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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无错-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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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涩难咽。
  
  秦溶回府,府里一片杂乱。
  阿丹跑来气喘吁吁道:“溶哥,你可是回来了。出事了,日本宪兵队来过来,把庄先生抓走了!”
  秦溶惊得奔去那地下室的房间,父亲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的事之一。那庄先生是东北抗联的将军,身负重伤常年吃草根树皮没有给养,才来定江养伤,父亲接纳了这位爱国将领。父亲说:“我们自己没本事上战场同小鬼子拼,只能好好报答这些替我们杀鬼子的好汉们。”
  那种吃惊愧疚,化作无名怒火,秦溶对阿丹等人怒吼:“你们是怎么看守的?如何被日本人知道了去,如何就闯进了来!”
  阿丹满腹委屈,低声说:“溶哥,请借一步讲话好吗?”
  “我不听!你解释,你怎么解释?庄先生他……再也回不来了。”
  
  阿丹告诉秦溶,其中必有内奸,因为地库藏匿庄先生的事儿,只阿丹、阿彪等几个人和骷髅管家知道。日本人就是搜,都不能知道地库的进口机关,不会如履平地的闯入把人带走。
  秦溶将府里上下可能的人都排除,餐桌上他还静静看吃着煎蛋的秦沛,悠然的哼着歌儿,不像是秦沛,若是秦沛,他不会如此安稳。
  秦溶狠狠地抽自己耳光,对着书房内的关老爷像发泄,怎么这么的无用,怎么就让庄先生被抓走?
  几日后,庄先生的尸体在河边码头寻到,死得尸体不全,惨不忍睹。
  报纸上有人造谣说,是庄先生勾引一个官太太被捉奸在床后干掉灭口。但秦溶知道一切都是阴谋。悄悄厚葬庄先生后,秦溶立誓要报仇,他凡事也多了份谨慎。
  局势紧张,屡屡有日本人登门来威胁拉拢,秦溶按照父亲的吩咐,同他们打太极拳般周旋。秦溶说:“家父不在定江,凡事要他老人家回来做主,他快回来了。”
  但事实上,他等不到父亲,也没等到楚耀南的行踪。
  
  秦溶按照父亲的秘密指示在为苏北抗战筹措军需用品,偷偷送往抗日前线。
  他从来没有如此的热血沸腾,他日日关注战事发展,又日日伪装在敌占区同鬼子周旋。父亲临走告诉他要先存活下去,就在这片土地保存住蓝帮,只要不被踢出定江,他们就永远在棋局里。
  他集中所有的钱去买军需品,棉花、药品、干粮、罐头……
  家中开始节省开支,好在姨娘们都去了香港。只秦沛抱怨颇多,天天纠缠他要钱去耍。
  “你都是娶媳妇的人了,还要什么零用钱。”秦溶气道。
  “爹说给我的,要多少花多少,跟你要!”秦沛理直气壮。
  “不是你挣来的钱,还这么大手大脚,不给!”秦溶坚持道,仿佛他是兄长。
  秦沛自然不敢惹他,所以到了傍晚,阿丹偷偷告诉他:“溶哥怎么这么逼大少,他去当铺把书房里那只霁红大瓶给当了。”
  秦溶气得动手将秦沛暴打一顿,警告他不许造次。
  秦沛白净的脸儿开了花,呜呜地擦了鼻血哭了说:“我去告诉爹去,让他打你‘吊鸭子’,你以下犯上。”
  秦溶一瞪眼,秦沛再不敢言语。
  
  秦溶自从接手蓝帮的大权,才知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道理。日日总有无数头疼的事情来等待他拍板定夺,老堂主们争论不休。但他记得父亲临行时不住地叮嘱,关键时刻,做第一把交椅的人要当机立断的拍板,延误不得,那拖延掉的不只是机会,而是你在弟兄们心中的威望。大家要仰视你,你永远是他们心中的主心骨,无所不能的人,就不能够摇摆不定,也许你做出的决定是错误的,但是正误远不及当机立断的拍板更重要。所以,秦溶开始毫不犹豫地决断,如赌局,凭了三分经验,七分运气。他记得父亲说,他一辈子拍板到如今,也总有二成多事情决断错误,但是重在当机立断。
  
  他记得那夜父亲在昏黄的灯光下怅然的神情说:“其中一次,是你大娘出走;再一次,错责了耀南‘吊鸭子’。前面一个,爹后悔一辈子;后面一次,爹不后悔,因为爹当时必须在你和南儿之间有个取舍,爹只能赌,赌南儿不会离开我。可是,谁想到到头来冤枉了他,他是个聪明人,只有他去害人,却头一次被人害。”
  秦溶记得父亲眼里的泪光,袖口擦擦老泪说:“爹也赌赢了,你们兄弟最终回到爹身边了。”
  
