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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事不过是一件小小的插曲。
两路大军会师,他们此番深入草原连破吐六于部,匹絮部,加上之前主动归附的羽陵部,伏弗郁部,契丹八部有四部在此番战事中遭到了打击,而从匹絮部俘虏口中传来消息,言大贺咄罗父子,已是逃往鲜卑山,求黑水靺鞨之人庇护。
大贺咄罗已在契丹威信扫地,虽没有生擒大贺咄罗本人,但是对于这次深入草原,追击契丹之事也算有了交代。
王君廓,薛万彻合兵后,与近五万契丹人一并南归,路途之上,契丹各部看见大军经过,望风而逃。
大军再渡乌侯秦水后,距离归途又近了一步,这里是粟末靺鞨,高句丽,契丹,赵国势力,东北四族力量的交汇之地。
又经两日大军抵达白狼山,当年白狼山之战大胜后,刻石之痕迹犹然可见。
第四百六十六章有喜
白狼山当初李重九率众将祭天的祭坛犹在。
祭坛之下巨石所书,惟大业十四年夏五月,有隋幽州刺史李重九……暨室得奚,东胡靺鞨,中原丁零之群,骁骑十万,遂陵辽水……兹所谓一劳而久逸,暂费而永宁者也,乃遂封山刊石,昭铭盛德之字。
薛万彻想到当初,正因为李重九在此大破二十万契丹,奚族联军,威震塞外,幽州,薛家一门见其功业才生了投效之心。
而今日薛万彻,王君廓以七千精骑,深入契丹腹地千里,破敌无数,降其众十余万,此之战功可谓赫赫。
大军抵达白狼山路口,但见远处烽烟燃起。
突地稽对众人言道“当初大军破契丹之后,辽西郡在此设了一火墩子,传递警讯。”
众将听了纷纷释然,大军未至火墩子前,但见前方大营扎于此处,大营遍是兵马。
众将皆是不知其故,后来大营内兵马而出,原来才知道是李重九得知薛万彻,王君廓决定从白狼山而返后,命大将王马汉率军三千人马,至辽西郡白狼山,接应大军归师。
知是虚惊一场,众将这才放下了心。
幽京临朔宫。
早朝众官齐上殿,这几日因薛万彻,王君廓率七千骑兵深入火儿慎草原,失去音讯二十日之事,众臣们为此都是忧虑重重。
上朝之时,众臣们不免有几分长吁短叹。
宫内中书省的班房,更是有十几名官吏日夜值守,将任何关于火儿慎军情,从奏折之中优先筛选而出,第一时间呈送至李重九之处御览。
但是众臣们伸长了脖子,日也等,晚也等,就是盼不到前线而来的军情。
最近民间流言。已在幽京之中传来,流言叙述王君廓,薛万彻孤军深入,追击契丹敌酋至鲜卑山,结果兵粮耗尽,为契丹人与黑水靺鞨联兵所败。七千骑兵全军覆没,王君廓被俘。薛万彻阵亡。
消息说的有鼻子有眼,大军交战,以及远征军几名大将的名字,都说的绘声绘色的,在大军渺无音讯的情况之下,倍加令人确信。幽京之中有不少远征军百姓家属。甚至听信流言设幡祭奠家人来。
这消息唯有李重九,两位尚书仆射,以及几名心腹官吏,心知是造谣,因为薛万彻,王君廓送来最后的军报来看,他们已决定折道往南。大军奔袭乌桓山,再从白狼山返回辽西郡。
不过这军报极度机密,除了几名心腹官吏,其他人一概不知,故而在没有真正消息之下,才使得不少人都是听之信之。
远征大军生死未卜,众朝臣也是密切关注着中书省的军报。
每日送至中书省班房的军情有上百份之多,但关于薛王二人的毫无音讯。却丝毫全无,这时候连郭孝恪,张玄素二人的七万主力大军,以及南附数万契丹人,都已经抵达了御夷镇,但是唯独就是没有深入火儿慎草原大军的踪影。
正所谓不怕坏消息,就怕没消息。在场众臣如王珪,陈孝意,卢承庆,魏征等人都是久经风浪的。就算再坏的处境都可以应对处理,但眼下毫无消息,让他们不知从何处理起。
这日早朝众臣皆是看向温彦博的神色,但见其四平八稳从容在朝班之前,毫无异色,心知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只能看向中书省两位侍郎薛万述,姬川。
姬川是这几日小染风寒,脸色本就是欠佳,今日更是阴着脸,仿佛他人都欠着他钱一般,至于薛万述虽没说什么,但见其眉头紧锁的样子,众人心底都知恐怕还是没有消息。
“诸官入殿!”
