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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看一看。”
演武场上,陷入一片混乱中,有人忽然喊道:“闻香教是大家的闻香教,不是一人之闻香教。谁做教主,应该由我们公选而出,朝廷不能一言而决。何况青姑娘是官眷,更该避嫌。”
杨承祖向下看了看,冷笑道:“说的很有道理,与我打!”
那人本来是混在人群里喊的,认定不会被发现,哪知这个打字刚出口,就有十几个人将他牢牢按住,拖拽而出。这些原本与喊话人一样,都是教中头领,可是此时,却全在杨承祖面前一字排开跪好磕头,随即举起棍棒,对着那喊话男子劈头盖脸的狠打起来。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选教主(下)
提出公选教主,由教内头领推举自己的教主的提议,是早就在郝云龙死时,闻香教内部提出的方案。最早的提议人是谁,已经无从考察,只能说,这个主意从一被提出来,就得到了教内大半以上有力者的支持。
能不能做成是一回事,表现出自己的力量和声音,让教主意识到,必须倚重自己这些重臣,就是另外一回事。郝青青或许做不上教主,但不管最后教主花落谁家,都得讨好自己这些人,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
抱着这种目的,上层的大教首想着与晋商合作发财,中下层的人角逐教主无望,就希望把教主更替形式,变成这种推选制。将来不管是谁当教主,自己这些中层的利益,都能得到保障。
可是看着喊话着就那么一棍子一棍子,从一个活人,打成了一滩烂肉,任是谁心里,都难免有些恐惧。他们中大多数人出身不够好,也算是江湖上悍勇那一类人。
如果说拔出刀来斩人,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就在动手打人的同时,演武场四周,已经出现了大批杨家的护卫以及军汉,手中举着鸟铳、强弓,只要他们稍有异动,这边多半就会杀人。
官军数量并不见得比这些头领多,但问题是这些头领现在,也没法信任身边的人是会跟着自己杀出去,还是会砍自己一刀。方才扑倒那大汉,乃至动手行刑的,就是之前一直说要同进共退的伙伴,现在反起水来不眨眼,其他人就有点吃不准。
杨承祖在台上看着打死了这个人,似乎颇为得意,手里举起铁喇叭,大声称赞“做的不错,这才是闻香教的门人,就得有这么一份忠心。教主指向哪里,你们就打向哪里,将来朝廷,是不会亏待你们的。这几年间,闻香教的发展离不开你们这些人的付出,下面我喊到名字的出来!”
随着他一个个名字叫出,那些在人群中的坛主、舵主、香主或是其他头目,一个接一个出来,在杨承祖面前磕头,然后退到另一边。这一通点名下来,居然占了现场人数的三分之一以上。
“这些人,都是我锦衣卫内的干员,奉本官之命,借闻香教身份,查探不法,访拿奸佞,现在他们功成身退,朝廷另有封赏。于闻香教教主交接上,他们就不再参与。方才不是有人说过,要公推教主么,还有人没有?”
一下子去了这么多人,其他的头领才知道,朝廷对于闻香教的渗透,到了何等可怕的地步。剩下的人里,到底还有没有谁是锦衣卫,没人说的清楚。自己平日里对于教主、对于朝廷的言论,以及帐目上的问题,恐怕都被人摸去了。一想到这些,这些教中头目的神色都不怎么自然,有的人已经两腿发软。
杨承祖又道:“大家怎么不说话了?我这个人最公道,如果你们真的都不服青青做教主,那这个位置,我们就不要了。你们喜欢闻香教,那好,我就把闻香教送给你们了。不要看这个人被打死,我打死他,跟他说了什么没关系,只跟他做了什么有关。这个人,是朝廷一直在捉拿的江洋大盗,看到了,当然打死他了……什么,你说他不是?不要紧,待会我就拿出他的画影图形,就没人能否认得了了。你们中,或许爱藏着一些江洋大盗,不过没关系,反正人在山上逃不了,本官慢慢找,总能找的到。”
