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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人打了个寒颤,嗦溜溜地绕开树精,继续朝着目标进行。
许碧人到现在还没在玉醴峰上看到半个仙人的踪迹,关于寂己的各路传言却已经听了不少,更有甚者称他无非就是喜欢收集妖丹。传说中,各路妖的妖丹的颜色皆不相同,待集齐了世间的所有妖丹,就可以召唤一条神龙实现一个愿望……碧人偏头望天想了想,这个故事为何与王焱焱讲给她听的那个龙珠传很类似呢?
玉醴峰上有神芝仙草,碧人蛇行至一株旁,闻着仙草发出的幽香,腹里是一阵阵抽紧。若她此刻牙齿还在,定要大快朵颐一番,但是蛇吃东西也不一定非要咀嚼,她蛇尾一裹摘下仙草,也没尝出个有什么不一样的滋味,就一口囫囵着吞了下去。
可她不知者神芝仙草即便是在玉醴峰上,那也是即难得到的天物,不仅需每日日出时分以甘露来浇灌,还要想让仙草顺利长成九茎而不枯,也是件顶掏心思的事儿。
瀛洲玉醴是仙祖修迦统领之地,即便说修迦自轮回后便下落不明,但昔日威名依不可犯,鲜少有不要命的的妖魔鬼怪敢踏入这里,那些找寂己要妖丹的,也多是停在山碑前,对着空荡山口一顿大骂,但也不敢踏入半分,所以这样说来,许碧人也真的很特别,因为她是滑进来的。且因为蛇身匍匐在地,更是压根没看见山碑,这闯入也就闯入的有些洒脱。
可进来后因肚子饿吃了百年一成的九叶神芝仙草,这便是不单单是洒脱,而是豪迈。
直至片刻后,她都不知道为什么玉醴峰上的神仙怎会如此容易地就发现了她不说,还非得把她揪到了这个看上去很气派的地方来摆出兴师问罪的模样,明明是他们的人不讲道理夺了她的妖丹,她就来讨个说法还落了这个下场。
玉醴峰上稳坐首位的,自然是修迦师祖唯一还活着的徒弟嵇隽大仙,嵇隽顶着一张数千年没变过的娃娃脸瞅了瞅地上盘成一团的许碧人,指着看上去比他还稳重些的寂己问:“你说这蛇你认识?”
光说是金蛇,那确不好辨认,但被拔了毒牙的金蛇,那就好认的多,寂己肃然道:“正是被弟子夺了妖丹的蛇精,想来是想上玉醴来讨回妖丹的。”
嵇隽早就厌烦了成天在山口围追截堵的各路妖怪,更厌烦造成这些混乱的寂己。他十分不明白既然寂己都惹了事,又何不怀着惹事到底的想法斩草除根灭了这些妖精,最后只使得他们没事便在山口瞎闹。若是某一日师祖忽然回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她老人家还不得被生生气死才怪。
于是嵇隽计上心来,示意寂己站出来,假意清咳两声道:“今天这小蛇吃了我玉醴峰的圣物神芝仙草,那么就是我玉醴峰的一份子了。寂己。”他拖长声调,“这蛇从今后起就归你管。她体内酝酿着的可是是玉醴的精气魂,小心点可别养死了。”
寂己怅然地站在原地,以为自己耳背:“您是说,让我养蛇?”
嵇隽大仙为着能公开报仇很开心,面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甚至落井下石地道:“你不是还会吹笛奏琴么,也试试对着金蛇来些仙音,看她能不能闻笛而动。”若是能的话,日后拿到集市上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看寂己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嵇隽心情大好地招呼一干人等离开,连看守仙草不力失职的仙婢都忘了处置便笑着走了,到门口,他又转身补充了一句:“这金蛇在被你取走妖丹之前是个人身吧,听说还是我瀛洲之美人?算了,美人这称号我也不替修迦仙祖争,反正她算不得瀛洲人……你倒是记得把妖丹还她让她变个人身,让大家伙瞧瞧这是否对得起美人的称号。”
嵇隽说完,见寂己按住锦囊,不耐烦地皱眉,叽叽咕咕说着什么地走了:“受不了受不了,整日整夜护着那些五颜六色的妖丹,等着凑齐了玩跳棋么。那谁,改日送他一副琉璃彩珠子,好让他别再挂念那些妖丹,这样大家都可安生几日。”
既然嵇隽大仙都亲自吩咐了下去,寂己又哪有不从的道理。他沉默着在锦囊里翻找出一颗碧绿色的妖丹,眼看着就要送回碧人体内,临到关口又把手缩了回去。
许碧人不解地看着寂己,搞不懂这人脑子里都在算计些什么。
寂己看着碧绿色的妖丹,又看看碧人,声音发紧发涩:“你叫许碧人,妖丹也是澄绿,那你为何会是一条金蛇?”
