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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成贵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虽然李厚基通电下野才过去三天时间,但这三天时间里他一直都在期待着能尽快稳定福建大局,组建新生的福建军zf,这样一来自己的地位才能进一步得到巩固。既然吴绍霆今日亲临福州,提出的意见与他不谋而合,理所当然十分欢迎。
他几乎用迫不及待的语气说道:“吴将军所言极是,在下这次决心站在吴将军这一边,已经等同于向北洋zf宣告决裂,日后还得多多仰仗吴将军的支持。至于成立新zf之事,在下心甘情愿以吴将军马首是瞻,吴将军怎么说,在下怎么做。”
吴绍霆微笑着说道:“朱大人太客气了。与北洋zf决裂是政治意见,朱大人愿意站在维护共和民主的大义上反对北洋zf的蛮横,那就是维护大义的同道中人。从此以后,粤闽两省结为坚实同盟,chún齿相依,相互支持,不在话下。”
朱成贵连连称是。
吴绍霆接着又说道:“至于组建福建军zf之事,我的意思直接由护军使署衙改组,只要原班人马诚心支持新生的军zf,基本上毋须任何变动。不过我希望新生的军zf能把军政和民政细分清楚,军人应付军人的工作,公务员处理公务员的工作,相辅相成却不相互干扰,一切有条不紊,相信这样才好。”
朱成贵明白吴绍霆的用意,在这个问题上他早有决定,于是说道:“吴将军所言极是,军务和政务本应该各司其职才是道理。”
吴绍霆欣然的说道:“如此甚好。相信朱大人之前已经收到一些消息,是关于福建省长的人选。今天我在这里就郑重的给朱大人一个确切的言论,在我看来,福建省长之任除了朱大人之外再难找到合适的人选,因此还希望朱大人能不辞辛苦,出任此职。”
朱成贵心中大喜,忙不迭的说道:“承méng吴将军抬举,在下诚惶诚恐,即便肝脑涂地也一定不负所托。”
吴绍霆说道:“既然如此,关于福建军zf政务部mén的组建人选,有劳朱大人多辛苦一些,尽快甄定名单,在这方面我绝不会干涉。至于军务方面,我会另外安排专员接手。朱大人意下如何?”
朱成贵一边点着头一边说道:“甚是,甚是。在下一定尽快给吴将军一个jiāo代。”
公务上的事做了大概的jiāo代,吴绍霆主要只是向朱成贵强调军政和民政的划归,确定朱成贵的心思到底有没有异样。现在这一点可以放心下来。他停顿了一会儿,继而又问道:“李护军如今尚在福州吗?”
朱成贵听说过吴绍霆命令王长龄留住李厚基的消息,他虽然不确定吴绍霆这么做的用意,但隐隐约约猜出有可能是要留用李厚基。如果真是这样,对他来说可是利大于弊的事,毕竟自己背叛了李厚基,日后还怎么可能同朝为伍?
不过既然吴绍霆问了,他也只能如实的回到:“李将军确实还在福州,三天前他从护军使署衙搬了出去,寄宿在城内的赵家huā园。不过听说李将军他最近一直在与温州和北边来往电联,似乎是决心北上而去了。”
吴绍霆沉思了片刻,说道:“知道了。行了,朱大人公务繁忙那就先忙去吧。过段时间我会亲自主持一次福建军zf的讨论会议,到时候再详细探讨其他细节。”
朱成贵点头应道:“好,在下敬等吴将军通知。”
吴绍霆在护军使署衙休息了一日,次日上午他让王云和王长龄安排了马车,仅仅只带了二十多名护卫就动身前往了赵家huā园。之前没有任何通知,来到赵家huā园时,园子内有一支李厚基的sī人警卫队,他们见到突然出现的武装护卫,马上警觉的站出来阻挡来者。
王长龄上前递了一张名片,简单说明前来拜访李厚基,让警卫代为通传。
虽然王长龄没有直接说明马车内坐的是吴绍霆,名片上的名字也是王长龄的名字。但是警卫猜出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又犹豫又戒心,但最终还是派人去通知了李厚基。
李厚基接到名片见上面的名字是王长龄,他虽然知道此人的底细,却对其没有任何jiāo情,最近又在心烦意luàn的之际,不想见这些外人。他向警卫吩咐了一句,推说自己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
警卫出来之后把李厚基的话传给了王长龄。
王长龄脸sè有了变化,他走到马车旁侧向车内的吴绍霆问道:“霆帅,这李厚基是在摆谱啊,索xìng我们回去,然后派人请他来相见更好。”
吴绍霆说道:“不急。”
他说完,从马车里走了下来,来到赵家huā园警卫面前说道:“麻烦你们再去通报一声,就说吴绍霆特意前来拜访,望李将军不吝赐见。”
警卫们大吃一惊,没想到广东督军、荣武将军吴绍霆竟然出现在福州,而且还是亲自前来拜访李厚基,这可是一件大事!
