命要绝于此地。
其实今日一整天从早上到现在,我都没见到玄空的人影。
你看看啊你,都是你非要留在此地,结果把我害成这样,你自己倒不知跑到哪里去溜达了。
就在万分紧要的关头……
“大家,住手!”
一个清脆的声音半带着呵斥又半带着请求乍然突现。
有人来救我了吗?
——是小妮和玄空!
陈福贵跺了下脚,那神情,仿佛是到嘴的一块肥肉用筷子夹着看着准备要吃下去,却突然被旁边的人轻轻一夹,取走了。他大声斥责刚刚出现的两个人:“你们说什么?住手!”
“为什么?”四下里,村民的呼喊此起彼落,带着极为强烈的恨意,每个人的眼睛里所散发的愤怒令我费解。
我不懂了,我来到这个村子后后可没做过任何坏事啊。你们凭什么认定东西掉了是我引起的呢?我本来在于府的时候就听说过一些这类故事,什么读书人到了这种乡村之地反而容易遭到白眼和排挤云云。
——真是乡野村人,连那些个狂狷之徒都不如!
我看到王翠姑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长吁了一口气。潘氏却注视着小妮反问:“小妮,这个道士也就算了,他本来就是和这个巫婆一伙的了,我还在想要不要把他一起烧了呢!”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玄空却一脸淡定,仿佛死不死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只听她张着血红的嘴唇继续说道:“可你是我们村里的,怎么尽帮着外人说话?”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我当然不自觉看向小妮,只见她正闭着眼睛,一脸的无可奈何。听到潘氏提及她的名字,才睁开了眼睛,缓缓说道:“我是为了大家好,所以才这么做的。请你们相信我,真的!”
“可是……”
潘氏的说辞被玄空很干脆地打断了。
“各位,关于你们的家中宝贝无端消失的原因,贫道心中俨然有数,我保证绝对不可能和这位——你们认为是‘巫婆’的容采倩姑娘有关。再说了,就算这件事情真和我们两个外人有关,私刑处决的罪名也是很大的。”
听到玄空的最后一句话,躁动不安的人们渐渐平静了下来。
小妮也再接再厉:“大家,其实玄空道长在来过我们这儿之前,已经破解了许多怪诞谜团。大家如果不信,可以去望乡村问问。就连那个众人皆知的鬼牢,也是因为玄空道长和采倩姑娘的襄助,才能重见天日的。”
“什么?望乡村,就是那个去年战争之后变得反常的村子吗?”
“不是吧,鬼牢原来就是他们化解的啊。”
……
听了小妮的话后,泉村的村民们又开始私下探讨了起来。有几个还将火把扔在地上踩灭了。
“你们口口声声说你们的东西是被人拿走了,会不会这些本来就不属于你们呢?”
“你说什么?”李大山似乎不能忍受旁人对自己的房子如此说法。
这倒也是,玄空你这讲法也太离谱了吧。人家自个儿的财产,你却说什么本来就不属于他们的,乡野之人一听到这种事情,不跟你拼命才怪呢!
“总之,事实到底是怎样的,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玄空特别加重了“自己心里”这四个字,我惊讶地发现,村民居然都不再说话了,莫非是真的说到了他们的“心里”去?
“所以,我会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为你们理清,但是你们必须先放了容采倩!”
怎么听着听着,最后就成了变相的威胁了呢?
见村人既不说话,也没有进一步举动,等于是默认了玄空的话语。小妮赶忙跑上来,将我从木棍上解脱了下来。
真是,手一直被缚着,又被太阳一直照着,都酸的不行了呢!
“走吧。”玄空也不多说,就抛给我两个字,随后背过身走了起来。阳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在地面上映出了他鬓角周围细碎的零散短发。那样子,和这个毫不起眼的乡村比起来,十足的潇洒。
我正望着他的头发影子,想着现在的情景和在望乡村时的某个场面十分相近,却没注意到小妮拉了我一把,大概是想叫我快些走。可是刚走了一步,“嗒”的一声,一个不大不小的东西从我的衣服中突兀落下。
众人交缠的目光视线登时汇聚一处,正是我掉在地上的物品,大概因为我手脚被捆绑了太久,故而不注意遗落下的。
——那是……紫灵给我的布娃娃。
“我的天哪!”潘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交叠捂住张开的嘴巴,眼睛瞪得滚圆,脸上的皱纹也被瞬间绷直了。
怎么了吗?这是我的东西啊,他们的反应也过于激动了吧?不过,见到他们都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我连忙伸手想要将布娃娃拾掇起来。
一个人将我的手从娃娃身上拍掉。我刚想问你们又要闹腾什么的时候,我看到了……
王翠姑就站在我的眼前近在咫尺的地方,她的神情是万分的惊恐,眼睛里流露的害怕之情连旁边的人都被感染到了。
她用颤抖的声音对我说:“你,不会真的是巫婆吧?!”
“什么!”我回头用求助的眼神望向玄空,想让他好好再给他们解释一下。
事实山,我对于和这帮子人打交道已经有些嫌麻烦了。可他只是停下了脚步,依然背对着我们,甚至宁可看着远方的枯树,也不愿再多谈什么。
“我说,你们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称我为巫婆,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呃?”小妮错愕地张大了嘴巴,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吧。
于是我在泉村众多村民复杂的眼光中,顺利地将布娃娃揣回了自己身上。
“‘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这种理由也能算吗?”玄空的眼角微微上提,又开始笑得深沉了。
“不这样说,怎么躲过去嘛?你又不肯帮我说话。”
“我把你从大火中解救出来,还不够吗?”
“什么大火,根本就没烧起来,是他们想要烧死我,但还没有烧起来!”
……
就这样,我总算保住了一条小命。
天空又暗了下来,过了今晚,又一天等于是过去了。
想起在望乡村的当天夜晚,我们就发现了食婴妖的惊人秘密。
现在玄空也说已经理清了事情的某些头绪,这是否意味着,今天的夜晚,泉村也将和那晚的望乡村一样,发生一些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想想还是有些可怕的,谁让我是一贯胆小的呢。
不过有玄空在,应该……也不会有问题的。
对吧!
卷四 神笔 第五章 月黑风高(上)
当夜,月黑风高。
好吧,看起来,这种氛围下似乎……
很适合干些不好的事情。
……果然。
“我说,是姓容的吧,你踩着我的脚了!”
“这么暗,我看不见嘛。”
“拜托你,看不见是不能作为呈堂证供的好不好。况且玄空道长站在我的另一边,怎么他就没踩到我呢?”
“他是男人,你也是男人,男人当然帮男人咯!”
我和眼前这个叫做小妮的少年,莫名的,又吵了起来。我和他好像就是没有办法对盘,虽然他今天并非穿着前几天那种宽大不合身的衣服,根本不值得我去大惊小怪的。但几天相处下来,我很清楚,他既不是像蒋心心那般古怪不知心里所思的小孩子,更不是像楚君茹那样傲慢无礼目中无人的孩童。他看起来更像是个别扭的男孩子,大概是年龄不太对劲,正处于和女人面对面时比较尴尬的心思吧,才会发生如上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