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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索一部正是真穆帖尔留下的退路,攻守皆可。原本是得胜返回的周以达率军阻截,可是他居然抄捷道绕过了周以达的大军,及时赶来。
里索并非泛泛之辈,从他力舍周以达救援真穆帖尔就知道了。若让他和真穆帖尔汇合,立刻可以扭转形势,再加上赶来增援的赤金族几大将领,双方优势只怕会顷刻反转。
“报告元帅,真穆帖尔率部分精兵正在突围……”
远远看去,赤金族大军忽然杀开一条血路,直往包围圈的侧翼冲去。绕过侧翼,冲破边境,就可以和赶来的援军汇合。尽管他的老巢已经被刘之远荡平,可是若叫他逃回大草原,只怕假以时日又会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这时,一骑快马奔回,正是弄影先生。
“先生,里索一部绕过周以达赶来了!”
“若是叫他接应了真穆帖尔,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君玉点点头,心里有些焦虑,转向身边的卢凌,正要下令,弄影先生立刻道:“君玉,我率人去阻截他!卢凌就留下协助你好了。”
“先生,我这里大局已定,而且拓桑快赶回来了。”
“拓桑还没有回来呢!”弄影先生摇摇头,一声令下,率众而去。奔出去老远,但见得真穆帖尔突围之势越来越猛,虽然君玉这里占据了绝对优势,不知怎地还是放心不下,又勒马回头运足了内力,“君玉,你要多加小心。”
君玉见他此时还如此挂念着自己,不由得笑了起来,远远地看着他的身影回道:“先生,您也保重。”
战鼓震天,排号吹得人胆战心惊,激烈的冲锋陷阵几乎变成了贴身肉搏。急于突围的真穆帖尔率了几百精兵已经杀开一条血路。卢凌率了一队人马立刻冲杀过去,真穆帖尔环顾四周,忽然掉转了马头冲向左翼,左翼大军正是西北军最弱的一环。
真穆帖尔这几百人马全是赤金族中最精华的勇士,多次护卫着他出生入死。他知道,只要奔出这个包围圈,就能和赶来的里索汇合,杀向西域,不至于一败涂地。
几百勇士担负着护主重任,此刻无不亡命博杀,以一敌十,竟然在重重包围中打开一道缺口飞奔而去。
君玉看向身后的方向,嘶杀声更加震天动地,又是一股冲天的狼烟,她心里一喜,正是拓桑发出的信号,显然拓桑已经解了关口之围,赶回来了。现在战场已经远离祁连山,她本来预计拓桑还有一日才能赶回来,不料回得如此神速。
她本来想等了拓桑,可是,远远看去,真穆帖尔已经冲出缺口飞奔出老远了。陷入包围中的赤金族大军见“大可汗”逃离,更加溃不成军。但是,这丝毫不能阻挡真穆帖尔逃离的速度。君玉早已打定主意,这次无论如何不能让真穆帖尔逃脱。她再不犹豫,横箭立马,一声令下,亲率一队人马向真穆帖尔方向追杀去。
前面是一两条分叉的小径,一条通向一座山脉,一条通向一片无名的草原。
真穆帖尔慌不择路地正要奔上那条山间小道,忽见对面的道路上,马蹄声声,百十骑快马赶来。正是赤金族的四大将领之一,见形势危急,舍了大军挑选了最精悍的一百名骑兵组成敢死队前来救援真穆帖尔。
“大汗,您先走……”
真穆帖尔大喜,掉转了马头立刻往另一条小道奔去。
远远赶来的君玉张弓欲射,可是,已经隔了太远的距离,这时,那一百名敢死队精骑已经拦住了君玉率领的几百追兵,双方混战起来。
眼看真穆帖尔的身影已经变成了一个黑点,君玉再也顾不得交战的双方,舍了众人,单枪匹马往真穆帖尔的方向追去,在她身后,百余西北军精锐也跳出缠斗随了主帅追赶而去。
……
盛夏连续的干旱,让这片沙漠边境的无名草原日渐沙化,本就稀少得可怜的草也被野兔、地鼠啃噬得东一块西一块如癞痢头一般。可是,过了这片严重沙化的贫瘠之地,前方百余里就是水草丰茂的大草原。在那里,有成群的牛羊,剽悍的战马,有纵横千里的驰骋之地。
大军正稳速前进,朱渝勒马,朱四槐也勒马停下。
朱渝看了看远方的苍穹,笑道:“我们很快就会成为这片草原的主人了!”