王长龄和王云担心这些警卫当中有怀恨在心者,趁着这个机会会对吴绍霆不利,两人不约而同上前几步,站在吴绍霆左右,随时做出反应。
第540章,旧式军人
警卫们不知所措,目光落在了他们的队长身上。)队长犹豫了起来,他是李厚基的忠诚心腹,这次李厚基丢掉了福建,该报复的人当然是粤军。现在粤军最高领袖吴绍霆就站在面前,他心中忍不住的萌发出一种冲动。可是在艰难的思索之后,他还是一咬牙,派了一名警卫回到园子内再次通报。
李厚基听到吴绍霆就在mén外,同样感到惊愕不已,他通电下野才过去四天的时间,泉州、莆田尚且还在整顿之中,福州这边除了一支一百多人的粤军部队之外,再无其他粤军势力,吴绍霆竟然敢这么大大咧咧的跑到福州来?
他早就关注过吴绍霆最近的大举动,先是成立国民共进会,后又与进步党发布《两党声明》,这位大革命的首义者,中华民国最值得热议的风云人物,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好奇只是他心里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吴绍霆有如此魄力的来见自己,自己岂能没有魄力的闭mén不见?
“请他进来吧。”他对前来通报的警卫不疾不徐的吩咐了道。
“是。”警卫马上再次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吴绍霆、王长龄和王云等人来到赵家花园中庭,吴绍霆让王云和护卫留在这里,他只与王长龄二人前去见李厚基即可。
在花园后院的xiǎo厅里,李厚基接见了吴绍霆,不过他的态度很淡然,似有失礼之处却无失礼之实,见不到任何热情和好意。他看着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大将军,心中有一些感慨,这吴绍霆究竟是军政界的奇才又或者是少年英才?像这样年纪能有举国瞩目的做为,只怕环宇之内再难找出第二人来了。
吴绍霆先一步向李厚基行了一个拱手礼,不亢不卑的打了招呼:“久仰李将军大名,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李厚基冷冰冰的笑了笑,说道:“吴将军,就算咱们打了一场也未必算得上相识。”
吴绍霆听出李厚基这番话里的不客气,他保持着淡然的风度,微笑道:“看来李将军对xiǎo弟还有介怀之处呀。之前李将军还推说自己抱恙在身,不方便相见,可此时一见并未发现李将军有病样,看来这份误会已经不浅了。”
李厚基语气不变的说道:“我的病不在身而在心。倒是吴将军你现在chūn风得意,福建大局尚且未定你就迫不及待来福州窃权在握,今日来此,只怕是在取笑我这个败军之寇了。”
吴绍霆叹道:“李将军,你若真是这样的想法,只怕也不会请我进屋了。”
李厚基讳莫如深的笑了一声,随后话锋一转说道:“吴将军进mén这么久,我还没请吴将军坐,真是不该。吴将军请自便吧。”
吴绍霆缓步走到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王长龄站在他的身后。
“李将军,xiǎo弟有必要重申一下先前的误会。福建一战李将军战败,心里有恨大家都能理解。可是李将军心中之恨若是针对xiǎo弟,这未免太不公平了。挑起战争的是袁世凯,不肯发兵来援的也是袁世凯,纵然是xiǎo弟先打响了第一枪,那也是为了战争大局着想,战场上没有道德,李将军同样是军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吴绍霆不疾不徐的说道。
“这个道理我明白,只可惜身在其职不得不唯命是从。可是吴将军在广州与进步党联手,拒不承认大总统颁布的新法,引起南北对立的局势,若不是这等反叛行为,何至于会引发今日的兵灾?”李厚基严厉的说道。
“李将军,到底该说你愚忠还是该说你天真呢?试问这套新法难道不应该抵制吗?大总统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他这是要当一辈子大总统,还要让自己的子子孙孙也当大总统,请问这个大总统跟皇帝有什么区别?”吴绍霆加重语气的说道。
