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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空见一群女人快要眼泪汪汪的,着实看不过去,于是拍着颜临昭的肩膀说:“村民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那场面像是两个本来打架的兄弟在母亲的劝说下,俨然和解了,看了令人心里温暖。
“临昭啊!”颜临昭刚收下了潘氏手中的袋子,小妮的爷爷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他受过伤,走路还有些晃,陈福贵立刻上前去扶住了老人家的身体,怕他跌倒。
他看了颜临昭好半晌,直至看得对方身体抖动了下,才肯说话了:“如果你要去别的地方,能带上小妮吗?”
颜临昭疑惑地瞥了小妮一眼,小妮害羞地低下了头。
“是这样的,我年纪也大了,指望小妮能够早日找到个好的归宿。你一直教小妮写字、画画,让她跟在你身边也好有个照应啊。她下个月就及笄了,我真希望你们两个……”
“爷爷!”
“爷爷!”
颜临昭和小妮同时开口止住了老人家继续说下去的愿望。
只是……
小妮是因为不好意思,颜临昭却……
——展露出一种复杂而隐忍的表情。
“我不配。”在沉默了不长不短的一个片刻后,他低下头,黯然地对我们说了这句话。
——你混蛋!
我忍不住在心里骂这个男人。
我虽然才到这个村子没几天,但小妮对你的感情,连我这个村外人都看得是一清二楚呀!整天“临昭哥哥”长、“临昭哥哥”短的,眼睛里只容纳得下你这一个男人。
你现在如果拒绝了,你认为她还会嫁给别人吗?
真是……
“是为了那个吗?”
啊?小妮,你们对话能不能不要这么莫名其妙的,我们外人听了是完全不明所以呀。
我看到旁边的村民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除了惊讶,没有其他的神情。
“请别再那么说了好吗?”小妮的语气还是很平静。
“杀人什么的,我知道你是情非得已,所以我从来没有因此而害怕过。但是我害怕的是……”她的表情不再安然,而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是不愿看见你明明内心痛苦,却还在人前逞强的样子。”
小妮的爷爷在听了孙女的话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村民开始还没明白过来,待许多人反应过来后,李大山居然和几个村民鼓起掌来,还在口中不断地叫好。他身旁的娘子王翠姑则一脸难为情地拍着丈夫的后背,大概是想叫他小声一些吧。
玄空见状,便再度拍了下颜临昭的肩膀,坦然地说着:“人家姑娘都这么说了,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要扭扭捏捏的了。”说完,就放下手别过头,也不知道是笑了还是怎么了。
可能他自己也觉得一个道人凑合别人的姻缘,足以有种怪异的感觉吧。
终于,泉村的事情算是圆满告一段落了。
卷四 神笔 第九章 谜在心妖(下)
走在去往里镇的路上,这一回,应该是确切的不会再有犹豫的路程了。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呢?”泉村附近的泥地和村里的一样,因为泉水兴隆,到处布满了水坑,我真担心把我新做好的布鞋给弄湿了。
玄空走在我的前面,颜临昭和小妮则并排走在我的后面。
小妮看了颜临昭一眼后笑着说:“总等成亲了再说吧。”一丝红色的羞赧之情飞速地映上她的唇角。
在阳光的照射下,她白里透红的皮肤映衬地极为细致且蕴含光泽。
“对了,其实我一直都想说,你们的皮肤看起来都很好的样子。”我淡淡地说,如果是紫灵的话,一定会好奇心加重,马上问东问西的了,可我暂时还不至于这样。
“是么?”小妮抬手抚了下粉嫩的脸颊。
“其实,那些泉水才是你们的至宝。”
莫名的,玄空又开始了他的奇谈怪论,但是不得不否认的是,通常他的结论都是正确的。
颜临昭已经挂着一副“怎么说?”的表情,恳切地望着玄空。
“这次大火的蔓延速度没有想象中的快,多亏了这些围绕你们从生到死生生不息的泉水,他们才是你们真正的守护神和宝贝。而且你们村子的女子,多半都是喝这些水一辈子的吧。”他耐人寻味地看了我一眼。
哦,明白了,他是在暗示小妮的皮肤细嫩,就是因为喝了这些水长大的,是么?