“是啊,二公子。”
一路上,他们得到探子回报,真穆帖尔本人被围困祁连山,他的几子和几大将领或被击溃或被阻截在外,主力基本已被全部消灭。
朱渝极目远眺半晌,朱四槐道:“二公子,走吧。”
朱渝忽然道:“前方有股尘土,有人来了!”
朱四槐也看去,那股烟尘并不大,显然来的人马并不太多。
朱渝策马奔出一段距离停下,远远的,已经出现一行黑点,正是真穆帖尔和他的几百精兵。
这时,朱四槐也发现了,立刻道:“二公子,看来真穆帖尔已经大败逃亡了!”
朱渝笑了起来:“朱四叔,如此良机,我们怎能放过这个心腹大患!”
朱四槐明白,真穆帖尔若得保存,那是对朱渝的霸业最大的威胁。若叫他逃脱,简直如在门外徘徊了一只猛虎,随时会卷土重来噬得你尸骨无存。
亡命逃窜的真穆帖尔忽然停下,前面是黑压压的一片大军,为首的正是朱渝。
他见朱渝忽然出现在这本不该出现的地方,心里一沉,他一代枭雄反应极快,而且早已得报朱渝并未救援二王子,导致二王子战死沙场全军溃败。
此刻,他怎敢有一丝冒险的念头?立刻勒转马头,率了几百精兵往后面奔去,越过这片贫瘠的草原就是茫茫的大沙漠。
“追!”
朱渝一声令下,已经率了一队人马快速追去。
追出一段距离,遥遥地看见一匹大黑马单枪匹马的从侧面冲进草原往真穆帖尔方向追去。他策马狂奔一阵,距离近了,马上之人一身蓝袍,正是君玉的背影。
紧接着,一支西北精兵也从同样的方向过来,同样的往君玉的方向追去。
朱四槐停了下来:“二公子,我看我们不用追了。那支西北军一定会彻底消灭真穆帖尔的。”
“趁此良机,将真穆帖尔和凤城飞帅一举铲除,岂不是一劳永逸!”
现在真穆帖尔和君玉都是孤军深入,正是铲除北方最强二人的绝好时机,可朱四槐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妥,立刻劝阻道:“二公子,他们自会两败俱伤,我们不要误了原计划才好。”
“朱四叔,你率军按照计划行动,我率两千人马追击。不亲眼见到这二人彻底灭亡,终是坐卧不安!”
如果铲除了这二人,也就是铲除了前进路上最大的两块绊脚石,朱四槐一番衡量,虽然依旧迟疑,可是见朱渝态度坚决,无法再劝,只得领命。
这时,已近黄昏。朱渝望着远方的天空冷冷一笑:“天下人皆视我为仇,今天我就让这北方最强的二人同赴黄泉,和天下人为敌!”
第二十四章
真穆帖尔和最信赖的几十名侍卫的坐骑全部是精选的大宛良驹,又抢得先机先逃一阵,所以尽管君玉的坐骑是拓桑为她千挑万选的千里良驹,一时之间也缩短不了距离。可是,真穆帖尔其余的几百精骑以及君玉率领的绝大多数西北军就远远被抛在后面互相厮杀起来。
朱渝率领的2000人马赶来时,这几百人马已经死伤得七七八八的了。剩下的百余人马发现大军追到身后时已经来不及逃离,一阵乱箭之下,所有人马全被射成了刺猬。
真穆帖尔和君玉落在后面的主力侍卫已经全部被屠杀干净,朱渝满意地笑了笑,如今追到沙漠里去的大可汗和凤城飞帅都变成光杆司令了,距离彻底消除两块绊脚石的时刻又更近一步了。
他看看满地的尸首,其中一个西北军忽然从乱尸堆里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虽然眼睛都睁不大开了,看样子却还想往前面追去。朱渝忽然想起拓桑率领的那支几乎非血肉之躯的可怕的凤凰军,想起自己早已被君玉当成了劲敌,想起自己不得不从拓桑把守的关口退却……
心中的恨意像火球一般慢慢地越燃越大,他亲自拉了弓,一箭射向那个眼睛都睁不开的重伤士兵的咽喉,大笑道:“我就成全你的忠心,你先到黄泉等着你的凤城飞帅吧!”
