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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这乞丐真能睡’,但是我没有真正望着他。”
“很好。同桌的牌友什么时候离开座位?”
罗勃兹医生皱皱眉。
“难——很难。德斯帕好像去多拿一个烟灰碟。他还去取饮料,比我先
去,我记得他问我要不要喝,我说还不打算要。”
“女士们呢?”
“洛瑞玛太太走到炉边一次。我想是拨火吧。我仿佛觉得她跟夏塔纳说
话,但是我不敢确定。当时我正在打一场相当难缠的‘无王’牌。”
“梅瑞迪斯小姐呢?”
“她确实离开过牌桌一次,绕过来看我的牌,当时我跟她同伙。后来她
看看别人的牌,又在室内逛来逛去。我不太知道她干什么。我没有注意。”
巴特探长若有所思说:“你们坐上牌桌,没有人的椅子正对着壁炉吗?”
“不,斜对着,中间隔一个大饰橱——中国货,很漂亮。当然啦,我看
得出来,刺杀老家伙是绝对‘可行’的。人打牌的时候只管打牌,不会东张
西望,注意四周的情形。唯一有机会出手的就是‘梦家’。这一回?”
巴特探长说:“这一回凶手必定是‘梦家’。”
罗勃兹医生说:“不过仍需要勇气,你知道!谁敢说紧要关头会不会有
人抬头望?”
巴特说:“是的,得冒大险。动机一定很强烈。”他面不改色撒谎说:
“但愿我们知道是什么动机。”
罗勃兹说:“我想你会查出来的。你不妨检视他的文件和所有这一类的
东西,也许能找到线索。”
巴特探长愁容满面说:“我们希望如此。”
他以敏锐的眼神看看对方。
“罗勃兹医生,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个忙,提供一点个人的意见,以男人
对男人的立场来提供。”
“当然可以。”
“你认为三个人之中哪一位是凶手?”
罗勃兹医生耸耸肩。
“简单嘛。我猜是德斯帕。此人胆子大,过惯了必须飞快行事的危险生
活。他不怕冒险。我觉得女人不大可能做这件事。大概需要力气。”
“所需的力气不如你想像中来得大。看看这个。”
巴特像魔术家,突然抽出一件细长、闪亮、小圆头镶了宝石的金属凶具。
罗勃兹医生探身向前,接过来,以专业的目光细细打量。他试试尖端,
吹了声口哨。“好一个利器!好一个利器!完全是为杀人而打造的,这把小
东西。像切奶油般刺进去,完全像切奶油。我猜是凶手带来的。”
巴特摇摇头。
“不,是夏塔纳先生的。跟其它的许多小玩意儿一起放在门口附近的茶
几上。”
“于是凶手就借用了。能找到这样的工具,真幸运。”
“噢,这是某一面的看法,”巴特缓缓说。
“咦,对夏塔纳来说当然不算幸运,可怜的家伙。”
“我不是这个意思,罗勃兹医生。我是说这件事还可以由另一个角度来
观察。我忽然想到,我们的凶手是发现这件武器才起意杀人的。”
“你是说突来的灵感?不是预谋杀人?他到这儿之后才起意?呃,你凭
什么这么想?”他以搜寻的目光看看巴特。
巴特探长木然说:“这只是我的想法。”
罗勃兹医生慢慢说:“噢,当然有可能。”
巴特探长清一清喉咙。
“噢,医生,我不再耽搁你的时间了。多谢你帮忙。麻烦你留个地址好
吧。”
“没问题。两二区葛罗瑟斯特高台二○○号。电话是湾水局二三八九六
号。”
“谢谢你。不久我可能会登门拜访。”
“随时欢迎。但愿报刊上别登太多。我不希望紧张的病人心情受影响。”
巴特探长回头看白罗。
“白罗先生,对不起。你若想问话,我相信医生不会介意的。”
“当然不介意,当然不介意。白罗先生,我一向佩服你。小小的灰白色
脑细胞,讲究秩序和方法。我全都知道。我相信你会想些最迷人的问题来问
我。”
白罗摊开双手,动作有一股异国风味。
“不,不。我只想在脑中弄清细节。例如你们打了几盘牌?”
罗勃兹医生说:“三盘。打到第四盘,你们就进来了。”
“谁跟谁同组?”
“第一盘德斯帕和我对抗太太小姐们。她们赢了,上帝保佑她们。赢得
很轻松,因为我们根本无牌可打。
“第二盘梅瑞迪斯小姐和我对抗德斯帕和洛瑞玛太太。第三盘洛瑞玛太
太和我对抗梅瑞迪斯小姐和德斯帕。我们每次都切牌,但是过程像扇轴般进
展得很顺利。第四盘梅瑞迪斯小姐又跟我同组。”
“谁赢谁输?”
