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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范雪梨……
——她不会是要**吧?
“看来这本就是她的计划了。”玄空对着眼前的所见如是说。
女人们开始大叫“着火了!着火了!”,男人们则跑到其他地方去提水。
“娘!”
“不,若雪,不要进去,会死的!”
小王爷拉着季若雪,不让她进去,最后索性将她箍在怀中。虽然力气上不可能胜出,但她还是在他的怀里拼命挣扎,气急攻心的时候干脆咬了他一口。
洗流苏的肩膀随之松动了下,但并未放开她。
“若雪。”范雪梨的声音从冒着浓烟的屋子里传了出来。
“不要过来,好好活下去。”
果然,这是作为一个母亲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愿望了。
“流苏,你在吧。”清丽的嗓音淡淡的,应该是已经快要不行了,却还是从容不迫。
“我在,母妃。”洗流苏也是一样的云淡风轻。我真觉得在某些方面,范雪梨和洗流苏还是有些许的相似之处,大概毕竟在一起共同生活了十几年吧。
“能帮我好好照顾若雪吗?就当是我的最后一个请求了。”
“我会的,您……放心吧。”说时,他还是紧紧抱着怀中痛哭不止的女子。被咬过的伤口渗了些血滴出来,但他丝毫不为所动。
“那我就走了。”
声音再也没有发出来。
王府的人开始往屋子泼上一桶桶的水。
但我知道,里面的那个人去意已决,我们是不可能挽留住的。而且,这个供奉“剑魔”的屋子怕要和这件事情的所有相关人物一道……
——消散了。
“王嫂,您这又是何苦呢?”英气迫人的顺阳郡主在我身边轻轻发出一阵苦笑,随后她深深的看了洗流苏一眼,便悄无声息的走开了。
“雪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水,她得到了吗?”玄空静静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不止如此,雪在冬天还起了保护庄稼的作用呢。”乌君之冲着玄空作鬼脸。
我明白玄空刚才说这句话的含义,绝对不是乌君之所理解的,不过我也懒得跟他解释了。
浓烟渐渐消逝,人们开始互相奔走,整个洗王府又一次陷入了混乱。
洗流苏将若雪交给了秦氏她们照看,随后便开始沉着的指挥着家丁女侍们的行动了,乌君之也跟着他忙了起来。
“玄空,你怎么看呢?”
“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
“咦,真的吗?”
“你看着吧,也许我们还会碰到相关的奇人异事呢,哼哼!”
面对着人间惨剧他又开始笑了,真拿他没办法。
“我告诉你,我不管那什么怪人怪物之类的,我反正要马上见到紫灵。喂……”
一眨眼的功夫,他竟然又不见了!
真气人!
我一定要见紫灵,一定要去!不管你同不同意,去见我的家人,为什么要经过你的同意啊?
抱着手臂的我杵在来来往往的王府人群中。
这一回,他们大多数人的眼里还是孕育着悲伤的,毕竟王妃在王府的口碑还是不差的。
只是那种“王府是否马上要崩溃”的表情还是没有从他们的脸上完全磨灭。
不过,这已经不是我能看到,也不愿管的景象了。
我要去见的是……
——紫灵!
卷六 剑与雪 第十四章 轩辕子乔(上)
我们离开王府的时候,整座府邸还沉浸在悲哀而肃穆的气氛中,不过暂且算是恢复了平静。
走在京城宽敞的大街上,这个地方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现在再仔细看看,里镇纵然拥有过多花枝招展的美丽女子,却大多还是停留在服饰和发髻的装扮上,与京城那些自然流动的繁花似锦相比,总是差了那么一点儿。况且,里镇只有在赶集的日子才出现暂时的特殊喧闹,而京城却是一年四季日日喧哗非常。
——这就是最大的区别了!
前方一个和我差不多身高的人影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是玄空道长和容姑娘吧。”女子开口了,声音还是如同上次那样的粗哑。
“你是……严方铸剑师的女儿严姑娘吧?”我认识眼前这个女子,所以马上询问。
玄空却在边上儿哼哼一笑道:“果然…姑娘找我们有事?”