那士兵哼也没哼出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再细看时,这地上的尸体堆里,无论是忠于凤城飞帅还是忠于真穆帖尔的,再也没有任何人有一丝呼吸。
朱渝一挥手,大军又往前方追去。
又追出一程,真穆帖尔的几十名最精锐卫士中绝大多数又被抛到了后面,而君玉率领的西北精兵也只剩下了三人跟在身后。
朱渝率军追上来时,落在后面的三十余名赤金族卫士和小队西北军已经混战起来。双方交手还不太久,死伤也还并不严重。
众人忽然看到后面黑压压的一群大军,赤金族的部分卫士不禁欢呼起来:“驸马……”
真穆帖尔老奸巨猾,一见朱渝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心生疑惑加上早前已经对朱渝的野心有所察觉,是以不敢冒险立刻换了方向逃窜,可是,那些后面的侍卫并未看清前方将领是谁已经立刻后退,更不知道他们的大汗那翻小心翼翼的心思,是以一见了朱渝立刻喜出望外。
为首欢呼“驸马……”的几人“马”字尚未落口,已经被射成了刺猬。而身陷包围圈的西北军因为面对强敌博命反击,躲闪之下,反倒死伤得慢一些。
可是,无论这几十名西北精兵有多么善战,也很快一个一个倒在了地上。只剩下唯一的一名汉子扔了弓箭抄了把大刀几乎是在贴身肉搏,挡之者无不披靡。朱渝仔细一看,这名勇猛的士兵竟然是当年在酒楼和着郎雄滋事被君玉处罚过的四人之一。
一排箭手已经拉开了弓,朱渝挥挥手令他们退下。
那士兵抡了大刀站在中间,狠狠地瞪着朱渝。
朱渝笑了起来:“凤城飞帅曾折辱惩罚于你,你何故还死心塌地为她卖命?不如投靠了我,保你荣华富贵!”
“宁做君元帅帐下小兵,不做你这叛国狗贼麾下大将!”
“我就成全你罢!”
朱渝忽然跃下马背,劈手夺过他那把大刀,重重砍下去,这名士兵立刻被劈成两半,鲜血溅了朱渝一脸。
朱渝摸了摸脸上的热血,大笑起来:“君玉啊,你到了泉下也不寂寞了,还有如此多忠心耿耿的走狗为你殉葬!”
他抬起头,忽见前面那群亡命追逐的人影已经完全消失了,顾不得停留,抡了那把大刀,狠命一打马背,飞奔着追了上去。朱渝的坐骑是一匹著名的汗血宝马,因此,奔驰之下,很快远远地将自己的大军甩在了后面。
从黄昏到黎明,前方,沙漠已经越来越深入。一番马力较量后,真穆帖尔身边只剩下几名侍卫,而君玉身后,那三名精兵虽然被老远地甩在后面,却依旧在视野里。君玉深知真穆帖尔在大草原的巨大号召力和威望,若得他逃脱,虽然这场大战获胜,终究会留下一个极大隐患,尽管神骏的大黑马奔驰许久已经疲乏不堪,依旧毫不犹豫地往前追去。
又奔得一程,晨风越刮越大,不一会儿就吹得人摇摇晃晃起来。君玉看看前面一堆被卷起的沙丘,不敢贸然再奔,这种沙子若被大风卷起盖过来,那可是灭顶之灾。她查看了一下地形,勒了马。
好在这阵风很快就过去了,这一耽误,她放眼看去,真穆帖尔一行显然也因此阻挡,距离反倒近了一些。她心里一喜,正要策马追上,身后,远远传来几声惨叫,君玉回头,只见那三名精兵已经倒下,一骑汗血宝马追了上来,正是朱渝。
朱渝一身血污,抡了大刀,双目赤红地正对着自己冲来。君玉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疯魔般的可怕神情,大吃一惊,立刻打马避开。
越多的热血沾满头脸,朱渝的心里就愈加疯狂,他见君玉躲闪,眼前心里已经全是殷红的血海,满脑子只有一个字:杀!杀!杀!……
君玉见他势如疯虎,又惊又急,大声道:“朱渝……”
这熟悉得已经完全陌生的声音更加刺激了他,他抡了大刀,一刀就向君玉砍去。君玉仓促之下跳下马背,朱渝见状立刻也跳下马背,抡刀冲了过来。
君玉见他双目赤红,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不禁大为骇异,提高了声音:“朱渝,你怎么啦?我是君玉……君玉啊……”
没想到“君玉”这两个字更如霹雳炸在头顶,朱渝疯狂地大笑起来,“君玉,你是君玉!我今天就是要杀君玉!既然你把我当敌人,我也把你当敌人……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敌人!”
“你派拓桑来攻打我!”
“那是战争……战争……”
“我不管什么战争,天下人都可以以我为敌,可是,你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