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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承祖哈哈一笑,拍了拍霍虬肩膀“起来说话吧,自己老兄弟,不要那么见外。我跟你开个玩笑,不要当真。区区一个赵鉴,他想要怎么样,有我替你挡着,你只要对本官忠心,这个女人的事,不叫什么事。但是你自己掌握好分寸,万一她丈夫死了,当心她趁你睡着,给你一刀。”
霍虬笑了笑“大都督放心,她还有儿子呢,这样的女人,丈夫和儿子就是她的命,为了他们,她什么都可以牺牲。再说她丈夫,我也不杀,也不放,就在牢里待着,等到她怀上我的种时,就算她不想嫁我也不行了。”
“你个混蛋,还是有办法的,那这样,等你成亲时,本官喝你一杯酒。”杨承祖说了这话,就算是间接支持了霍虬的行为,随后又指了指他
“大家都是老兄弟,很多事,我都可以替你们挡。只希望大家可以一起发财,飞黄腾达,自己人之间,千万不要内讧。铁头心眼不多,但是个好人,你的事,已经有人要说话了,都是他帮你压下来。你要多帮他,明白了么?”
霍虬心内一惊,心知这是自己搞小动作的事发作了,杨承祖借这个女人的事来敲打自己,如果再不收手,可能就要倒霉。连忙正色道:“大都督,卑职知错了,回头就去王理刑家中,跟他当面赔礼。”
“赔礼就算了,那个混蛋脑子缺根弦的,你赔礼他也未必听的懂。我知道你有才干,但是呢,咱们出来混,最重要的是讲情分,不是讲才干。如果论才干,厂卫里比我才干好的人有的是,难道他们来做督主?你自己回去把我的话好好想想,别让我失望。”
霍虬连连点着头,又连忙讨着好“大都督,谢家的那位姑娘,您还有印象吧?她被转手到京师教坊司了,昨天刚进的城,卑职请您过去坐坐,跟她见一面,叙叙旧?”
杨承祖摇摇头“已经是用过的了,见不见,也没什么用,难道让她骂我几句,我心里舒坦么?再说,本官也有要事去办,可没功夫耽搁。”
“大都督,您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属下自当效力。”
“你啊,老实陪你的女人去吧,本官是去送朋友发配,你也能效力?这是去云南,等你从云南回来,你那心上人怕是早为别人生孩子了。所以做好你的事,别的,不用你管。”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桃李春风一杯酒
“父亲,师兄,就到这里吧,朝廷里,一下子失去那么多大员,不知道要堆积多少公务。如果为了我,耽误了赞画王事,孩儿百死难辞。”已经革去官职,改换了青衿的杨慎,望着对面的父亲和师兄谈放鹤,百感交集,满腔的话,最后就只剩了这几句。
曾经的大才子,现在的情形只能用落魄来形容,十几名押解他的锦衣,早早的离开,放他们父子随意交谈,算是给首辅一点面子。天空中,几只乌鸦飞过,发出阵阵难听叫声。
小小的八角亭之内焚着一炉残香,几个青衣小帽的童仆规规矩矩的低着头,在旁时候。谈放鹤给杨慎倒了酒,杨廷和也将酒杯举起来。
“不管堆积了多少公务,也要有时间来给自己的儿子送行,你慢慢喝,不要急。”
这位首辅的目光里,似乎多了层水雾,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升庵,你年少得志,才华横溢,但是只知放,不知收,一帆风顺,没吃过什么苦头,也没受过挫折。宦海沉浮,岂能事事如意,稍遇挫折,就怕你进退失据,要么愤世嫉俗,放浪形骸,要么意志消沉,蹉跎年华,辜负了你一身大好才学。为父一直不希望你外任,就是担心你的性子和脾气,到了地方上要吃亏,反倒是你二弟,虽然才学不及你十分之一,但是胜在收敛,做事踏实肯干,不至于立功,但也不会吃亏。你这次到了永昌,正好可以修身养性,好好磨砺一下性子,他日回朝之后,成就或可在为父之上。”
“父亲过奖,孩儿一向自负才高,天下人中并无几人放在我眼里,以为凭借自己的才学,没什么事做不成。结果这次搞成了这么个大笑话,不单是我,还害了那么多同僚。听说这几日里,死于廷杖下者不下三十人,这些人,本来不用死的。父亲教训的是,如果孩儿能早点明白自身的短处,就不至于走到今天……”
