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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密尔顿后退了一步,减缓了对布伦达的一些压力,“没有你的帮助,我也已经知道他的住址了。”
“你知道了,怎么会?”
“从你这里出去后,我径直去了国际能源公司,一位叫辛西娅·圣克莱尔的将他的住址给了我。”
“什么!辛西娅·圣克莱尔给你的?她混蛋!奇怪,她是从哪里弄到的,她告诉你了吗?是盖伦给她的?”
“不,她没有告诉我她是怎样弄到的,但我保证盖伦是不知道的,我想,一定是你的组织工作出现漏洞了。”
“可能你是对的。”布伦达靠回到椅子上,对此迷惑不解。
“这一切对我的儿子会造成危险吗?”汉密尔顿问。他终于坐下来,脸上交织着愤怒和忧虑的神情。
“我不知道,”布伦达说,“一旦有危险,我们就得让他搬家。对不起,请等一会儿,我想我应该将这一情况告诉警察。”
“警察?”
“是的,他们在保护他。”
“就是那些家伙?”
“什么家伙?”
“就是那些不让我和盖伦谈话的人。”
“你已经看到他了?”
“是的,终于见到他了,但没有和他谈话,警察不让我靠近他。他长时间地躲藏在他那个窝里,我原以为见不到他了。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看来像在地狱里,伤痕累累,踮着脚,瘦得像个饿鬼。你们这些人到底对他干了些什么?”
“不是我们,是国际能源公司。”
“不管是谁,我要知道的是发生了什么事?”
“给我一点时间。”
“我现在就要知道。”汉密尔顿坚持着。
“是什么使你认为你有立刻得到答案的权利?”布伦达发怒了,“这25年你在哪里?当盖伦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汉密尔顿的脸红了,他终于坐回到椅子上,‘堤的,”他低声说,“我知道,我真的将他搞糟了。我很抱歉,我常常大发脾气,英格拉哈姆太太,我老是脾气暴躁。
“我们两人都有点失控了,”布伦达说,“我也很抱歉。我们没有必要成为敌人,我们是站在同一边的——盖伦这一边。辛西娅·圣克莱尔和国际能源公司才是希望他陷入困境中的人。
“为什么?”
“原因很复杂,汉密尔顿先生。对不起,在我回答你其他问题以前,让我先打个电话给警察。我要保证盖伦的安全得到保障。”
“请吧,我刚才打断你了,抱歉。
布伦达拿起电话拨戈登侦探的号码。幸运的是恰巧戈登自己来接电话。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英格拉哈姆太太?”戈登问。
“我刚才发现国际能源公司已经知道盖伦的新住址和电话号码。
“这并不奇怪。
“你这是什么意思?”
“前几天有一个家伙一直在这所公寓旁边徘徊。现在,我们正在努力查清这个人的情况。
“那可能是威廉·汉密尔顿。
“谁?”
“盖伦的父亲。”
“真的?他为什么不出示身份证?”
“他不知道你们是警察。
“那么,你是要我们让他进去吗?”
“不是现在,听着,你认为我们有必要让盖伦再搬一次家吗?”
“我们能很好地保护他,不管他在哪里。这是一所很安全的建筑,位置很好。现在,我们也不可能在顷刻之间找到另一处更理想的住所,而且,时间也只有两个多星期了,是吗?”
“是的。”
“我会将这些情况传达下去,请不必担心,没有什么人能给我们制造麻烦的。”
“谢谢你,探长。”
布伦达挂了电话,转向威廉,“现在我已落实好了,盖伦能得到特别保护。我现在可以高兴地回答你的问题了,只要问题不涉及辩护律师和当事人的秘密就行。”
“我是威尔,英格拉哈姆太太。我真正需要的就是要看到我的儿子,知道他的情况并帮助他。但我不能直接和他接触,也没法和他通个电话,因此我才到你这里来。你能好心地安排一下,让我和他见面吗?”
“当然可以,如果盖伦同意的话,等到听证会一结束,我立刻就和他谈。”
“为什么不能在现在呢?”