马洪图咳嗽一声,拄着拐杖出来“大都督,老朽说几句话。我不是闻香教中人,但是与教中一些人,算是认识,这教里,主要都是念经拜神的好人,也都是肯支持青夫人的。少数人受了奸人蛊惑,做了一些糊涂事,大都督还是该上体天心,给他们一个改正的机会。老朽不才,一直都是拜菩萨的,可是这几天在山上,读闻香典籍,夜梦金甲神人点化,如今已经决定,皈依闻香教。自即日起,我马、张、王、杨四家,都愿信奉闻香教义,并捐献纹银一万两,作为香资。”
他说完这番话之后,主动来到青青面前,撩起袍服就要下跪,青青忙起身扶住他,又学着父亲的样子,为马洪图抚顶受戒,表示入教。随后,其余三家的家主,以及同行者,纷纷上来,表示自己归入闻香门下,全都支持青夫人担任教主之职。
这些人不在于出多少钱,也不在于人数多少,他们入教的举动,给了所有反对郝青青的人致命一击。这些闻香教徒反对郝青青接任的原因很复杂,或是认为她没有能力,或是不愿意服从于女人的管理,又或者是和白莲教有着某些联系,总之,心内的异志是早就存在的。但真正催化他们站出来反对的,还是四大家背后的挑唆与支持。
现在连自己的靠山都倒了,继续坚持,就成了一个彻底的笑话,除了白白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并不会有其他的意义。能够在闻香教内做到中层的人,自然不会是蠢货,但是之前的关系搞的太僵,现在想要修补,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落场势,场面有些发僵。
这个时间持续的并不算长,就在四大家的人接受了青青摸顶之后不久,一名闻香教的大教首,直挺挺跪下去“属下见过教主,支持郝教主接掌大位。”随后,就是雪崩似的连锁反应,一个又一个的人跪下去,还有人放声痛哭起来。
或许第一个痛哭的人,只是伤感自己的位置不保,或是对于可能遭到的报复而心生恐惧。但是由他开了头,整个演武场上,哭声弥漫,比起郝云龙当日出殡时的情景,还要悲哀几分。
杨承祖看了看青青,在她耳边道:“你的面子,这回差不多就都找回来了,这些人啊,现在先放过他们。来日方长,将来一点点的对付,有他们真心哭的时候。”
剩下的工作,已经不用他操心,无非就是流程化的仪式,一群人把郝青青从一个朴实的乡下村妇女强盗,硬打造成女神仙。对于这种事,杨承祖是没什么兴趣的,唯一有点念想的,就是等郝青青声了孩子之后,找机会让南北两大新兴教门的教主一起侍奉自己,那样的事,远比控制一个大型宗教更有吸引力。
整个仪式还要持续很长时间,他并没有兴趣跟随下去,只安排了冷飞霜等人时刻注意保护青青安全,自己则带了一些人,开始对另一部分人的整顿。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重见飞红(上)
“怎么,做的好好的,居然就不做了?是不是杨记的薪水,给的不够多。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说出来。”杨承祖面带笑容。
对面,荆紫关客栈的老掌柜,则是诚惶诚恐“不不,东家,您说的这是什么什么话,杨记的薪水,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小人要是抱怨薪水少,那就是坏了良心,要折寿的。”
“这么说,是老掌柜不想给杨记打工,想要自立门户了?这也很好,有没有看中什么地方,说出来,我帮你想办法。大家东主一场,我会帮你的。”
“不不,没有这回事。只是年纪大了,做不动了,家中也有百十亩田,用心伺候一下,总是可以生活下去。”
“那好好的,令郎怎么也不做了?”
