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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半年前宣布收复méng古的誓言,早已经被老百姓们忘在脑后,当初拟定了北伐部队虽然仍未撤回,照样驻扎在上按、察哈尔、北京一带,可是究竟什么时候能开动,几乎成为当世的一个未解之谜。
就在南方xiao年这一天,两名客人下了船,从广州码头叫了黄包车直接前往都督府。
来到都督府,其中一人递了名片到警卫室,要求尽快向吴绍霆通报一声。
警卫室的士兵看了名片上的名字,立刻诧异起来,先请两位客人到men庭休息室xiao坐,不敢怠慢的就向南厅跑去通报。名片jiao到南厅shì从处,由shì从处又赶紧去官邸转jiao吴绍霆。
此时,吴绍霆正在与自己的妻子张xiao雅商量今天中午和晚上的菜单,每次过节都到张家别墅去总不太好,赶上今天是xiao年夜,还不如请一些亲朋到都督府来作客。都督府西厅从昨天下午就开始在准备和布置,该邀请的亲朋昨天晚上就派人通知去了。
当吴绍霆接到名片时,一见上面的名字,马上放下手中的所有忙碌,立刻对shì从官吩咐道:“马上请到南厅贵宾室,等等,还是直接请到这里来吧。”
shì从官转身退了下去,几分钟后就将两名客人迎到了官邸。
吴绍霆在官邸玄关men口等候迎接,见了来者之后,十分热情的迎了上去,抓住对方的手用力握了握,叹道:“渔父兄,上海一别没想到竟然一年又半载的时间,真是阔别已久。你什么时候下的船,来之前也应该提前通知一声,我好派人去码头迎接呢。”
来的人正是宋教仁,跟在宋教仁身后的则是于右任。
吴绍霆同样向于右任打了招呼。
宋教仁脸sè带着感动,没想到阔别这么久再见面,吴绍霆能对自己称兄道弟。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的说道:“来的不是时候,偏偏赶上这xiao年夜,所以也不敢多加叨扰,索xìng自己叫了人力车过到这里来。震之,今日你已经贵为荣武将军,断然不敢再像以前那样随意了。”
吴绍霆脸sè一变,十分不高兴的说道:“渔父,你这是什么话,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我可真是要翻脸不认人了。你我好歹相识一场,在上海又是患难之jiao,就算在政治上不是志同道合的同志,最起码也算得上是好朋友。你怎能说这样的话!”
宋教仁笑着连忙道歉:“是我言错,震之千万不要见怪。”
吴绍霆拉着宋教仁和于右任走进客厅,张xiao雅正在客厅等候。他把自己的妻子介绍给宋教仁和于右任。
于右任看着张xiao雅眼睛有些不对劲,忍不住问了道:“弟妹的眼睛这是”
不等吴绍霆解释,张xiao雅微微一笑,先一步说道:“我的眼睛坏了,现在暂时看不到东西,不过医生说过,还是有复明的机会,所以我可一点也不担心哦。”
看到张xiao雅年少却这么开朗,宋教仁和于右任都感叹万千。
宋教仁看向吴绍霆,试探的问道:“弟妹是在上次的事情中”
吴绍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慢慢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件事让我很懊恼,十分的懊恼。渔父兄,新婚典礼上让人暗算,冲我一个人没关系,可是连累到我的亲朋好友!渔父兄你说吧,我能咽下这口气吗?”
于右任认真的问道:“吴将军,这件事真是陈其美所为?”