如果让里镇,或者京城的人听说了,定会蜂拥而至前来购买的吧。
这倒是个赚钱的法子了,好办法啊!
“道长真有眼光,令颜某深深佩服!”颜临昭对着我们两个同时打了个揖。
不久,颜临昭便带着小妮与我们真正告别了。
“我认为,那些村民在强盗来袭的时候被附身的虫子所侵占,本意也是出于对村子的热爱吧。”见他们两个走远了,我对玄空吐露出自己的想法。
“有可能。颜临昭又何尝不是呢?”
听得出来,玄空对颜临昭的人品还是挺认可的。
“还有,我认为颜公子和小妮真的挺般配的。”
“哦,是吗?”
“眼神一样的坚定,绝望跪地的形态都达到了神似。这大概就是世人所言的夫妻相吧?”
“观察力变敏锐了嘛!”
“那就夸我一下吧!”
“就这点也要夸奖?”
“说嘛?玄空。”
“不要摆出这种撒娇的表情,我不吃女人这一套的,况且采倩,这种表情一点也不适合你!”
“什么嘛!”
……
泉村,真要和你说再见了!颜临昭离开的时候说会把玄空的想法传递给村长和村民的,希望泉村能够凭借此两点真的繁荣起来。
在我们身后,那繁茂的野草还是一如既往的高,被狂风一刮,便顺其自然的“呼啦啦”作响。从天空望下去,宛如一条黄绿相间的被褥在随风抖动着。
这就是泉村了!
卷五 镜妖 第一章 里镇习家
注:本章第三人称视角
这里,是距离京城极近的里镇。
镇中的人们一贯爱穿花哨的服饰,富家的夫人小姐们头上总是戴着夸张的花朵。
初到这里的人们总是不习惯,然而这里的百姓这么做的目的,倒不是为了吸引别人的视线,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的,里镇的传统就变成这样了。虽然这明明只是一个镇而已,明明不是个名流云集的城。
镇上有个员外,名为习豫。
习老爷家中甚是有钱,至于他是怎么发家的,这里的人们没有一个知道的。因为他来自南方,晚年才定居于此。
习老爷今年大约六十岁,儿子也已经三十好几了,前些年娶了妻室,如今在京城定居。因为老爷子的人脉关系,理所应当的做着不错的生意。
不过,习老爷还有个小女儿,说小,其实也不算是小姑娘了。她名曰嫣然,几个月前刚过完十八岁的生辰,按这年纪,老早就可以找个大户人家嫁了。可惜,习夫人不舍得,这个女儿是她快要四十岁的时候才生下来的,自是疼惜的不得了。
里镇的人们常常开着习老爷的玩笑:君是否打算一辈子养着女儿不嫁了?
每当这时,习豫通常不着边际的脸上依然保持着一种生意人礼节性的微笑,对此的答案是不置可否,俨然是只在生意场上跌打滚爬多年的老狐狸。
人们不禁感叹。
——不简单!
