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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看书看得太认真了,她好像没有听到豆丫说什么,没有回答豆丫,还是目不转睛地盯在书本上。
豆丫有点气恼,她走到木木面前,一把夺过木木手上的《死亡之书》,恨恨地说,木木姐,你怎么也不理我啦,什么书呀,这样让你着迷,你晚上看不成吗,也不陪我玩,真没有义气!
木木也生气了,她瞪起了眼睛,豆丫,你太不讲理了呀,你和李梨哥哥聊天我影响你没有,我看自己的书怎么就对不起你了,快把书还给我。不要无理取闹!
豆丫的脾气上来了,她赌气地说,我要是不还给你呢?
木木的眼珠转了转,叹了口气说,唉,你要是不还给我,我也是没有办法的。谁让我碰到你这样刁蛮任性的人呢!快把书还给我吧,求求你了,我正看到紧张的地方。
豆丫委屈地说,木木姐,你说谁刁蛮任性了,我一直都很乖的,你可不要在李梨哥哥面前损害我的美好形象。书还给你吧,你这个人真没义气,你看你的书吧,不要管我了!
木木听了她的话后,笑出了声,她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如果她再说下去,豆丫又要开始攻击她了。她太了解豆丫了,豆丫和她说的这些,都是说给李梨听的,她是在做秀,就不知道李梨有没有明白豆丫话中的潜台词。木木接过书,但是她看不下去了,因为她不清楚豆丫又要搞什么怪。豆丫的心里有很多鬼点子,她只要眨一下眼睛,就会冒出一个鬼主意。木木想,她的父母亲怎么就生出了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儿呢?
李梨好像听出了豆丫话中的弦外之音,他笑了笑说,豆丫妹妹,你不要生气了,我们下午坐郎塞的船出海去钓鱼怎么样?如果可以,我马上就去前台把他的船订下来。否则晚了说不定就被别人订走了,也许有人也想下午出海去呢。
豆丫第一个响应,她高兴地在沙滩上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好呀,好呀!我们一起去钓鱼。对了,钓鱼好玩吗?我可是从来都没有钓过鱼。
她说是这样说,心里却在打着小算盘,她真希望木木和张蓝都不去,就剩她和李梨两个人一起去,如果是那样,她钓的可不是海里的鱼,而是李梨这条大美男鱼了!她想的时候,还不停地给李梨抛媚眼,她放着电的眼睛明亮起来。
李梨知道豆丫的眼睛在向自己放电,他心中的恶毒念头又冒了出来,他没有理豆丫,而是把脸转向了木木,他笑着问木木,木木,你说呢?去不去钓鱼,来这里玩,没有海钓过,会留下很大的遗憾的。
木木心里有些顾虑,她真怕豆丫会对李梨干出什么事情来,她看了看还在躺椅上躺着的张蓝说,张蓝姐要是去,我就去,我听张蓝姐的。
李梨说,你们张蓝姐没有问题的,她一定会去的。
他说着转过身问张蓝,你说是不是?
张蓝浑身一激灵,她坐起来,好像是刚刚睡醒过来,她的声音恢复了原状,她说,李梨,你在和我说话吗?你刚才和我说的是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好吗?
李梨点了点头,李梨断定张蓝身上一定出现了什么问题,张蓝身上的问题有多么的严重他一无所知。
张蓝苍白的脸像一夺在烈日中晒蔫了的花,她显得无力而楚楚动人,她轻柔地问李梨,李梨,你刚才和我说什么呢?你再重复一遍好吗,我刚才真的没有听清楚。
李梨正要回答张蓝,没想到豆丫跳着来到了张蓝的面,她搂住了张蓝的脖子子,亲热地说,张蓝姐,李梨哥哥说,我们下午出海钓鱼,你答应吗?
豆丫口里那么亲热地和张蓝说话,心里却在说,我要打垮你,别看你长得比我漂亮,比我高贵,嘿嘿,知道吗,我最有利的武器就是比你年轻,比你开放!张蓝阿姨,你已经过时了!我一定要把李梨从你的手里夺过来,你等着瞧吧,张蓝阿姨!