吴绍霆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派人到上海拷问了青帮的几个老大,他们??震之你的好意,实在让我们感动,那我们也就腆颜却之不恭了。”宋教仁开心的说道。
到了晌午,宾客们陆续抵达都督府,吴绍霆与张xiao雅前往南厅迎接。
广东军政fu之中仍然有不少宋教仁的旧相识,大家见面之后,备案亲切和惊讶,没想到宋教仁和于右任突然就出现在了广州。吴绍霆正好不必担心宋教仁没有人陪伴,xiao年午宴的气氛十分欢乐。
宴席过后,宾客们自有娱乐,大部分凑上了桥牌和麻将桌。
不过吴绍霆不喜欢这一类活动,于是陪着自己的妻子闲聊。
张xiao雅却说道:“绍霆,宋先生大老远从浙江赶来,你们又是阔别一年多的好朋友,你应该去陪陪宋先生才是。你不用理会我,我休息一下之后就去学习盲文。”
吴绍霆见张xiao雅如此体贴,心里十分感动,他拉着张xiao雅的手亲了一下,然后说道:“那好吧,你可真会体贴人。”
回到西厅,正看见宋教仁、于右任跟周震麟、朱执信、徐佛海等人站在men庭处闲聊。
吴绍霆走了过去,张罗的说道:“诸位,有什么话可以坐下来慢慢说嘛,何必要站在这里呢?来来来,若是嫌里面麻将桥牌吵了,到南厅去坐下来叙旧。正好我跟渔父兄久别重逢,好多话要聊上一聊。”
宋教仁等人自然乐意,于是跟着吴绍霆来到了南厅。
第283章,新年
在南厅随意找了一件休息室,吩咐shì从官备好了差点和暖炉,大家落座下来。
“诸位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只管敞开了说。对了渔父,你们刚才在谈什么呢?”吴绍霆率先说了道。
“也不瞒震之你,刚才我们谈的事情正是我来广州的头等打算。”宋教仁说道。
“哦,愿闻其详。”吴绍霆态度认真的问道。
“刚才听周先生说到,震之你已经收到了孙逸仙从日本发来的电文。对于这件事我曾经懊恼了很久,孙逸仙在这个关头宣布另立党派,明显是要排挤国民党和我。不过考虑到国民党如今山河日落的残局,为了维护革命阵营统一的局面,我只好解散了国民党。”宋教仁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
“孙先生这么做确实有所不妥。”吴绍霆没有多加评论,只是淡然的说了一句。
“如今中国革命前途未卜,孙逸仙还在日本要求加入中华革命党之人签字画押效忠于他一个人,这种做法我实在不赞同,料定孙逸仙这么做必然不能完成革命大业。这次来广州,我正是希望借助震之你的力量,重新凝聚国内革命势力,为救民族、救中国干一些实事。”宋教仁振振有词的说道,他的表情十分坚定,俨然是一副说到做到的气势。
“渔父兄,那你现在具体打算怎么做?”吴绍霆问道。
“经过两年前上海的事情,我已经彻底醒悟,单纯依靠政治手段来跟老袁分庭抗争是绝不可能的。相反我在浙江这段时间,一直在关注各省地方军政fu的情况。老袁对这些地方督军始终有鞭长莫及之处,因为他们手里有兵有枪,bi急了可以跟老袁对着干。所以我有一个想法,若是能把这些地方督军们联系联合起来,用武装势力来威胁北洋政fu,从而在国府中央争的一席地位。”宋教仁侃侃而谈的说道。
听到这里,吴绍霆真不知道该做何感想,宋教仁的想法与孙中山号召护法运动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是企图利用南方军阀的军事力量来对付北洋政fu。只不过孙中山提出的是武装讨伐,宋教仁则是武装威胁,由此可见两人在xìng格和政治目的上有截然不同的地方。虽然这个想法很天真,可对于宋教仁来说也算是一种进步,先不说宋教仁提前意识到利用地方军阀的力量,最起码宋教仁放弃了更加梦幻的政党政治想法,从政治救国走上了军事救国的道路。
吴绍霆缓缓的叹了一口气,不置可否的说道:“渔父兄,你的打算确实有一些道理,可是我身为广东督军,对这些地方军政fu督军再了解不过了,并不是向他们说几句革命道义、救国家救民族就能把他们凝聚在一起。真正有大义jing神的督军,我敢说,除了我之外,根本再找不出第二人来。”
宋教仁有些不赞同,立刻说道:“漳州许崇智,桂林刘震寰和刘谷香,四川熊克武,云南唐继尧,我不相信这些人当中再没有第二个。”
吴绍霆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渔父兄,在这一点上我不想跟你争执。如果你真能说服这些督军形成一个联盟,我必然百分之百支持你。你可以留在广州,你要动身去游说时我可以派人跟你一起去,沿途负责你的安全和必要的资助。”
宋教仁知道吴绍霆在南方有极大的影响力,这次来广州就是希望说服吴绍霆力tǐng自己,促成这个南方督军联盟。相信由吴绍霆来起这个头,效果必然会事半功倍。他lù出了欣喜的脸sè,马上说道:“震之,你真的打算帮助我?”
