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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此时见得二人,笑着说道:“地剑宋智,银龙拐宋鲁,二位此来想必是为在下带路的。有劳了。”
那宋智当先笑着开口道:“道长一身气魄果然非比寻常,请。”
宋家山城外观和内在会给人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若前者令人想起攻守杀伐。那后者只会使人联想到宁逸和平。
城内分布著数百房舍,以十多条井然有序。青石铺成的大道连接起来,最有特色处是依山势层层上升。每登一层,分别以石阶和斜坡通接,方便住民车马上落。
道旁遍植树木花草,又引进山上泉水灌成溪流,在园林居所中穿插,形成小桥流水,池塘亭台等无穷美景,空间宽敞舒适,极具江南园林的景致,置身其中,便像在一个山上的大花园内。主要的建筑群结集在最高第九层周围约达两里的大坪台上,楼阁峥嵘,建筑典雅,以木石构成,由檐檐至花窗,缕工装饰一丝不苟,营造出一种充满南方文化气息的雄浑气派,更使人感受到宋阀在南方举足轻重的地位。
卫贞贞此时早已留在外面看守张平的马车,张平则随宋鲁和宋智两人,在亭台楼阁、花木林园中穿插,来到位於山城尽端磨刀堂入口的院门外。
宋智止步道:“我两人应否陪道长一起进去见大兄呢?”
张平此时望了一眼磨刀堂,随后笑着说道:“不必,宋阀主想必已等的十分心急了,二位,请!”
张平随后缓步登上有牌匾刻上“磨刀堂”三字的建筑物的白石台阶。
磨刀堂偌大的空间里,一人背门立在堂心,身上不见任何兵器,体型像标枪般挺宜,身披青蓝色垂地长袍,屹然雄伟如山,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上以红中绕扎成髻,两手负后,未见五官轮廓已自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
两边墙上,各挂有十多把造型各异的宝刀,向门的另一端靠墙处放有一方像石笋般形状,黝黑光润,高及人身的巨石,为磨刀堂本已奇特的气氛,添加另一种难以形容的意味。而在这巨石边上,是一副展开的画卷,画卷中一轮弯月独挂天空,阴冷而孤寂。
张平此时慨然一礼道:“紫血妖道,见过宋阀主!”
一把柔和好听的声音回道:“紫血妖道,你来迟啦!”
张平此时愕然道:“我来迟了?”
宋缺旋风般转过身来,冷然道:“你本不该令你徒儿送画过来,当时,你便应该来。。”
张平面对著戚震天下,出道后从未遇过的对手“天刀”宋缺,却是忽然开口笑道:“恰恰相反,我认为我现在来,时间刚刚好。”
宋缺的脸上忽然露出一股难以抑制的笑意,那是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还得难以捉摸。
宋缺两鬓添霜,却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他增添高门大阀的贵族气派,儒者学人的风度。又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配合他那均匀优美的身型和渊亭岳峙的体态,确有不可一世顶尖高手的醉人风范。
此时宋缺忽然开口道:“这幅画上的刀法我早已看破,送画前来,便是你失败最主要的原因。”
“刀是死的,人是活的,一幅画,仅仅是一幅画。”张平淡淡的答道。
宋缺此时忽然开口说道:“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张平此时却忽然笑道:“宋阀主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宋缺此时往墙上探手一按,“铮”的一声,其中一把刀像活过来般发出吟音,竟从鞘子内跳出来,和给人手握刀柄拔出来全无分别。宋缺再隔空虚抓,厚背大刀若如给一条无形的绳索牵扯般,落入他往横宜伸的左手掌握中。
“出刀!”宋缺冷冷的说道。
“刀已在,请!”张平答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天刀之战
在张平眼中,宋缺的人和刀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那完全是一种强烈且深刻的感觉,微妙难言。宋缺双目同时神光电射,罩定张平,似乎随时可以发动惊天一击。
张平此时却是缓缓将右手斜地里伸出,这只手虽只是平平伸出,但在宋缺眼中,这只手,却远比天底下大多数的刀更加可怕,也更像一把堪与自己匹敌的刀。
二人都未在多说什么,这是最纯粹的武的较量,刀的较量,舍刀之外,再无他物。
宋缺此时仰天笑道∶“看刀!”
