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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帐东西!想做生意,居然把脑筋动到了朕的姐姐头上。前面有一个乌景和,现在又出了个谢昭,朕的皇姐,为什么命都这么苦?这不公平,对她们不公平!”
“天家莫急,此事请交给微臣来办。”杨承祖笑了笑,“乌景和如果进了京,也多半是个麻烦。现在这个麻烦已经解决了,不会有人再来烦万岁或是永寿千岁,谢昭的问题,也是一样。一事不劳二手,臣不会让永淳公主真的嫁给这种狼子。”
“大哥,你是说?”嘉靖的目光一亮,不过随即摇头道:“这不成。京师不比安陆,谢家是望族,手下护卫很多。现在也不是当初乱兵围城那时候,如果被人捉住什么把柄,大哥你就真的麻烦了。朕回头派别人来做这事……”
“别人来做,万岁也未必会放心,臣做这种事有经验,保证能做好。加上出了高全忠这事,万岁要生生护下微臣,怕也是要承担很多非难,不如就趁机让臣避避风。”
嘉靖对于刑侦一窍不通,也不懂什么制造不在现场证据这种事,听杨承祖讲解了半天,才算明白过来。
“东南?那里倒是个好地方,朕在安陆时就听说,南直隶是个花花世界,有倾国倾城的美人,也有十里飘香的美酒,是个销金窟,温柔乡。不过大哥去那边干什么?如果是杨记商号的开展,派几个得力的掌柜过去就好,大哥还是留在京里,帮朕做事为好。”
“要想地方上的武备强悍,不至于有王堂这样的人出来,就乱了阵脚弹压不住,咱们就得有靠的住的部队。是以练兵之事,肯定是要提上日程。臣曾向天家提过,练兵应该南北并重,既选南兵,又选北兵。等到训练有成,再以南兵守北地,北兵守南土,才好施展我们下一步的计划。臣这次南下,也是为了挑选两营南兵,为万岁所用。再者,就是国朝税源半依苏松,扬州又是盐商聚集之地,只要能把苏松欠税和扬州盐课收上来,咱们的财政就好看了。”
听到钱的问题,嘉靖也颇为认同“是啊,朕原本娶这个陈氏,是担心雪娘姐现在进宫受害。可是等到大婚时,朕又觉得,其实娶了雪娘姐,对她未必是什么好事。现在的朕,就算是想办一个像样的婚礼,也拿不出银子来。说好的富有四海呢?若是能把这两处欠税收上来,让国库里有了银子,将来娶雪娘姐时,也好给她一个足够隆重的婚礼。”
见嘉靖动心,杨承祖又劝了几句,嘉靖总算是初步下了决心,不过还是有点舍不得把这个大哥放走。袁宗皋虽然是文胆,但是其还是一个文臣思维,两人之间始终说不到一起。杨承祖则是完全从嘉靖的角度出发,让嘉靖认定他是个心腹人,颇不舍得放行。
两人又谈几句,说起陈皇后,能够与皇帝一起聊女人,这也是只有宠臣才能享受的待遇。提起自己的妻子,嘉靖皇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与不满“一个木头疙瘩,连怎么伺候男人都不会,还不如大哥给朕找的那两个女人好。如果大哥这次去江南,就帮朕物色几个南国佳丽,要那种活一点的……恩,你明白的。”
原本以为会闹出一场风波的殴杀兵马司指挥,殴打巡城御史的大案,在皇帝的压制下,就变的不了了之。谢家的能量甚大,发动起御史言官对杨承祖连续追打,五城兵马司的弓手以及京师的泼皮无赖,则对杨记的商行进行了有针对性的打压。
但是由于皇帝弹劾杨承祖的奏折全部采取留中不发的态度,这些弹劾攻击并没起到什么作用,至少眼下没能把人怎么样。至于那些有敌意的打砸或是针对,则被锦衣南镇以同样强硬的方式反击回去。除了在京师内外进行了几场斗殴外,也没引发什么大的动静。
就在这个嘉靖元年即将过去,即将步入嘉靖二年时,一份来自詹事府的奏折,却似在水面上投入巨石,激起千层浪。
第六百七十四章外放(上)
“刑狱付三法司足矣,锦衣卫复横挠之。昔汉光武尚名节,宋太祖刑法不加衣冠,其后忠义之徒争死效节。夫士大夫有罪下刑曹,辱矣。有重罪,废之、诛之可也,乃使官校众执之,脱冠裳,就桎梏。朝列清班,暮幽犴狱,刚心壮气,销折殆尽。及覆案非罪,即冠带立朝班,武夫捍卒指目之曰:某,吾辱之,某,吾系执之。小人无所忌惮,君子遂致易行。此豪杰所以兴山林之思,而变故罕仗节之士也。愿自今东厂勿与朝仪,锦衣卫勿典刑狱。士大夫罪谪废诛,勿加笞杖锁梏,以养廉耻,振人心,励士节。”