“因为目前盖伦仍处于极度紧张中。”
“我能理解,而这也正是我想为他做些事情的原因。”
“对你来说,你目前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等待。”布伦达身体前倾,她的声音具有控制和影响陪审团的全部说服力。“我知道,这对你是痛苦的,那么多年来,你们完全隔绝着,从没有见过面谈过话。但我还是请求你,为了他,请再稍稍忍耐几天。你必须认识到,盖伦对你有一股强烈的不满情绪。”
“是的,”威廉阴郁地看着他那双粗大的满是老茧的手。“我猜想他会有这种情绪的,我需要对他作出许多补偿。”
“但补偿也需要等待。即使没有国际能源公司对他的陷害,听证会本身对他就是一个相当大的伤害。我认为盖伦在精神上并没有准备好去承受更多的刺激,看到你必将给他带来另一次冲击。”
“也许你是对的。”
“是的。你想过吗,为什么辛西娅·圣克莱尔那么快就把盖伦的住址告诉你?这不是在帮助他,也不是在帮助你,她要你接触盖伦,这正好给国际能源公司以可乘之机。在这一点上,你必须相信我,正像盖伦相信我那样。”
“对,”威廉有点不情愿地说,他站起来,“我不能确切地知道盖伦是怎样将自己卷入这场灾难的,但有一点很显然,这要比我所能预料的更为复杂。”
“你这样说对盖伦是一次最好的帮助,也是我们所希望的。”她站起来绕过桌子和他握手,“我将和你保持联系,我会尽快安排你们见面的。”
威廉·汉密尔顿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电话听筒,等待着旅馆的话务员接通他的电话。
“哈啰。”海伦的声音很优美。
“海伦吗?”
“是的,威尔?”她讲得很响,仿佛难以肯定在长距离的另一端他是否能听到她的声音。
“你好吗?”他注视着墙上的那幅山水画——柳树林和一条明净的河流,想像着海伦站在家里的大厅里,手里拿着电话筒。
“我很好。”海伦回答。
“请听着,我打电话的原因是我明天要回家了。”
“你,明天?”她的声音蕴含着慰藉。
“我的飞机上午十一点到达,你能接我吗?”
“一定。你找到盖伦了吗?”
“几乎找到了。”
“你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他在哪里,我甚至已经看到他了,但我没有跟他谈过话。”
“啊?”
“他的几个朋友告诉我,如果我能等到听证会以后,情况会更好些。”
“那你认为该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从我的内心感情上说,我现在就想帮助他。但我不能肯定这是否对他有利。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我一直不在他身边,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而那些人都知道,因此我想我必须信任他们。”
他拿起钢笔,开始在他通常用于记下航班信息的信笺上端寻找旅馆的名称,海伦则希望他能尽快解决问题。
“无论如何,我要回家了,但仅仅是为了过圣诞节,过节后我就得回到这里。”一想到要回到这里,他的嘴巴可怕地颤动着,“我要密切关注着事态发展,尽我所能保护我的儿子。”
第二十三章 圣诞节的回忆
“你决定回去了?”布伦达问,“你不应该单独一个人过圣诞节。”
盖伦环视着英格拉哈姆家的这间温暖的起居室,为过节,整座住宅装饰得过于奢侈了:门上饰着花环,屋顶周围装上了彩灯,起居室里点缀着一棵大圣诞树,厨房里铺上了猩红的地毯,松树的气味混合着甜饼、果汁蛋糕、蒸火腿和热朗姆酒的香气,渗透在节日气氛中的每一种感觉里。两个男孩睁大眼睛又跑又喊,过度的兴奋使他们没法安静地坐下来。盖伦是一个与这种热闹气氛不很协调的人,而不是与布伦达和她的家庭。
他对她的建议摇摇头,“不,谢谢你,我要回去。”他只是为了带些礼物给孩子,没有待在这里的打算。
“回去做什么呢?”布伦达问。
“就是回去,”他说,“我确实不得不走了,再见,布伦达,向史蒂夫转达我的祝愿。”
“盖伦!”
“坦率地说,我另有安排。”他觉得没有必要将这些“安排”告诉她,因为他说的安排仅包括早一点吃晚饭和上床睡觉。
“你决定了吗?”她问。
“是的,我决定了。”他亲了她的脸颊告别。当蒂米飞奔过来时,盖伦抚摸着他的头说:“圣诞快乐!”