“不,升庵,你没做错什么。他们的死,并不是因为信了你,你也没有要他们去死的力量。他们的死,是为了维护他们自己的道,为了维护自己的信念,其实这是一件好事,我们国朝,有这么多的大员可以为了维护正道而殉身,证明这个朝廷,还是有希望的。如果有一天,没有人愿意为了维护道而死,那么这个天下才真的有危险。”
谈放鹤又倒满了一杯酒,杨廷和道:“你是为父的骄傲,一直都是。并不因为你才高八斗,也不因为少年有成,只因为你始终有一颗赤子之心,做事想的是非,而不是自己是否会因此受到牵连。这样的心态,做事的时候很危险,很可能自己不能全身而退,但是做人的时候,却是我辈读书人的楷模。为父希望你到了云南,不要因为外物的变化,就改变了自己的心境,依旧保持本心,好好的做学问,将来为父还要考教你。”
“孩儿记下了。”
“云南那里,为父还有几个好朋友,黔国公那边,为父也派人送去了书信,他们不会为难你。但是路上,你要小心一点,你是个聪明孩子,有些话不用为父多说,自己心里明白。还有照顾好你的娘子,她跟着你往云南去,路上怕是要吃不少苦了。”
张家湾渡口,码头上的茶棚里,一身素衫的黄娥,对杨承祖一福“多谢大都督的安排,本来妾身以为,外子这次发配,万岁是不会让我们见面的。多亏大都督从中周旋,可以让妾身陪他到四川,这份人情,小女子记下了。”
杨承祖抱了抱拳“杨夫人,客气了。升庵兄虽然现在不想见我,但是我还是要说,在东南,我们并肩杀过倭贼,算的上并肩作战的好友,些许小事,就不必挂在嘴上了。此去云南,千山万水,路上有什么需要,就尽管说。厂卫可以办到的,厂卫来办,厂卫办不到的,杨记可以办,千万不要客气。其实我有一些话,是想跟升庵兄面谈的,现在只好跟夫人说了,我这个人名声不大好,夫人跟我说话太多,尊夫不会不高兴吧。升庵兄在左顺门外带了百十条好汉围攻我,若是再有这么一次,我可是招架不起的。”
黄娥粉面一红,“大都督,相公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你我二人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大庭广众面前,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有什么话,你只管说,我相信我的相公,也相信大都督。”
“那就好。我想说一句,新都相公之前裁撤锦衣,受牵连者超过二十万数。其中有一部分起复了,另一部分则没有。还有他淘汰的冗吏杂员,也超过几万人。这些人被他砸了饭碗,恨得要杀人的!他们当然没胆子来杀首辅,但是升庵兄这次是千里迢迢去云南,这就不大安全了。所以路上,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有升庵兄的谋略,还有我厂卫扈从,应该是没事。但是夫人毕竟是女流,如果受了惊吓,总是不好。”
他指了指站在船头的两个人“这两人曾经是刑部的捕头,现在是我东厂颗管事,在绿林里威名极重,有他们给你们当护法,多少会好一些。我的一个爱妾,是船上人家,与水路上的人,也有往来。我已经给他写了信,要他尽量给你们保驾,希望不会遇到什么麻烦。杨夫人与升庵兄伉俪清深,在下很是佩服的,也听说你们夫妻聚少离多。这次杨兄到了云南,其实也不是坏事,虽然万岁说过,要严格监管。可是那么远的事,谁又说的好了,到了地方,打个招呼,然后就回家去,也没什么要紧。”
黄娥对此没发表什么评价,只说了一声“多谢。”丫鬟搀着黄娥走上渡船,边走边道:“小姐,你不可以和他说那么多话的,这人是京里有名的花花太岁,当心他对你动了歹念。”
“胡闹,你懂什么,他是拿我当了相公的传话筒,又有什么歹念了。再说,老爷一日为首辅,他就一日不敢有歹念,这还都想不明白,真是笨死了。这次,我们其实要对他说一声谢谢,至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在帮我们。”
船舱里,杨慎满面春风的出来,从丫鬟手里接过夫人,与她步入船舱,几艘大船放开缆绳。如果不看内容,只以为是几艘官眷,哪知是发配充军。杨承祖摇了摇头,心里暗道:大概在这个时代,你就写不出滚滚长江东逝水了。大才子,多多保重吧,这个京师太危险,并不适合你,看在东南一场交情份上,我对你全一份交情,只求今日一别,大家永无再见之期。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太后之死