“他脑子笨,东家照顾老朽,赏他口饭吃。可是老朽不能看着他浪费粮食,还是让他跟我回家,一起种田去。我们一家子,都吃杨记喝杨记,这样是不行的,这次都回家种田,不能再占东家便宜了。”
“就算不想做了,你的遣散费,也该算清楚,咱们杨记到了掌柜一级有养老金,您再做几年,就可以拿钱了。现在要走,我算算补偿……”
“不必了,小老儿已经加入了闻香教,却没交过什么孝敬,我们父子的养老钱,就当做孝敬钱,分文不要。”
能在杨记做到掌柜的,自然不会是笨蛋,这次闻香教教主接任,杨记在附近县城的铺子里,掌柜一级的人,都被叫来观礼。看到发生的事,这些掌柜心里也就有了决断。聪明如老掌柜的,主动提出辞职,只求一个全身而退。至于杨记里的福利待遇,自然是不敢再想。
对于这种上路的,杨承祖倒也不为难,表面上的功夫做的很好,尽量的挽留,说好话,然后就办手续交接。还有几位掌柜则有些舍不得名位,却是向杨承祖表示,自己有女儿或是儿媳妇相貌出众,愿意送到府里跟东家学几年规矩。
对于这种人,算是失去了最后的机会的,接下来自然就是查帐,找问题,之后就是开革。总之杨记这次的内部整顿力度,不会比四大家小多少,一大批陕西地方的老掌柜会被淘汰,取代他们的,将是一批新生力量。
这些人的才干未必比的上这些老手,但是胜在服从性好,大多是从小学徒提拔上来的,于这个饭碗看的极重。对于东家的吩咐,也是有令则行,不大会去思考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同时,能从学徒提拔起来,工作能力还是有的,未必有多少开拓意识,但是完成吩咐这方面,倒是没什么可指摘处。
经过这次换血,那些保住了地位的掌柜,也能明白东家要的是什么人,未来一段时间内,不敢再出来闹事。伴随着闻香教的整合,杨记的整合也在进行中,直到两天之后,整合工作才算告一段落。
青青的离生产越来越近,闻香教的事,不可能真的交给她,她只是担任了一个挂名教主,就由东厂里选拔出了几个人员分别执掌教内事项,又开始从教徒里物色模样出众的女子,暂时充当傀儡。
冷飞霜有着当圣女的经历,对于如何培养圣女并不陌生,有她出马,交出一个人来,还是没问题的,唯一可以称做问题的,就是对这名所谓圣女的控制。对此,冷飞霜倒是很有信心
“找个心思单纯的,再把她的家人控制起来,就不怕她不听我们的话。再说,等到先栽培几年,再由我们的大都督出马,把她摘了。到时候表面上是圣女,实际是大都督的私宠,就不怕控制不住了。这法子唯一的一点不好,就是一旦有了身子,就又得换人。”
她说了这个话,几个女子全都扑哧的笑起来,杨承祖无奈的摊摊手“你们啊,这全都是故意的。所以圣人说,女子小人难养也,明明我什么都没说,你们最后也要怪在我头上。”
闻香教的事和四大家的事处理的差不多,青龙山也就陷入了安静之中,四大家的内部清整,还是个时间问题,锦衣卫的人手并不算充足,真要到山西去做这种事,还是需要从附近调兵。杨承祖一连写了几份文书,从四处抽调力量,四位员外暂时也只有待在青龙山才是安全的。
一连过了三四天光景后,三边总制杨一清的人马,才姗姗来迟。本来他是陕西地面上的最高长官,手上也有兵权,如果早一点出现,差不多可以一锤定音,非要等到现在才来,让杨承祖总觉得,这个人是在等自己搞定一切之后,才出来摘桃子。
陆炳与杨一清相处甚好,对于这位边帅也颇是佩服,一直向杨承祖夸奖着这位总制的手段。一行人下了山,远远的就见到了大片的旌旗,漫天的征尘,气势上颇是恢弘。
等到杨承祖堪堪近了,就有一队督标营的骑兵担任引马,将他与陆炳引着通过大队,向着队伍正中而去。远远的,就看见了几十个金刚似的大汉,赤着上身,手中拿着长长的铜号、铙钹,边走边敲打吹奏,发出震天价的声音。其后则是六匹高头骏马,拉着一乘巨大的象辂。只看这车驾,杨承祖就知道里面坐的是谁,头有些隐隐做痛。陆炳的脸色,同样有些不大好看,似乎对于这象辂的主人从心里有些畏惧。
那名带队的标营将官面色也有点尴尬,指着象辂道:“我家军门就在车仗之内,还请大都督移驾。”
杨承祖来到车仗之前,见那御手也是长身大面,金刚一般的壮汉,心中想着这些人会不会是骆飞红夜晚用来派遣寂寞的,他与骆飞红不过露水姻缘,并没想过要对方为自己守着什么,两人之间,也不会有什么承诺。对于她和谁有什么,倒也没什么吃醋的感觉,就在他刚刚来到车仗之前,还不等去掀车帘,却见车帘已经从内掀开,一个粉雕玉琢般可爱的男孩从里面探出头来,与杨承祖四目相对。
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杨承祖打量片刻,试探问道:“你是姓杨?京师来的大官?那你,就是我爹爹?”
第一千零六十章重见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