随着内侍高喊,众官员皆分为文武两列,按照班序鱼贯进入大殿。
朝拜之后,先是户部尚书林当锋禀告河北一府六郡夏粮之事。
林当锋似因为军情所忧,一夜没有睡好,当场说错好几处。林当锋难免诚惶诚恐,额上汗水直滴,众官员见李重九神色不佳,虽是没有当殿斥责,但是众人都心知在远征大军音讯全无的情况之下,皆是为林当锋捏了一把汗。
林当锋终于将夏粮征税之事说毕,李重九言道“契丹归附之民数万口,嗷嗷待哺,眼下府库已是入不敷出,今年新收夏粮的已为重中之重……”
说到这里,李重九看向众臣一个个眉头紧锁,当下言道“众卿,我知你们担忧前线战况,但孤忧心更在你们之上,大军生死未卜,而出征的大都护,更是孤的二叔。你们若不能为孤分解,也不该在朝堂垂头……”
正待李重九说话之时,突然一人急匆匆奔入殿内,却被殿外侍卫拦下。
李重九见话说了一半被人打断,待见擅闯大殿乃是内廷侍女,当下伸掌往桌上一按。
众臣见李重九动怒,皆是伏下头。
李重九深吸一口气,言道“此乃是朝堂之上,商讨机要之事,身为侍女,竟然能直入大殿,乃是值守内廷官失职,将内廷官高胜拖下去先杖责三十。”
殿外内廷官高胜脸色微变,不由言道“赵王还请……”
正待高胜要出声解释时,突然身子被人挤开,众臣诧异心道现在大殿谁都能擅入了吗?
待看见来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值守中书省的七品主事,主事有上殿禀告紧急军情之责。
莫非是薛王两位将军有消息了?众臣都是老经验了,不看对方说什么,先从对方的神色来猜测是喜是忧。
但见对方一脸焦急的模样,到底如何也是不知。
这名七品主事先是告罪,上呈了一个盖着火漆的奏折。众人心知如此盖着火漆的奏折,只有李重九有资格亲启,其余任何人敢于窥看,一律重罪。
难怪这名七品主事不敢亲拆,而是呈上大殿。
李重九问道“何人的奏折?”
这名主事言道“塞北道行军总管,弱水州大都护的联名奏折!”
此言一出,满堂众臣几乎都是哦地一声。薛王二人不仅有了消息,还是亲自送来的奏折,无论如何说,比之前渺无音讯实在好太多了。
“取来!”李重九重新坐回位上,袖袍一挥,朗声言道。
大堂之上,阴霾之气转眼之间一扫而空。
主事将奏折转交给内侍,内侍再呈给李重九本人亲启。李重九一揭火漆,亲自看奏折。
大殿之上,寂静一片,甚至连咳嗽声都省却了,只是盯着李重九的脸色。
但见李重九一目十行将奏折看到最后,最后将奏折一合,神态平静如常。
“温爱卿。”李重九直接将奏折一放,温彦博上得台阶,双手李重九接过奏折。
众臣温彦博手也不抖,将奏折接过读毕。温彦博看到一半,就将奏折放到一边,跪伏下行叩首之礼,言道“恭贺王上,贺喜王上,薛王两位将军马到成功,从此契丹不足为患矣!”
众臣一听当下精神一醒,卯足了劲一并随着温彦博行叩拜之礼。
李重九朗声大笑,言道“众卿请起!”
李重九看向仍跪伏在殿前的内廷官高胜,言道“今日恰逢我军大喜,不过汝罪不可抵,领罚去吧!”
内廷官言道“诺。”
正待李重九要接受众臣的道贺时,突然殿外那名被侍卫拿下的侍女大喊言道“高总管是无罪的,是婢子哀求他的,实是有急事!”
李重九听了讶然,仔细看去,认得对方乃是侍奉杨娥皇的侍女,心底一凛,当下言道“让那婢女进殿!”
侍女当下进入殿内,向李重九言道“婢子自知擅闯大殿,乃是死罪,但请容婢子禀告,王后今日在后廊时走路时,突晕厥过去了。”
“什么?”