宋缺的出刀动作直若与天地和其背后永远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本体结合为一,本身充满恒常不变中千变万法的味道。没有丝毫空隙破绽可寻,更使人感到随他这起手式而来的第一刀,必是惊天地,泣鬼神,没有开始,没有终结。
刀道至此,已达鬼神莫测的层次。当出刀的动作进行至不多一厘、不少半分的中段那一刹那,宋缺倏地加速,以肉眼难察的惊人手法,一刀劈出。
满布肃杀之气的天刀划上虚空,刀光闪闪,天地的生机死气全集中到刀锋处,天上太阳也仿佛立即黯然失色。这感觉奇怪诡异至极点,难以解释,不能形容。
便在此时,张平忽然右手如梦似幻的一记平挥而出。晶莹剔透的右手此时仿佛散落了银辉的弯月,一轮映上天空。
没有杀气,也没耀眼的光芒。但却仿佛远古存在的星辰,无需多言。却也无需彰显自己的存在。
当日月对撞,那番惊人的光景。无论是谁,却也难以想到二者究竟会爆发出怎样的能量。
没有惊天的气流,没有狂风,没有抑制不住的杀气,只有各自退后三步,死死盯着对方的宋缺和张平二人。
宋缺雄伟的身躯重现寇仲眼前,天刀像活过来般自具灵觉的寻找对手,绕一个充满线条美合乎天地之理的大弯,往张平胸口刺去。而他的躯体完全由刀带动,既自然流畅,又若鸟飞鱼游,浑然无瑕,精采绝伦。
张平此时右手虚按不动,左手却忽然犹如一道霹雳一般展出。快,纯粹的快,不需要掺杂任何东西,仅仅一个快字。便已然足够。
刀尖与指尖的碰撞,依旧又是双方一触即分。
宋缺此时刀势变化,紧里全身,有若金光流转。教人无法把握天刀下一刻的位置。
而张平此时忽然双手合十,一股凌厉的刀气忽然自张平双手之间而生,随后携着一股挡者无赦的气势。朝着宋缺汹涌而去。
双方刀气终于第一次碰撞,凌厉的劲风吹的磨刀堂此时诸般事物七零八落。
宋缺随后不但没有再作操控全局似的抢攻。而是把遥指张平的刀回收,横刀傲立。
张平见此。却忽然一笑,随后凭空切出三掌,这三掌乍看平淡无奇。但只有宋缺明白,这三掌之中包含的精妙变化,以及意境气势,却是自己刚刚所出三刀。
宋缺此时忽然放声长笑,朗声道:“好天资,好悟性,难怪如此年纪便有一身如此惊世骇俗的武功。我这天问九刀中的中间三刀已不必再发,接我最后三刀。”
话音刚落,宋缺便闪电般的一刀发出,一切只能以一个快字去形容,发生在肉眼难看清楚的高速下,张平“感到”宋缺拔刀时,天刀早离鞘劈出,化作闪电般的长虹,划过一丈的虚空,劈向自己。
所有的气流和生气都似被宋缺这惊天动地的一刀吸个一丝不剩,一派生机尽绝,死亡和肃杀的骇人味儿。应付如此一刀,似乎只有硬拼一途。
张平此时却是向前迈出半步,右手大袖一卷,随后内劲鼓荡之下,一直大袖仿佛化为一柄巨刀,朝着宋缺的刀芒而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凌厉的劲气四溢之下,直激得周围尘土飞扬,整个磨刀堂之中瞬间被烟尘所占据。
混乱之中,宋缺一个回旋,天刀平平无奇地再往迎回来的张平胸口横扫。这第八刀并不觉有任何不凡处,但却慢至不合常理。
偏是张平却清楚掌握到宋缺此刀寓快于慢,大巧若拙,虽不见任何变化,但千变万化尽在其中,如天地之无穷,宇宙般没有尽极。
此时张平忽然开口道:“岭南之地,终年难见飘雪,却不知,宋阀主是否见过雪飘人间?”
话音刚落,一股悠然闲适的淡然氛围忽然将宋缺包围。
雪花,缓缓落下,翠绿的枝头转眼间便被覆盖上了皑皑白雪,压得树枝吱吱作响。
天地之间此时仿佛只有宋缺一人,银装素裹,分外妖娆。恍惚间,宋缺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倩影,自巴蜀转乘的客船,明月,甲板。
忽然之间,宋缺却开口叹道:“好可怕的意境,好可怕的刀法!”