张蓝对豆丫的亲昵动作感到不习惯,甚至有些厌烦,但是她没有表露出来,在外面,她一直很给李梨面子的。她在豆丫放开了搂住她脖子的手后,笑着说,那就去吧,海里钓鱼很好玩的,很久没有体验海钓的滋味了。
李梨没有想到她怎么快就答应了,但是他还是狐疑地看着张蓝。
张蓝看出了李梨的心事,她又笑了笑说,怎么,你觉得我说的话有问题吗?我说去,我们一起去钓鱼。
李梨紧接着说,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木木心里隐隐约约地感到要发生什么事情。她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她知道豆丫的底细。她在上大二的时候爱上了一个老师,她的大胆和无畏,差一点让那个老师的太太自杀。木木想起那件事情,心里还后怕。那个老师的太太可是个很善良贤惠的女人。现在,豆丫的目标变成了李梨,结果会怎么样,木木根本就无法预料。
豆丫假惺惺地对张蓝说,张蓝姐,能够和你们一起出去钓鱼,我简直是太高兴了呀,对了,张蓝姐,你在海里钓过鱼吗?
张蓝说,钓过的。
豆丫又说,那张蓝姐一定要教我钓鱼呀,我可没有钓过,不知道怎么钓呢。
张蓝说,其实钓鱼我也不是很内行,李梨比我强多了,到时让李梨教你们怎么钓吧。
豆丫说,你们一起教我们吧,怎么说张蓝姐也是钓过鱼的呀!
木木看着豆丫活灵活现的表演,她心里涌起了一股酸水,她想吐。她想,豆丫心里根本就不在乎在海里钓什么鱼,她要钓的是李梨这条大鱼。豆丫的线已经放出去了,看她钓鱼的手段了。木木倒是没有这么真切地看豆丫钓过男人,木木心里捏着一把汗。
张蓝心里也想,现在的小姑娘厉害呀,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过时了。可是,是豆丫钓李梨,还是李梨钓她,还不一定呢,张蓝对李梨的了解豆丫是没有办法和她相比较的。张蓝笑了笑,她的笑容里包含了对李梨来说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信息。李梨看到了张蓝的笑容,他心里忐忑不安起来,但是他没有把自己的心情表现在脸上。
月亮度假酒店的大堂副理差诺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亭子外,他把自行车停了下来,扭动着屁股和腰,走进了亭子。差诺的脸上没有平常对待客人的那种笑容,他的眼珠子不停地乱转,生怕别人看见他似的。
亭子里没有马杀鸡的客人,按摩女莲看他进来,赶紧站起来迎了上去,莲的眼睛里出现了不安的色泽。她十分清楚,差诺这个时候诡秘地走进亭子,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她。
差诺环顾了一下左右,示意莲把亭子四面的帘子放下来。
莲听话地放着帘子,不一会就把帘子全放了下来,亭子里闷热起来。差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莲很知趣地把电风扇打开了,对着差诺吹起来。差诺感觉到了风凉,但是他的额头上还在冒着汗,脸还是沉着,没有一点笑容。
莲好像感觉不到热,也许是她习惯了这种没有空调闷热的生活。
差诺坐在了席梦思上面,莲离他保持着距离,低着头坐在了差诺的对面。
差诺和莲在说着什么,差诺的声音压得很低,他边和莲说话边擦着额头上冒出的汗,莲神情肃穆地听着差诺的话,边听边点着头。
此时,海滩上空无一人,因为午后是最热的时候,客人们都躲到有空调的屋里或者休息室等地方去了。李梨他们也到餐厅去吃东西了,豆丫听张蓝说这个餐厅的披萨做得不错,她就嚷嚷着要请大家吃披萨,他们就同意了她的提议到餐厅去了。
差诺说着什么,脸色越来越凝重起来,他头顶上好像压着一块巨大的乌云,这块乌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说话的声音也急促起来,这和他平常慢条斯理的样子判若两人。
莲低着头和差诺说话,她的声音很细,也就是离她不到一米远的差诺能够听到她蚊虫般小声的话语,估计有人就是躲在帘子外面也偷听不到她说话的声音,她说的话一定有什么秘密,不能够让人知晓的秘密。
他们说了一会话后,那个叫郎塞的船工从船舱里的吊床上爬了下来,他把吊床收了起来,放在了甲板底下。郎塞下了船,朝亭子这边走过来,他边走边东张西望,生怕被别人发现似的。