李重九微微失态。
众臣一听王后晕厥,皆是一阵骚动,王珪当即出列言道“王后乃是一国之母,身体违和,乃是国家大事,恳请王上中止早朝,立即探视王后。”
李重九点点头言道“温,王,陈三位宰辅,善后远征之事,若王后无事孤半个时辰内再返回。”
说完李重九从殿内大步离去,直往后宫。
但见后宫内,果真是忙作一团,侍女老妈子行色匆匆。
李重九入得杨娥皇寝宫内,但见堂外李虎坐在塌上神色焦急。
而平平,室得芸连忙在一旁安抚李虎,李虎也是上了年纪,众人生怕他忧心。
李重九看向杨娥皇的侍女拂衣问道“拂衣,这是怎么回事?”
拂衣也是焦急垂泪言道“我也不知怎么的,王后这几日说身子疲,我说要请医官诊治,但王后说不必,她惊扰了王上,今日早起我与完后在后院散步,突见王后……”
说到这里拂衣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室得芸上前言道“夫君莫要担忧,王后她宅心仁厚,不会有事的。”
李鹰一脸无措,由平平揉着看着大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正医官步出,李虎亦是椅上起身,众人一并拥上前。
正医官提着药箱,捏着胡须向李重九双手抱拳言道“恭贺王上,贺喜王上,王后娘娘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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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一笑而已
“有喜?”李重九身躯一震。
而一旁李虎反应则是激动,上前一把抓住了正医官言道“大夫,你说得可是真的?”
正医官笑容可掬地言道“回禀老大人,下官行医三十年,喜脉是不会诊错了,以老夫估计,应该是有一个月身孕了。”
李重九定了定神问道“那王后为何会突然晕厥呢?”
正医官捏须沉吟言道“王后的身子骨底子不好,若下官没有诊错,王后前年落过一场大病,病虽是痊愈了,但病根子嘛,还落下了一些,有孕之人容易体虚疲乏,王后事先没有预料,又加之操劳所以这有了这晕厥之症。”
拂衣和李重九对望了一眼,他们二人都知杨娥皇之前从江都逃亡黎阳时,路上生了一场大病。
李重九不由忧心问道“孤无论如何都要你医好王后的病,不惜一切代价。王后身旁需有医官随时跟随,随传随到,另外王后体内的病根,你需好好调理,将来生产时,母子都要平安,你懂吗?”
正医官闻言踌躇了一番,一旁内廷官高胜上前言道“王上,当初开国之时,虽承袭旧制,但负责内廷衣食住行的,光禄寺,太仆寺,太常寺,卫尉寺都没有设立,而是交由微臣统筹。”
“而眼下王后条理身体,乃是医官之职,份属于太常寺内的太医署,但眼下太医署还未成立,内廷下正医官只有二人,医吏五人,依照卑职来看恐怕人手不足,药材也不齐备。”
李重九转过身看向高胜,言道“我不论你齐备不齐备,太医署未立,让孤现在就立,要多少医官医吏孤都批给你。药材多少孤也批给你,钱你不必顾忌,孤只要王后母子平安。”
“诺。”高胜当下领命。
拂衣闻言当下喜着言道“婢子替王后谢过王上。”
李重九当下入了内殿,杨娥皇此刻还未醒转,仍有医吏在为她施针。李重九索性坐在一边,等候杨娥皇醒来。
医吏施针走后,李重九见杨娥皇近来似清减不少。
两人大婚一年来。夫妻二人相处久来,难免磕磕碰碰。杨娥皇不是李芷婉那般个性那么强的女子,更不是李重九上辈子见惯的张口闭口男女半边天的现代女人。杨娥皇性子温和,出身天家贵胄,但丝毫不自骄,没有一点娇纵的脾气。
杨娥皇对待下人十分宽容和蔼。没有架子,但对自己她却难免会常常动气。记得赵国刚开国那一段,政务繁忙,朝廷官制法度,都由自己与诸位大臣们定下。之后又是与窦建德大战,李重九每日是无暇抽身。
杨娥皇经常等候自己到半夜才回房,而杨娥皇无论自己再迟。都会等到自己回房这才一起睡下,有时候甚至困了自己伏在案头入睡。
四次三番,有一次杨娥皇等久了,实在忍不住对李重九发脾气,言道“小九,我都数到了九百九十九了,你才来,下次要是让我数到一千。我就永远不让你进我这个门。”
结果又一次,窦建德大军压境,边境传来急报,李重九与温彦博,魏征,以及几员大将们一并夜商,诸事都议毕之后。已是三更半夜,李重九才记起杨娥皇的话来,匆匆忙忙奔回殿内时,看到杨娥皇在寒风中。依在殿门旁仍等着自己。
这一次她等得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