未等布伦达挽留,盖伦已离开了。他一面警惕地注意着街道左右,一边匆匆走进他的车子。
他发动马达,启动汽车,频频观察汽车的后望镜,以查明是否有人跟踪,当然警察局的侦探除外。太阳西沉了,冬天的暮色开始笼罩大地,郊区的每一所住宅都光辉灿烂地装饰着彩灯和圣诞树。盖伦转上快车道时打开收音机,“啊,他们都要信仰,要欢乐,要成功!”不停的圣诞祝祷向他涌来,他关上收音机。
他回忆起孩童时期,他们只能享受那些小小的礼物、便宜的装饰品。母亲不可能在节日用去许多钱,他们总是等到最后时刻才去购买圣诞树。这与和辛西娅一起过的几个圣诞节形成明显的对照。她总是订购昂贵的但富于审美情趣的装饰品,圣诞前夕就从宴席筹办人那里预订晚餐,然而对盖伦来说更重要的是他和辛西娅在一起。想起过去,他的心里就充满着痛苦。
他驶过城市的街道,看到街上还拥挤着最后一批购物者。当他到达他的公寓楼时,他直接从保安车库乘电梯到他房间那一层,这样他可避免看到门厅里的那棵圣诞树。
他的公寓既凄凉又空虚,他丕愿麻烦自己去购买更多的家具,原来的家具杂物在这间房间里显得孤零零,艺术品和大部分书籍还装在箱子里,他没有心情去装饰他现在在消磨日子的这个地方。
他脱去外衣,将它放在躺椅的扶手上。他跟着腿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然后站在拉开的冰箱前面看了一会儿,试图决定他想吃点什么,但没有任何食品对他有吸引力,最后,他只喝了杯牛奶。
他回到起居室,俯身在书桌上,取出菲比·泰勒基金会的那份合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需要这笔研究资助金!他也需要辛西娅!他想念她。没有她和他的工作,他的生活是不完全的。他无奈地放好合同,关上抽屉。
他走过去倒在椅子里,望着窗外正对面的那幢公寓里圣诞树上的灯光。这个城市在雾霭中显得依稀隐约。河上那座桥上明亮灿烂的小饰物和金色绸带闪现出朦胧的幽光。
今年,他不希望庆祝,圣诞节的光彩是由国际能源公司的权力照射的,“世界的和平,人类的亲善。”简直是一种嘲弄。
“来吧,辛西娅,天气太冷了,我不能回家了,让我在这里过夜……”唐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醉意。辛西娅现在真后悔自己给了他餐后白兰地,以至于他烂醉如泥。
他倾靠过去,伸手去抓她,他的脸在壁炉的火光下显得油乎乎的,呼吸中散发出强烈的酒气。
她后退着躲避他,不让他抓住。她又一次懊悔自己邀请唐共进圣诞夜晚餐。到底是什么左右了我,使我想到和像唐这样的人在一起能够享受到节日的乐趣?
“已经很晚了,唐,”她说,“我想你最好还是走吧。”
“那……是我的意思,辛,宝贝,实在太晚了,不能回家了,而且我也不可能开车了。”他又伸出手,想在她躲避前迅速摸到她圆领毛衣的衣领。
“不,唐。”她走到开关处打开头上的电灯,房间里立刻一片明亮。
“啊,来吧,宝贝。”他站起来跌跌撞撞向她扑过去,在突然出现的灯光中眯起眼睛。
“唐,我是邀请你来共进晚餐的,就是这么简单。”
“我们两人比这一点懂得更多,辛。”他斜瞅着她,“你将一个男人从办公室带到家里,这不是第一次。”他紧紧地靠着她,把酒精味十足的呼吸喷向她的脸孔。
“你赶快离开,”她愤怒地说,摆脱了他的拥抱,向在门厅处的洗手间走去,“再见,唐!”她取来他的外衣塞给他。
“辛西娅。”
“再见,唐!”
“让我轻轻地吻别一下怎么样?”
“请走吧。”
“好的,但你不知道你将会失去什么。圣诞快乐,亲爱的。”他瞒珊地走向她已打开的门,当他经过她身边时,他突然转身抓住她,在她嘴唇上重重地吻着,然后他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