郎塞走到亭子面前,他对着里面说了声什么,然后就站在那里等待里面的回应,他还是贼头贼脑地东张西望,他的脸色也阴沉着,和正午灿烂的阳光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差诺在里面对外面站着的郎塞说了一声,郎塞就撩起帘子,进了亭子。
进入亭子后,郎塞和差诺以及莲保持着距离坐了下来。
郎塞加入了他们的谈话,郎塞的脸色不一会也像差诺那样凝重起来,他的头顶同样也想笼罩着一块巨大的乌云。他们诡秘地说着什么,这个亭子也变得诡秘起来。他们好像在策划着一场不可告人的阴谋,又好像在探讨一个重要的事关生死的问题。亭子里的气氛神秘而且紧张,只有他们三人才知道他们在秘谈着什么,才清楚他们秘谈的事情是多么的重要。
他们谈着谈着,差诺腰上别着的对讲机响了,差诺打开了对讲机,他冲着对讲机说了几声后就关掉了对讲机。
差诺又和莲他们说了些什么,然后就站起来,撩起了帘子走了出去,他骑起自行车朝酒店大堂的方向而去。
差诺走后,郎塞也出了亭子。
他们都走后,莲把帘子都挂了起来,接着有热呼呼的海风吹进亭子,莲把电风扇关掉了,她重新独自的坐在那里,等着需要按摩的客人过来,她的目光投向了大海,大海把她的目光拉得很长,很长。
此时,她又看到那个白人孩子骑着小象出现在了她的亭子外面。
白人孩子看她站起身,走了出来,莲摸了摸小象的鼻子,小象亲昵地用鼻子拱她的手,还发出叫声,叫声有些凄厉。
白人孩子的脸上充满了忧郁,他喃喃地对莲说,你看到我妈妈了吗?我妈妈去哪里了呢?
莲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不一会,白人孩子骑着小象走了,边走他边回头看着莲,莲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她的眼睛里浮起了一层迷雾。
差诺急匆匆地回到酒店大堂。
珍妮独自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眼睛红肿神色凄迷,她显然是在等差诺。珍妮见他走过来,她站起来,迎了上去。
差诺很有礼貌地双手合十低着头对她说了声表示安慰的话。
珍妮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眼泪,嗓音也不像原来那么圆润了,她沙哑地对差诺说,我想去看看弗兰克的尸体,请你一定要帮助我。
差诺听了她的话,眨了眨眼睛,表现出为难的样子。差诺用他的娘娘腔说,我已经给普吉岛的警察局打过电话,在他们没有派人来调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能靠近弗兰克的尸体,请你谅解!我十分理解你悲伤的心情,你回去休息吧!你要多多保重。
珍妮瞪着那双幽蓝的眼睛说,差诺,我一定要去看看他,你知道吗,他一个人在那里会多么的孤单。差诺,你答应我,让我去看看他,哪怕就一分钟也可以,从昨天晚上他离开房间到现在,我还没有看见过他,我不知道他死后的样子是怎么样的,我请求你,差诺,你就带我去看看弗兰克,好吗?我一定要见他一面,否则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差诺不知道应该怎么拒绝面前这个可怜的女人,珍妮的忧伤同样让他难过,他当然希望住在酒店的人都充满了快乐,发生这样的死人事件并不是他所愿,他的眼睛有些潮湿。
珍妮又哀求道,差诺,请你让我看一眼弗兰克,好吗?最后看他一眼,这是我最简单的请求。我现在必须马上见到他,我要疯了,真的要疯了。差诺,你答应我这个请求,我将永远记着你的好处,差诺,答应我,让我去看看弗兰克,让我看他最后一眼。
差诺喃喃地用泰语说了声什么,珍妮听不出来他说的是什么,她只是看到个头比他矮许多的差诺扭了扭腰,然后轻声地用英语对珍妮说,我答应你,但是你一定要快,时间不会很多的,你看一眼就出来,否则我不好交待。如果你答应我,不要过长时间的停留,我就答应你,让你看上弗兰克一眼。另外,你进入那间屋子后,一定不要四处张望,也不要触摸屋子里的任何东西,也不要说话,你看完就出来。
珍妮沙哑着嗓音说,谢谢你,差诺,你是天下最好的人!我答应你的要求,我会按你说的去做的。
差诺摆了摆柔软的手,面无表情地对珍妮说,我不是什么好人,你能够按我说的话去做就可以了,请跟我来吧。
差诺把珍妮带出了酒店,他们一直往山那边走去。在一条小道上走了约莫20分钟,他们来到了山脚下。差诺在树林中的一间紧闭的木屋前停了下来,他回过头对神色有些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