看着眼前这份奏折,杨承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又看了看对面的天子,摇了摇头“这个霍韬,倒真是有意思。上这么一份奏折出来,到底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受了谁的指使,倒是不大好说了。”
霍韬,正德九年会试第一,不过中进士之后并没有做官,而是毅然决然的回老家结婚去了……这个旗立起来以后,他倒没有顺天应人的挂掉,在家养了几年望,正好躲过了刘瑾时期,还在士林之内落了个好名声。在当世文坛里,也是个举足轻重的要角。
这个人的脾气,是有了名的戆直,也就是混不论。他并不是杨廷和的派系,同样也不是嘉靖的人,反倒是更像后世的在野挡。
逮谁骂谁,看谁不顺眼就喷谁一顿。虽然是词林坊局清贵之首,但行事风格,像极了一个都察言官。至于立场上,则是典型的飘忽不定,率性而为,让你看不出他是哪一路人马。
他这份奏折之前,就上过本章,反对荫封官,反对督抚兵备以军功铨叙,反对王府仪卫司旧人得到封官。总之他的奏折并不讨嘉靖喜欢,不过由于他同样不讨杨廷和喜欢,是以官还坐的稳当。
在杨承祖杀高全忠后,又发生了锦衣卫与五城兵马司的几起斗殴,在京师闹的乌烟瘴气,大臣们于锦衣卫这个机构多有微词。这么一份公开要求锦衣卫废除司法权的奏折,在这个时候送上来,就让嘉靖有点哭笑不得。怎么看,也让人觉得霍韬是受了什么人的摆布,出来做枪。
“杨新都在后面附了个夹片,倒是没说的这么偏激,不过还是要朕清查锦衣,淘汰冗员。好个淘汰冗员,按他的标准,整个卫所,怕是要剩不下几个人了。”
嘉靖恨恨的将那夹片拿出来,“这帮人,是摆明了欺朕年少无知,如果把厂卫尽废,朕又倚谁为心腹?到时候,朕就成了一个聋子,一个瞎子,由的他们胡说八道,什么都无法知道。这个本,绝对不能准!”
杨承祖思考了片刻“万岁,这个本,其实倒不是不能准。您想一想,现在的锦衣卫,终归还是武宗遗留下来的旧人,不淘汰掉他们,又怎么换上您的心腹?”
“朕的心腹?朕哪来这么多的心腹?按杨廷和的说法,他裁撤锦衣,大概要裁撤近二十万人。大哥,你是知道的,如果锦衣卫真的裁掉二十万人,差不多也就剩个空架子,名存实亡。朕又到哪里,去找二十万个心腹。”
杨承祖微微一笑“天家,二十万心腹,这确实不好找。不过这二十万人如果被裁撤之后,就没了进项。臣是锦衣出身,对这里面的疾苦最是清楚,做官的日子可能好一点,下面做力士,校尉的,日子都难熬的很。很多人家里,没有隔宿之粮,如果没了这个差事,一家老小就要断顿。谁砸了他们的饭碗,谁就是他们的仇人,反过来,谁又让他们重新有了饭碗,谁就是他们的恩人。到那个时候,就算过去不是心腹,也成了心腹。”
“再者杨新都这个夹片上,还要裁撤占役恩荫,也就是只拿俸禄不干活混饭吃的。有这个资格的,谁没点关系?其中固然有一部分人已经不在朝廷,但是同样也有一部分人还在朝廷里做事,影响也还在。杨廷和这是逼的他们,倒向咱们一边,我只能说,杨阁,确实是个好人。”
“大哥,你的意思,朕明白了。”嘉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用手在奏折上敲了敲,“霍渭先,你这本上的有意思了,杨新都想要除掉朕的臂膀,没想到反为朕带来了帮手,好的很,好的很。那朕看来还要支持一下杨老先生了。”
“当然要支持,要把权力放给杨新都,让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要多少权力,就给他多少权力。若非如此,又怎么能把事做的彻底?不过在那之前,臣得要先离开京师,免得惹火上身。”
嘉靖朝他身上打了一拳“大哥,你这用的好计谋,你这一走,这把火就只烧到了朱宸身上,他这位子就难坐了。不过从上次北虏围城的事,朕已经看他不顺眼,不过念他是个老人没动他。这回恩科,他儿子上赶着去考举人,简直不知所谓,难道锦衣卫这么好的地方,还养不了他儿子?既然那么喜欢做文官,那这个缇帅就不要做了。”