许碧人被他问住,支着蛇头不作答。
他心念一起,拾起碧人便御剑朝着后山而去,还没等碧人看清周围一晃而过的山林风光,寂己已落在一片平整的土地上。后山这块地方不大,周围仅是还稀疏建着几座厢房,看起来像是玉醴峰弟子的歇脚处。碧人作为蛇妖,上可爬树下可淌水,就是对天上飞来飞去有些犯晕,从落地开始,她便难受地盘成一团缩在地上,腹里火烧一般的难受。
怕她不老实到处乱跑,寂己狠下心将碧人关在了最左边的厢房内,门窗都封了个严实,他站在门外提声道:“嵇隽大仙把你分给了我,所以从今天起你的事就是我说了算。老实待在这里不准下山,我看这妖丹之事有蹊跷,等查清楚了再说要不要还你。”
寂己少时便被送上玉醴,从没在凡尘中跌打滚爬过,说话就特别的不像样。碧人窝成一坨病恹恹地看着门闩,心里就没整明白她一开始来讨妖丹,凭什么最后就落到了被囚禁的境地。
周遭休息的弟子听见动静,都无聊地出来张望一阵,多数都不知道先前嵇隽大仙那遭,厚着脸皮开玩笑:“寂师兄,哪里掳来一个美人不成?还藏的好好不让我们见呐?”
寂己沉着脸不说话,只默默看了看厢房,便离开了。
④
他前后走了一月,回来时发现玉醴峰上的气氛似乎有些不一样。
小弟子们看他总算归来,颠颠跑来冲他神秘地说道:“师兄,你屋里有个女人,每日夜里都泣的很惊人,我们想去瞧瞧是不是妖魔鬼怪在作祟,但又探不到妖气。这事是不是要报给大仙定夺?”
“女人?”他屋子里哪里冒出来一个女人了。
弟子们实在是好奇地紧,纷纷簇拥着寂己朝左厢房走去。照理说玉醴峰上不该有妖魔,但为防万一,他还是抽出剑来握住。只等破了下在周围的禁制,一干人皆破门而入,凝神屏气提防房里的不速之客。
许碧人饿的不行,躺在床上正望着床幔想象肉吃在嘴里的感觉,忽然门闩落地,外面呼啦啦地冲进一大堆男人来,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往里靠,还不忘抖开薄被遮住那一抹春色,紧张地道:“呔!来者何人!”
寂己的剑哐啷一声落在地上。
一旁的弟子们呆呆地望着许碧人,有人醒悟过来,背过身去蒙住眼睛,默默地念着“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火速离开,还有弟子羡慕地捂着嘴看寂己。虽然他们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笑的,可是看见这种光景,无论如何都觉得很好笑,要不是寂己回头凉凉瞟上几眼,这群人不定会露出何种表情来。
轰走了旁人,寂己反手关上了门,每向许碧人走近一步,碧人便觉着迫人的一股迫人的气息强势地向她袭来,于是受不住地道:“你不准靠前!我没有穿衣服!”
“……”
“我是真的没有穿衣服!”
她居然把没衣裳可穿这件事当做了要挟。寂己看着肩头的莹白,先撇开头,后转了回来:“那你为什么不套件衣裙!伤风败俗,果然妖物是媚骨天成,血里就带着……”他口不择言地胡乱说着,看到碧人露在外面的肩,咳了几声,把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许碧人听了这话,头都要气炸,她不甘示弱地扯着薄被半跪在榻上道:“你这人真是!当初是你不经允许就抽走了我的妖丹,接着又把我关在了这里,你倒是说说这里有件蔽体的衣衫没有,我恢复了人身,自是没有衣裳,这也怪到我头上。”碧人气呼呼地添了一句,“你对妖有偏见吧?”
寂己被她的伶牙俐齿搞得说不出话来,对着墙壁盯了好久,脑子里一道白光闪过:“不对,你既然都没有了妖丹,哪里来的妖力变成人身?”
