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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我何以会有这一问,脸上微微浮起惶恐的神色。周围的人也都面面相觑,良久才异口同声的说:“掌门有令,无所不从!”
我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字斟句酌的说:“如果我说,我要解散冥宗呢?”
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惊疑的神色,从领头女子的身边挤出一个彪悍的汉子,冲着我一抱拳,大声说:“请掌门给我等一个解释!”
我点了点头,自己的语气也凝重了起来:“你们都是世间少有的好手,就这样屈身草莽实在太可惜。我希望能够用东瑶城主的身份给你们一个新的开始。”我停顿了一下,缓缓的说:“我希望能把你们编入军队。”
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骚动。
我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我已经说过,冥宗已经解散了。我希望把你们单独编成一支精锐部队,由你们自己推举人出来担任队长。从此以后,你们和正规军人一样领取薪金养活家人,在战场上为自己谋取功名。一旦战死沙场,我们会代你继续抚养家眷。不愿意从军的,我会安排你们在城里经商或者是处理城中的治安等项工作。何去何从,完全听从自便。”
人群里又爆发出一阵嗡嗡的议论。
“冥川?”我扬声呼唤冥宗代理掌门:“谁是冥川?”
圆眼睛的女子微微一愣,上前两步说:“属下冥川。”
没想到冥川竟然是一个女子。我也有些吃惊,转念想到冥宗的掌门历代都由女子来接任,又觉得这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大家现在回去休息。”我摆摆手,示意管家带他们下去休息。
“我嘱咐你的事,怎么样了?”等他们都退了下去,我低声的问冥川。
冥川抱拳回道:“启禀掌门,属下都已经安排妥当。属下已经派遣冥峰、冥夜、冥涛、冥微四人前往中京营救明华少爷,同时打探记府的消息。另外派了冥月冥起两人绕道歧州打探歧州的动静。”
看来她做事果然细致周到,难怪会被委以代理掌门之职。
“你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我拍拍手,让人带她回去休息:“明日一早,把决意从军的人带到这里来集合。我有话要说。”
冥川答应了一声,匆匆随着下人离开了。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把目光投向了阴沉沉的天空。中午时分还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此时竟然已经黑的象锅底一样了。
一阵狂风席卷而过,风中充满了即将来临的暴风雨的潮湿气息。
一领长衫披上了我的肩头,我一侧头,原来是风瞳。
他满脸都是不赞成的表情,一边拉着我往书房走,一边不满的嘀嘀咕咕:“我都快成你的老妈子了。怎么别人都走了,就你还站在那里吹风?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里不比南边,一入秋天就凉了,你总是不当回事……”他的后半句话淹没在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惊雷中。
我们刚刚走进书房宽宽的房檐下,大雨已经倾盆而下了。
如梦令之天朝女捕快 正文 第七十二章
章节字数:6542 更新时间:07…08…27 09:39
刺目的闪电蓦然间撕裂了黑沉沉的夜幕,随即震耳欲聋的雷声从头顶上滚滚而过。
从半开的窗户里望出去,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耳边除了急遽的雨声,什么也听不到。
风瞳把窗户关好,若有所思的说:“这恐怕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雨了。一过了十月,早晚就要起霜了。去年的十月底已经落雪了……”
我裹紧了身上的外衫,在书案后面坐了下来。不知不觉,竟然到了秋天——时光从不因为世界上发生了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而改变自己的脚步。
正在出神,腹中忽然传来一阵猛烈的胎动。我伸手扶住书案,忍不住“哎哟”一声叫了出来。这个小家伙总是用这种毫不客气的方式打断我的沉思。看来,他(她)应该是一个喜动不喜静的孩子,也许倒是个习武的好材料……
自从风秀秀说起我的身体因为劳损太过,恐怕影响到了胎儿。我心里就总是有一块阴影,驱之不散。既盼着孩子出生的那一天,却又情不自禁的有些畏惧。容琴师傅安慰我说:“习武之人要比寻常女子身体强壮。”可是这么一句话,毕竟难以打消心头的阴霾。反倒是风瞳的一番话让我安心了不少。
“我听人说过,此时不可思虑过重,”他一本正经的安慰我说:“否则,反而会