还真是激发了他与生俱来的兴致啊!大概因为他昨天说过的“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现下即被印证了,所以在沾沾自喜吧。
想着,我瞪了他一眼,他也终于肯稍稍收敛了些,但用一根食指挑着下半边嘴唇,可能是在隐忍着笑意。
“家父想请二位到我们家里去一次。”她的脸上始终没有笑容。
我说,这种事情需要这么严肃吗?还是她和男人相处多了,没有笑意都变成一种习惯了。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玄空嘴上说着,脚上已经动了起来。
我连忙伸手悄悄拉拉他的衣袖:“都不问问她是去做什么不要紧吗?”
他嘴巴一歪,说道:“管他呢,去了再说。”
你这什么态度嘛?万一他要对我们不利可怎么办?
“采倩,少拿出好奇心了,你这样子还真是和从前大相径庭啊。”
他居然又……
——猜透了我的心思。
纳闷!
到了严家后,院子里还是如同上回那般“噼噼啪啪”四散着刀剑敲击的声音,烙铁的红黑相间印子更是四处可见。
进入坐定的屋子还是上次的那间靠里的,严姑娘这回连茶都不泡就直接走了。
“玄空道长,容姑娘,麻烦你们又跑一趟了。”屋里站着的还是京城知名的铸剑师——严方。
“前辈找晚辈有事?”玄空很随意的接过话茬,而且没有带着一丝调笑的表情,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严方将一只手掌放在胸前,掌心对着自己,随后他定定地看着我们说:“玄空道长,其实我这儿多年来一直有个心病。这件事情和夫人、女儿、徒弟,我都没法说,已经在我心里关了二十七年,整整二十七年啊!不知道你们能否帮我这个忙?”
“您不说出来,我们如何帮助您?”玄空微微笑着,将手放在木椅的扶手上,还用纤长的手指敲击着,发出“哒哒哒”的轻微响动。
严方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继续说道:“其实一直以来,我很嫉妒他。”
“耶?”我忍不住发问。
“我有那么点嫉妒,造出那把剑的人明明是我,但我却只能在一边看着他得到别人的嘉许。我知道身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朋友的立场,都不该有这种心意。但我就是克制不住自己产生……这种想法!明明那个人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吗?我们而且许诺过要同生共死的,可我却……”他的眼神有些悲痛欲绝的意味。
难不成,他背叛了……
“请继续吧。”
我说玄空,怎么说对方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你能不能体谅一下别人作为长者的脾性啊。
“其实那天他们利用我来对付子乔的计划,我在屋外无意中都听到了。”
啊?不会又是那个禁屋吧?好吧,看来禁地禁地,早就已经不禁了,现在更是被一场大火彻底毁了,带着那些人曾经承载着的阴谋、诡计、暗室,统统都消失了。
“可我却没能及时阻止,就是因为心里带着那一份侥幸,认为‘子乔的剑术是神啊,他怎么可能有事呢?’‘就算他受了点伤,那也是他作为利用我打造的剑和剑鞘成名的报偿。’就这样,在犹犹豫豫中,当我醒悟过来要去告诉他实情的时候,他已经带着最心爱的剑踏上了前往雪花山的路了。”
啊?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经历啊。
严方的眼睛在叙说的时候并没有看着我们,却一直盯着桌台上放置的那个酒盅。
“子乔,你泉下有知,请原谅我这个兄弟的薄情寡义吧。”他的神情十分激动,我担心对他的身体会否有影响。
玄空听罢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严方的面前问道:“跟我们说这些,是想让我帮你再见轩辕一面吗?”
