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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可见幽州军士卒,行色匆匆,快步从渡桥而过。而在留在河岸边坚守的士卒,却是一刻不停地挖掘壕沟深坑,一副要在河滩边据守殿后之状。
除了守卫的士卒之外,而河边的殿后之军,则开始沿河打水烧锅。
殿后军的士卒们,从革囊里将炒米取出,放入铁马盂中烧饭。饭熟之后,士卒就地蹲在河边大嚼。
至于战马,那比人还精贵,士卒们宁可自己吃不饱,也不会在战前亏待了马匹,都是在布槽中拌了精料,给马匹喂食。
李重九坐在杌子安坐,士卒们亦是给他与大将端上饭食,大将的食谱也没什么特殊,除了与士卒一般的粟米饭外,就是多加了点盐巴和油星。
但李重九与一并大将却吃得是格外香甜,各人坐在杌子,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扒饭。
因为要有大战,故而众人都不敢吃得太饱,一碗粟米饭下肚,对于习武的众人而言,还是有些不够。
但一并抬起头,只见山上的唐军依旧是巍然不动。
而这时两千多的靺鞨士卒,已是渡河完毕,众将看向李重九。
李重九毫不犹豫地言道“继续!”
言毕,原本一直坐着休息的三千番军骑兵,开始牵马起身渡河。
潞水滔滔,马蹄声响彻顿时和着水声响彻在桥面之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大风
第二队三千室得奚部骑兵,已经正在渡河。
李重九坐在杌子,按剑看着山头之上唐军的旗帜。
时间飞快流逝,三千骑兵已是渡过大半,在座的大将全神贯注,目光没有放过唐军一丝动静。
“唐军动了!”这时不知谁了道了一句。
李重九看到众将脸上露出一丝激动之色,只见远处尘土高高扬起,应该是唐军轻骑出动了。
众人全神贯注,只见唐军轻骑抵近至,立即观阵的斥候回报,这股唐军骑兵大约两百骑左右。
幽州军弓兵皆是上弦,但唐军轻骑却轻巧地抵至弓箭射程之外,即按马停步,有一名穿着两档铠的将领,策马向前,似在观阵。
看了一会后,此人随手拿起马旁的弓箭,装模作样的朝幽州军阵地射出一箭后,仰天哈哈大笑了一阵,随即策马率军而去。
“此人是何意,难道识破了我军的计谋?或者只是侦查,试探我军。”数名年轻将领,已有几分沉不住气了。
“稍安勿躁!”温彦博出声言道,众将当下闭口不言。
过了片刻,一人禀告三千番军骑兵亦是渡河完毕,众将看看远处山岗,唐军依旧不动。
这时众将不免开始不安,若非李重九威名所在,恐怕将领们已是慌乱了。
李重九起身言道“府军步卒两千撤过河去!”
“上谷公!若非撤过步卒,一旦唐军猛攻,我们阵地无法坚守。不如将两千番骑也一并撤走!”薛万彻建言言道。
“但若是撤走骑兵,无力反攻。那么作战必然失败。”突地稽言道。
“上谷公,我军人马已是撤走五千之众了。坚守原地若是不足一万人马,此战必然十分凶险。”温彦博亦言道。
“这诱敌离开阵地来攻的计策,实在太危险了。”一名将领。
就在李重九这方众将军心有几分动摇时。
李重九言道“李元吉,殷开山在晋阳城下吃了我们这么大亏,绝不会放任我军离去的,况且殷开山与李元吉不和,将帅不和乃是兵家大忌!”
就在这时,唐军大营之内,殷开山本是白净的脸上。涨得通红,从大帐之内怒气冲冲而去。
左屯门将军王行敏,追在殷开山身后,言道“我看这李重九也八成是渡河而逃,而并非是背水一战。殷总管,你与齐王也就各让一步吧!”
殷开山将右手重重一甩,怒声言道“这天下是他李家的,齐王他爱如何就如何。此战就由他来坐镇吧。”
王行敏言道“殷总管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啊!若李重九真的有诈,齐王殿下如何是他对手。”
殷开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怒火平息,闭目半响,最后默然点了点头。
王行敏见殷开山答允,当下大喜奔进了大帐之内。随即帐内朗声大笑之声传来,齐王李元吉大步而出,脸上几乎就要写着‘你还不是要乖乖听命’这几个字了。
殷开山见李元吉这神色。几乎就要甩袖就走了,李元吉上前言道“殷总管。下面一切就拜托你。”
殷开山冷笑一声,抱了抱拳。言道“传令下去,全军出击!”