伤到孩子。我娘快生我的时候,还跟着风云堡的商队去了西面的安黎国。返回的时候,经过临西山脉,不知怎么得罪了山里的黑族人,被人家拿着刀枪一路追杀到了临西草原的腹地。逃命的路上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大家都说孩子保不住了。可是你看我,不也是好好的?只不过出生时瘦弱些,长大后习武,自然也就好了。”
想到这里,忍不住抬头去看风瞳,他围坐在茶炉旁边,小心翼翼的摆弄着茶杯茶壶,将那几个小杯小盏倒来倒去,然后隔着书案递给我一杯热茶。
“尝尝吧,”他得意洋洋的说:“这是商队刚从安黎国带回来的‘落云轻’。这可是只有檬国的皇室才能享用的哦。”
闻起来倒是有种奇异的清香,我刚抿了一口,腹中的宝宝又是一动,我的手一抖,将热茶溅了满手。
风瞳哈哈笑道:“小家伙定然是闻到了我的好茶。好,倒是我的同道中人。这般淘气,恐怕是个男孩子,名字起好了没有?”
我擦干了手上的茶水,反问他:“你有什么建议?”
风瞳想了想,“是跟你的姓吧?就叫夏……夏……夏……”他的表情微微有些为难:“夏天?怎么样?要不叫夏雨?夏雪?”
“不是雨就是雪,风花雪月的。”我摇了摇头:“一点威力都没有。”
“威力?”风瞳的样子有些泄气:“那干脆叫夏冰雹好了。”
我想笑,可是伴随着笑意,一个细微的声音悄悄浮上了心头:“那个应该和我一起商议孩子名字的人,却远在千里之外,他甚至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孩子存在……”
怔怔的抬起头,正迎上风瞳深沉的眼眸。不知怎么,他的目光突然之间就让我有些心烦意乱,我推开手边的《兵法》,没话找话的说:“雨好象是小了一些了。”
风瞳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空气里突然就有些微妙的尴尬。
“西夏……”他轻轻的喊我的名字,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我的手一抖:“不要再叫那个名字。”
“不管你是西夏还是无心,在我心目中都是一样。”他的声调急促了起来:“有件事,我已经考虑了很久了……我……”他停顿了下来,一双碧绿的眼瞳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我:“你……你是不是也考虑一下……”
这话让人听得没头没脑,什么叫他考虑了很久,叫我也考虑一下?
大概是我茫然的表情让他有些恼怒,他站起身,开始一阵紧一阵慢的在我面前踱步。
他的样子有些过于激动了。无论他要说什么事,这样的状态似乎都不太适宜。而且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要说的事,我未必就爱听。我站起身,正要劝他改天再谈,他却霍然转过身,一字一顿的说:“我们成亲吧。”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响,身体向后一顿又跌回了椅子里。
风瞳绕过了宽大的书案,快步走到了我面前。他的眼睛里迸射出一种异样的光彩,是我从来不曾见过的。那样绚丽到几近璀璨的光彩,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魔力,吸引着我的视线,让我一时间动弹不得。
“我们成亲吧。”他的声音热烈而柔和:“让我有个合法的身份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和孩子。”
我的大脑里乱糟糟的象打翻了一盆糨糊,可是身体却已经凭借着本能做出了回答:“不。”
他脸上的光彩瞬间黯淡下来:“为什么?我到底是那里不够好?”
他的话让我心乱如麻:“不是你不够好……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我停顿下来,竭力想让自己平静:“我……你是知道的……。最重要的是,婚姻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不应该只要一个人付出……”
风瞳微微垂下眼睑,脸上流露出失望和痛楚。
“风瞳,”我朝他走近了两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又救过我。我知道你是怎样想的:你是不愿意我的孩子以私生子的身份出生。但是,婚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并不需要你这样的怜悯。”
“不是你想的那样!”风瞳急切的打断了我的话:“我并没有怜悯你!我只是……我只是……我不能让你被流言伤害……”
“可是你这样的保护对我来说更象是一种侮辱!”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有种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你难道认为我已经自私到了会用你一生的幸福来换取自己暂时的名誉吗?!”