相对于杨慎,大多数参与左顺门事件的大员,就没有这么幸运的下场,对他们的处置,从一开始就是雷厉风行。先是一些人陆续被打死,后来其他人的家里,就开始找关系,或是送钱疏通。
由于这次被捉进来的人太多,很多人的恩师座主,也一起关了进来,搞的家属想要找人,也比较困难,可能好不容易想到的关系,也在诏狱里关着,最后就只好去求勋贵或是厂卫。
都在京师这个圈子里,平日里,彼此之间多少是有些走动,至少是可以说上话,但是一般来说,文臣人家不大喜欢和武人家往来。大家各有各的圈子,除非是武人主动想挤到文人圈子里,提高一下自身的修养和档次,否则文人是不大待见他们的。
可是这回情势颠倒,左顺门事件里,武将没有几个被牵连的,被打死的人,又基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弹劾过郭勋等勋贵武臣,这就不能不让人想到,打死他们,实际是给这些勋臣撑腰。
一时间,这些勋臣家的门前,就多了不少车马轿子,各种关系也被人挖掘出来,上门讲情送礼。杨承祖家里也不例外,九姐的面子大,就走妾室的门路,送首饰、送绸缎、字画,还有的甚至送来了房子和店面。
即便是大族,要想把一个成员捧成京官,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就这么被搞掉,同样是个不小的损失。对于其家属来讲,就更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或是儿子,被活活打死,所以代价上也就给的格外多些。
当然,还有一些人送的礼物更贵重,乃至于连田地也肯送出来,买的却不是人活,而是指定某个人死。毕竟被捕者中有许多言官,这些人平日弹劾百官,树敌无数,此时落马,自有人出来追杀落水狗。
除了这些经济上的好处,还有一些人,想到的办法是联姻。待字闺中的美娥,就已经有好几户官宦子弟,要娶她做正室。
美娥出身不过是个锦衣千户,后来还是靠长寿的关系,给李雄追封了一个锦衣指挥使,这种身家实在低的不值一提。像是月娥当初要是嫁给张举人的公子,都得算是高攀,这回来提亲的,却是一位侍郎家的正室,为自己的嫡子娶正妻,并且保证绝对不让儿子纳妾,只求早点定亲。
说实话,这种条件,算是给足了面子,月娥都有些动心了,拉着美娥问道:“这两年姐姐不在家,你没有认识什么不该认识的男人吧?你姐夫身边年轻才俊虽然不少,可是能比侍郎公子的,怕是还没有几个,你可要想清楚一些。家里现在姐姐最大,你的终身,我可得为你想着。”
美娥的脸上看不到什么喜悦,似乎侍郎公子于她而言,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低下头去,半晌之后才道:“我要跟着姐姐,哪都不去。再说,家里是娘说了算,不是姐姐说了算。”
“你!”月娥才要急,却被二妹拉住,见玉娥脸色很有些难看,拉着姐姐到屏风后面小声嘀咕着“当初承祖曾戏言过,要美娥长大了,做他的小媳妇,或许这不是戏言了。”
“那……那也不能姐妹三个,都归了他吧?”月娥虽然性子柔软,但终归还是有些市井气。即使是此时,一门姐妹嫁与一人,总归不好听,何况美娥在这个家里,只能混个不出头的妾,怎么也比不上一个正室的位置,心里还是不怎么高兴。
玉娥冷哼一声“怎么不能?你我怎么跟的他,又不是不知道。难道你想美娥也像我们一样?还不如大家都有一点面子,现在把三妹给了他,还能落个好脸。他这几天,不是住在永寿那,就是被娘娘们分去,再不然,就是住到尼姑庵里。三妹要是愿意过来,其实也是好事,我要是没看错,三妹自己也愿意的。”
想想美娥的神情,月娥也得承认,三妹从本心,或许也是愿意过门的。她还是有点不甘“可是……可是这名声,实在是不好听啊。还有,这可是侍郎的公子啊。”
“监狱里的侍郎而已,再说一句,等他出来时,多半就不是侍郎了。”等晚上回到家里,杨承祖听了玉娥没同意婚姻的事,倒是把她着实夸奖了一番。
“他家现在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