不过,习老爷的出名并不完全是因为女儿嫣然。究其原因,主要还是因为习老爷是个有钱的大善人。
里镇虽然距离京城很近,但其中生活的百姓并非尽数富足。穿着华丽的人们与穿着简陋的人们往往在同一屋檐下形成鲜明的对比。虽然平时一直相安无事,这倒也是令人费解的地方所在。而习老爷在这方面的支出向来比一般的富人要热心非常,从不打马虎眼儿。每季选定一天,习老爷都会提供免费的粮食一日,每个前来的百姓还可领得一两银子。
这种善举在方圆多少里内都是罕见的。
至此,习老爷的名气威震四方。至于他的女儿嫣然,那其实只是人们作为茶余饭后的一种谈资罢了。大体如“哦,原来习老爷还有个女儿呢,他心地那么善良,习小姐一定会吉人天相的。”云云。
纵然,嫣然小姐和一般千金小姐一般,很难得才出趟门,长得也不算出色,却已经成了里镇的人们无人不晓的人物。
而这一切,大概习小姐自己也不曾知会吧。
就在外面的人们对于嫣然小姐的事情不断驻足之时,嫣然小姐本尊却在自己的屋子内意志消沉。
那大概是发生在半个多月前的事情吧。当时的她一时兴起跑到离开里镇蛮远的一个地方游玩,偶然的,看到了一个梳妆台,觉得很眼熟,又是一时头脑发热的买了下来,还对着那个强烈鼓励她购买的说书先生所附赠的木梳特别感兴趣。
原因么?她不清楚。
但如今,她后悔了。
而这种后悔,慢慢地……
——竟然发展成了一种说不出口的秘密。
梳妆台送过来后,开始的几天,她就开始浅眠,每晚都无法睡得安稳,她以为只是因为得到了一件心仪之物而产生的固有之欣喜。
可是,渐渐的,每次望着镜子,她都会产生一种……
——错觉。
她的丫鬟小缘是这么说着她的。
一天早晨,她拿起那把和梳妆台一起送过来的木梳,手指在其上抚摸了很久,木头独有的光滑顺着指腹一路下滑,又是那种异样的亲切感涌上心头。
本来明明是想要梳头的,此刻,她却情不自禁地放下木梳,用刚刚摸过木梳的手指轻轻摩擦着梳妆台的边缘,上上下下不断来回。如果说这木梳和她有缘,那这梳妆台岂非更加与她情投意合吗?要知道,她当时可是先看上了这具台子的啊。
举头,她呆愣地望着镜子,一只玉手托着下巴。镜中女人的容颜并非出类拔萃般的美丽,最多也只能算是清秀而已。况且在国家之都的京城和异常繁华的里镇,才子佳人云集,要不是父亲的财富和地位,她明白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想着,她停下了手头摩擦的动作,转而开始用双手整理自己不怎么亮泽的头发。
最近发色也因为睡眠不足而明显不妙了。
突然,一缕红色的鲜血从手指触摸到头发的起点开始蔓延。慌乱中,她不小心将手掌屡次拍打在梳妆台的边缘。
不慎,鲜血宛如泉涌一般的从手掌所到之处一一停顿,绛红色的血滴直接掉落于地。
她惊恐地赶忙闭上眼睛,待再度睁开眼,一切却又恢复如常。
习嫣然对着梳妆台一阵轻微幅度的手舞足蹈,刚才看到的景象,连她自己都感到莫名,可是……
没有鲜血,头发还是和过去一样的粗糙不一,梳妆台的边缘也没有沾到任何东西。
难道,刚才那些都是幻觉吗?
还好,当时她没有因为害怕而叫喊出声,否则的话,娘是会来安慰她的,但爹一定要责骂她不懂事了。
就这样……
翌日的清晨,习嫣然萎靡地睁开眼睛。
自从昨天早上在镜子前看到幻象以后,她就食欲不振,直到今天还是不想吃任何食物。
其实她不是那种隐忍的人,只是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不想爹娘再为自己操心。怎么说爹也是里镇有头有脸的人物,太过于失礼怎么行呢?
朦胧中,身体像是有自发的直觉向梳妆台走去。
明明昨天在梳妆台前看到了奇怪的东西,她却还是情不自禁的要朝它走去,自己都觉得奇怪。
许是幻觉吧。她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身体重重的恍若跌落在椅子上般,抬眸,镜中女人的脸色苍白至极。
不知是谁一早就打开了纸窗,正是春日,外头纷飞的柳絮洋洋洒洒地飞了进来,有些洒落到了地上和桌面。
倏地,镜中她的粗糙青丝渐渐向上翻卷,黑中泛灰的色泽开始变淡。
习嫣然只看到镜子中的女人正瞪大了眼睛,硕大的瞳孔是这一辈子她都没有见到过的。
女人的头发不知为何,明明本来是黑色的,却随着朝上翻滚的样子,缓缓变成了寸寸的苍白。镜中的女人长大了嘴巴,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干哑呼喊。
她翻了下眼皮,在她叫人的同时,褐色的瞳眸猛然成了血红色的眼珠。
她颤抖着手,不小心碰到了镜子前一直放置着的木梳,不大的声音因为是清晨的缘故,在并不是很大的屋子内“霹雳”一声,只是现下的习嫣然不可能留意到这些。
眼看镜中的女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