“我只想要你!”风瞳大吼一声,重重一拳砸在书案上。书案上的笔墨纸砚都跳了起来,又淅沥哗啦的撒了一地。
我还从没见过他发这样大的脾气,一时间惊得怔住了。风瞳凑了过来,碧绿的眼瞳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他咬牙切齿的说:“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你明知道我是真心的想要娶你!你明知道……”他猛然收住了话头,愤然转身离开。他一脚踢开了书房的大门,全然不顾外面瓢泼般的大雨,一头冲了出去。
我颓然坐了下来,心里象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想哭,却偏偏一滴眼泪也没有。
狂风卷起雨雾从敞开的大门扑了进来,洒落在地上的纸张和书页都被吹得哗哗作响。
一个柔和的身影闪了进来,将手里的东西放在门边的矮柜子上,反手关上了门。
是我的师傅风秀秀。她若无其事的从汤煲里倒出一碗浓浓的药汤,一言不发的递了过来。
药里不知道加了什么,又酸又苦。呛得我一口药汤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眼泪已经夺眶而出。透明的泪滴落进了药碗里,溅起了一团团相互交错的小小涟漪,然后被我一口饮尽了。
风瞳真的走了。
没有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的书房里还摆着看了一半的帐本。躺椅上还搭着一件刚刚换下来的长衫……
风云堡的商队在东瑶城进进出出,却始终没有人带回他的消息。
他走的时候是初秋。而现在,已经落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简单的宴席就设在湖边的暖斋里。但是大家赏雪的兴致都不高,酒过三旬,话题不知不觉又转移到了公事上。
“北部的冬天过长,而且沙质的土壤很难种植普通的农作物。”风秀秀从旁边的矮几上取过纸笔,一边说,一边在上面涂涂画画:“不过,有几种草药倒是十分适合在这样的环境下生长。而且,周围还有丰富的水源……”她在白纸上重重点了一笔,抬头看了看围坐在圆桌周围的容琴、邱师伯、冥川和大管事风达,目光最后落到了我身上:“我希望可以划出几个农庄来做试验。”
听起来象是一个好主意。我看看风达,这个瘦小精悍的老头子正眯着一双精光四射的小眼睛不住的打量风秀秀。看到我征询的目光,他干咳一声,一本正经的问道:“请问风师傅,都能种植哪些草药?收益如何?”
风秀秀沉思片刻,回答说:“这几味草药可解热毒,在南丸岛国和南方沿海诸城常年都会有需求。”
风达抚着短须点了点头,“还请风师傅把这几味草药的名字写下来,我会拿去联络风云堡的商队,尽快核实。”
风秀秀听到“核实”两个字,脸上微微闪过一丝薄怒。她抓起毛笔,在涂画得乱七八糟的白纸上写下几个名字,顺手丢个风达,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席而去。
容琴和邱师伯相视一笑,却也没有阻拦她。
风达却丝毫不以为意,叠起纸张收入袖中,告了声退从容离去了。
他是风云堡的人,当初买下东瑶城的时候,他就在管理枫苑了。这位年过五十的老管家生性直率,有时说话难免不留余地。不过,他为人却十分细致可靠,尤其在管理钱钞方面更是一丝不苟。久而久之,凡是需要往外拨银子的事,我都会事先征求他的意见——尤其在风瞳离开之后。
“从冥月带回来的消息看,歧州和我们预计的情况相差不多,”冥川的话打断了我的沉思:“刘云海是楚帅的旧部,并不心服韩姜。韩姜目前虽然没有什么异动,但是他手下的亲随和刘云海的手下却多有摩擦。”
我反问她:“对于东瑶城,他们现在是什么态度?”
冥川很干脆的说:“城主招兵买马的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