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之声,宋缺和张平身影忽然再次分开。
宋缺此时说道:“那石之轩练成了什么不死法印,便洋洋得意,自以为能够横行天下。却不知区区幻术,如何能够成就大道,不过今日见得道长此招,宋某放知杀人诛心之言,诚不欺我。”
张平此时微微一笑,随后说道:“舍刀之外,再无他物,宋阀主对于刀道真正是做到了一个诚字。无外乎四十年前霸刀岳山败于宋阀主之手,天刀之名,实至名归。”
宋缺此时忽然双手握刀,开口说道:“第九刀,你若败了,我自会将你的徒弟培养成材,教她日后替你扬名江湖。”
张平却哈哈一笑,说道:“这倒不劳宋阀主费心,不过若是宋阀主败了,我定然还宋阀主一个汉人的江山。”
宋缺此时忽然哈哈大笑,开口道:“好,有志气,不枉宋某将你的名字刻在磨刀石上。”
张平却只是淡淡说道:“在下远赴岭南,自然也是为了领教宋阀主的高招,不过下一招,在下希望宋阀主能够小心。因为一个不小心,宋阀主可能有性命之忧。”
随着宋缺双目之中杀气一凝,大战一触即发。(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宋缺论武
宋缺此时忽然暴喝一声:“天地有刀,一问而得之。”随后宋缺整个人仿佛化为了整个天地,浩大,厚重,无边无际的压迫感从宋缺的身上一**传来。
宋缺长刀一转,一刀似快,似慢,似沉,似灵的刀光登时闪过。宋缺原本儒雅的脸庞之上,此时再没有半点属于人的表情,仿佛那茫茫的天道一般,无他无我。
而张平此时忽然左手一划,右手一伸。一股大漠的苍凉与孤寂之感登时自张平的身上发出,此时张平仿佛化身为了那塞外广袤的戈壁滩,青烟,落日,驼铃,以及风沙。
张平的双手仿佛化为了那落日与孤烟,一动,一静,一刚,一柔。简简单单的两个变化之间,直给人一直世间万千刀法变化招式,尽在这两招之间的感觉。
随着张平双手的摆动,一缕缕或刚或肉的刀气忽然丝丝而出,在张平的怀中凝聚成了一柄无形的气刀。
待得宋缺的刀光闪过,只见张平双手一推,整座磨刀堂之中登时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之声。所有的门窗此时个个倒飞而出,浓厚的烟尘冲出磨刀堂,向着外面涌去。
“大兄!”
“师父!”
宋智,宋鲁以及卫贞贞此时见得磨刀堂之中的变故,纷纷冲入磨刀堂之中。
此时只见宋缺与张平二人各自闭目盘膝而坐,原本整洁的衣饰之上,此时满是灰尘,破洞。
良久。宋缺忽然睁开双眼,不容置疑的说道:“我们两个都没有事情。你们先回去吧!”
此时宋缺的话里仿佛带着一种魔力,一种令人情不自禁便会听从的魔力。
三个时辰之后。
宋缺仰首望往屋梁。淡然自若道:“自晋愍帝被匈奴刘曜俘虏,西晋覆亡,天下陷於四分五裂之局,自此胡人肆虐,至隋文帝开皇九年灭陈,天下重归一统,其间二百七十馀年,邪人当道,乱我汉室正统。隋室立国时间虽促。却开启了盛世的契发式,如今杨广无道,隋失其鹿。谁能再於此时一统天下,均可大有作为。”
张平此时只是淡淡说道:“大世之争,看来宋阀主雄心壮志,不减当年。”
宋缺此时忽然长身而起,露出思索的神情,举步负手,踱步而行。到张平身前五步许处挺立不动,目光射出深刻的感情,凝注在庭院的槐树处,油然道:“北魏之所以能统一北方。皆因鲜卑胡人勇武善战,汉人根本不是对手。但自胡人乱我中土,我大汉的有志之土。在生死存亡的威胁下,均知不自强便难以自保。转而崇尚武风,一洗汉武帝以来尊儒修文的颓态。到北周未年。军中将领都以汉人为主,杨坚便是世代掌握兵权的大将,可知杨坚之所以能登上皇座,实是汉人势力复起的必然成果。”
张平此时略略点头,说道:“此话不假,不过如今天下形势,却是胡人势大,汉人势微。”
宋缺此时忽然对张平问道:“不知道长对于胡汉之争有何看法?”
张平此时想了想,随后缓缓答道:“天下大势无外乎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对于天底下所谓的争霸与逐鹿,吾视之若等闲。至于皇城之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