吴绍霆笑道:“不管对或者错,不管艰难还是容易,凡事都必须迈出第一步才能知道前路如何。帮助你渔父,也正是在帮助我中华民族,我为何不帮?”
宋教仁心中感动不已,没想到吴绍霆对自己的看法如此之高,他叹声说道:“也只有震之你才是值得信任的革命同志。”
xiao年夜的晚宴结束之后,宾客们各自散去。
吴绍霆暂时安排宋教仁、于右任两人在都督府西院的客房休息。他亲自送宋教仁、于右任来到西院,看着下人们把行礼摆好,又打扫整理完毕房间。下人们退下之后,大家又坐下来xiao聊了一会儿。
“正好,震之,我有一封信要jiao给你。之前觉得不是时候,所以才拖延到现在。”于右任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行礼里翻出了一封信。
“哦,什么信?谁人委托你们带来的?”吴绍霆好奇的问道。
“正是克强先生。”于右任迟疑了一下,随后还是说了出来。
“克强?黄克强?”吴绍霆脸sè有了一些变化,虽然不太剧烈,可终归有不好看的地方。当年二次革命时,黄克强把粤军第二师丢在了江苏,自己一个人乘船离去,以至于第二师李福林、黄明堂二人不幸牺牲。这件事说来已经过去有一段时日了,之前黄兴从来没来联系广东做出解释,实在是有些过分。
宋教仁注意着吴绍霆的脸sè,心中很是忧虑,他暗暗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
“震之,克强一直很懊恼当初在江苏的事情,可是当时的情况实在令人紧迫,一方面是革命大业的失败,另外一方面是兵败如山倒的压力,不得已之下才克强才选择只身离开。他一直很想对震之你道歉,只可惜愧于相见,所以特地委托我们带来一封亲笔信,聊做歉意。”
吴绍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严肃的说道:
“渔父兄,于先生,你们应该明白我吴绍霆是一个军人,军中的规则那是铁定的,一个将军怎么能把部下丢下一走了之?这是什么?这就是不负责任!”
“我们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克强他当初是大有不应该,可是人孰无过呢?克强先生出走日本之后一直懊悔,这份诚意也应该能向震之你做出解释了。”宋教仁劝说道。
“渔父兄,这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若是其他人我断然不会原谅。克强先生是革命前辈,哪怕只看在渔父兄的面子上我也要承这个情。”吴绍霆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道。
“这么说,震之你肯原谅克强了?”宋教仁充满期待的问道。
“是,我不打算再追究这件事。提起克强先生,他现在还在日本吗?”吴绍霆说道。
“他去年十一月份已经回国了,现在还在杭州。”于右任赶紧说道。
吴绍霆点了点头,再次叹了一口气,脸上lù出了寻思之sè。
宋教仁和于右任对视一眼,以为吴绍霆心中还有介怀的地方。宋教仁连忙问道:“震之,你这是”
吴绍霆罢了罢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克强先生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宋教仁说道:“在日本时,孙逸仙向克强发出了加入中华革命党的邀请,克强知道入党要签字画押宣誓效忠孙逸仙一人,对这种做法很不理解,所以借口回国考察离开了日本。克强回来时,正好我解散了国民党,他和我一样,现在对前路十分茫然。可是路总要走下去,哪怕做无数尝试也必须走到终点。”
吴绍霆明知故问道:“那克强先生为什么不跟你们一起来广州呢?”
宋教仁苦笑道:“我们都是力邀他同来,可是他愧对震之,所以怎么劝都不肯来。”
吴绍霆叹了一口气,忧虑的说道:“我是不介意,但是粤军将领们或许多有梗怀之处。若克强先生来广州只是作客倒是没问题,若是想在广州谋一番事业,只怕是有一些局促之限。不过这些都是xiao事,明日大可发一封电报大杭州,让克强先来广州一会,再做其他商议。”
宋教仁大喜,叹道:“有震之这句话克强必然欣喜若狂,再没什么能比冰释前嫌更让克强高兴的事情了。”
吴绍霆呵呵笑了笑,起身告辞说道:“那就先这样吧。二位一路舟马劳顿,今日又吃了一整天宴席,还是早早休息为好。若有什么吩咐尽管向外面的shì从官jiao代一句即可。”
对于宋教仁和于右任来到广州,吴绍霆原本还是有欣喜之意,一方面是旧友重逢,另外一方面也期待这两位人物加盟自己的广东权利团体。可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