一名扛枪坐在地上,正用皮囊喝水的幽州士卒,差一点将皮囊打翻,水洒了一身。
一旁的士卒皆是哈哈大笑。
“皮囊都拿不稳,还不如回家玩女人。”一旁有人大骂。
“看唐军来了!”对方伸长了脖子向北面指到。
听此消息,士卒之中一阵骚动。
“不要喧哗!”旅率大声喝道。
士卒们闻言皆是安静下,没有将令,也无人敢于站起身子,前方几乎一人高的橹盾顿时竖起,将视线皆是遮蔽。
“唐军终于动了!”
此刻中军大帐之内,众将一并起身,面上凝重,不得不说唐军还是相当谨慎的,等到李重九渡河的一万五千大军,只剩下不到一万大军时方才出击。
当然唐军也不可能,让李重九大军再渡河下去,若是如此,他们只消灭数千敌军战果就太小了。所以现在唐军全面放弃了山岗之上,本来用来固守的险地,全军下山来要歼灭这股留在河边之敌。
诱敌来攻的计策是成功,但是若是不敌,战败在此,就是作茧自缚。
李重九当下拔剑言道“步卒迎战!”
“诺!”王马汉得令之后,当下将令旗摇动。
橹盾高高竖立,间隙之中,布置着弩手,而弓手则是站在后一排。
李重九坐上战马,来到高地观阵,一旁薛万彻向李重九一指言道“正面穿着戍黄色战袍的唐军,乃是潞州刺史郭子武的一万余郡兵,其兵马最多。但依照末将看来,其主力应该却这前面这两路人马。”
李重九言道“应是殷开山与王行敏的人马,看来唐军要以精锐先行破阵。”
正说话之间,马蹄踏地声逼近,上千轻骑杀至。
“唐军来得好快。”薛万彻不由惊呼。
对方一泼箭雨已是迎头盖下,唐军骑兵皆是用马弩抛射,射程较远,但大部分都被前方橹盾遮下。
马蹄扬起一层黄尘,当尘土落下后,唐军步卒方阵已是逼近。
“殷开山,这是要与我们速战速决吗?”李重九看此言道。
而这时李重九听得前方王马汉,已是举剑对众将大喝言道“诸位听说以前有个什么楚霸王的破釜沉舟,大败秦军,我们身后乃是大河,现在就是背水一战,一并跟老子死战,后退者斩!”
李重九心知王马汉性格粗豪,言语粗鄙。活脱脱一个兵大头,但李重九的府兵也都是苦哈哈出身的。王马汉如此粗鄙,反而能深得军心。
眼见王马汉拔剑喝出死战二字后。众军斗志一下被点燃了,即便王马汉不说,众军看一眼背后滔滔的潞水,也知道若战败意味着什么。
这时已到了下午,空中铅云密布,李重九身前大纛,噗噗地甩打而起。
李重九坐在马上看去,身前布成方阵的士卒们,挺枪而立。而竖立的长枪犹如密林一般,耳边则是铠甲铁叶锵锵作响的声音。
“上谷公我看要速战,这天气马上就是一场大雪。”温彦博言道。
李重九淡淡地道“放心,殷开山定也是如此想的。”
这时大风做起,无数黄尘沙土刮起,无论唐军和幽州军,皆被这飞沙走石打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作战需依天时地利人和,若是此风势朝北,作有利于唐军。朝南有利于幽州军,但眼下此风,却是一个两不相帮的局面。
风势一起,两军弓弩手皆是睁不开眼。
而这时对面传来了如激流击石一般的马蹄声。唐军乘此大风弓弩手无法瞄准之时,猛然用骑步一并突阵,不得不这战记抓得极妙。
“迎战!”
王马汉拔剑大喊。但席卷而来的大风,却将他声音淹没。
唐军攻阵当下长矛一起。犹如半天惊雷般一并大喝一声“杀!”
幽州军第一波弓弩射去,但受到大风影响。弓弩无论准度力度都差了许多,力弱一点的箭矢,还未射到唐军面前,就被风给刮到一边。
风沙刮免,李重九不由双眼微眯,但却清晰地看着唐军步卒勇猛进前。
而骑兵也是人穿铁甲,马着皮质的具装,唐军骑兵一手持戈,一手却持着短枪,在骤驰之际,将短枪纷纷掷出。
短枪不少飞过盾墙,躲闪不及的幽州军士卒,直接被短枪透体。
相反弓弩射出的箭矢,却射不透唐军铠甲。
随即唐军步骑一并撞入,李重九步卒方阵长矛手,陌刀手一并上前,与唐军激战。
唐军将一贯将先锋称为跳荡,都是敢于陷阵死士,四百死士随着骑兵一冲,端是勇猛异常。唐军一面攻打,还一面大喊。
“将领都跑过河了,你们送死作甚?”