“洛瑞玛太太每盘都赢。梅瑞迪斯小姐第一盘赢,后两盘输。我赚了点,
梅瑞迪斯和德斯帕一定亏了。”
白罗笑咪咪说:“探长问你牌友们杀人的可能。我现在问问你对他们的
牌技有什么看法。”
罗勃兹医生立刻答道:“洛瑞玛太太是一流的好手。我打赌她每年靠桥
牌赚进不少钱。德斯帕的技术也不错,是我所谓‘稳当’的牌友,脑筋不错;
梅瑞迪斯小姐可以说是安全的牌友,不犯错,却不机灵。”
“你自己呢,医生?”
罗勃兹的眼睛眨了几下:“我叫牌叫得太高,他们都这么说。不过我往
往发现划得来。”
白罗笑一笑。
罗勃兹医生站起身。“还有没有什么事?”
白罗摇摇头。
“好,晚安。奥利佛太太,晚安。你该弄一份抄本去。比你笔下无法追
查的毒药更有趣吧?”
罗勃兹医生踏出房门,举止又轻快如昔了。房门关上后,奥利佛太太怨
道:“抄本!还抄本哩!人类真不聪明。我随时能捏造出一桩比真案子更精
彩的命案。我从来不会想不出情节。而且我的读者喜欢无法追查的毒药!”
第五章第二位凶手?
洛瑞玛太太像贵妇般走进餐厅,她脸色有点苍白,神色倒很镇定。
巴特探长说:“打扰你真抱歉。”
洛瑞玛太太平平静静说:“当然啦,你们得执行任务嘛。我也认为处于
这种局面很不愉快,但是闪躲无济于事。我知道那个房间里的四个人必定有
一位是凶手。我说不是我,自然不能指望你们相信。”
她接过瑞斯上校搬给她的椅子,坐在探长对面。一双精明的灰眼睛正视
他的目光。她专心等着。
探长说:“你跟夏塔纳先生很熟?”
“不太熟。我跟他认识好几年了,但是来往不密切。”
“你是在哪里认识他的?”
“埃及的一家旅馆,好像是鲁瑟城的冬季旅馆。”
“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洛瑞玛太太稍微耸耸肩。
“我觉得他,不妨这么说——算是个吹牛大王。”
“你,恕我这样问,没有理由想除掉他吗?”
洛瑞玛太太似乎觉得很好玩。
“说真的,巴特探长,我若有动机,你以为我会承认吗?”
巴特说:“也许会。真正的聪明人知道事情迟早会被人发现的。”
洛瑞玛太太若有所思低着头。
“有道理,当然。不,巴特探长,我没有理由希望夏塔纳先生死掉。其
实他是活是死我都不在乎。我觉得他喜欢刁难人,很夸张,有时候叫人生气。
这是我对他的看法。”
“那就好。洛瑞玛太太,你能不能谈谈那三位牌友?”
“恐怕不行。德斯帕少校和梅瑞迪斯小姐我是今天晚上才认识的。他们
似乎都很迷人。罗勃兹医生我略微认识。我相信他是颇受欢迎的医师。”
“他不是你的特约医生?”
“噢,不是。”
“洛瑞玛太太,你能不能告诉我今天晚上你离开座位多少次,也描述另
外三个人的活动情形?”
洛瑞玛太太没有花时间思考。
“我知道你也许会问这句话。我刚才已经想过了。我当‘梦家’的时候
起来过一次。我走到炉边。当时夏塔纳先生还活着。我跟他说:能看到木头
烧的火真好。”
“他回答了?”
“说他讨厌暖气炉。”
“有没有人听见你们交谈?”
“我想没有。我压低了嗓门,免得打扰牌友。”她淡然加上一句:“事
实上,你只能凭我的话得知夏塔纳先生当时还活着,而且跟我说过话。”
巴特探长并未反驳她。他继续以冷静和条理分明的态度来问话。
“当时是几点钟?”
“我想当时我们已玩了一个多钟头。”
“其它的人呢?”
“罗勃兹医生端了一杯饮料给我。他自己也端了一杯,那是更晚的时候。
德斯帕少校也去端了一杯饮料,大概在十一点十五分左右吧。”
“只去一次?”
“不,好像是两次。男士们走动多回,可是我没注意他们干什么。梅瑞
迪斯小姐好像只离开座位一次。她绕过去看合伙人的牌。”
“她始终靠近桥牌桌?”