“我知道你会拿这套说辞来说话,可惜每一个人的想法不同,这个国家需要一个强力的领导人才能得以稳定。”李厚基坚持的说道。
“或许你说的对,可是既然你说了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国家繁荣昌盛不是靠一个人来决定,而是靠整个国家齐心协力。袁世凯此举能引起反对的声音,这已经证明他无法凝聚这个国家、无法让这个国家上下齐心协力。反叛是相对的,对袁世凯来说我是反叛了北洋政fǔ,但对我来说是袁世凯反叛了国家和人民。”吴绍霆有条不紊的回应道。
“今天你来找我,就是要跟我说这些大道理吗?”李厚基冷冷的说道。他不是因为自己无法反驳吴绍霆的话,这些年但凡当权的人都看得清楚,什么革命、什么大义、什么民族至上都只不过是一句空话,甚至还是利用的工具。真要撕破脸来说这些内容,倒头来只怕大家的颜面都不好过。
“这些话只是一时感慨而已,并非xiǎo弟这次前来叨扰的真正用意。”吴绍霆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用làng费时间,吴将军究竟有什么要赐教的,不妨直言。你我都是武夫出身,xìng格大致相近,索xìng爽快一些好。”李厚基气定神闲的说道。
“今日来此有两件事,其一是对李将军在波涛汹涌之际选择急流勇退表示感谢和敬佩,此举避免粤闽战争造成更多不必要的伤害,在公在私、为军为民都是一桩好事。”吴绍霆带着真挚的表情说道。
“这些话就不用多说了,我不想听也不爱听。”李厚基依然冷酷着脸sè说道。
吴绍霆停顿了一下,他看得出来李厚基要么本来就是宠辱不惊的xìng子,要么就是现在是宠辱不惊的心态。从之前的对话他或多或少也能有所了解,李厚基这人是明白事理的人,但骨子里仍有旧派军人的特点,这是十分复杂的人格。
他很怀疑自己接下来的话能否说动李厚基,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自己只能先把心意表露出来,就算这次不成也能为日后留下一份情面。他调整了一下语气,说道:“第二件事,我希望李将军能留下来,担任重组之后的福建军政fǔ督军。”
李厚基脸sè略有变化,他不冷不热的问道:“吴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绍霆郑重的说道:“李将军久居福建,对福建之事自然了如指掌。我吴绍霆不是一个贪图地盘的军阀,与其要一个陌生的地盘,还不如争取一位能够并肩作战、志同道合的友人。我知道李将军对南方颇有个人看法,可是我真诚的希望李将军能仔细深思,就算我吴绍霆做了对不起北洋政fǔ的事,可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国家的事。于国家于政fǔ,孰重孰轻,这个道理李将军应该清楚不过。”
李厚基眯起眼睛盯着吴绍霆,沉着声音说道:“吴将军,你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你留我当这个督军,却要跟你一起反对北洋政fǔ,到头来我福建军政fǔ的财政还得靠你们广东来资助,我这个督军不照样是在为你打下手?”
吴绍霆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李将军,你若硬是要这么理解,我真的无话可说。如果李将军愿意跟北洋政fǔ翻脸,站在国家大义这边,你我就是同一阵营的盟友,相辅相成,就算在军事行动上会有一定要求,那也是为了共同的利,何来上下之说?”
李厚基很果断的摇了摇头,极为认真的说道:“你的用意不管是好还是坏,我只能说你看错人了。我李厚基二十年前承蒙李中堂厚恩,今日又承蒙冯宣武赏识,是绝不会干出对不起北洋的事。若吴将军没有其他的事,今日诸多不便,就不多留吴将军了。”
吴绍霆长叹一声,李厚基啊李厚基,你之所以在历史上占不得大席位,就是因为你这个人太死板了。他现在很清楚李厚基是下足了决心,自己再无可能说服对方。他只希望李厚基多多少少能记得今日的对话,迟早有一日会有合作的机会。
从赵家花园出来,上了马车向护军使署衙返回。
在马车上,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