  秦溶这些日频频输送物质,颇是让前方打了几个漂亮仗。但随之而来也有几次失手,一批批货竟然中途被日本人查缴了,秦溶怀疑有内奸,于是就怀疑到了阿苏。阿苏近来行踪诡秘,谈吐也含糊。但不能错怪兄弟,秦溶有意支开他去分舵离开定江,这样过了几周,果然风平浪静。阿丹问:“溶哥,用不用做掉那小子,想不到阿苏是这种小人,汉奸,卖国贼!”
  阿丹啐了一口跺脚道,“听说他想娶媳妇,女孩子家里讨要丰厚的嫁妆。”
  秦溶痛心地摆摆手,示意他下去做。他最不忍心对兄弟处以极刑,尤其是阿苏还那么年轻,如何去当汉奸。
  
  又过几日,秦溶收到父亲从香港来的密电,要他帮助一位东北来的先生,去干掉一位汉奸头目,如今替日本人做事残害中国人的官员。
  杀汉奸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他同弟兄们踩点安排,颇费了心力,周旋了两周总算找出些眉目。他们埋伏在汉奸家的周围,设计好了行动计划。
  他在家中翘首以待兄弟们的喜讯传来,阿丹为此还特地要挟他一坛子状元红美酒,一斤猪头肉,杏花楼的鸭方,五间坊的酱肉,秦溶都一一为他准备妥,似乎有温酒斩华雄的决心。
  
  等到天黑,也不见兄弟们的消息,秦溶心底生出一丝不安,凭以往的经验,怕是失手了。若是失手,必定连累分舵的兄弟。秦溶迅速拨通电话,却没人接。
  忽然楼道里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呜咽的声音,叶堂主紧张的进门神色慌张,关上门嚎啕大哭。:“二少,失手了,失手了,有埋伏,中计了。阿丹,阿丹他们,都,都……”
  “阿丹怎么了?”秦溶问,但眼泪就在眶里汹涌,他知道出来什么事,他知道,入帮那日就知道总会有这天。阿丹,陪伴他多年的兄弟,手足一般。他眼前一片朦胧。
  
  阿丹的尸体周身是血,惨不忍睹,如被打成了蜂窝煤,周身都是弹孔。那血淋淋的尸体,一具具摆在地库里,秦溶跪地焚香,发誓为英魂报仇。
  “是消息不可靠?”秦溶问,心里盘算,爹爹吩咐的事情从未出过差错,但忽然动了另一个念头,有内奸。
  
  他引了几位帮主如往常一样神神秘秘地去父亲的书房议事,众人谈论得热火朝天,秦溶的目光却在四周观望,可没有任何的异样。
  他抬起电话,又仔细看周围,忽然他手触摸到书案下一个东西,窃听器。
  只在瞬间,他忽然从窗户看到隔壁露台窗户上投下的人影,十分熟悉,就贴在墙根儿。他心里一惊,大声吩咐外面说:“给叶堂主打条热手巾来,拿酒来!”
  但他轻声走出房门,就见隔壁一道身影猫一样的蹿走,被他一把揪住。
  
  “你,你干什么?”秦沛厉声质问。
  “你慌什么?”秦溶问。
  “我,我去寻我掉了的东西。”
  “哦,是吗?”秦溶笑望他说,“不要乱跑,更不许出门,家里我说了算。万一枪走个火伤了你小命,不值得。”
  秦沛脸色纸白,就溜回自己的房间。
  秦溶望着他的背影,惊愕之余觉得手脚冰凉,他吩咐:“不许动!”
  有人擒住秦沛。
  秦溶却推搡他去隔壁房间,喊一声:“来人!拿枪来!”
  “砰!”一声枪响,楼上一片寂静,秦溶寻声望去,父亲怒容满面的大步过来。
  爹回来了,秦溶从所未有的委屈,秦沛却借机躲去父亲背后大喊救命。
  
  “是秦沛,是他,勾结日本人,为了二十根金条,他不惜出卖了帮里的兄弟,他卖友求荣。爹你还袒护他吗?我秦溶想饶他,可那些兄弟的冤魂不想饶他,那些孀妇寡母不会饶他,国人更不能饶他!”秦溶眼睛喷火,红如熊熊炭火灼烧,他怒目瞪视着父亲。
  秦老大长长吸口气,猛然间挥手一记狠狠的耳光抽在秦溶面颊上,秦溶倒退几步跌倒。
  “溶哥,溶哥。”众人来扶。
  秦老大颤抖了嘴唇,指了他,手指在哆嗦,徐徐说:“他混账,他也是你大哥,你不能,你不能杀他,不能!”
  “可他是汉奸,叛徒!”秦溶不依不饶,据理力争。
  秦老大摇头不许:“爸爸就你们两个儿子,等了一辈子就你们两个儿子,一个也不能少,你哥哥不对,我让他出国,让他不要再做错事。可是你不能杀他,不能。”
  