做一方首领的,也不是只有享受,该要担当的时候一样要有担当,该为部下扛雷时,也得毫不犹豫的站出来。像裁撤锦衣冗员,压缩开支的事,于杨廷和的角度看,自然是减员增效,减少朝廷开支。可是于锦衣卫这个机构自身而言,那就是要砸自己的锅,断自己的生路。
再加上大明朝眼下的行事风格向来是顾头不顾定,这些人被裁撤之后,朝廷不会给什么安置手段或者补偿,大家都得去自谋生路靠自己活,那些官校如何能忍的了?做指挥使的,这个时候必然要冲出去,为自己的部下讨个说法,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维持住这个局面。
可是朱宸不管是能力还是性格,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最后怕是连象征性的抗争都没有就草草认栽。不用嘉靖下旨,他自己在这个位子上,就已经坐不下去。
杨承祖如果留在京里,怎么也得扛起这个责任出头护住自己这些儿郎部下,这个时候一走了之,就是事先甩锅。等到将来锦衣重建,再出来摘桃子。
嘉靖与他笑了良久,才问道:“大哥,那你想好去哪了没有?”
“现在北边听说已经有了乱相,草原上烽烟渐起,估计明年开春就真的要热闹起来。山东那边王堂还在闹事,如果是想得军功,或是臣给天家讲那些故事里,一门心思要当军汉的,肯定是要朝这两个地方去。不过万岁也是知道的,臣比较懒么,想图个舒服。我和九姐成亲之后,还没去探亲呢,还请万岁成全,让臣去看看她南方的亲戚。”
嘉靖点点头,“这事朕会下道圣旨给你,就让你到东南去一趟。不过你别光顾着自己串亲戚,朕说的事,也不要忘了。东南乃是富庶之地,又出美人,朕是钱要、人也要!”
第六百七十五章外放(下)
永寿公主府内,永淳趴在木头摇车前,手里晃荡着一个拨浪鼓,逗着车内的又童。“叫小姨,叫小姨就把这个还给你。”
车内的杨天赐大张着手,去抓挠着本来属于自己的玩具,发现无论怎么努力,也不可能从这个巨人手里夺回自己的财产后。张开了小嘴,发出几声啊啊的叫声,接着就要放声大哭。
好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巨人出现,劈手夺下拨浪鼓,塞到了天赐手里,又在他的圆脸上亲了几口。闻到熟悉的气味,天赐意识到自己和自己的财产是安全的,又咯咯的大笑起来,手脚在那里胡乱的动弹。
永寿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妹妹“不许没事欺负我儿子,他还不会说话呢。要是会说话,也要先会叫干娘,而不是小姨。”
“天赐太可爱了,我还要和他多玩一会,将来他长大了之后,就知道和我这个小姨亲了。”永淳没心没肺的过去,又开始和天赐争夺玩具,永寿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
“秀嫣,你的事是怎么想的?谢昭……这个事确实是有些古怪,我和母后,都被他们给骗了。不过你放心,姐姐不会让你吃亏,总是要想个办法,不会让你真的嫁给一个癞痢。你也不要难过,将来,姐姐会为你找一个好相公。”
永淳逗弄着天赐,脸上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我啊,从没为什么驸马的事担心过,我知道有姐姐,有姐夫……,总之,你们是不会让我受苦的。谢昭不管有什么毛病,你们都不会让他伤害我的。”
永寿无奈的摇摇头,打量着妹子,忽然问道:“秀嫣,你身上这件男人的衣服怎么还不脱下来,你穿男人衣服上瘾了啊。”
永淳调皮的一笑“是啊,姐姐觉得不觉得,我穿这男人的衣服,很英俊呢?是不是你就不喜欢姐夫,而喜欢我了?”边说边靠到姐姐身边,故意去抱朱秀嫦的肩头,结果被姐姐一指戳中额头,可怜兮兮的退回去。
虽然姐妹笑闹的很是舒畅,不过永淳见姐姐问起衣服,心里却是一阵的慌张。“这件衣服上,有我喜欢的味道,怎么舍得脱下去呢?那天晚上,自己就是穿着这身衣服趴在他的背上,离的那么近……那么近。”
正想着,脚步声响,杨承祖已经从外面走进来。永淳一见他,就觉得脸红红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