许碧人干脆地回答:“你都不知道,我肯定更不知道。”
他想起了那株被她一口吞下的神芝仙草,垮了一大步坐在床沿上,在碧人连连的惊叫声中抽出她的手腕,三指准确落在脉上,果然感觉到了她体内有股游走着的仙气,表情立即变得很不好看。
碧人自个儿叫了一番,看他都不搭理自己神色还很沉重,偃旗息鼓弱弱地问:“仙人,是不是出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寂己负手站起来,背过身去:“我去找嵇隽大仙,你就在这里等着。”
许碧人见他都不肯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也觉着自己忽然就成了人身的事情有些奇怪,可能真是死之前的回光返照,又嘤嘤地哭起来,哭得昏天黑地。
寂己前脚刚踏出厢房,便有小弟子们痴痴望着他傻笑,更有甚者胆大包天地跑来拍拍这位寂大仙人的肩膀,摆出一副什么都懂的表情:“听那姑娘又是呼痛又是哭泣的,看来寂师兄果然是藏了一个绝世美人独享艳福,羡慕羡慕。”
寂己看说话之人一脸藏也藏不住的色相,又施施然地回去给厢房再度布下禁制,这才在他们惊愕的眼神中翩然离去。
礼数齐全的拜见了嵇隽大仙,将碧人的事前后清清楚楚地说给大仙听后,嵇隽大仙摸着自己年轻面庞上没有胡子的下巴,认真地询问寂己:“你怀疑金蛇食了神芝仙草后,误打误撞地成了仙?”
寂己道:“弟子也只是猜测,因仙草只有起死回生等效,还从未听说可以令妖变成仙,怕此事不会那么简单,所以特来禀报大仙,请大仙做定夺。”
嵇隽大仙弹了弹香炉里的香灰,很高兴地看着寂己:“这有什么好值得定夺的,从前神芝仙草没有这个疗效不打紧,现在有了就行呀。你之前回村,村里人不是要把她说给你当媳妇么,我准了,她反正都成了仙,你们不如就婚了吧。”
寂己感觉脑袋顶上传来轰隆隆的雷声,抬头一看,正是万里晴空云朗风清,他揉揉耳根,不曾想回村的那些小事大仙都能知道,手撑在膝头,好半晌才道:“可神芝仙草多年才得一株,大仙不是还要用那株仙草来找仙祖……”
每每提到修迦仙祖,嵇隽那吊儿郎当的模样才会变得正经。寂己误以为自己说错了话,都不敢继续讲下去,嵇隽大仙却淡淡叹了一口气:“师父的转世都还不知道在哪里,怎么救她。这蛇妖能成仙说不定是机缘,你就不要再和我执着这个了。”
在嵇隽大仙那里碰了个不硬不软的钉子,寂己失落地出来,看了看天,又蓦地想起许碧人还光溜着身子留在她的厢房内,十分头疼地下了山去替她买衣裳。
市集里有家专卖女子衣裳配饰的店铺,寂己刚一走进去,便吸引力不少姑娘家的眼光,他目不斜视地直走过去,对掌柜道:“我要两套女子的衣裳,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要。”
掌柜被他那上下里外一说吓住,转念又明白了他的意思,指挥着铺里的伙计取衣裳的同时,自然还得问问对方的意见:“客官,您喜欢哪种颜色哪种款式的呢?”
“款式随意。”寂己想了想,“颜色么,一套要红色,另一套要绿色。”
很快,两套衣裳就包好送到了寂己手中,他大方地给了银子后又马不停蹄地赶了回去。
等许碧人换好了衣裳,寂己才走了进去,看见碧人,他霎时间懵了懵。
之前在村子里,碧人总穿着粗布衣裳,因为要劳作,头上还绑了条难看的布巾,虽然样貌的确比旁人出挑,但皮肤粗糙又不爱打扮的样子完完全全是个村妇。此刻她换上了丝绸制成的大红色衣裙,头发也随意在肩后披散开,眼眸中还带着哭过后的水色,看上去真个人真有些美丽,也难怪连寂己都看懵。
他摸了摸鼻子,想说些厉害话来缓解心跳:“瞧瞧,人靠衣装马靠鞍。”
碧人初时想感谢他,但听他说起话来,才发现这个仙人还是那么的讨厌,哼了一声,走出去伸了个懒腰,呼吸着外面久违的新鲜空气:“我饿了。”
都是仙人了哪里还会饿。寂己知道她只是嘴馋了而已,道:“你才不饿。”
“嘿奇怪,我自己饿不饿我都不知道,还用得着你说啊,我要吃东西,你快去买。”寂己都快怀疑许碧人已经知道她被嵇隽大仙扔给自己处理,不然怎么做事说话都如此随意。
走开两步,他信然道:“没银子。”
碧人不相信,扯着身上艳红的衣裙,跑过去问道:“骗我呢,没银子这是打哪儿来?”
寂己忍住没多看她一眼:“我法力高强,这衣裳自是用法术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