133、铁马秋风大散关 
 
  
  秦沛扑进了父亲的怀里,他抽噎着说:“爹,你可回来了,沛儿怕,沛儿是被他们逼得,沛儿怕阿溶杀我,所以沛儿才……”
  秦老大摸了秦沛的脸儿说:“你生得真像你娘,真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你比溶儿生得好,嗯,文气,书卷气,不似他野性。”
  秦沛本是心中有鬼,目色惶然,偷眼看爸爸,也不觉他震怒。垂了头,由了他那双拿枪弄棒粗糙的手掌在他脸颊上摩挲,又捏捏他的脸颊,轻轻拍拍,疼爱的说:“胖了些。”
  “坐,坐。”秦老大拉他贴了身坐下,目光贪婪的在他面颊上逡巡,低头深深咽口吐沫,自嘲般笑笑,摇头,用筷子夹起一块炒蛋放去秦沛碗里说:“来,多吃几口,去了那边,就吃不到家里的饭菜了。”
  秦沛惶惑的望他,又慌得避开那目光,心在怦怦跳,偷眼四下扫,却不见半个仆人的影子,心里更是发慌。
  
  “这菜,你这要走,爹亲手给你炒来给你践行。番茄炒蛋,你娘当年最爱吃的。当年,你爹落难的时候,你娘还是学生,爹是个码头上扛长活的穷小子,没钱,就请得起你娘这自己炒的番茄炒蛋。”
  秦老大说罢面颊上露出笑,摇头笑了道:“爹这些年第一次下厨,高兴,给自己儿子做饭,高兴。”
  鼻头一酸,眼泪潸然,侧头拭泪。
  秦沛见状不妙,慌得四下看,大喊:“来人,来人。”
  “别喊了,爹地打发他们去了,只你我父子好好吃顿饭。”
  这分明是要上刑场的犯人在阳间的最后一顿饭,秦沛吓得扑通跪地,神色慌张哭腔求着:“爹地,爹地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以后不拿日本人的钱了,我是怕他们,他们要杀我,还说要整得我生不如死,爹地你就没孙儿了呀。”
  屋内只剩秦沛涕不成声的哭诉,他爬到秦老大身边,紧紧抱住了父亲的腿,嚎啕大哭:“爹地,我怕,我怕,我不想……”
  一声长长的叹息,游弋在屋脊,飘在沉闷窒息的空气中。
  “爹地知道,爹地懂你,爹地知道的。”秦老大指指旁边的茶几,端端正正的摆了一个牛皮纸信封。
  “去,自己打开看。”
  
  秦沛挪去那茶几旁,目光却一直望着父亲的脸色,满是恐惧不安。
  他倒出那沉甸甸的牛皮纸信封中的东西,咣琅琅响声,两本派司,船票、美元、还有银票。
  秦沛眼前一亮,似猜出些什么,刚张口,秦老大摆手制止他说:“不说了,爸爸都给你准备好了,随身带的,都准备好了,你到那边去,要知道怎么做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记住你是中国人,你是爹的儿子,因为你姓秦,就不是软骨头。”
  
  “爹地,爹地,沛儿错了,沛儿再也不敢了,沛儿错了。”秦沛痛心疾首的哭着,哭求父亲原谅。
  秦老大端坐在藤圈椅中,餐桌上低垂的灯昏黄的光在晃动。照得那红艳艳如残阳映血般的红酒如此惨烈,那酒中潋滟着寒光,他只递一只酒杯给秦沛吩咐他坐下:“好孩子,来,干了这杯酒,陪爹再喝一次。”
  他望着秦沛,秦沛小心翼翼捧起那杯酒,手在颤抖,望望他鼓励的目光,将那晶莹剔透的琉璃杯缓缓送到唇边。
  
  他记起了五年前,认子的狂喜的日子,也在这间房中,秦沛也是如此胆战心惊的双手捧起那杯红酒,偷眼望他,皱眉仰头,将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也不再顾他所谓的西方绅士风度,探出舌头咧嘴难过的表情……
  一股酸意从心头直涌到鼻头,那酸楚难言,又带了无尽的苦意。抽搐了唇角,那带了悲声的话语终于从牙缝挤出,若再不说,眼前的儿子怕永远无法听到。
  “儿子,爹不好,没有教好你。有些错,不能犯!”他斩钉截铁的扬高声音。
  “不能犯,犯了就永无机会。‘背叛’,是最可怕的事,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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