“我不敢确定。她可能走开过。”
巴特点点头。他咕哝道:“一切都含糊不清。”
“真抱歉。”
巴特再一次玩起魔术把戏,抽出精美的小长剑。
“洛瑞玛太太,麻烦你看看这个。”
洛瑞玛太太不动声色接过来。
“你以前有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没见过。”
“就放在客厅的一张茶几上呀。”
“我没注意。”
“洛瑞玛太太,你大概了解,这种武器女人用来杀人可以跟男人一样轻
松。”
“大概可以吧,”洛瑞玛太太平平静静说。
她探身向前,把雅致的小玩意儿交还给他。
巴特探长说:“可是那个女人也得相当不顾死活。很冒险。”
他等了一分钟,洛瑞玛太太没说话。
“你知不知道另外三个人和夏塔纳先生的关系?”
她摇摇头。
“完全不知道。”
“你认为他们之中哪一个最有可能是凶手,肯不肯发表一下意见?”
洛瑞玛太太僵僵地挺一挺身子。
“我不喜欢做这种事。我认为这话问得不妥当。”
探长臊得像一个被祖母斥骂的小男生。
他把笔记本拉到面前,低声说:“地址,拜托。”
“契尔西自治镇奇尼巷一一一号。”
“电话号码?”
“契尔西四五六三二。”洛瑞玛太太站起来。
巴特匆匆说:“白罗先生,你要不要问什么话?”
洛瑞玛太太停下来,略微低着头。
“夫人,不问你认为同伴们可不可能是凶手,问你对他们的牌技有什么
看法,这问题妥当吗?”
洛瑞玛太太冷冷答道:“如果跟案情有关的话,我不反对答覆这个问题。
只是我看不出关系何在。”
“这一点由我来判断。麻烦你回答,夫人。”
洛瑞玛太太像大人哄个白痴小孩般以不耐烦的口吻说:“德斯帕少校是
相当稳健的牌友。罗勃兹医生叫牌叫得太高,但是牌打得很漂亮。梅瑞迪斯
小姐打得不错,只是稍嫌太谨慎。还有没有问题?”
这回该白罗变戏法了,他抽出四张揉成一团的桥牌计分纸。
“夫人,这些计分纸是否有一张是你记的?”她仔细检查。“这张是我
写的——第三盘的分数。”“这张计分表呢?”
“一定是德斯帕少校写的。他一面写一面划掉。”“这张呢?”
“梅瑞迪斯小姐写的。第一盘。”
“那么未完成的一张是罗勃兹医生写的罗?”“是的。”
“谢谢你,夫人。我想没有别的问题了。”
洛瑞玛太太转向奥利佛太太。“晚安,奥利佛太太。晚安,瑞斯上校。”
接着她跟他们四个人一一握手才走出去。
第六章第三位凶手?
巴特说:“由她那儿探不出什么。还要我谨守职分呢。她是老派的人,
一心为别人着想,却傲慢得像魔鬼似的!我不相信是她干的,不过也难说!
她颇有决断力。白罗先生,你研究桥牌计分表干什么?”
白罗把计分表摊在桌上。
这几张纸有启迪作用,你不觉得吗?这回我们要查什么?个性的线索。
不只事关一个人的性格,更事关四个人的性格。我们最有机会查出线索的地
方就是这儿,这些潦草的字体。第一盘,你看,平平淡淡的,很快就过去了。
整洁的小数字——谨慎的加减——这是梅瑞迪斯小姐算的分数。她跟洛瑞玛
太太同一组。她们有牌可打,结果赢了。
“下一张因为是一面写一面划掉,不容易追踪牌局,不过我们大概可借
此了解德斯帕少校的部分个性——他喜欢一眼就知道自己的处境。数字小,
很有特色。
“下一张是洛瑞玛太太记的,她和罗勃兹医生对抗另外两个人,英勇的
肉搏,双方的数字都在水准以上。医生叫牌叫得太高,他们没打成,不过他
们俩都是一流的高手,所以从未落败太多。如果对方因医生叫得太高而轻率
叫牌,他们就有机会因“加倍”而赢牌。看!这些数字是没打成的加倍牌。
字迹颇有特性,优雅、易读、结实。
这是最后一张计分表,未完成的那一盘,你看,每个人写的计分表我各
收集一张。(这张的)的数字相当华丽。分数不像前一盘那么高。大概因为
医生跟梅瑞迪斯小姐一组,而她打牌很胆怯吧。他叫牌的方式害她更胆小!
“你大概认为我问话很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