严方点点头,不再说话,表情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玄空走前拿起那个酒盅,对着它看了许久,随后开始口中念念有词。
不多时,一个透明的东西从酒盅里慢慢出现,渐渐生长。
当长到一个身躯大小的时候,那是个透明的男人。他的身材十分高大魁梧,虽然容貌因为透明的关系而略显模糊,不过浓眉大眼的外观是不可能被改变的。
这个透明的人是刚才从酒盅里冒出来的,而玄空就一直在对着它念着咒语……
莫非……
想时,玄空已经停止了嘴上和手里的动作,眼角含笑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严方脸上的皱纹在看到来人后都凑到了一块儿,他的嘴唇蠕动着:“你是…你是,子乔吗?”
这个人就是轩辕子乔吗?
还真是像个江湖侠客呢。
“严兄,是我!你太…担心了。”轩辕对于两人相逢的激动之情显然也并不逊色于严方,因为他似乎都不知道该如何琢磨用词了,直到最后才从若有若无的厚唇里吐出了这几个字。而且……
——有闪亮的东西在他的眼角处闪烁。
“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有错。为王爷卖命干了许多不该做的,还有为了找你,雪花山第一个人确实是我杀的,虽然那时我的脑子的确是有些不听使唤了:就是想要找到你,凡是不肯说出你下落的人统统都杀了!像是着了魔一般的,呵呵,后人称我为‘剑魔’并不差吧。”自嘲的笑容使得他的整个面容一闪一闪的。
“子乔,那你……现在过得好吗?”严方的声音在发颤。
“我很好,真的!犯了错误自然是要受惩罚的,这点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还有……”他将虚空般的脸转向在一边静静微笑的玄空,“谢谢道长,可以让我一偿见到老友的愿望了。”
“哼哼”,玄空用惯有的鼻音笑声笼统算是回答了。
严方又突然上前了一步:“子乔,我还能像过去那样拍拍你的肩膀吗?”
“恐怕不行。”玄空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你们现在阴阳相隔,不可能办到的。”
“子乔……”严方依旧呢喃着好友的名字,仿佛担心他要马上离开。
不过……
轩辕对着严方的那种笑容的确是带着洒脱的意味。
“严兄,我要走了,我是不能在凡间待很久的。总之,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将来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的。”
说完,他本就虚无的身形慢慢化为无。
“子乔!”严方一个箭步踏了上去。
可惜,“人”已经没了。
酒盅还是安静的躺在那里,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卷六 剑与雪 第十四章 轩辕子乔(下)
“你说的‘事情没有结束’就是指轩辕子乔的事吗?”
“差不多。”
“有时想想真不理解男人之间的那种惺惺相惜。”
对于我的不解,玄空只是笑笑却没有回答。
说话时,我们已经离开了严方的家,刚才我还“逼”他答应了马上要去于府拜访。
哎……
——终于可以见到紫灵了呢!
“呵呵,要说男人之间的义气,就像好剑要配好鞘一样。你们女人是不懂的!”
“谁?”我还以为是玄空,不过想想他先前明明没有回答,再抬头一看,居然是乌君之这小子。
他还是穿着那身黑衣服,模样倒是不错的,就是那张嘴依旧得理不饶人。
“玄空道长。”他略显扭捏的走到玄空身边,觑了我一眼,随后想要伸手搭上玄空的肩膀。
不料,玄空却一把推开了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你少来,我头疼!”
那乌君之在原地愣了好半天。
等我和玄空又走了一段路,我心想他怎么还不赶上来呢?可我回头一望,他居然已经……
——不见了!
这么说是没讨到玄空的好处,所以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那也难怪不是么?他好歹也是现任洗王身边的大红人,怎么能说离开就离开呢?
玄空揉着眉头说:“他是我徒弟。”
“啊?”
“我是说乌君之。”
不会吧,我的表情大概比石头还要坚硬,根本不可能摧毁了。
“你是认真的,没在开玩笑吧。”
“骗你有什么好处?要不然他为何这么喜欢黏着我。”眉头舒展了,看来是他的头疼好一些了。
“玄空,难怪你有这么多银两,原来你不止为人作法,还让徒弟在王府做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