“投降者免死!”
唐军随即发觉这攻心之术丝毫无用,但于是就咬着牙,仍是将李重九的前军打得节节后退。
王马汉见此情况不由大怒,拿起刀子大喊言道“再退下去,都要跳到河里喂鱼虾吗?裤裆里有货的,给老子稳住!”
听闻此众军后退之势稍缓,当前面激战惨烈,一片枪折矛断,人死马踏,血肉横飞之景。
唐军攻势受挫后,却死战不退,数度打散了,重新再整队重战,骑兵也是如此,冲阵被打散了,一并撮唇呼啸,聚而再战,再散再战,其悍勇之气,令人震撼。
即便幽州军中大多数人,都是上过战场数度的老兵,但是见此惨烈景象,却不由咋舌。
“唐军果真善战!”薛万彻双拳攥紧不由言道。
接着薛万彻向李重九抱拳言道“能与此劲敌交手,乃是武人之荣幸,末将恳请出战。”
李重九笑着言道“会用着你们兄弟二人,但现在不是时候。”
李重九转而看向乌古乃,向唐军铁骑一指,言道“为我破之!”
乌古乃双拳一抱,当下翻身上马,将自己全铁而制的骨朵,高高一举,随即八百靺鞨重骑,不需人搀扶之下,一并尽数上马。
乌古乃将骨朵从空中落下,向前一指,顿时八百铁骑同时催动战马。
第三百五十七章势不可挡(第一更)
八百靺鞨重骑,外披毡衫,内着山文甲,头戴兜鍪,脸遮铁面,除了一双眼睛露出,整个人被铁甲裹得密不透风。
特别是靺鞨重骑胯下五六百斤的辽东大马,比之一旁番军蒙古马体型都不止大了一倍,披上具装马甲后,每一名靺鞨重骑行进之间都犹如一座座移动的铁山一般,令人望之而生畏。
八百靺鞨重骑一并驱马,顿时大地震鸣,靺鞨骑兵挥舞着骨朵,狼牙棒,大锤,战斧,从侧面杀向唐军步兵方阵。
却说唐军一千五百步卒乃是左屯卫将军王行敏率领的精锐,王行敏正率军猛攻昙宗两千幽州军府兵。
昙宗麾下两千幽州军,乃是出身上谷,怀荒镇良家子弟,燕赵自古出悲歌死士,人人习武好斗。
而王行敏,麾下唐军则是关中府兵,古话有云关东出相,关西出将。赳赳大秦扫荡六国,关中之卒打边天下,六国俯首,又兼之鲜卑宗室子弟加入,为周隋两朝平定天下,万里从征,乃是天下第一等精锐。
故而两军战在一处,杀得旗鼓相当,寸步不让。不过王行敏计高一筹,在原本的历史上,正是他击败了刘武周,为唐军保住了潞州不失。
作为唐军骁将,王行敏连抓住昙宗两次浪斗求战的急切心理,从容地用他指挥上的失当,歼灭昙宗右侧两队步卒。
眼下百名弟兄折在敌阵之手,脾气暴躁的昙宗已是气得嗷嗷直叫。昙宗红着眼睛,当下挥舞起铁杵。率领死士向王行敏将旗突击。
王行敏却用昙宗急躁,再度设伏。昙宗部下被杀了十几人,而他右肩也中了一枪。幽州军的攻势再度败退。
这时王行敏抓住幽州军三战失利,士气下降的契机,率军反攻,将幽州军陷入别动的局面。
这时王行敏不免与左右大将嘲笑,言道“打遍北地的幽州军不过如此,真不知天子到底何来惧那李重九。”
众将皆是轰然大笑。
这时突然有一旗手言道“禀告将领,中军旗令,令我军速退结阵!”
王行敏不由皱眉言道“殷开山这是做什么,没看见我正要一举击溃当前的敌军。”
一名校尉冷笑言道“殷总管还不是嫉贤妒能。怕将军你夺去了你的大功,不必理会。”
“夯货,你懂什么!”王行敏斥道,他捏须细思言道,“殷开山不会是这等没有见识之人,我王某听令行事又如何了。”
命令一下才了片刻,突兀王行敏只感觉到大地一阵震动。他脸色一变,转头看去,只见前方沙尘滚滚之中。不知有多少铁骑在其中疾驰,朝他的方阵杀来。
王行敏见到高大的靺鞨骑兵一刻,不由脸色巨变,拔剑大喝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